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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BL之契约终止(下) page 5 作者:阿彻

  「呜!…痛……」

  方柏樵不由自主抓紧男人的背脊,脸埋入他的颈项痛声闷喊,忍耐那如同被撕裂般的剧痛。身後紧紧抵靠著的教室大门,随著强劲的冲击力道不断发出喀吱喀吱的规律震动声,在这静谧的一年级楼层里听起来格外疯狂。

  他知道他还在生气……非常生气。

  勃然的怒火经由两人密切交合的地方汹涌而入他体内,他没有亲吻他,没有爱抚啃啮他所熟知的他身上每一处的敏感地带,从一进门,就蛮横的压住他长驱直入——

  明知道「那里」若没先行用手指撑开放松,便猛然侵入,势必会造成他巨大疼痛,但他抽送的力道依旧毫不留情,无视他的痛楚肆意驰骋。

  如果……这就是纯粹的「发泄欲望」……

  那麽,也好。

  他和他之间,这样子就可以了——

  方柏樵咬著牙极力适应那股撕裂感,顺从而安静的攀附在裴程身上任他冲刺,所有声音皆梗在喉头,只有冷汗不断从发白的脸庞滑落。

  他紧紧闭起的眼,没看见近在咫尺的男人异常难看的脸色。

  就在单薄的门板几乎快抵挡不住那激烈的节奏时,裴程低吼一声,在高温的体内彻底解放自己,随即抽身退出,冷淡将方柏樵推开。

  结束了……?他以为还要更久……

  方柏樵双脚颤抖著,险些撑不住就要委顿於地的一刹那,一只手臂伸出扶住了他。

  「我真想揍你。」冰冷而夹带炽焰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方柏樵低垂著脸,不作声。

  裴程瞪了他一会儿,一把抱起他将他置於一旁的课椅,拾回衣物抛在他身上。

  「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我发火。」

  方柏樵著装的动作顿了顿。

  「我没有。」他说,依旧没有抬头。

  「你没有?」裴程用力扳起他下颚,冷然望进他的双眼:「我一看到你就火大,你的所有行为都教我生气……你还说你没有?」

  「不可理喻。」方柏樵移开视线望向别处。

  「看著我!」他怒道,手上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下颚。「你要我以後,都像刚才那样子对你?」

  「无所谓。」方柏樵回视他,眼神平静无波。「照契约的内容,我没有任何选择的馀地。你想怎样,随便你。」

  「瞧……」裴程冷笑,伸出一指轻轻描绘著那两片美丽薄唇的轮廓。

  「你又说出让我非常火大的话了。我真想撕烂这张嘴,还是把你的舌头剪掉好了,让你永远再也说不出一句挑衅我的话语……」他轻轻呢喃著,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来格外危险。

  「你胡说八道什……」

  方柏樵皱眉,正想用力挥开那只手,突然裴程俯下头,毫无预兆的堵住他的唇,攫走他尚未出口的话尾。

  他惊愕的睁大眼,一时忘了该如何反应,任由对方趁隙用舌头轻易分开他的牙齿长驱直入,不断变换不同的角度辗转吸吮著,席卷他口内的一切,不留任何馀地。

  男人带著菸味的独特气息暴力般充塞他所有的感官,那是一个时间久到几乎像是过了一世纪的激烈长吻——

  直到裴程放开他的唇,转身走出这间教室,方柏樵仍然无法回过神来。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咒,动弹不得的僵坐在椅上。

  「……跟我亲热,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那个人离开前,面无表情的紧盯他双眼,抛下了这样一句话。

  第六章

  「……樵?柏樵?」

  呼唤声突然传入脑里,他霎时回过神,从报纸抬起头看著坐在对面一脸古怪神色的父亲。

  「什麽事?爸。」

  「老爸才要问你有什麽事!叫你好几声了。」

  方父大皱其眉,惊异的发现儿子居然也会发呆,他都还没看过呢!上回也前所未见的睡过头,更之前还有莫名其妙感冒发烧的纪录,莫非真的是高三联考压力太大,或篮球队的负担过重,导致儿子失常?但这应该都不可能呀……

  唯一有可能的原因是——

  「脚踝旧伤的事,让你这麽耿耿於怀吗?」他小心翼翼的道,怕又挑起儿子心里的创伤。

  「什麽?」父亲天外飞来一笔的话语令方柏樵露出不解表情。

  「老爸听骨科那个替你诊断的张医师说了......」方父尴尬的咳了声。

  「他说你虽然无法走职业路线,但一般的篮球活动都还是可以胜任啊,所以真的不用太过伤心……他还要我特别提醒你,你的脚一般的跑跳是没问题,但在最後那场冠军赛中,仍得尽量避免过於激烈的动作,以免造成旧伤复发……咳,老爸知道那场比赛对你而言很重要,不过不管怎麽说……」

  「我知道。」方柏樵接口道:「我会小心。」

  「你的比赛,虽然老爸没办法亲自去帮你加油,不过电视的转播一定会尽量腾出时间观看。」方父拍胸脯保证。

  「嗯……」他点头。「谢谢爸。」

  他很明白父亲其实对篮球一窍不通,平日医院的工作又繁忙,能这样做已属不易。

  「对了,过年时老爸打算带全家去瑞士探望你奶奶和伯父他们,顺便玩一玩,大约要一个礼拜,你空得出时间吗?」

  「篮球队初四就要开始集训,总共只放四天假。」方柏樵毫不犹豫的道:「你们去就好了。」

  「哇,你们篮球队真严厉!」方父面带苦恼,「可是奶奶向来最疼你,没看到你大概会很失望,而且她最近身体似乎又不太好……」

  「下学期学校只排自修课,等冠军赛一结束,我立刻去瑞士看她。」

  「你的联考呢?」大考逼近,每个高三学子皆犹如火烧屁股般埋首苦读,他这儿子会不会显得太轻松了?偏偏每次成绩出来又教他无话可说。

  「书可以带去那边念。」方柏樵不以为意的道。

  「好吧。」

  只能说儿子不小心生得太优秀,他这做老爸的得意之馀,却也不免觉得有些乏味,唉……

  见父亲唉声叹气的上楼去,方柏樵将视线移回到报纸上,看著上头一篇小小的文章。

  ……两个人就算不相爱,还是可以发生性关系。可以接吻,

  可以拥抱,但不会牵手。

  身体的距离越接近,心反而更遥远。

  只因为,除了爱情,人还有欲望这种东西。

  ……

  他放下报纸,环臂拥住自己的身子。在层层衣服遮蔽下的肌肤,布满的是那个人强行印上,抹也抹不去的异色烙痕,不曾有过完好的一天。他已经数不清,自己被那人抱过几次了。

  他和那个人……就如同那篇文章所言,是如此荒谬的关系吧……?

  喘息、呻吟、低吼、抽叫……激情的氛围褪去後,最後剩下来的,是弥漫一室的静默。

  「嗯……」

  方柏樵疲惫的蜷伏在篮球队办里的桌子上,原本整齐置於桌上的影带、资料等物品,几乎全散乱的落了一地。

  混蛋……想要就要,根本不管时间地点……

  ……偏偏,他无法违抗他。

  自那天教室里的交合之後,他们又恢复以往的关系,原来的冲突似乎不复存在。裴程也彷佛忘了曾问过那样一句话,没有再向他追讨过答案。只是变本加厉的,对他索求更多。

  那家伙向来恣意而为、百无禁忌。短短几个来校自修的日子,全校每个隐密的地方,几乎都被那个疯狂的男人做尽了,他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那人总可以让他所有的抗拒、请求,到後来皆化为自拼命咬紧的齿缝间淌出的破碎嘤咛。

  他的身体,从一开始的排斥恐惧,到现在,已经越来越习惯男人的存在。甚至每每到激情处,他会不由自主的回应著他。但若裴程又问他同样的问题,他仍然还是回答不出来——

  他这样问,到底有何用意……?他不想去思考,但这事总在不自觉间牢牢缠缚在他心头,一回神,才发现自己都在想它。

  虽然一切回复以往,但两人之间,似乎隐隐拉起一条看不见的弦,紧绷著。裴程变得比以前深沉少言,对他收敛起脾气,不再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彷佛戴上一层面具,而他看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麽。

  他们之间,只剩身体的沟通……其他皆是一些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话语。

  淡淡的异样感,悄然弥漫。「弦」……何时会断呢?

  「再留一会。」

  裴程靠在桌边抽烟,见方柏樵起身著衣,拦住他的手道。

  「下午的自习时间已经过一半了。」他拿开那只阻扰的手,低头继续打起领带。

  遇上这男人後,连翘课都变得稀松平常了。虽然负责监督的老师总以为他是去独自练球而未曾过问,但他总觉得过意不去。但他又怎说得出口他其实是在……

  「自习?」裴程露出嘲讽的眼神。「你需要吗?万年全校第一名。」

  方柏樵的动作一顿。……他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个。

  「别以为自己是无名小卒。你有很多头衔,例如全校最受女孩子欢迎、第一美男子等等。」

  「我没听说过。」方柏樵闻言皱眉。受女孩欢迎的是他吧?

  裴程轻轻拨起他稍被汗水濡湿的发丝,没有注意到他突然一僵的身体,迳自端详那道细白的疤痕。

  「上礼拜在荣总旁看到你,你去拆线?」

  「……嗯。」方柏樵有点惊讶。他那时也在附近?他完全没察觉。

  「有一个家伙拦你下来说话,他是干什麽的?」

  方柏樵思索了下,才想起似乎是有这一回事。「……那个人说他是星探,问我要不要进演艺圈,我拒绝了。」

  「星探?哼,也难怪……」裴程的手沿著额头滑下,抚过他俊丽的脸庞。「这张脸,的确连女人都比不上。」

  「你……」他脸色一变,正要开口,裴程立即不耐的截断:

  「少罗唆!我不是说你像女人。你是男的,我一直都很清楚。」

  方柏樵微微一愕,看著他的脸俯近,在自己的唇上吻了下。

  「联考生回去念书吧!我走了。」

  「等等。」见他打开锁起的门准备跨出,方柏樵想起某事,脱口叫住了他。

  「我……过年时人不会在台北,先跟你说一声。」他怕他又闯来他家找人,到时家里也只有安娜在而已。

  「过年?……什麽时候?」

  「你不知道?後天就是了。」裴程生疏的口气让他有点惊讶,是了,他之前都待在国外……「自习到今天结束,从明天除夕开始,会一直放假至开学。球队则只放到初三。」

  「是吗?」裴程对过年什麽的其实根本全无兴趣,只掀掀眉随口问道:「你要去哪?跟家人出去?」

  方柏樵摇头。「他们要出国。我想一个人到山里走走,休息几天。我爸在花莲山区一带有幢小木屋,每年寒暑假我都会去住一阵子。」由於他今年高三事情特别繁多,才没办法停留太久。

  裴程沉默了一会,忽道:「我也跟你去。什麽时候出发?」

  「……啊?」他也要去?

  方柏樵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不由得讶异的睁大眼。

  裴程驳回他原本打算先坐火车再转搭公车的计画,於隔天中午自行开了一辆银白色的跑车来,直接停在他家门口。

  「你有驾照吗?」方柏樵皱眉看他不由分说提起自己的行李往车里一丢,实在不太想坐这辆车去。

  「废话。」他给了个模糊答案,自行打开副驾驶座车门,强硬命令道:「上来!」

  方柏樵还欲再说些什麽,但一望见裴程瞪来的目光,终究还是闭上口,顺从坐入车里。他没有多馀的时间与精力再和这专断独行的家伙争执。

  他将安全带系上,看著裴程以熟练的动作操控车身,在不甚宽的巷子里俐落回转方向後疾驶了出去。

  「别开太快,除夕路上的车子会很多。」他说道,虽然明白没什麽用。

  「罗唆!睡你的觉,我自己会开。」

  「你知道要怎样走东部?」见裴程点头,他忍不住纳罕:「你去年之前不是都还待在美国吗?」

  「还没出国前我去过太鲁阁一次。」

  「一次?」况且还是在尚未出国前……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路只要走过一遍我就会记得。」裴程瞥了他一眼:「等到了花莲,你再告诉我那地方要怎麽去。快睡!」

  「我没有睡意。」方柏樵摇头,心里仍有点不太放心,打算在一旁看著。

  「你最好趁现在多储备一点体力。」裴程注视著前方,毫不避讳道:「我晚上恐怕不会让你睡。」

  「你……」方柏樵不由得呼吸一窒,不敢置信的瞪视他。

  「你不要太过分……昨天你还要不够?」在学校折腾他直到下午,晚上竟又趁他家人皆出国,不请自来登堂入室……结果他再一次昏睡到日上三竿,出发到花莲的行程也被迫延後。

  「不够。」裴程乾脆的回道。「我不是在徵询你的同意,只是稍稍提醒你罢了。要睡不睡随你。」

  ……这个人是怪物吗?「我一路上可以睡觉,那你呢?开了一下午的车,难道你不会觉得疲累?」

  「你说呢?」他轻哼,唇角倨傲扬起。

  「混蛋……明明抽了那麽多烟……」方柏樵无奈的闭上眼,始终无法理解他深不可测的体力究竟是怎麽来的,简直不合常理!

  这一觉意外睡得相当沉。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太鲁阁附近一带,窗外弥漫著厚重白雾,放眼望去尽是壮阔苍凉景色。

  在他指示下,车子曲曲折折绕过无数个弯,进入一处山区,停在某座位於山脚处的小村落旁。

  「车子无法再上去,从这里开始要用走的。」方柏樵指著不远处一条不易被发现的小路。「小木屋在这座山上,位置很隐密。」

  「走?应该是『爬』吧!」裴程蹙紧眉头,望向那陡峭的山势。「……这种鸟不生蛋的鬼地方,你老子到底怎麽发现的?」

  「从我爷爷那一代就有了。」方柏樵不赞同的瞪他一眼:「这里很不错,夏天可以钓鱼赏花,冬天可以泡温泉,没有你想像中荒凉。」

  他父亲和医院的一群同事都很喜欢这里的景致和宁静,有空就呼朋引伴来此聚会休憩,所以小木屋里什麽都不缺。

  「你是老头子吗?」听起来尽是老人家才会有的嗜好。「啧!好好的年假居然跑来这种荒郊野外爬山......我可以介绍更有趣的地方给你,绝对比在这里和猴子为伍好。」

  「冬天没有猴子。」方柏樵不悦背起行李:「是你自己要来的,不喜欢就回去。」他冷道,转身自行走上小路。

  突然一样物事兜头罩下,他一愣——是一件宽大的男用外套,羊毛的质地相当暖和。

  「穿著!大冷天跑来这种高海拔的地方,你自虐啊?」裴程的声音同时於耳边响起,虽然脸色不善,但还是尾随跟了上来。

  「不……」他取下外套递回,「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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