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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与小羊的战争 page 9 作者:决明

  澄清是件很困难的事吗?不是就说不是,是就说是,她最讨厌不点头又不摇头的模棱两可,太狡猾了。

  然后她追问他,左风霆将她爸爸约出去做什么?!为什么单单赴了一个约,她爸爸就再也回不来了?!那天究竟发生什么事?!她一直以为她爸爸是死于黑道大火并,她一直这么以为的呀!

  他却不给她答案,只是用深深凝觑的眼神看她,他以为她真那么懂他,会从他眼里找出正解吗?!她什么都看不懂也什么都看不到,她要听他亲口跟她说!

  他为什么不说?再骗她就好了呀,她一定会信他的,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会信呀,他这样反而让她连想信任他都做不到……

  倘若一切正如右叔所说,而他又不否认的话,他就是她父亲丧命的最主要线索,她必须逼问出一个答案,必须要。

  要是她爸爸的死,与他父亲真脱不了干系,她又该怎么做?有仇报仇、有恨雪恨吗?还是带把枪去,必要时将风啸一枪打死?

  好混乱、好混乱,整个脑子里都是浆糊,无法思考,不能做下任何决定,她也想冷静下来听右叔好好分析,跟右叔商量对策,但是她更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谁都别来吵她,她会自己想通该怎么做。

  「青姊……」

  再给她一点时间吧。

  司徒绾青决定等她睡饱之后再说。

  或许,等到那个时候,她会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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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深夜三点睡醒睁眼。

  司徒绾青木然套上T恤牛仔裤,轻轻打开窗户,攀着窗沿跳出去,花了四十分钟走到左派大门口。

  她最熟悉的地方。

  猛按着电铃,手指完全压陷在电铃中央,叮咚叮咚声连成一气,几秒过后,左派所有灯光都亮起来。

  「妈的!都几点了还上门按电铃?!」

  咒骂声不绝于耳,铁门被粗鲁地拉开,门后四、五个凶神恶煞狠狠地瞪着她,她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

  「妳谁呀妳?!妳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司徒绾青穿越过他们,不用任何人指点她该往哪里走,她知道路,知道风啸睡在哪里。

  其中一个大汉伸手捉住她的肩,想要阻止她大剌剌地踏进别人地盘,她身子一弯,将那名大汉摔飞出去,撞翻了桌椅,其余人见状几乎立刻要掏枪──

  「让她上来。」风啸站在楼梯间斥退众人。

  司徒绾青看着他,一步一步踩上阶梯,拉近两人的距离,他让出通往房门的路,司徒绾青停也不停地走进去,他跟在她身后,将房门关上。

  她走向大床,坐下,他则是替她倒杯热茶过来,她觑向他,没伸手接过茶杯,他以为她还会沉默许久,没料到她却突然跳起来扑向他,先朝他腹间送出一记扎扎实实的硬拳,再给他一记过肩摔,将他摔到床上,她鞋也不脱就跳上床,继续胡乱地痛打他,拳头落在他脸上、胸前、手臂,像在猛揍沙包一样毫不客气,他完全不挣扎,承受她近乎发泄的攻击。

  直到她满头大汗,打累的拳头逐渐缓慢下来,她呼呼地喘着气,他从床上坐起身,正要靠近她,她又挥来一拳,正中他的枪伤处,他皱眉,但没被她击退,轻抚她凌乱的短发,她不让他安抚讨好,扭头甩开他,他不轻易放弃,仍想驯服她,大掌环过她的腰际,将她扯近自己,她自然不可能顺从,用着最后一丝力量反击他,他任凭她挣扎、任凭她挥拳蹬脚,硬是抱着她,将她安置在胸前,不放她离开,这是他唯一不妥协的事。

  怀里的挣动转趋微弱,一直到她完全不动已经是五分钟后的事。

  他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他也知道她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一个只要他坦诚了,她就能继续开开心心窝在他怀里,成为他最迷人温驯小羊儿的答案。

  但是他不能。

  不能让司徒绾青知道真相之后做出任何危害她生命的蠢举,以她的冲动及蛮干,她有十成的可能会自己跳进危险中。

  如果她必须要拥有一个可以仇视的对象,那么就由他来担任吧,至少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反击她,他会成为一个最孬的对手,一个被她视为世仇,却又舍不得伤害她的敌人。

  「妳来这里,不就是想知道些什么吗?妳问吶。」他贴在她耳边轻道。

  她蠕蠕唇,声音就是发不出来,喉头莫名梗塞,连发出微弱的呻吟都没辨法。

  「妳想知道右金中讲的话有几分可信,是吗?」他替她接续问。

  她困难地点点头。

  「百分之百。」他自问又自答,「他说的百分之百全是真的。」

  她在他怀里僵直了背脊,无法动弹。

  「还想问我父亲约右烺出去谈了些什么?」他笑了,沉沉的,「有人传言,天龙门帮主是谁杀的,妳知道吗?是妳父亲右烺,他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制造出遇袭的假象,实则亲手杀了帮主,事后更慷慨激昂地扮演起复仇心切的忠贞角色,让众人不对他起疑──」

  「你胡说!」她大吼,瞬间涌起的蛮力将他推开,「我爸才不是那种人!他一直到死之前都还在追查真凶!」她爸爸是那么尽心尽力、那么努力坚持,到最后还赔上了命,风啸凭什么控诉他?!

  「作戏当然得逼真一点。」他面无表情。

  「你这个混蛋!不准你再毁谤我爸!」火辣辣一掌打偏他的脸。

  他缓缓转回来,脸颊上的掌印渐渐清楚浮现,她狠狠地瞪他,他回以凝视,就在她又扬起手要挥下时,他箝制住她,右手像是抚摸又像是使劲扣在她的下颚,逼她仰头看他。

  「不是毁谤,是我们查证之后得到的答案。」

  「所以你们杀了他?!」她不得不做此猜测,紧握的双拳因为隐忍的力道太强烈而微微颤抖。

  「帮规处置。」

  司徒绾青不想在他面前哭的!可是眼泪完全不听使唤,一颗一颗背叛控制往外淌。

  「左风啸,我恨你,我绝对不原谅你……我恨你……」

  对,恨他吧,将他视为死敌吧,至于他所隐瞒的部分,只要他一个人承担就够了。

  「那就再多恨一点吧。」风啸将她按压在床铺上,吻住她的唇。

  司徒绾青当然不容许如此亲密的行为,她张嘴咬他,逼他退离她的唇,她牙关喀喀作响,还学着大白鲨咬合的狠劲在他面前逞凶,威胁着他敢再靠过来试试,她口下绝不留人!

  他突然对着她露出笑靥,一点也不像会被她吓到退缩的懦夫。

  他伸手触碰她的脸颊,晶莹的眼泪还悬挂在上头,沾湿他的指尖,她挪着脑袋要追咬他的手指,但他退得更快,让她看得到咬不到,只能沉狺。

  然后,他摸着她的脖子,她低头要咬,已经完全脱离她的行凶范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指一步步继续往下。

  等到她察觉他的企图时,他的手掌已经停驻在她牛仔裤的扣子上。

  「你要干什么?!」她呼吸一窒。

  「妳知道我要干什么。」说话的同时,只动动两根手指,她裤头的扣子随即分开来,隐约露出粉色的碎花小裤。

  司徒绾青满脸涨红,几乎就要沸腾起来。

  她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他怎么能在她说恨他时还对她这样──

  她开始挣扎,不许他这么操弄她。

  「你敢你就试看看!」司徒绾青吼他,想借着加大的音量来吓阻他,但是声音立刻荒腔走板:「不准你动我的牛仔裤──」她尖叫,挺腰就要爬起来,却马上又被压回长腿底下。

  「妳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记得!」

  他不介意提醒她,「今天是我生日。」

  她记得!她在好几十天前就不断思考要怎样替他庆生,她错过他好多个生日,想在这一次补偿回来,结果在他生日前夕竟然让她知道了真相,她哪还有心要替他过什么狗屁烂生日!

  「你生日关我屁事!」都撕破脸了还敢向她讨生日礼物吗?!送他一桶汽油和一枝番仔火啦!

  「妳特别来这一趟不就是为了替我庆生?」他用唇磨蹭她的短发及耳廓。

  「去你妈的啦!」她明明是来扁他逼问出真相!

  她满口脏话,他微笑以对,拉下她的牛仔裤拉炼,换她慌了──

  「左风啸!你没有听到我说我恨你吗?!你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还满脑子只想着──」

  「我听得够清楚了,妳恨我嘛,还需要补充些其他的吗?」

  「我恨死你了!」

  「好,听见了。」他颔首接下她的攻击,笑容不变,唯一改变的是他原先搁在她裤头的手──它离开她身上,改挪到他自己的衬衫扣子上,一颗一颗解开它们。

  衬衫底下的麦色肌肤强壮有力,随着他的呼吸起伏有致的厚实胸膛,以及盘踞在他半片肩臂的鲜艳刺青,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风啸;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十来岁出头的青涩小男孩,这一刻她强烈的意识到,他已经不再是个男孩,而是道道地地的男人……

  他缓缓剥光自己,并将主意打到她身上,可惜他似乎耐心用罄,一点也不肯温柔对待她的衣服,直接撩高它,露出她底下的棉质内衣。

  他沉沉在笑,「妳这个生日礼物,我应该会非常喜欢。」

  他的嗓音好沉好低好有魅力,非常非常的温柔──如果他拆礼物的动作也这么温柔就好!司徒绾青扭动挣扎得像条遭受攻击的小虫,为求自保,不断手脚并用地反抗敌人,但是舞动的双手被人强扣在头顶,失去反击能力,踢蹬的双脚几乎成了变相辅助他方便脱掉她下身裤子的帮凶,司徒绾青吓得快哭出来了,无计可施地红了眼眶。

  「不要这样──」看见自己在他面前逐渐赤裸,她慌了手脚。

  「青青,别怕,妳不应该怕我的,妳对我是那么熟悉,不是吗?」

  「孬种才会怕你!」她大声在喊,声音却破破碎碎。

  「哦?那妳就别抖成这样呀。」像布丁一样,越抖越美味。

  他低头吻掉她的哽咽,她忘了还有亮牙咬他这个必杀绝招,只能慌张地转头避开,却逃不过他的速度,小嘴被他噙住,她学要自闭的蚌壳不肯张嘴,无论他多温柔哄骗、多努力叩关也不松开唇瓣。

  「开口阻止我,否则我就视同妳默许。」风啸没用强迫的手段,贴着她软嫩的唇,边细啄边说道。

  开口?!在你舌头就停在我唇间,只要我一张开嘴,你绝对会无耻下流的立刻窜进来的时候?!你当我司徒绾青不长脑的吗?!司徒绾青恶狠狠瞪他。

  她才不会让他顺心如意咧!

  司徒绾青瞪大双眼,看见他贴近的笑意及……恶意!

  她隐忍着,绝不在这种时候妥协,就算、就算他的手已经沿着她的大腿滑上来,带着薄茧的手指挑逗地在她身上放火,她还是坚决死抿着嘴巴,用那双骨碌碌的黑眸用力瞪他。

  「原来是这样呀……是我太迟钝了,我怎么会不懂妳的意思呢?对不起,青青。」风啸脸上的表情先是恍然大悟,紧接着却变得好抱歉,转变之快,让司徒绾青傻眼。

  对、对不起什么?他在道什么歉?司徒绾青一头雾水。

  「我竟然没弄懂妳的邀请,是我不好,该罚。」他眸子深沉,眼里不怀好意的笑几乎要满满溢出来,在她纤腿游移的大掌贪婪享受她细腻肤质的触感。

  什、什么意思?!

  在司徒绾青弄懂之前,冷息一抽,她难堪地收紧了身子,腿间蓦然窜进的长指带来疼痛,逼出她眼里打转的泪,让她无法呼吸,她想摆脱他,却只是让他的攻击变得更绵密及无止无尽。

  他、他、他竟然……

  司徒绾青想要喝止他,不允许他侵犯那么私密的禁地,却不知道如何抵抗他,她心里又急又慌又怕又羞,全在花样的俏颜上化为无助的混乱。

  「不……」她咬着唇,差点忘了他的唇还等在她嘴边,等着她宣告弃守,她倔强地锁住所有声音,就是不肯求饶。

  他轻啃她的嘴角,舌尖刷过她咬得死白的唇,仍在与她进行拉锯战,徘徊在她唇外,等待她允准他深吻她,而探访温暖花径的长指并没有仁慈地放慢动作,迫使她学着准备好自己,准备好要长大。

  司徒绾青想大吼着要他住手,要他离开她,像以前每次吵嘴一样噼哩啪啦轰得他自觉无趣转身走开,可是她不敢开口,不只是害怕被他吞噬,更是因为喉头有什么东西像要冲喊出来,彷佛只要她一放弃,接下来就只能面临惨败。

  她不要这样……

  司徒绾青试图逃离,她必须……必须先挣脱那只箝制她双手的大掌,这样才有本钱狠狠朝他脸上狂挥一拳,将他脸上的笑容打碎,也才有办法扭断他现在在她腿间兴风作浪的另一只手……

  察觉她的意图,风啸对于她的单细胞计画觉得有趣,他并不需要用暴力来让她屈服,他甚至主动松开钉握住她双腕的大手,方便她施行任何她想做的反抗,也方便他……将那只手拿来进行其他更火热的引诱。

  司徒绾青没料到他会轻易放开她,她的双手还傻愣愣地搁在自己的脑袋上方,来不及收回来充当武器开扁,风啸的手却已经探进内衣,握住她一边小巧胸脯,完整地包覆住,掌握她的卜通心跳。

  「恨我还不够,妳必须牢牢将我刻在骨髓里;妳必须满脑子都想着我,就像我一样──妳一定无法想象,我有多思念妳。」

  司徒绾青忘了要挥拳,这一刻,她只记得要哭泣。

  说谎!他在说谎!

  他根本就没有思念过她,没有!只有她一个人傻傻的在想他,只有她一个人呆呆的这么难受。

  他才是那个无法想象她有多思念他的人……他把她要说的话抢走了,呜,把她要指控他的话用掉了,卑鄙!卑鄙!卑鄙!

  他接近她根本不是因为他想她,他是带着目的的!他不是单纯想见她,否则他就不会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却在此时此刻才跳出来,骗她说他好思念她,骗她再一次爱上他。

  结果呢?

  他和他父亲以帮规处置了她爸爸,还污蔑她爸爸莫须有的罪名──

  他到底还要对她说多少个谎言才肯善罢甘休?!

  「唔……」她转开火红的小脸,无法忍受自己的身子正回应着他的侵略,汗珠渗出她的鼻尖,闷闷呻吟着,听起来像暧昧的呜咽。

  「妳已经为我准备好了。」

  不要说这种让她无法回嘴的下流话!司徒绾青在心里吼吠,他的得意只是更彰显她的无能。

  她终于忍无可忍,「你快停下来──」

  她开了口,也被封了嘴,在她唇间等待许久的火舌终于得到最好的时机进占她的甜美芬芳,享受他耐心十足所能得到的奖赏,不过他的「奖赏」似乎无法乖乖接受自己即将面对的下场──她咬破了他的唇,而且是咬着不放,让风啸即使吃疼也无法逃开,以此为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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