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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爱你 page 13 作者:乔安娜·林赛

  德夫林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们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以往的平静啊?”

  梅根会意地笑了。这“以往的平静”是指家中只有三、四个客人的时候,“快了,德夫*”。不过我还是没忘掉我们一开始的计划。”

  他摇了摇头。“让那苏格兰人配金白利小姐的计划?不太可能。”

  “可我近来发现他常在注意她。”

  “我也注意到了,但她根本就不愿理他。”

  “依我看,金白利小姐是假装不愿理他。”

  “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假装会那么像?梅根,现实点吧!那位小姐压根儿就对苏格兰人不感兴趣。对我们来说,只要她找到个中意的人结婚,那就算我们尽心了。”

  “你的意思是……?”

  “噢,詹姆斯曾经跟我说过,他想续弦。”

  “哦,我可不希望这样。”

  “梅根…”

  “你可别理解错了。詹姆斯·特拉维斯是个好人,他会是个好丈夫的。”

  “我希望接下来别听到个‘但是’!”

  她眯着眼睛望着他,说:“可是和金白利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我发现她要是和其他人结合会更幸福些。”

  “为什么?她和詹姆斯满相配的。”

  “是的,可是他们太相配了。这会造成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还没等他张口,梅根又抢着回答,她像德夫林已经同意她的观点一样:“对了,乏味,无聊。”

  德夫林眼睛一转,不以为然地说:“我敢说,他们会生活得很和谐。这本身就是幸福。”

  “不,绝对不可能。”

  “唉,你真像个固执的孩子,你明明知道……”

  德夫林突然停住了。他望着窗外,一下子好像不那么生气了。梅根纳闷地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瞧,嗅,原来是金白利刚刚同几位夫人骑马回来。她浑身上下焕发着青春的气息,在那几位上了点年纪的妇人中越发显得光彩照人。她穿着一套紧身的、天鹅绒的红色骑马装,身材显得更加地妩媚动人。

  梅很欣慰地笑了。她早就提醒裁缝坎特比女士,让她在为金自利做衣服时,要特别注意收腰,以便突出金白利的窈窕身材。果然,金白利穿上这类服装,身材的优势恰到好处地显现出来了。

  接着,霍华德·坎斯托不知从哪儿一下子钻了出来。他把侍候金白利的马夫打发走,以便能扶着金白利从马上下来。在梅根看来,这已是老掉牙的把戏了,但对于男士来说,这是一个向女士大献殷勤的好机会。一般情况,当女士们的脚踏到地上,大多数男士都会将手松开,可也有例外的。

  霍华德就属于这例外的一类。金白利从马上下来后,他的手还一直揽着她的腰,根本没有要松开的意思。而和金白利一同去晨游的两个同伴,阿巴嘉和希拉利又是人所共知的爱嚼舌头的人。当然,也许霍华德是故意这么做的,他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对金白利有情。

  当然这些还不能让德夫林看得目不转睛。他的目光是落到了拉克伦身上。金白利出现时,拉克伦一下子中止了谈话,然后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她。霍华德赶去扶金白利下马时,拉克伦的样子显得有些僵直,他斜眼望着他们,似乎随时准备着进攻。霍华德搂住金白利时,拉克伦终于朝他们走过去,他的怒火已经是不加掩饰的了。

  德夫林和梅根几乎同时想到了什么,德夫林说:“天哪!他不会是去……”

  再说下去已经没多大意思了,因为拉克伦已经出手了。他才走到两人身边,拳头就猝不及防地砸到了霍华德·坎斯托的右眼眶上。由于力量过猛,霍华德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他这一跤看样子摔得不轻,因为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可能已经昏过去了。

  德夫林勃然大怒。梅根赶忙抓住了他的晨服,想阻止他冲下楼去。由于德夫林走得过急,衣服差点被梅根拉脱,一只手臂露了出来。

  德夫林恼怒地竖起了眉,满脸不悦地说:“放开,怎么说我也得下去。”

  梅根帮他整了整衣服,冷静地看着他:“德夫林,你根本没必要插手这件事。”

  “没必要?”德夫林咬牙切齿地说。“霍华德·坎斯托是我请来的客人!”

  “算了吧!你是一直想找机会教训一下那个苏格兰人!其实这次不快是两个客人,不,应该是三个客人之间的私事,我想他们都不愿意你的介入。退一步说,子爵只是眼眶受了点伤,其他又没有什么大碍。女士们会去哄他,而且他也喜欢被人关注……”

  “这完全是两回事!”

  “也许吧!可现在的问题是,你的一个客人有失检点,另一个又醋劲大发,那么你这位主人瞎掺和什么呢?”

  “啊哈!这才是你阻止我的真正原因吧?原来你认为麦格列高为金白利吃醋了。你很高兴是吗?”

  梅根笑了。“这不是‘我认为’的问题,事实就是如此。所以我们应该做个旁观者,静观事态发展。如果他们要刀刀相见,再站出来也不迟啊!”

  “她别不是想打死他吧?”德夫林愣愣地说着。

  “你说什么?”

  梅很急忙往窗外一看,只见金白利把赶马鞭丢到一边,收起刚才撑着的阳伞,朝着拉克伦的头上狠命一击。真是太糟了!还好那是阳伞,拉克伦的头还经受得起。

  “天哪!她怎么会这样!真是太糟了。”梅根惊异地说。

  “我想那苏格兰人和你有同样的想法!”德夫林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

  “这一点也不可笑。她一定是被宠坏了。”

  “她既然不喜欢那个家伙,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呢?”

  “噢,你总是喜欢和我对着干!”

  “哪儿的话!不过这一下也稍解了我心头之恨!我真想亲自给他来上一拳!”

  “别那么冲动,好吗?”

  两人正说得起劲,拉克伦走开了。金白利弯下腰来照料着霍华德。只可惜梅根和德夫林离得太远,加上窗子关着,他们听不见两人在说些什么。梅根只好寄希望于从阿巴嘉和希拉利嘴里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了。用不了多久,这两个人就会把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让每个人都知道的。

  ——————————

  *  “德夫”是德夫林的简称。

  第七章

  “哦,这未免也太浪漫了点!”

  “依我看金白利小姐和坎斯托子爵恐怕就差没订婚了。”

  “唉,不是那么回事,否则……”

  “嗨,我听说……”

  “真是太粗野了,如果我……”

  “他们苏格兰人本来就是这样……”

  “也不能那么说。我父亲的堂兄就是苏格兰高地人,他们还打高尔夫球。他们也是文明人。”

  “我是指她用阳伞打他的脑袋!多好的一把伞啊,可惜了。”

  “唉,我还听说……”

  “这事实在是太有趣了。”

  “阿巴嘉,你当然会觉得有趣。你不是在埃尔伯特头上打坏了四、五把阳伞吗?”

  “噢,亲爱的,只是两把。”

  “嗨,我听说他……”

  “上帝呀!梅布尔,别那么大声嘛!你听说什么了?”

  梅布尔降低声音咕哝了一句:“好啦!我都给忘了!”

  传来了一阵咯咯的笑声。“事实上,据可靠消息,她已经拒绝他三次了。”

  “谁?特拉维斯侯爵吗?”

  “不是,你这个笨蛋,是那个苏格兰人!”

  “那子爵怎么样!他条件不错,而且看得出他对她很感兴趣。”

  “你是说坎斯托吗?他对谁都感兴趣。你懂我的意思吗?”

  “好了,好了,希拉利,别那么刻薄嘛。不就是前几个月子爵追求你侄女儿,最后不了了之嘛!”

  “没那么简单。三个月前他还追求我女儿了,可从来没提过结婚的事儿。”

  “我说啊,跟他父亲一个德性!老坎斯托年轻时就是个浪荡子。”

  “胡说八道!他们只是粘粘乎乎的下不了决心,这是祖传的作风,你懂吗?”

  金白利一整天都在听着别人叨叨这些事情。早餐时,之后的演奏会,下午品茶期间,以及晚餐过后,她都会听到别人在不停地窃窃私语。当她看着他们时,那儿立刻就静下来,可只要她把头转开,人们又开始畅所欲言了。她感到窘迫不已,只好趁人不注意,一个人悄悄溜出了玩牌室。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她一下子成了人们议论的中心。对此她深感痛心。可是拉克伦早晨制造的那支小插曲又实在是太惹眼了,不可能不在谢灵·克罗斯掀起一阵哗然。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明天也许整个城里的人都会谈论这件事情。一星期后谣言不传到她父亲耳朵里才怪呢!他一定会气急败坏地亲自前来。他女儿的名字居然和一个苏格兰人连在一起,对此他决不会不闻不问的。

  人们津津有味地议论着那个小插曲。不多久,金白利便发现,这事已在他们的口中变成了另一个样子。谣言真是可畏啊,不用几个来回,一切已面目全非。

  那件事情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变出了好几种版本。一种是说可怜的霍华德被那个苏格兰高地人狠狠地捧了一顿;另一种说是因为金白利撕毁了和拉克伦的婚约,才使拉克伦看到霍华德向自己夫婚妻献殷勤时,一时头脑发热而大打出手;还有一种说法更离谱,说什么是詹姆斯·特拉维斯给了霍华德致命一拳。其实詹姆斯当时根本没在场,只是因为近来他跟金白利多有接触,才被有些人硬扯进了他们编的故事中。接下来还听说她曾多次拒绝拉克伦的求婚,有的说是两次,有的说是三次,还有一位男士竟说高达六次——他们想为拉克伦吃醋的行为找到一个根据,便不惜这么编排情节。

  拉克伦在吃醋?简直是荒唐之至!如果说他为梅根吃醋那还差不多,说为她吃醋完全是无稽之谈。他们俩只是有过几次唇枪舌战,还有那天晚上了一次床。可那是因为他们都喝多了。这以后,他们见面就像是仇人,又何来吃醋之说?至于他那次“求婚”,严格说来,那算不上真正的求婚,只是她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说出来的,为了让他良心上好受些罢了。他根本就没什么诚意。

  但是拉克伦究竟为什么要对霍华德·坎斯托大打出手呢?现在金白利才有时间坐下来想一下这个问题。她怀疑是由于他们不和。这不和可能是最近的事,也可能是以前的积怨。近日来,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一定会有些磕磕碰碰,不过那肯定与她无关。他们的关系也许本来已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她只是恰好当了导火线罢了。

  一切都来得太快。金白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她当时根本没想到拉克伦会走过来。要是事先稍微对可能发生的事有点心理准备,她也不至于一时冲动做了不该做的事,把事情弄得更糟了。

  她不该打拉克伦。其实她刚出手就后悔了。这实在太丢人了,而且那把小阳伞根本伤不了拉克伦什么皮毛。

  当然啦,拉克伦根本没想到会挨这一下。他当时震惊极了,大声嚷道:“见鬼,你打我于什么?”

  如果他没冲她大声叫嚷,金白利也许还会向他道歉——当然这只是“也许”。但现在不了。她当时气极了,也冲他喊道,“真见鬼,你干嘛打他?这是英格兰,不是你们苏格兰,由不得你在这儿撒野!我们英格兰人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

  听她这一说,拉克伦长时间地盯着那把还拎在金白利手上的被打断的阳伞,然后抬起头来用嘲弄的眼光望着她。金白利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她还没弄懂他指责的目光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听到他用嘲弄的口吻说:“亲爱的,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倒是真不错。嗯,很文明。”

  然后他一言不发,默默地走开了。从那高大的背影可以看出,他仍然非常愤怒。

  接下来一整天,金白利都没见到拉克伦,也没见到霍华德。霍华德当时被那一拳打得晕头转向,整整花了十分钟才从地上爬起来。他非常气愤,尽管他竭力想掩饰自己的狼狈,但人们还是一眼就能看到他那铁青的右眼眶肿得像桃子一样。他连眼睛都闭不上了。

  当好事的人们事后打听拉克伦打霍华德·坎斯托先生的原因时,好管闲事的阿巴嘉沿用了霍华德的原语:“真见鬼,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这让那些好奇的人们大失所望。

  大多数客人都认为是妒嫉让拉克伦失去了理智,金白利自己也想有机会得好好问问拉克伦,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他如此失态。但是她还会跟他说话吗?这个问题连她自己也没把握了。

  拉克伦又一次让她做事有失体统了。这可是上流社会无法接受的。一想这些,金白利就感到无比愤怒。她真想搞清楚他究竟有什么绝招,总是让她在关键时刻忘乎所以?理智上她明明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也明白怎么行事才符合上流社会的规范,可一碰到那该死的苏格兰佬,一切规范都被抛到九屑云外去了。

  前几年在家时,金白利也曾因为父亲的专制而生了不少气,可这所有的生气加起来也不比认识拉克伦·麦格列高一个月来所体验的愤怒多。在家时,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不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可在这英俊的苏格兰佬面前,她却做不到。其实她无时无刻不在注意他,她根本无法忘掉他。

  ☆☆☆

  “天哪!你吓了我一跳!”梅根刚走进温室,就注意到左边有人影在动。等她发现是金白利站在那里,便忍不住大叫起来:“老天爷,你在这黑漆漆的地方干什么?”

  金白利耸耸肩,轻轻摸着她身旁一盆带刺植物的叶子,说:“其实这儿并不黑,整个府邸灯火通明,亮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这儿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嗯,这倒是。”梅根赞同点点头,扫了一眼那面玻璃墙壁。“我从来没在晚上一个人来过,所以还带了一盏煤油灯。现在看来它派不上用场了。”

  梅根把煤油灯吹灭了。金白利脸上虽然有一丝微笑,但看上去她似乎并不开心。她本想找个清静之地单独呆一会儿,因为她没有情绪跟任何人交谈。但梅根她又不能明说,只好愣愣地站着。

  出于礼貌,她问了梅根一句:“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会到这儿来呢?”

  梅根笑了,笑容中带有一丝顽皮:“我是来摘玫瑰的。我的德夫林一整天都在想着什么心事,让我很是气恼。我要提醒他一下,让他明白这样下去后果将是什么。我想一支长茎的玫瑰花可以帮他明白这点。今晚我要把一枝带刺的玫瑰放在他枕头上——当然不带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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