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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爱你 page 29 作者:乔安娜·林赛

  “他已经拿回了珠宝首饰及房子的地契。如果你能在今早我们离开前把支票开给他,那所有的事都一笔勾销。”

  “那真谢谢他了。”

  金白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不到这样的话居然会从塞梭的嘴中说出。她真是惊讶极了。她本来已转身想离开,却又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她转过身来默默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足足有一分多钟。二十一年来,她一直以为他就是自己的父亲。但是他对“女儿”却没付出一点关爱,对妻子也没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她想知道,为什么母亲会默默地忍受这一切。

  金白利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为什么我母亲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你呢?她完全可以离开,为什么她要留下来,过这种郁郁寡欢的日子?”

  塞梭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她受过的教育告诉她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她不像你,她说什么也不会违抗父母之命。她父母要她嫁给我,她就嫁给我,而且她也能够随遇而安。这样也才合乎体统嘛。”

  “随遇而安?”金白利感到大惑不解。“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那么痛苦,这还叫随遇而安?”

  塞梭又一次胀红了脸。他实在不想再多说了——可忍不住还是又补充了一句:“她留下来大概还是为了你。她不想让你从小就蒙上‘私生子’的阴影。要知道,一旦她离开我,我就会毫不客气地把这秘密捅出去的。”

  金白利痛苦地摇着头:“你在捉弄她,是吗?”

  “你他妈的在说些什么?!”塞梭恼羞成怒地瞪着眼睛。

  “你自己痛苦,也不让别人好过,是吗?”

  “我……”

  “就像现在,你不会对任何人说我不是你女儿一样,这事你也只能在心里挣扎。你知道这类事情一旦张扬出去,人们通常会嘲笑谁?他们是会嘲笑一个已死去的妻子呢,还是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愚蠢的丈夫?你从来就不愿承认自己是个笨蛋。这一点你我心里都明白。哦,上帝!我倒希望你刚发现这事就把她赶出门去,那样她也会比跟着你快乐得多。不过,我跟她可不一样。我知道自己的幸福在哪儿,我会过得很快乐的。”

  “臭丫头,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可是蠢透了,”塞梭嘲讽地说。“一个独身女人,带着一个私生子,那会被人们的唾沫淹死!你母亲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她是不愿走到这一步的。流言蜚语会彻底毁了她。跟我在一起,她至少可以在别人面前抬着头,享有她在上层社会应有的地位。告诉你吧,她其实是很感激我的。上帝可以作证,她跟着我并没有痛苦不堪。哦,可是又有谁关心过我呢?这么些年来我得到了什么呢?到头来,我成了一无所有的孤家寡人!”

  “你本来完全可以赢得我的心!你如果稍微对我好点,我会爱你,亲近你的,哦,不过我忘了,我的存在似乎总让你想起他?”

  “你以为我就没有遗憾了吗?”塞梭忽然有些伤感地说,“不,我有。”

  “那么,现在我只有深表遗憾了。为我们三个人,尤其为我母亲感到遗憾。她永远不可能再找到幸福了,而你我却还有机会。”

  “如果你坚持嫁给那个苏格兰人,就不可能幸福。”塞梭刻毒地说。

  “那我倒要证明给你看看。”

  第十五章

  一定要证明给塞梭看看。

  金白利的确做到了。她一整天都很快乐。看过了塞梭最后一眼后,她就把这次会面抛到了九霄云外。

  晚上,她原以为他们会在客栈歇脚,可马夫却把他们带到了圣·詹姆斯家的一处别墅。这是公爵和夫人为祝贺他们的新婚之夜特意安排的。拉克伦和金白利都大大地吃了一惊。

  金白利被直接带到了主人的房间,两个女佣人在浴室里早就为她准备好了热水。等她沐浴完毕来到外面,发现餐桌上已点上了蜡烛,柔和的烛光映得整个房间温馨朦胧。一辆餐车停在旁边,上面的菜肴飘出了诱人的香味。

  当然,这只是梅根安排的一个意外。等金白利来到床边,马上发现了一个更大的惊喜。宽大的双人床上铺着蓝色的丝绸床单,床边放着一套质地轻柔的睡裙和睡袍。这是坎特比女士按梅根吩咐为金白利设计的。淡蓝色的真丝面料,在烛光下闪闪发光,两条细细的肩带下是汤匙式的极低的领口,腰臂部收紧,然后略呈小喇叭状撒到大腿。

  等金白利把这睡衣穿上,她才发现裸露的部位太多,简直连乳沟都暴露无遗了。她赶紧拿起睡袍想来遮掩,可那睡袍和通常的睡袍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只见它袖子长长的,背后很宽松,走起路来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睡袍正面空空的,一条两英寸宽的黑色领边刚好盖住睡衣的肩带,然后沿着胸部两侧一直拖到脚面。

  它只相当于半件睡袍。更确切地说,几乎只是一件披肩加上两只长袖。它只是用来点缀睡衣的。想到今晚她要穿着这一身衣服同拉克伦共进晚餐,金自利感到不自在极了。

  这时,旁边_个女佣说:“金白利小姐,希望你能喜欢这套衣服,否则,公爵夫人会很失望的。”

  金白利真想冲过去掐死那个女佣。当然,现在她别无选择,只好穿着它了。她也不能推托说穿着会太冷,因为壁炉里的火劈啦作响,屋子里面暖融融的。

  简建议她戴上一条宝石项链,金白利忙不迭地采用了。是的,现在任何能遮掩胸部的东西都好,哪怕只能遮住一点点。但是,那条宝石项链没能发挥她期望中的作用,她的两只丰乳还是从低浅的领口显露出来。金白利觉得这样比一丝不挂还要令人难堪,她真想再找点什么衣服穿上——如果,梅根的女佣离开的话。但是,现在看来拉克伦要是不来,那女佣恐怕也是不会走的。

  金白利的那条项链不仅没起到遮掩的作用,反而让走进屋的拉克伦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低矮的领口。他呆住了。本来他进门时,正想把那香气扑鼻的美味佳肴赞美一番,现在却直勾勾地盯着她,盯着她那对诱人的丰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金白利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直到有位仆人清了清嗓子,拉克伦才清醒过来,他的脸也一下子红了。

  当然拉克伦毕竟老练得多。他很善于打圆场,赶紧提起了他们今天的旅程,讨论着明天要走的路线。他还聊起了这幢别墅,公爵夫妇的盛情,还提到了德夫林让他吃了一惊,因为德夫林向他道歉了,说过去曾经根本不相信拉克伦说的财产全部被偷的事。

  金白利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地被吸引过去了,她忘了自己矮领口的尴尬事儿。他们吃着,聊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金白利发现女佣们全都不见了,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俩。

  今天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现在他们在起居室里共进晚餐,待会儿是不是还要同床共枕呢?金白利心里没底极了。拉克伦是出于责任和道义娶了她,要是他根本没心思做自己的丈夫可怎么办?要是他们的结合也像她父母那样凄凉,那又如何是好?金白利很担心她会陷入这种无奈的境地。毕竟婚姻幸福是一件很实际的事情,靠自欺欺人是绝对不行的。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拉克伦突然站了起来。他把餐巾往旁边一甩,绕过桌子来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纤纤秀手。

  “你怎么……”还没等她说完,拉克伦早把她拉到了床边,捧着她的面颊狂吻起来。金白利双膝一下子软了,她意乱神迷,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了他的怀里。

  拉克伦使劲吮吸着她的嘴唇,一边喃喃地说:“我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控制住自己的。我真想把那些该死的佣人都赶出去,扑过来一口吞了你,而不是吃那些该死的菜肴!要是你以后再敢穿这样的睡衣,可别怪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你听清楚了吗,金白?用不着你来挑逗我,我早就想要你了!”

  他的双手顺着她的脸颊温情地向下摸去。碰到睡袍的领边时,他慢慢地将它褪到肩膀,睡袍一直滑到了手臂。他两眼喷发着欲火,直勾勾地盯着她那肩带已被扯开的睡衣。

  “亲爱的,我今晚要慢慢地爱你。这几个星期可把我给憋坏了。我想让你像当初我要你那样,疯狂地要我。我要让你求我来爱你,要你——但是现在,唉,又是我在求你了。”

  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她的面前,双臂紧紧地抱住她的大腿,双唇在她的腹部狂吻起来。金白利一下子僵住了,她呼吸就像停止了一般,意识也迷乱了。

  “求我……为什么?”她吃力地吐出了几个字,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

  “求你答应我。因为我现在就想要你——就现在。我一分钟也等不及了,再要不到你我就会死的。”

  金白利笑了,她轻轻地摸着他的头,柔声细语地说:“我可不想那么早就成寡妇,拉克伦·麦格列高先生。”

  他抬头仰望着她,脸上露出了勾人魂魄的微笑。他可没心思再跟自己急切的欲望开玩笑了。他站起身来,把她抱起来丢在床上,纵身压了上去。这一切都是在瞬间完成的,她还没来得及眨眨眼,就感到他的舌头已经伸到她嘴里,他那代表着男性气概的硬家伙也深深地插入了她的中心地带。一股炽烈的热情灼烧着两人的下半身。

  拉克伦喘着粗气在她身上动作着。她呢,欣然接受着。她一点儿也没想到要拒绝他,他刚才的那番话早已点燃了她心中的那团欲火。他一个劲地上下怂动着,金白利体内很快升腾起一股挠心撕肺般的欲望,她无比亢奋地迎接着他的每一次怂动,发自内心地哼着她的每一阵呻吟。当他达到天堂之乐的终极瞬间,她也升腾到了欲望之舟的云山雾海。

  过了很长时间,她的心跳和呼吸才恢复正常。她紧紧地搂着他,双手温柔地抚摸着他壮健的身躯,心里不得不感叹做爱给人带来的奇特感受。想不到适当的挑逗会产生如此强烈的冲动,拉克伦·麦格列高真是她的一生所求。她喜欢他的抚摸,需要他的挑逗。她今生只要他一个。

  他的脸还埋在她胸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低声问道,“我刚才说要慢慢地爱你,是吗?”

  “我想是的。”

  “还提过求你的事,是吗?”

  “不——是你自己在想入非非吧。”

  他看着她笑了。她也冲他诡秘地一乐。

  漫长而又甜蜜的一夜。

  ☆☆☆

  金白利不止一次地听说过克瑞格勒城堡的名字,可是她没想到会那么壮观,也没料到会如此破旧。她以前见的大多数城堡虽说有很多传统的格局,如阴森的圆形宝塔,残留的宏伟大厅,小巧而结实的教堂,然而它们也不失现代艺术的风采,往往能把现代的建筑特色与传统的城堡风格很好地融合在一起。如果你光从现代式设计的烟囱顶和华丽的山墙看那些城堡,有时竟会找不到古式城堡的感觉。

  然而,眼前的克瑞格勒城堡却与那些城堡不同。从那高耸的石头城墙来看,你根本找不到任何现代建筑的特征,深入其中后更是给人一种走进历史的感觉。在两个巨大的方形宝塔上,可以看到塔楼和凹形缺口——上帝呀,居然还有吊桥存在!这都是几百年前的遗迹了,这些东西现在还留着,有啥用呢?

  眼前的一切使金白利惊诧不已,但她不得不承认克瑞格勒是一座让人叹为观止的建筑。它坐落在一条大河的陡岸边,河水蜿蜓曲折地流过辽阔的乡野,河水两岸的丘陵和山脉刚好成为城堡起伏有致的自然背景,附近小石屋随处可见,远处还有一座小城堡,当然规模比起克瑞格勒差远了。

  时令正是冬天。这里见不到一丝绿色,只有冰雪覆盖的山峰巍然守护着城堡。面对此情此景,金白利心中赞叹不已。

  拉克伦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她的反应。他开心地咧嘴一笑:“在荒凉、辽阔的苏格兰高地,这里算得上是一块宝地,是吗?”

  “你看出来啦?”拉克伦自豪地问。

  “你的克瑞格勒城堡称得上是这儿的一处圣地。”

  “是啊,是挺不错。”

  “可是——那儿会有壁炉吗?有热炕吗?”

  一路上他们越往北走,天气就越冷,所以金白利脑子里出现这些怪念头也在情理之中——即使她只是想逗逗他。

  拉克伦快活地朗声大笑起来,“别瞎操心了,亲爱的,我会让你过得舒舒服服,暖暖和和的。还会让那些老鼠躲得远远的。”

  “那太好了——什么?你说有……老鼠?”

  “噢,也许只有几只吧。”

  她眯起眼睛望着他,生怕他这次不是在开玩笑。其实,她应该想得到,古堡是这些小东西的温床,只要是不太干净的地方,都会出现它们四处流窜的影子。

  “要是那儿真的有老鼠在游来荡去,那我劝你最好赶快给它们另找新居。”金白利笑着说着,但眼睛里却流露出坚定。

  拉克伦无奈地笑了。他觉得温尼弗雷德虽说罪该万死,但从管家这方面来说还真不愧是一把好手,能把整个城堡管理得井井有条。而他的堂妹尼莎呢,在温尼弗雷德走后虽说也承担了管家的重任,可整天不是跑到养狗场去逗猎狗,就是溜上山去打松鸡。在她的管理下,城堡日渐衰落,可她还拒不承认自己的失职。

  想到那位令他头痛的假小子堂妹,拉克伦问金白利,“我跟你提过尼莎吗?”

  “就是那个自以为爱你,认为你也只该娶她的那个堂妹?是那个尼莎吗?”

  拉克伦想不到她已经知道此事,有些惊讶。“哈,是哪个王八羔子告诉你的?”

  金白利笑了,“他们俩都告诉过我,而且是单独悄悄告诉我的。你不知道,当我听到吉莱尔南跑来对我说的话跟雷纳德的一模一样时,我差点都快笑死了。这事真是太滑稽了!”

  “这事本来应该由我来告诉你的,”他喃喃地说。

  “也许吧。不过他们也是为你好。他们只是想让我知道你对尼莎只有兄妹之爱。他们可能是担心我以后会吃她的醋吧。”金白利顿了顿,有点不满地说:“好像我这人生性好妒似的。”

  拉克伦会心地笑了。他想起了那天在溜冰池里,她追问他并不存在的女朋友时,似乎就曾吃过醋,正如他也为她吃醋一样。

  “好了,我只是希望尼莎能别再那么固执,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你。你们俩应该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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