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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卦 page 8 作者:邪铃

  「唔,啊……啊……」突然而来的刺痛让18无法控制自己的叫声,好痛,为什么会如此的痛,当时竹君也是这样痛的吗?我为什么想不起,那时是什么样的?那时的他是不是也是如此的屈辱。冷汗慢慢的渗出了身体,那里好像已经被残忍的撑开到极限了,18痛得全身抽筋的颤动,神智渐渐远离,那深钻入体内的灼热物体肆意猛烈戳刺,像是快把他所有的内脏从嘴里顶出,随着剧烈的撞击,内壁像是被剑刺入般磨擦着。

  我是不是要死了,为什么如此的痛,痛得心都揉成了一团,痛得无法呼吸,「啊!」沙哑的叫着,身体随着易悱文加大的摇晃的幅度和强度而晃动,那用力地直捣进入已经无力抵抗的甬道深处,再猛的抽去,再进入。18感自己像是狂风海中一叶小舟,随着巨浪颠簸着翻滚着,无所依靠,也无法停止,他已经无法掌握自己了。

  为什么那物体如此的灼热,我能感觉到他的它脉搏的悸动,他在我的身体内点着一把火,很热很痛的火。但我的心却是如此的冷,冷得让我打冷颤,我的胃很痛,痛得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在翻腾着。

  既然我无法死,那我至少要强制自己活。

  易悱文知道自己要疯狂了,不知是身体还有心理,而18那求死的眼神更是让自己那拼命压抑的疯狂彻底的暴发了。

  易悱文知道自己为什么疯狂,六年前他为妻子的死而疯狂,六年间他为寻找鬼刺而疯狂,现在他为找到的鬼刺而疯狂。

  18记不住六年前的事,但他牢牢记得那六年前所发生的事,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六年半前的事。那年他刚刚与妻子新婚返回风竹园的途中。

  易悱文还记得那时妻子的音容笑貌,还记得那时的他多么快乐,多么幸福,单纯而绚丽的二人世界,一切的改变只是一瞬间,而改变这一切的也许就是那一串糖葫芦,也许真是就是,如果当时没有那糖葫芦,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想吃糖葫芦。可爱的妻子突然自语道。易悱文很高兴,妻子总是很温柔,总是很少提出要求,其实易悱文希望妻子要求即使是任性,因为满足妻子要求的过程总是甜蜜而温馨的。

  「你待在茶店中,我马上给你买回来。」易悱文记得刚才经过的地方有卖糖葫芦的。

  「易哥,不要。我只是随口说说。」

  这是他们最后的对话,如果当时听了妻子的话,不去买,结果又是如何?

  易悱文愉快的拿着糖葫芦回来时,面对他的却不再是妻子那甜蜜而羞涩的笑,他看到的只是妻子那一袭紫衣上点点的红斑,好奇怪,那血色居然在紫色的衬托下如此的刺眼,如此的鲜艳。那冰冷而无情的剑穿着妻子柔弱的身体抽了出来。

  易悱文的血液凝固了,那双总深情款款望着自己的明眸,现在只剩下死不瞑目的痛苦。那双一闪而过的冰冷无情的双眼,带着如剑般肃杀的寒意。

  以后的无数日子,易悱文总是在梦中被那两双眼睛所惊醒,彻夜未眠。不停的寻找,不停的打听,终于易悱文知道了那双眼睛的主人,鬼刺,一个专门进行人命交易的人,易悱文找到了妻子之死的唯一一条线索。

  易悱言兴奋了,为找到那双眼睛而兴奋,他终于可以为妻子报仇了,为那双美丽而温情的双眼报仇了。于是,易悱文第一次做了买命的人,花二千万两银子买自己的命。

  易悱文赌对了,夜杀门果然派出鬼刺来要命,但当来者刺出那一剑时,易悱文失望了,他不是真正的鬼刺,鬼刺不会做任何无保证的刺杀。鬼刺的剑是活的,心是死的,眼睛是冰雪,动作是闪电。

  那时的竹君是如何走进自己的心里的?易悱文皱着眉头想着。好像是在自己心中从天而降般,无法抗拒那样的竹君,连他的性别也没有成为很大的阻碍,几乎是没有挣扎没有迟疑,顺理成章的,易悱文爱上了竹君,竹君也爱上了易悱文,与一切无关,只是二个人渴望爱的人相爱。

  如果没有那个夜里,也许自己会无知的死在他的手下,那个有着悲伤月亮的夜里,竹君落水的夜里,那时的易悱文很慌乱,竹君很慌乱,也许连鬼刺也是,不然易悱文不会发现在竹君体内居然有一股内力,竹君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会内功,那是夜杀门专门用于杀手练的内功,而不是竹君那样的跑腿角色能修练的,易悱文这才彻底明白了,为什么竹君的身体总是如此的冷,并不是体质而是他长年练习的内功原因,竹君是一个能将自己内功深深隐藏不被人知晓的高手。

  易悱文并不知道在那个夜里,鬼刺也醒悟的意识到自己不是竹君。

  易悱文心寒了,慌乱了。痛苦的他,想逃避这样的实事,但最后他还是强迫自己去接受。

  后来鬼刺失败了,逃跑了。易悱文又设下陷阱,鬼刺又出来了,终于易悱文彻底控制了一切。

  易悱文知道鬼刺只是一个杀人的机器,杀妻的真正仇人是操作机器的人,但易悱文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对鬼刺的恨,只因为他爱上了那个人,那个鬼刺假扮的竹君。

  易悱文冷冷的看着身下痛得脸色发青,身体不停微抖的18,悲惨的大大张开的嘴却发不出声音,无情的将凶器推进他的狭窄的体内,易悱文感觉到18被压着动弹不得想要抗拒却毫无力气。故意用尽全身力气,将粗大坚硬的分身硬是推到18身体的最深处。

  「啊!」尖叫着想要挣扎的人被牢牢的锁在身下。撕开,我想将你的全身撕成一片片的,咽在我的肚里,溶在我的血里,易悱文感觉自己的血在沸腾着,燃烧着,那温热身体的内部了,紧紧贴着他的内壁,炽热紧密。易悱文疯狂,不顾一切在18的内部激烈地贯穿戳刺。你不是竹君,你是鬼刺,我无需温柔,无需怜惜。

  「不,啊!」撕心的叫着,男人沙哑的模糊的咬词。易悱文残酷的看着那痛苦抽泣、扭曲苍白的脸,因为痛苦而僵硬地不断颤抖的身体,我不会放过你的,为什么明明声音是竹君的,身体是竹君的,连那体内的温热也是竹君的,但你却不是他,我无法放过你。残酷的易悱文继续施虐着,渐渐灼热的体内润滑了,柔软的内壁一张一合的吸着他的膨涨的分身,易悱文加大了幅度和冲力。疯狂的易悱文只知道在18的体中疯狂撞击扭动。

  他很痛苦,我的痛在肉体,他的痛在心灵。18躺在床上,看着激情过后的易悱文跌坐在椅子上。为了那个竹君,和我长得一样的竹君,一个我差点就认为是自己的竹君,竹君只是一个梦,一个用最美丽的虚伪编织成的梦,一朵无根而迅速枯萎的花,而我是那一层层美丽花包裹下的一根毒草。

  现在18醒了,但易悱文却陷入了梦中。

  第七章

  易悱文很痛苦,他恨过去的鬼刺,更恨现在的18,那个对待他的折磨无动于衷的18。易悱文越来越感觉到他折磨的不是18,而是他自己。特别是当易悱文侵犯18时,18已经没有一开始的痛苦和挣扎,他平静,他自若,如一摊死水波澜不起,那双看着自己的冷冷眼睛,仿佛已经脱离这混浊的世界的望观者的眼神,在嘲笑自己的无助,嘲笑自己的挣扎。让他恨不得亲手杀死那眼神,但却无法真正的下手。

  易悱文很无助,他无法从妻子的被杀中走出来,也无法从对竹君的爱中走出来,他在不停的折磨着18复仇的同时,却不知觉的寻找着竹君,在那个18身上寻找着竹君。却发现早已无影无踪了,那种对方对自己的爱与恨毫无反应的感觉让易悱文感觉到无名的窒息。

  易悱文挣扎着,在爱与恨中挣扎,那本来很简单的复仇,却在人的感情下变得复杂了。杀与不杀,死与不死,放与不放,每当他紧抱着18的温暖身体时,每当他倾听着18平缓的心跳时,每当他深深的注视着18时,这些选择都折磨着他。

  看着消沉而憔悴的易悱文,像一根快要崩断的弦一般,兰子非常清楚18与易悱文之间的恩怨纠纷,所以兰子很不安,一股强烈的风雨欲满楼的感觉从心而生。而那关着18的房间就是那风波的中心。

  兰子努力着想要摆脱现在的局面。但易悱文苦涩的说:「你不要管。」  松伯平静的说:「你管不了。」

  撅着嘴,叉着手,跺着脚,兰子搬来了救兵楼远扬,易悱文最好的朋友之一。楼远扬一个奇怪的人,看似粗人却心思细腻,常年穿黑衣,佩着剑,明明家中万贯却看似落魄江湖人,最令人奇怪的却是他常年背上都背着一个半大不小的包裹,一个从来不曾让人看见过里面内容的包裹。

  楼远扬,他的重友贪宝人人知道,他的能言巧辩人人明白。但此时,楼远扬却无法起作用。

  「看着你这个样子,我宁愿当时不帮你。也许,现在你也不会如此的颓废消沉。」楼远扬痛心面对着呆坐在亭中的易悱文说。

  瞄了一眼突然来访的楼远扬,易悱文毫无表情的转过的头。没有在意易悱文的反应,楼远扬随意的坐在亭中的石凳上,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易悱文。

  「矛盾,你自做自受,现在旁人说什么也起不了作用。不过,我只想提醒你,你真正的仇人不是鬼刺,任由你如此,多半这仇你也用不着报了。反正,过不了多久,你也就彻底被自灭了。现在的你,只是以复仇的名义,来为自己对鬼刺的所做所为找个借口。」

  「练一下。」终于在一阵沉默中,易悱文说话了,语一落疾射而出,楼远场一楞后跟随而去。

  竹林深处,那个抚琴舞剑之地。

  易悱文围看着周围之景,景依在,而人已非。

  楼远扬随后便赶到,长笑一声:「真是好久没有比试,这里正好放手一练。很久没来上一着,手痒了。」剑一出便向前一拂,叫道:「这次看能不能让我撑到一百招。」

  「铮。」一声剑鸣,易悱文剑已出鞘并接住来剑,人借势侧飘丈外。

  「好。」长笑一声,楼远扬解下包裹放至一旁,举剑走进,举剑虽显松驰无力,但剑随手动却浑如一体。

  剑影漫天澈地,人影进退盘旋,剑声如玉珠,风声如轻笛。

  一剑拂出随势急进,一剑挑开反手攻之,楼远扬声势雄大,每一剑比志在必得,易悱文反应迅捷,进退如电锐不可当。你来我住,险象横生。最后三声铿锵的剑鸣,剑虹与人影迅速分开,拉开了两丈空间。

  易悱文斜向飘退,马步一沉,迅疾转身面向楼远扬。楼远扬正面后退二步,左手抹了抹额边的汗水,大咧咧的说:「真见鬼了,又输了,这已经是第二十二次了。本想这次说不定能借机赢,结果还是一样。」

  那一夜,易悱文与楼远扬喝得酩酊大醉,倒床不醒。夜里的风竹园总是平静的,易悱文的房间里也是平静的,只是突然出现的人影将安静的夜染上了一丝的神秘。人影只在易悱文的房中稍留片刻便离去。

  18依然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今天很奇怪,易悱文除了很久前进来以后,便再也不出现了,没有喝药,18醒了,只能呆呆的看着那头顶的天花板,我还能像这样过多久,18一直渴望着清醒,清醒了,18反而感觉到沉睡的快乐,不必去想,不必去猜,一切都在死亡般的睡中慢慢过去。现在清醒了,18却必须去忍受着时间的煎熬。

  也许易悱文已经放弃折磨,或说易悱文已经在折磨中崩溃了。那好几次仿佛要将自己掐死的手却突然的离开了,他的眼神是带着刺人的寒光看着自己,让我感觉到仿佛是一根根的针在身上刺,那种深深蔓延着的疼,像是传染般的,经常让我的心像绞起般。18躺在床上胡想着,头脑太清醒了,清醒的让18感觉到压抑。

  我不是对生不报任何的希望,对活不抱任何的幻想,为什么现在我却不想死,我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了?面对着已经快要崩溃的他,为什么我的内心却有点点的窃喜,一种早就不应该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感觉,压抑着的快乐。当他低着头看我时,那眼里的激烈恨意,让我无法呼吸,仿佛一吸气肺都要裂开一般,一种刺心的痛苦,太可怕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像是自己一般,太多的感觉和变幻让我感觉到惶恐。这是不是他折磨我的一种方式。我的心已经无法平静而悠然了。

  「吱。」门开了,一个人手拿烛火,轻轻的走了进来,来到了18的床前。

  18从来没有想过兰子居然会进来。看着兰子手里拿着的碗,18心颤了,终于他不在会出现到这间房间了。兰子轻轻的扶起了18,将碗送到了他的嘴前,悠悠的说:「这也许是你的最后一碗药了。」

  身体像不听使唤一般颤抖着,18拼命的压抑着那快要上来的反胃感觉,平静的喝下了那碗药。也许真的是最后一次喝药了。这样也好,反正我对于自己的生命没有任何的感觉了,交给别人也许自己会轻松一点。

  「我还真想这是你的最后一碗,我真的很想杀了你。」看着18将碗里的药喝得干干净净,兰子讥笑着,对着18平静的说着:「但杀了你又有如何,已经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现在我最关心的只是易大哥,反正你已经不像是一个人了。」

  18瞪着眼,无法反应过来。

  「看来你的身体不仅被毁了,连你的脑子也差不多了。不过你放心,这药不是毒药,是解药,专解散身药的。再过半个时辰,你就可以行动了,请你马上离开这里。我不想有人再死在风竹园了。」兰子看着18,很冷的说着。

  18没有惊喜若狂的感觉,只是一阵的麻木,我能离开了,我能走了。好像一场闹剧一般,恍然若梦。18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阵的手脚麻木过后,力量渐渐的恢复。披上衣服,试着行走,除了动作有些僵硬外,18已经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了。

  18无法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铜镜,那里面的人是谁,烛火照耀下,那呆滞的目光,瘦弱不堪的身体,那脸在火光中竟然分外的诡秘,僵硬而枯黄,那镜子里的人是谁,瞪着镜子,18下意识得看了一下手,骨瘦如柴的手,像是僵尸一般的手,不!镜子里面的是谁,为什么他和我会有一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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