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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随妻 page 10 作者:橙星

  「不要!」这声呼喊来自情急的陆遥知,是怕自己娘子豆腐让人吃了吗?

  才不是呢!

  他是怕他的娘子下手太重,好歹这是他有血缘的亲弟弟,他不愿见到陆遥天血溅的模样,所以出掌朝亲弟弟一推,原意推开他,岂料——

  砰!

  陆遥天整个人摔飞了出去,一阵乒乒乓乓声响,和桌椅跌成一片。

  在场,尖叫声不断;当中,只有湅无心扬了眉,好似一点都不惊讶。

  施暴者,陆遥知本人,他一头雾水瞪着自己摊开的两掌,歪着脑,眉宇间有着浓浓的不解。

  他明明什么也没碰到呀!为何弟弟会摔飞了出去?

  陆遥红扶起呜呼喊疼的哥哥,朝那扫把星大吼,「要命呀!你一回来就对哥哥下毒手,你害了爹不够,现在还要加害我们吗?」

  「住嘴,红儿!」陆夫人威严的声音响起。

  「娘!我又没说错……」  .

  「红儿,带妳哥回房,顺便请大夫来看看妳哥的伤势,还有,没有我的允许,妳和天儿都不许进来厅里一步。」倘若沾了什么晦气,可不得了。

  此话入了陆遥知的耳,心一寒,觉得冷涩呀!

  就连怀胎生下他的娘亲,也将他当成瘟神在提防,他究竟还抱什么期望呢?

  希望他们别这么排斥自己?

  别作梦了,陆遥知,不然你也不会一流浪就流浪这么多年。 

  突然,掌心有个柔软的碰触,让他跳离了孤独的记忆,黑眸下瞄,一只白皙的小手正与他五指交握。

  湅无心没有看他,只是淡然看着眼前的「婆婆」,他却因她掌心中的温暖,胸口盈满感动。

  「你除了回来通报一声你已娶妻外,还有什么事吗?」陆夫人冷漠的口吻如对待陌生人般,好像只要他没事,就快快滚开一样。

  她眼中的赶人之意,陆遥知又岂会看不出来?

  这回,他平静许多了。「没有了,我只想向爹上柱香,之后就离开。」

  陆夫人倒没多说什么,她唤了下人准备,眼神不经意晃到那两人交握的双手上,一个讶异,她对上那双凝望她的冷眸,霎时整个人一震。

  明明九月天,却仿佛置身在降下大雪的季节,一个女人而已,竟能发出这么可怕的气息,蓦然她想起当年那名道士所言,要与陆遥知相安无事,就必须是一个连鬼都避三分的命格,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一个人。

  良久后――

  陆遥知手执三炷香,与湅无心双双跪在陆家祖先祠堂里拜祭陆家老爷,何管事又一次匆匆跑入祠堂,在陆夫人耳边叽叽喳喳不知说了些什么。

  陆夫人神情一亮,「什么?人来了?就在大门口?」不过随即脸色又黯淡了下来。

  怎么专挑这时候来呢?

  要是让殷家人撞见陆遥知,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殷家若知道他们陆家有着这么一个命格犯衰带灾的人在,会不会取消婚事?

  不行!她不能冒任何一丁点失去这门亲事的风险,为了女儿,也为了陆家,陆夫人沉吟了一会儿,随即对何管事交代。「老何,派人去把偏院那间屋清理一下,留他们两人在这里休息一晚。」

  一回头,发现那两人祭拜完,正站在她面前。

  双目又在这对夫妻交握的双手上逗留了一会儿,陆夫人才道:「天色已晚,你们今晚就住在陆家吧!但是没我的允许,你们不准踏出偏院一步,也不准跟任何人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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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偏院客房,是位在陆宅角落荒院里,一间简陋狭小的杂房,这样的待客之道,就表示对陆遥知不是欢迎。

  不过反瞧陆遥知,却仍一脸的乐观。

  「心儿娘子,妳瞧,这被垫好舒服呀!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今晚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他呵欠连连,说不定还没到晚膳时间,就先睡倒了。

  湅无心站在一旁,对他脸上过于勉强的笑容感到不快。「我是不是不该让你回来?」

  「什么意思?」一手撑着脑,他侧身仰在床上,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

  「如果我没有要你回陆家,你就不会不开心了。」陆家是如何对待她夫婿,她虽不擅言词,却将一切看在心底。

  「我不开心?有吗?谁说我不开心来着?」能亲手为爹上炷香,他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呢?

  「你的笑容太难看了。」

  刻意上扬的嘴角一僵,随后那嬉皮笑脸的男人终于消失了,他抬头环顾这一室,「心儿娘子,妳可能不知道,我曾被关在这房里长达一年之久。」

  仿佛回到小时候,他也如此呆愣愣的趴在床上,看着窗外漆黑一片,听着热闹吵杂声在远处,只能羡慕地竖耳聆听。

  「看相的说我六岁之后,将会把灾祸带给我亲近的人,要我爹娘在我未出世前把我杀了,我爹不信这一套,依然把我带在身边,可就在我满六岁的那一天,爹去钱庄巡视,却意外死于急喘,事后陆家钱庄接二连三出了不少大问题,拖累营运,娘便将所有对错都放在我身上,她将我囚禁在这房里,命人送饭来,不准我外出一步。」

  是娘不愿意再关着一个让人提心吊胆的祸害,才会将他撵出陆府。

  「我也怨天尤人过,为什么就只有我遭遇到这种对待,为什么碰触过我的人都有事?我不想的呀!有一回,我不小心饿昏在路上,好心的路人把我带回他住的镇上,还找大夫为我诊治,妳猜怎么着?这镇上的人一夜间染上可怕瘟疫,他们全因我而死,」他顿了顿,神情更为落寞,「一个人的日子好孤单呀!好几次我都撑不下去。希望早点死了算,能够早解脱。」

  湅无心静静的凝视他。「至少,我不受你影响。」

  他眨眨眼,逐渐回神,对上直直瞅着他的妻子。「是呀!都过去了,从妳把我捡回开始,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他朝她勾了勾手,示意要她坐过来。

  待她的身影一靠近,他探手将她捉到怀中,微微笑着,「老天还是留了一个人给我,一个我可以碰,我可以照顾,我可以拥有的人,所以说,我们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啦!」  、

  双臂珍惜的拥紧,「有妳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湅无心环着他的粗腰,把脸埋进他的胸口,轻声吐了三个字。「我也是。」

  他听见了,脸上的笑容扩大了。

  相较一室浓情蜜意,宁静安详的情景;这外头大厅内,可就热闹嘈杂多了。

  「什么?退婚?」陆夫人的嗓音头一回失了冷静,瞠目蹬着眼前带着几名随从而来的殷岩泉。

  方才她还暗自庆幸,这一表人才的青年相当有大将之风,女儿找到好归宿,陆家也将保有不摇地位。

  岂料,对方一开口,便是让人错愕的「退婚」二字。

  「实不相瞒,在下退婚是经过几番思考才下定决心的。」殷岩泉脸上满是歉意,他继续道:「江湖上近日出现一名因练武而走火入魔的疯魔,见人就杀,毫无理智,我叔父正为了抓他伤透脑筋。

  「另外还有个心狠手辣的血魔煞,半个月前,我任命于康王爷府中的门师兄弟,遭那横行狂傲的女魔废其功力,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几日前,霸刀堂堂主也因为她失去所有武功,轻生跳崖;我既身为五君剑之首,就必须将捉拿女魔和疯魔的责任扛下来。」

  被叫来厅前的陆遥红,完全没有姑娘家的矜持,口气急迫道:「这跟我们的婚约有何干系?」

  早在第一眼见到玉树临风的殷岩泉时,她一颗心便飞到了他身上,这男人,她嫁定了。

  「一日没达成消灭女魔的目标,殷某的心便无法安宁,更无暇去理会其它细节,我不想因此耽误到陆家小姐,让妳蹉跎大好光阴而等我。」

  陆夫人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原因呀!那简单多了。

  她瞄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红儿,妳的意思呢?」

  陆遥红微红着脸,一双眼牢牢黏在英俊又体贴的殷岩泉身上。「我……我不介意,我愿意等。」这样的未婚夫,她死也要扒着!

  一直没吭声的陆遥天,一开口就问出陆家人心中所想,「殷大侠,对于捉拿那两人的计划,你们可有任何进展?」

  殷岩泉摇头叹气,「很遗憾,我们根本毫无头绪,先不提居无定所的疯魔,就算知道血魔煞住在樱谷,那里却是机关重重,一般人很难找到正确入口,凡知道樱谷下落或曾去过的人,几乎都已遭灭口。」  、

  陆遥天脱口道:「那岂不是像大海捞针般一样难找。」

  殷岩泉抿了唇又道:「也不是一无所获,从几个逃过女魔追杀而侥幸存活的人口中,她对樱桃情有独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身边跟着一个高瘦男人,依照此线索寻下去,我想我终有一天可以找到她。」

  陆夫人、陆遥天和陆遥红三人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搞屁呀!这种形容满街上随便抓一个都是,找得到人才有鬼咧!

  第六章

  陆家人不愿退婚,这门亲事只能暂且搁下,带了几名手下的殷岩泉在陆府养精蓄锐了几日后,决定明早出发继续寻找那两名大患的踪迹。

  这晚,他晚膳后外出舞完剑,回到陆府已近深夜,他静静朝客房前进,蓦然,一阵男人的爽朗笑声,从远处偏院飘来。

  殷岩泉剑眉一攒,这大半夜,是谁还喳呼着不休息?

  他起先不以为意,但那笑声实在太快乐,让人禁不住一采究竟,搁在门板上的手微微一放,他循着那阵阵笑声而去。

  借着皎洁月光,他在一处从未踏入的庭院中,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地上格格的直笑不停,一名女子伫立在旁。

  「你可不可以别笑的这么白痴?」

  「可是很好笑,也很好玩嘛!」陆遥知瞪着自己的双掌看,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他竟成了力大威猛的大力士,掌掌呼出都有带劲。

  他爬起身,走到石砌的矮墙前,学人家大喝一声,双掌击向墙面,掌心涌出一道热源,石墙受震微微晃了一下。

  这般感觉就好像他有着深厚的内力,他几乎要假想自己是武林高手了。

  可惜他拿捏的力道不对,双掌击出后,每每都有一股反弹力回击着他,震得他往后一弹,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几圈。

  滚回原位的陆遥知半趴在地上,仰着张笑脸道:「好玩!太好玩了!心儿娘子,妳要不要也来玩玩?」

  语毕,他又像个白痴一样格格笑着,湅无心用一副无可救药的眼神白他一眼,声音里多了无奈。「滚了十趟,你还玩不腻?」

  瞧他一身脏兮兮的,头发、衣袖都乱七八糟,活像在泥巴里打滚。

  「每天都被关在房里,只有晚上才能出来,实在无趣极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趣的事情玩玩,我怎么会腻?」他双眸发亮,瞪着自己的双掌,威武的在空中比画两下,「心儿娘子,妳究竟给我吃了什么大神丹,居然可以把我改造成这么孔武有力的男人?」

  「你真以为我有这种神丹给你吃?」

  「不是妳给我吃的药丹?那我这股神力哪来的?」

  湅无心没回答,反倒双颊异常出现红晕,回避他的直视,她侧过身来问道:「既然待不住,我们为何还要留在此处?」

  无人回应。

  扭了头,才发现这家伙又跑去玩了一次。

  直到又一次滚回她的脚边,他才坐起身道:「没办法,娘说近日有客人在,要我们别露面,免得教人撞见不好解释,只能等他们走了再离开。」

  「你还是处处在为这个家着想。」湅无心着实不明白,这家人这么待他,他为何还要这般顺从他们的话?

  他耸耸肩,「也许我觉得自己欠了他们,若不是我,爹就不会出事了。」

  弹弹身上灰尘,陆遥知吸了口气,第十二次,他站立在石墙前,重复玩着只有他一人觉得有趣的白痴游戏。

  「你不怨限他们的吗?」

  「怎么不怨,可没人一生下来就是狠心的呀!他们总是我家人,我还是没办法不理我娘的要求,也许是我期盼着总有一天,她还是愿意接受我这个儿子吧!」他瞇眼衡算着位置,如果再多用力一点,自己会滚到哪头去。

  哎呀!

  测量错误,他差点翻滚到水池里,两手狼狈地抓紧坚韧的杂草,却仍笑得跟傻瓜一样。

  湅无心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将她那个无聊相公拉上来。「脊柱伸直,头颈平正,口眼轻闭,两臂向前平行举至肩平,臂直,立腕,然后全身放松。

  「缓缓吸气,将你体内那股畅流之气集于丹田,同时曲肘,双手回收置胸前,呼气时双臂推出伸直。」

  好学宝宝立即照着娘子的话做,这回,他没再被自己的力道弹回,他讶异地又试几次,石墙被他震起阵阵尘埃。

  他得意地嘘了几声,「原来这么容易呀!想来那些高手也不过尔尔罢了。」

  「你连力道都拿捏不稳,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容易,别人学了一整年才能掌控好出掌的劲道,你真以为没功夫底子的自己,只凭一晚就能习得有成吗?」

  陆遥知吹胡子瞪眼起来。「心儿娘子,妳这是瞧不起为夫我啰?」

  「我只是陈述事实,等明日,我教授你紫脉心法,一年后你再说你强,我或许会信了。」她不以为然的道,淡淡瞄了几眼出现细缝的矮围墙,实则衡量他需要多少时日才能掌控体内强大的内力。

  「可恶!妳怎么可以看扁我?我是妳相公耶!妳等着看,我马上可以将掌劲发挥到十成以上的效力,打出裂痕让妳看。」

  「话别说得太早。」她扔出了激怒男人自尊心的耻笑。

  呼、呼、呼!

  陆遥知鼻间猛吐气,「哼哼!我告诉妳,我这一掌绝绝对对会让妳吓到。」

  「我拭目以待,倘若你没成功,今晚,你就别上床睡了。」就让她看看她的相公似否真如他所言的这么威武。

  湅无心那浅浅似嘲笑的笑容,令陆遥知燃起熊熊斗志,居然剥夺他吃樱桃的权利,是可忍,孰不可忍!

  面向那堵彷佛跟他有着深仇大恨的石墙,他吸足气,猛一出掌,石墙吸足了他的劲道,霎时,出现明显的大龟裂。

  他得意的觑了觑不说话的湅无心,以为她被自己的表现吓到忘了开口。

  怎样?知道妳的亲亲相公有多强了吧!

  愈想愈得意,忍不住又多打了几掌上去。

  围墙「哗啦」一声,被他打了个穿空的大窟窿出来,紧接着,伤痕累累的石墙就在他俩面前毫不客气的坍了。

  巨响在夜里格外震响,几处住所的灯火让人点着了。

  陆遥知脸色一白,这回玩得太过火了!

  逃命不忘带着重要的东西,拽了自个儿娘子的纤腰,陆遥知脚底抹油,溜呀!「心儿娘子,妳想要我早点回房陪妳,妳就直说嘛!干嘛兜这么一大个圈,说这些刺激为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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