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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作剧也浪漫 page 3 作者:春澄亚米

  直到她走入大楼的电梯中,仍未发觉。

  看到那部电梯停在五十二楼,恒藤牧走进另一部电梯,按了顶楼的键钮。他翻开小册子一看,原来是她的护照。

  随意一翻,看到她两年前出境的时间,他诡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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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走进办公室,助理秘书呈交一份报告给他。「谢谢!」

  他将文件随意往桌上一丢,站在落地窗前抽菸。拿出口袋内的护照,他重新一页页翻过,眼光停在她的照片以及底下的资料。

  姆指轻柔地抚著她的照片。「伍靳雅,二十四岁了。」他低头笑著她护照上眼神呆滞的表情。

  走回桌边,将那本护照放入抽屉锁好,打开刚才丢在桌上的报告。

  「喀喀。」门板上响起敲门声。

  「进来。」恒藤牧继续看著桌上的文件未抬头。

  臣昊走进,在大桌前停下。「牧,我刚和台湾来的小娇客约好今晚请她们吃顿饭,你要一起去吗?」

  抬起头,他躺向身後的椅背。「你们去就好,妈妈和奶奶召我今晚务必回家用晚餐。」

  「又是前大嫂回祖宅慰劳两位老人家?」

  提到之前为恒藤集团商业利益所娶的妻子丹下珠寇,恒藤牧讽笑。「她无聊,想找人陪她吃饭。」

  提到那个女人,臣昊也有气。「她无聊不会自己找乐子?你和她离婚都快两年了,她老是藉机缠著你。最气的是,只要你和她吃过一次饭,隔天伊馨子就会冒出来或是对媒体放一些假消息,破坏你的形象。」

  「她们爱斗就让她们去斗,我懒得理会。」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点燃一根菸。

  「如果真有这回事还好,就是没影被说成人样才呕!那个伊馨子仗著她是你曾教过的学生的堂柹这层鸟关系,知道你不会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就四处说她是你养的情妇,真不知她懂不懂羞耻怎么写!」臣昊见他淡然的态度,更为他不平。

  私下,牧是他的大哥;公事上,他是他的上司。

  在他七岁那年被恒藤家收养後,他与牧相处的时间最多,可以说是最了解他的人,只除了他卸下教职身分,返回集团前那晚所发生的事外。

  那夜後,牧坚持要结束和丹下珠寇的婚姻关系。

  基於何种理由,没几个人知道。他和司问过千百遍,依然得不到答案。

  看著他又拿出另一根菸,臣昊定过去从他手上抢走。「牧,你的菸别抽得那么凶,没必要为那两个女人伤神。」

  恒藤牧揉著太阳穴。「下班的时间到了,你可以先离开,我待会也要走了。」

  就是头有点泛疼,才想藉抽菸减轻痛感,但惹来没必要的误会让他的头更疼。

  「要不要我先载你回祖宅?」臣昊关心的问。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回去。你走吧,别让两位小姐等你太久。」看他杵著不动,恒藤牧拿了车钥匙,推著他出办公室。「走了吧!我要下班了。」乾脆提早回祖宅。

  「你路上小心。」臣昊在他身後叮咛。

  他举高手挥摆一下,潇洒地走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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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将下班前研读到一半的报告拿回公寓,恒藤牧用完餐後又返回公司一趟。

  将车子停在总部大楼门外,他步行走进大厅,和警卫点头招呼後,等待夜间仅开放的一部电梯下来。

  「是你?」他原本要走进去,却看到伍靳雅走出电梯。

  抬头看到出声的男人,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她抚著胸口说:「呃……嗨,恒藤先生,你好。」

  「对不起,我好像吓到你了?」恒藤牧不急著定进电梯,停在她身旁。

  她摇头细声说:「没有,是我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

  朝他点个头,闻到他身上浓郁的菸味,胃部怱地涌上对那味道犯思心的感觉,和一股怪异的淡淡关怀。

  「抽菸对身体不好。」不自觉下,她从口中逸出这句中文。

  夜晚寂静无声,她的声音再轻,仍被恒藤牧听得一清二楚。

  他笑问:「你说什么?」

  伍靳雅回头,避开他的眼神。「没有,我没说话。唔……晚安,恒藤先生。」她往外走,不想让他看到她脸上尴尬的红潮。

  真庆幸他听不懂中文,不然就糗大了!

  他们才第二次见面,自己有什么立场去干涉人家?

  恒藤牧伸直手臂挡住她。「伍小姐等等。这么晚了,你要上哪?」

  看到他突然伸出手臂,她猛地後退一步。「我……要去便利商店买冰块,露露的脚又肿了。」她被他快速的移动吓一跳。

  「太晚了,我陪你去。」他的眼光落在她低头露出的白净颈项上。

  她记得出门前壁钟上的时间是十点半。「这时间在台北还很早,应该不会有危险。恒藤先生,你不是要上楼吗?」

  他迈开一步,等她定上来。「我记得隔两条街有家便利商店,不会很远。」她想穿著无袖上衣及小短裤走到大街上?这让他不悦及不放心。

  走了几步,他打破两人间的安静。「阿昊有说要带你们去吃晚餐?」

  「嗯,我们去心斋桥附近用餐和逛了几条街。」她刻意与他保持疏离对话,并且隔著两个人身的宽度和他走在街上。

  「露小姐的脚逛到扭伤?」他看了她一眼。

  伍靳雅摇头,有些内疚。「不是,她今天下飞机走太快滑了一跤,晚餐後又陪我逛了几家店,让她的脚踝又肿了。」巷道内传来一阵狗吠声,吓得她往恒藤牧身边靠近一个人身的距离。

  「去接机的人没带露小姐去看医生?」他不清楚阿昊派何人去接机。

  「我们有请佐佐先生先载去医院,治疗後才送我们过来。」夜晚的凉风吹拂,将他身上的菸味和男人的麝香味飘送入鼻中。

  要命,心脏又乱跳一拍。

  恒藤牧点头,停顿片刻才说:「後天我要去东京开会,你们可以顺道去那边的会场看看。」

  顺著他的手所指的地方,她看到便利商店已在眼前。「呃,到了。麻烦你稍等一下。」惊觉到自己的眼睛居然黏在他的脸上好一阵子了。

  恒藤牧跟在她身後走进店内,看到她的颈项由白净变成粉红色,他後退到收银台等她。

  刚才她看他的表情带有困惑及入神,好似在找寻她要的熟悉感。也许她对自己还未忘怀,只是不敢开口确定。

  但他并不想延续当年那夜的荒唐,决定让她陷在困惑中,一切就让事情在两年前停格。

  拿了三包冰块放上收银台,伍靳雅手伸进短裤的口袋,他早她一步付钱,拿起店员装好的塑胶袋走出店外。

  「恒藤先生,这钱给你,袋子给我,我自己拿就好了。」她走近他的身边,手中握著零钱,举到他胸口处。

  轻轻将她握钱的拳头推开。「都不用。」

  「谢谢你。」她只好将零钱放回口袋,走在他身旁,仅隔著十多公分之距,忘了要保持两个人身的距离。

  恒藤牧再度重复刚才的话。「後天我要去趟东京,你们搭我的车顺道去会场看看。明天就当放假,可以睡晚一点。」

  「可是,好像不太好吧……」她觉得有点……

  「伍小姐觉得过意不去?」他侧颈看著她问。

  她的脸藏不住心事,心中想的全部反映在脸上,让人一目了然。

  伍靳雅点点头。「是的。我提早来日本已经够突兀了,还多放一天的假。」手臂伸直舒展了下,吐出一口气。「可是露露的企划案没有先拟出来,我也下知道能做什么,感觉自己挺没用的。」

  警觉到自己在金主面前抱怨的失态,她吐吐舌。

  「对不起,请当我只是夜间的猫吟,别放在心上。」

  她的表情和她说的话,令他玩味地掩嘴遮去笑容。「嗯,我只听到猫叫。」不错,很冷的幽默。

  在她进门前,恒藤牧开口唤住她。

  「伍小姐,夜晚若要外出的话,别穿得太暴露,这里不比台湾。」

  「台湾?台湾的治安也没好到哪去呀!」待她能发音後,他人早已乘坐电梯离开。她再咀嚼过一遍他刚才的话,有些生气地轻跺一脚。「他居然说我穿得暴露?我哪有啊?!谁要这里和高雄一样热得很!」

  她们来日本前,露露曾与恒藤牧和绿光臣昊见过几次面,意外从绿光臣昊口中打听到恒藤牧的弟弟是东京大学的法学副教授;所以,恒藤牧很有可能是「他」的哥哥。

  但她不喜欢他了,永永远远要讨厌他!

  你给我滚边去,恒藤牧!伍靳雅只敢怒不敢言的在心里尖叫十多回。

  露静怀坐在客厅的沙发椅上,看到她抱著一袋冰块使劲地重重踢了门一脚,发出「咚!」一声巨响。

  她撑直身体。「怎么了啦?雅雅。」

  猛然回身,伍靳雅定回她的身边,拆开一包冰块,倒放在桌上的布巾再抓起包住,将它放在她的脚踝上。「没事。」

  看见她的双肩轻颤,露静怀扶高她的额头,看到她的眼眶红了。「怎么了啦?被喝醉酒的色狼骚扰?叫你不用出门,明天再陪我去医院就好,你就……好了啦,别哭了啦……」随即抽了两张面纸递给她。

  伍靳雅抽噎地说:「人家被骂穿著暴露……那只骂人的猪是……恒藤……牧,露露……」她抬起头。「我想回台湾,想回家!」

  看到好友哭成这样,她应该要义愤填膺一起骂那个臭男人,只是想到她每次只要有困难或是受委屈,就会想龟缩入壳躲起来的模样。忍不住地,露静怀趴向沙发咯咯直笑。

  「哎呦,我不笑了啦!」被她捶打腰部,露静怀直起身,皱著眉揉腰。「我知道你怕热,才会穿得这么清凉,不然皮肤会长痱子。恒藤牧不了解你就算了,你何必为他的一句话在意到哭呢?」

  抹去泪後,她迟疑一会才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自己委屈。」

  露静怀推了她的额头几下,笑嗔她,「神经过头啦!你大概是压抑过久,被他的话一刺激全都爆发出来了,没事的。」拿开脚踝上的冰包後站起,低下头看著她。「雅雅,我想去睡了,可能是时差还没调过来的关系,老是想睡。」

  她仍呆坐著。「喔,晚安。」又想起刚才恒藤牧交代的事,唤住露静怀,「他说後天要去东京开会,顺道要载『你』去看那边的会场。」

  露静怀挑起一边眉问:「你不去?」她不相信恒藤牧只指明要载她一人去看。

  伍靳雅松开两条麻花辫,以手当梳梳发,嘟起嘴拒绝,「不要,我想自个儿去那间无缘的学校看看。」

  「到时再说吧!晚安。」露静怀满脑睡意,只想赶快爬上柔软的床铺。

  「晚安。」

  转看几台节目後,都不是自己喜欢看的,伍靳雅只好关上电视走回房睡觉。

  入睡前一刻,她希望今夜能梦见「他」,能清楚看见「他」的五官。

  因为,她好像把「他」和恒藤牧的五官重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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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到一人走向他们,臣昊推开车门走向她。

  「露小姐早,请问伍小姐呢?」他用英文问候,并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

  为了顺道载她们一道去,牧已要他通知会议时间延至下午一点,不希望又有突发状况出现。

  跛著一足缓步走,露静怀在他面前停下。「绿光先生早。雅雅她有事请假。」

  臣昊帮她提了肩上的袋子。「需要我扶你吗?」他有礼地询问。

  「不用了。昨天雅雅帮我又敷又揉的,我的脚好多了。」她摇手拒绝。

  待她坐进车,关上门後,他才转而坐进驾驶座。

  驾驶座旁的恒藤牧,视线由手上的文件转移到後视镜,当他只看到露静怀一人时,挑眉问:「这次换伍小姐受伤?」

  臣昊转动方向盘,踩下油门上路。

  「不是,她有事请假。」露静怀回答他的问题。

  「私事?」恒藤牧继续问。

  「是的。」她再次回答他的问题,且偎靠车门从斜边角度偷偷打量著坐在她右前方的他。

  从他的侧面额头向下看至下巴,曲线刻印著强硬的味道。他的好看在於他个人散发的整体魅力,五宫反而不是他引人注目的焦点。

  「可以问原因吗?」感觉到背後那双窥探的眼光,他选择以问话挪开她的注意力。

  露静怀将右腿抬放到椅上揉捏著。「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正式版,另一个是藉口版。请问恒藤大老板要听哪一套?」

  她说话的语气活泼生动,前座的两人都轻笑了。

  恒藤牧说:「既然你都有提到,我全要听。」他把文件放回脚边的公事包。

  「嗯,她说今天的勘察会场下是她的工作,她想去别的地方看看。私下呢……那天晚上你的误会造成她不想出现在你面前,免得伤了你的贵眼。」露静怀觉得他们不难相处,於是说出好友拒绝一同去东京的原因。

  「我的误会?怎么说?」这点倒引起他想探知的欲望。

  「她的皮肤较敏感,体温也较常人高一、两度,只要一热,她就会长痱子;她不是刻意要穿得清凉养眼,是迫不得已,却被恒藤先生误以为她爱裸露。」她看著恒藤牧的侧面,回答他的问题。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她了。」停顿片刻後,他试探地问:「伍小姐的日语说得不错,曾经到日本念过书?」

  露静怀摇头。「没有。」硬是把点头转为摇头,差点伤了她的小细颈。

  难怪雅雅会对这男人卸下心防!他用最自然的语气对人问话,让被问话的人在不知不觉下全招了。

  想想回答得太快,她接著解释,「之前她有在补习班上过日文课,加上老师会和她对话,所以她说的方面还可以,读和写就不太好。」

  恒藤牧挑眉问:「是吗?我看她拿了一本全是日文的导览手册阅读,难道她只看图片?」

  露静怀嘿嘿陪笑。「对,没错,她只是做做样子。」这男人真不好打发。

  臣昊纳闷他今天的话题都绕在伍靳雅身上,用露静怀听不懂的日文问他,「你对伍小姐有兴趣?」

  「你想可能吗?」他以问题反推回去。

  「不太可能。」毋需多想,臣昊马上回予否定的答案。

  「嗯。」恒藤牧点头後,闭上眼睛假寐。

  两人不再说话,这也让後座的露静怀松了口气,学著恒藤牧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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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一下午的会议,恒藤牧一坐进车,敏感察觉到车内异常的气氛。

  「有事发生?」他揉著太阳穴问。

  臣昊耸肩摇头。「露小姐自从见过司後就这样子,好像很想砍人泄愤。」

  这倒怪异。他斜看她一眼,续问:「你带她去找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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