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管“他”是谁,只要能爱抚他、满足他,蓝辛都不在乎,即使被人知道他是个同性恋也无所谓。
钟川趴在他的两腿之间,伸出湿热的舌头津津有味的舔吻他胸前的红点。
他使出浑身解数挑逗、讨好蓝辛平坦的前胸,把他的胸膛搞得濡湿一片。
湿答答的感觉虽然有点讨厌,不过为了鼓励钟川的努力,蓝辛会适时发出满足的呻吟,来表达自己感受到他的爱意,钟川就会更加卖力的爱抚舔弄他的身体。
他知道自己为了得到别人热切的关爱,变得越来越虚伪。
真是个狡猾透顶的家伙。蓝辛有时候会看不起自己。
“蓝辛。”
“嗯……”钟川的叫唤,蓝辛心不在焉的应着。
“蓝辛,你长得真美。”钟川色迷迷地抚摸着蓝辛的脸,硬把蓝辛的心思拉回。
这还用你说吗?蓝辛把头一偏,望向白色的天花板和亮着的黄色灯泡,露出厌烦的表情。
对于自己的容貌,他再清楚不过,不需要别人来提醒他。
他喜欢男人舔吮他全身的肌肤,好象他是全世界最宝贵的珍品,但是他不喜欢男人无谓的赞美,那会让他感到很厌烦。
他知道除了自己俊美的容貌之外,柔嫩细致的肌肤最是吸引人,像可以掐出水来似的。
就因为他有这等优异的条件,才会让男人对他欲罢不能,完全臣服在他的美体下,而自己也利用这点霸气对他们予取予求。
当然,他的职业不是男公关,更不是需要靠姿色取胜的男妓;保有这等迷人的姿态,只是要让自己有优越感而已。
为了增加自信心,让自己处于不败的地位,他总是把自己保持在最佳状态,让自己有优势可以把每个人都踩在脚下。
其实,他如此细心呵护自己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再次遇见抛弃他的人悔不当初,后悔没有接受他。
“怎么了,看你今天好象兴致不高。”难得一个星期才能碰一次面,钟川可不想因此败兴而归。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蓝辛为自己的分心感到抱歉,不管跟再怎么不熟的情人做爱,心不在焉都是禁忌。
“如果没心情就休息一下。”钟川体贴的说。
“好呀!”蓝辛竟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坐起来点燃香烟,心思飘游地抽起来。
最近不知怎么了,本想借由情欲的发泄来填满寂寥的心,反而让心里的空虚感更浓。
现在唯有抱住对方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着心底的那个人,才有办法让他投入而达到高潮,但是随即又感到空虚。
毕竟挚爱的人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跟钟川在一起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从来不勉强他,而且对他温柔体贴。
钟川从他们大学同班起就迷恋上他,对他展开热烈的追求,只是那时蓝辛跟很多人交往,还在游戏人间,所以没有响应他。
后来钟川在被家人逼迫下结婚,蓝辛跟各路人马玩腻了之后,觉得跟已婚的男人在一起应该很刺激,于是三个月前他跟钟川上了床。
钟川是个小开,将来会继承规模不小的企业,有的是钱,婚外情他玩得起,所以他租下这间三十坪、装潢华丽的套房,为的就是方便每星期跟蓝辛约会一次。
因为钟川太黏人,所以蓝辛规定一星期只能碰面一次。
有一度蓝辛良心发现想要甩掉黏人的钟川,但是他苦苦哀求,说什么都不肯罢手;也许毕业后自己对复杂的关系也累了,就暂且跟迷恋他的钟川厮混在一起。
也有可能是……他跟某人长得有那么几分相似,可以用来替代对方发泄吧!
真是没用,为什么经过这么多年,自己还是对他无法忘怀,还在别人身上寻找他的影子!
如此说,钟川好象只是个替代品,他根本不喜欢他,也不爱他。
确实,各取所需是他们目前的关系;钟川贪图他的美色,他贪图的是一时的满足和温柔的拥抱。
蓝辛更狡猾的认为,钟川有老婆,玩腻之后终会回到老婆身边,他也省掉提分手的麻烦。
所以他们算是婚外情吧!但是他一点也不在乎。
真是变态!为了私欲什么都不在乎,蓝辛越来越看不起自己。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被那个死没良心的人拒绝之后吧!
说人家死没良心,其实是自己一厢情愿,怎能怪别人,但他就是不甘心被拒绝。
想起这件事,蓝辛的心里还是会泛酸地隐隐作痛。
管他的!蓝辛擦掉眼角溢出的一点点泪强打起精神。现在只要自己快乐就好,管那个人怎么样,不爱也罢,多的是人排队等着爱他。
不是自夸,在大学时期他可是抢手货,只有那个“死没良心”没眼光。
像现在正在舔他肚脐眼、弄得他一阵搔痒、害他身体弓起来的钟川,就对他如痴如醉。当初答应跟他上床,他还露出又惊又喜的呆样,真是可笑。
“蓝辛,你怕痒呀!”钟川嘻嘻笑着。
虽说要休息,但是钟川不想浪费时间,他把蓝辛轻轻推回床上,继续挑逗心不在焉的蓝辛。
大学同班时就爱上蓝辛,却等到毕业之后才得到他的人,让他相当珍惜跟他相处的时光。
他很清楚蓝辛心里一直有别人存在,自己只是身高有一点像他的初恋情人,才会雀屏中选成为他的“入幕之宾”。
“谁不痒!”蓝辛抱住发痒的身体,没好气的瞪一眼笑得很白痴的钟川。
“我就不怕痒,你可以弄我。”钟川从背后亲昵地抱住蓝辛。
“我才懒得弄你。”蓝辛耸肩抖掉钟川靠在他肩上的下巴。
蓝辛只管享受,对于取悦别人他没什么兴趣,他抱持着要就来,不要就拉倒的高姿态。
钟川笑一笑,知道想要跟蓝辛在一起最好不要触犯他的禁忌,那就是——不可强迫、不可啰唆、不可纠缠、不可要求,甚至不可提交往,因为蓝辛只想做没有感情的性爱。
这只校园里人人想抓的花蝴蝶,最终竟落在他手里,他高兴都来不及,当然什么条件都答应他。
不过这样正好,蓝辛所开的条件恰好符合已婚身分的他。
钟川把蓝辛翻转过来,抓住蓝辛的下巴欣喜地亲吻他美丽的红唇。
或许是少年时尝过苦涩的单恋,这么多年来蓝辛一直在寻求被爱的幸福感;但是到头来都不如自己心中所期盼的,结果最后都沦为为他人敞开身体,让对方狎玩的玩物,陷入一种令人厌烦的关系。
就像现在,钟川无视他的不耐,自得其乐的在他脸颊上用力一亲,并且用贪婪的眼神看着他,“你真是迷人,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这是在作践自己,还是在解放自己?
所以现在蓝辛学聪明了,只要躺着享受就好,不想花太多力气。
说实在的,跟钟川相处越久,越发觉跟他在一起已经毫无意义,除了做爱,他完全不能带给他什么,甚至连当初认为有一点像某人的长相也因为微肿的身材而荡然无存。
唯一的乐趣都失去了,在一起就毫无感觉。
既然没感觉又没乐趣,不如趁早“切切”比较痛快,何必让这个急色鬼糟蹋自己!
“钟……”蓝辛的话语被钟川袭来的吻给堵住了。
“蓝辛,我知道之前你的男伴有好几个,现在你好像没有在跟他们来往,你能不能考虑跟我认真交往?”
蓝辛用力白了一眼钟川,自己都想跟他分手了,他还想再跟自己交往,难道他看不出来自己对他兴趣缺缺了?
自己又不是大白痴,跟他认真交往岂不是自挖窟窿往下跳,到死都永不翻身。
这些年自己就像免洗餐盘一般,被人使用完就丢。遇到的不是已婚想尝尝不一样的性爱,不然就是想玩玩一夜情不想负责的家伙;使得自己对于感情付出越来越淡薄。
他已经看透了,从来没有遇到一个真心相待的,钟川也是一样。
“我跟你说过了,要谈感情我们就分手。”蓝辛不留余地,冷酷无情的说。
钟川心里有点受伤的拧起眉,他知道谈感情是蓝辛的禁忌,但是他还是想抓住这只还想要自由飞翔的小鸟。
“不必讲这么多,继续吧!”蓝辛奋力一跃而起,坐上钟川的腰部。
他突然想快快结束好打道回府,回家打电玩都比跟他在一起来得有趣。
“好难得你会主动出击。”钟川笑得很开怀。
“偶尔也要慰劳你一下。”蓝辛拍拍钟川那可以预知十年后会肉感十足的脸颊,说着只有自己明白的讽刺话。
他已经暗自打算好了,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现在只是多给他一点甜头当作“分手费”而已。
“我最喜欢发浪的你。”钟川愉悦的笑出声,坐起来抱住光裸的蓝辛。
“少啰唆,快点。”得了便宜还卖乖,蓝辛的心情相当不爽。
“干嘛猴急起来。”钟川笑得开怀,完全看不出蓝辛已经厌恶到了极点。
真是自讨苦吃。
面对枯燥乏味的钟川,蓝辛很快地又兴味索然、有气无力地躺到床上,做出“随便你”的姿态,任由钟川爬到他身上,把口水流遍他的全身。
钟川倒是不介意蓝辛的冷傲不耐,或许他已经习惯不愿付出热情的蓝辛。
蓝辛咬着拇指心情浮躁的望向一旁的电视,骤然,他瞠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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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列十强跨国企业的‘嵙尚集团’总裁常镐,昨日因心脏病突发不幸病逝家中。常镐的独子常隽是‘嵙尚集团’的总经理,今晚偕同新婚不久、在美担任模特儿的美丽妻子罗琍,匆匆赶回国内奔丧……
常隽?新婚妻子?
他回来了,还带着一位长发飘逸的新婚妻子回来。
可恶!他果然是喜欢长头发……不对!
“等一下!”蓝辛推拒着压在他身上的钟川。
钟川哪肯放掉到嘴的美食,况且进攻只差临门一脚,怎么可能停下来。
他把蓝辛的推拒当作是娇嗔不以为意,紧抓住蓝辛细致窈窕的身体啃咬着不放。
“叫你等一下,你听到没有?”蓝辛生气地把强压在他身上的钟川手脚并用的踢到一旁去。
“你刚才叫我快点,现在又叫我等一下。”被强硬的踢开,钟川心里很不是滋味地埋怨起来。
蓝辛根本不理会钟川的抗议,他坐起来瞠大眼睛紧盯着电视屏幕,他要把常隽所选的对象看清楚。
站在常隽左边的“妻子”,戴着黑色墨镜看不出有任何表情,只露出涂上暗色口红紧闭的嘴唇,表情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看起来感觉满高傲厉害。
什么样的人娶什么样的老婆,当然是要配得上有身分地位的他才行。
这样说自己离他的目标是越来越远,真是令人生气。
然而,有一件看了比看到她冷漠的脸还令人生气的事——她不是长头发,而是超短服贴的头发,这教人不生气吗?
难道常隽的口味改变,现在喜欢男人婆?蓝辛不禁黯然。
为了他的一句“我喜欢长头发的”,自己特意留起长发,甚至差点去变性,想要变成常隽理想中的人,后来发觉自己脾气坏又长得太高不够柔美,不适合当女人才作罢。
如今,他却带一个男人样的女人回来,简直气死他了。
但是,蓝辛还是紧盯着电视不放,注意着架式宛如国际巨星入境台湾的常隽的一举一动。
“嵙尚集团的总裁常镐,近年来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从去年就逐渐卸下总裁的职务,放手由他长期驻守海外营业部的独子常隽处理集团大部分的业务。
常隽居住国外多年,他在国外一面攻读硕士,一面拓展家族事业;在接手集团诸多业务之后,更展现出他个人独特的魄力。
资质出众、才气横溢的他,迅速地把专门研发精密仪器、计算机电子组件、通讯等高新科技3G产品的‘嵙尚’推向国际,让自己的家族企业晋升为国际企业集团十强之列。
他的身价也因此跻身为首富之列而备受各界瞩目,跟他的父亲常镐比起来可说是青出于蓝。
常总裁的骤然逝世他除了奔丧之外,即将正式接任嵙尚集团总裁之职,想必日后必有一番作为,值得让人拭目以待,这是本台为您所做的独家报道。”
蓝辛觉得电视上没有回答记者问话一味往前走的常隽好像在盯着他,可能是心虚不想让常隽看到光溜溜的他躺在别人怀里,他下意识的撇开头。
多年不见的常隽没有多大的改变,只随着年纪增长更显出成熟男人的器宇轩昂和睿智沉稳。
原来常隽这几年在国外做了这么多事,不仅念了硕士甚至还有时间结婚;反观自己又做了什么,只不过在男人之间打滚,过着虚无缥缈的日子。
不对!自己会如此都是他害的。
蓝辛的心又隐隐作痛起来。
自从跟常隽告白之后,他的人就像在人间蒸发一般地失踪,从此再也没出现在他家,后来才从哥哥的口中得知,常隽转到美国读书。没想到他无情的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他已经娶了老婆,现在他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是你们公司的总经理?”钟川凑到蓝辛的耳旁说。
“你觉得他的老婆漂亮吗?”蓝辛还是挺在意这件事。
“没有你美。”钟川咬着蓝辛的耳朵说。
钟川终于说出一句令他中意的话,蓝辛嘴角泛起得意的笑。
“你们公司的总经理长得还满英俊潇洒的,是你喜欢的类型,你可不要看上他。”钟川故意从背后紧紧圈住蓝辛,并且在他颈部用力一吸,好象在警告他似的。
“这不需要你操心!”蓝辛白了钟川一眼。
他看上谁是他的事,他有资格过问吗?
况且,在他看上常隽时,他都还不知道在哪儿。
第三章
蓝辛一睁开眼就对上从窗帘细缝射进来的太阳光线,他迅速眯起眼睛。
伸出右手在旁边的床柜上摸索,最后摸到自己想要的闹钟——他的闹钟对他来说,只是方便早上睡意还朦胧的时候,让他看清楚时间。
蓝辛拿到闹钟,贴近一看——十点整。
“上班又迟到了。”
上班已经迟到的人,却一点也不紧张。
早上超级会赖床的蓝辛,自从妈妈被移民澳洲的哥哥接去住之后,现在几乎每天上班都迟到。
没有办法,他是标准的夜猫子,喜欢在半夜里玩电玩,玩到累才睡觉,所以早上没人叫他是起不来。
不过还好蓝辛的能力强、工作效率高,没有人敢对他有意见,不然早就被公司一脚踹出去。
说到他的才能,那可要感谢昨天回国的常隽,拜他当年拒绝他的刺激所赐,之后他发愤图强要成为一个能超越常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