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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 page 8 作者:香弥

  整理好仪容,她走出浴室时,卓书尘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姜汤给她。

  「喝了它祛寒。」

  静静的接过碗,她默默的喝完。

  「借我一个袋子装湿衣服,你这套衣服等我回去洗干净后,再还给你。」

  「好。」卓书尘找来了一只袋子给她。「现在可以告诉我,妳当年离开的原因吗?」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心平气和。

  将湿衣装进袋子里,看着他,她扯起一个没有笑意的笑,「那重要吗?」

  「当然重要,我有权利知道妳不告而别的原因。而且这三年里,妳知道妳妈有多担心妳吗?她憔悴了好多,不管怎样,有空回去看看她吧,上次我跟她说见到妳时,她很激动,很想见妳一面。」

  提到母亲,唐辰心的眸底瞬间变得冷厉。

  「她是担心我还活得好好的,没有死掉吗?」尖锐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恨意。

  卓书尘闻言低斥。「妳怎么这么说她?!她是妳妈妈,怎么可能会这么想?就算是跟妳没有血缘关系的继父和倩瑶,他们也希望妳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妳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说得出那么残忍的话?」

  她冰冷的瞋瞪他,「你说我残忍?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我?」

  「好,那妳说呀,当年究竟为什么要离开?」

  扫视一眼侵入他房里属于吴倩瑶的物品,她冷道:「因为我的心被伤透了,如果不走,我一定会活活的心痛而死!卓书尘,真正残忍的人是你!」

  语毕,她抓着一袋湿衣,再也不想待在这间她曾经亲手参与布置,如今却被别的女人侵占的屋里,旋身奔出大门。

  卓书尘一震,「辰心,等一下,妳这话是什意思?把话说清楚。」他急追了出去,冲进大雨中,左右探看,却见不到她的人影。思忖着她方才绝然的话,他完全摸不着头绪,更不知道她为何要那样说?

  她的心是被谁给伤透了?又是谁令她心痛?

  找不到她,卓书尘只好颓然的回到屋内。没有留下她的电话,更不知她住在哪里,他显得无比懊恼。难道又要再次失去她的消息?

  猛然间瞥见她放在客厅的一只墨色公事包,他欣喜的走过去,迟疑着该不该擅自翻动她的物品。

  「辰心发现公事包没带走,应该会再回来拿吧?」他低语,决定还是不妄动她的私人物品,才这么想着,一阵铃声从公事包里传出。

  铃声持续响个不停,他暗忖着会不会是什么要紧电话,考虑须臾,决定替她接起。

  他迅速打开公事包,找到一只银色的行动电话,掀开盖子,附在耳边,「喂。」

  「噫,你是谁?辰心呢?」

  「她不小心把公事包放在我这里没带走。」他解释。

  「没带走?」牧惟庭认出了电话里的声音,质问:「你是卓书尘!辰心怎么会去你哪里?」

  「你是……那天那个男人?」他也认出了对方的嗓音。

  「快说,辰心怎么会把公事包留在你那里?」电话彼端的男人急问。

  卓书尘皱眉,回道:「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这个问题,等你见到她,可以自己问她,没别的事我要挂电话了。」

  「卓书尘,你别太过份,都已经跟辰心分手,是男人就不要再纠缠不清。」情急之下,牧惟庭再脱口说:「你把她伤得太深,纵使她现在还没有接受我,她也不会回头跟你在一起。」

  卓书尘听出他话里的语病,「你的意思是说,你还不是她男朋友?」

  「我……」说溜了嘴,握着话筒,牧惟庭急道:「很快就会是了。」

  确定对方真的不是辰心的男友后,他脸上一喜,忙再追问:「你刚说我把她伤得太深是什么意思?」

  「拜托,你现在是在跟我装傻吗?自己干的好事还问我,我怎么知道?」牧惟庭莫名其妙的回他话。

  「给我她的住址。」卓书尘要求。如果当年她对他有什么误会的话,他可以向她解释清楚的。

  当他是笨蛋呀!牧惟庭嗤道:「哼,你想要不会自己找她拿,是不是她不肯给你啊?那我更不可能给你了。我很忙,没空再跟你闲扯了。」语毕便挂断通话。

  低眸看着手机,卓书尘用她的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到自己的手机上,检视行动电话上确实留下她的号码后,他阖上她的手机,再将自己电话上的那支未接通话存进他手机的电话簿里。

  原以为她会再回来找他拿公事包,结果这一等,等到深夜仍不见她来讨,最后只好翻看她的公事包,在里面找到了她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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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副理,有人来找妳。」柜台的总机打内线电话进去。

  「谁呀?」

  「他姓卓,说是帮妳送遗失的东西过来。」

  唐辰心蹙眉,没料到卓书尘竟会找到她公司来,「李小姐,麻烦妳替我收下,顺便谢谢他。」

  「呃,我刚才也是这么对他说,可卓先生说那东西很重要,他要亲手交给妳才行耶。」

  「好吧,我待会就过去,妳请他到会客室等一下。」

  「好的。」

  十分钟后,唐辰心出现在会客室里。

  「谢谢你替我送公事包过来。」她伸出手想按过他手中的墨色公事包。

  「中午了,一起午餐好吗?」卓书尘没有立刻交还她公事包,大有她不答应就不还她公事包的意思。

  注视着他脸上那抹熟悉的温柔笑颜,片刻,她软化了下来。「下午我还有事,我只有一小时的时间。」

  「好,我们就在附近找一家餐厅吃饭。」昨夜深思了牧惟庭说的话,约可猜测出当年令她不告而别的原因似乎出在他身上,他决定要弄清真相,尤其在得知牧惟庭根本不是她的男友后,他更想明白其中的隐情。

  既然她无论如何都不肯说明白,那么他会用最大的耐心慢慢的调查。

  进入附近一家餐厅后,卓书尘才将她的公事包交还给她。

  唐辰心默默接过,点了餐后便不再开口。

  「我昨天一直在等妳回来拿公事包,妳身上应该没有带钱包吧,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举杯啜了口水,卓书尘语气轻柔的问。

  唐辰心淡应,「我的钥匙和皮夹都放在淋湿的外套口袋里,我还有钱可以坐计程车。」顿一下,她再道:「我原本打算请惟庭今晚过去帮我拿的。」因为她不想再见到他,偏他又存心再出现在她面前,扰乱她的心绪。

  听得出她似乎不愿意再见他,卓书尘默然的垂下眼,沉默须臾,再抬起眸,斯文俊雅的脸庞挂上一抹柔和的笑容。

  「原来妳这几年都待在高雄。」怕她误解什么,他接着解释,「妳别误会,我不是存心要翻妳公事包,因为妳昨天一直没有来,我总要知道该把东西送到哪里去给妳。」这才从她的名片上看到印在上头她高雄分公司的地址和电话。

  侍者送餐过来,唐辰心没有回答什么,径自低头吃着。

  「妳这几年一个人待在高雄还好吗?」卓书尘继续说。

  她敷衍应着,「很好。」

  「妳瘦了很多。」

  「那里天气热。」迅速吃完餐,拿起纸巾抿了抿嘴角,她抓过帐单起身,「你特地帮我送公事包过来,这顿饭算我请,我赶时间,你慢慢吃。」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卓书尘凝起眉。她非要对他表现得这么疏离冷漠吗?他究竟是怎么伤了她?他全然没有头绪。

  三年来椎心的思念,早让他深刻的体悟到自己对她用了多深的感情,既然确定牧惟庭不是她男友后,他绝不会放弃她的。

  第六章

  接下来一到中午时间,卓书尘便会出现在迅达公司,约唐辰心她一起午餐。

  半个月下来成功过几次,只是她的话依然很少,吃完饭便直接走人,这期间他还得面对牧惟庭的阻挠,犹如此刻──

  「卓书尘,你到底想怎样?都分手了,为什么还要跑来纠缠不休?」对他一再出现在公司,牧惟庭忍耐到极限,不满的瞪着他。

  「那是我和辰心的事,请你不要干涉。」

  「你已经严重骚扰到我和辰心相处的时间,还要我不要干涉?我可是辰心的准男友,请你不要再来打扰她。」

  见他一脸不平,唐辰心语气柔缓的道:「惟庭,你先走吧,你不是要陪董事长应酬吃饭吗?不要耽误到时间了。」

  「可是他……」

  「快去吧,不要让董事长等你等太久。」她催促道。

  「好吧,那我先过去了。」时间紧迫,牧惟庭只好心有不甘的先行离开。

  他走后,唐辰心淡淡的瞟向卓书尘,「最后一次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卓书尘没答腔,和她一起走进附近的餐厅。

  她胃口很差,点的餐只吃了几口,便觉得有点冷,不禁缩了缩身子。

  察觉她苍白的脸颊上有抹异常的红晕,他关心的问:「怎么了,妳的气色好像不太好?」

  「有点头晕。」细声说着,唐辰心拿起水杯饮了几口,滋润有些干燥的唇瓣和喉咙。

  卓书尘冷不防的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旋即皱起眉,「妳在发烧,自己都不知道吗?」

  「我发烧?」难怪今天有点畏寒。

  「这附近有一位我的客人,他是开业医生,我带妳过去,请他先帮妳看看。」

  她摇头拒绝他的好意,「不用了,下班后我会自己去看医生。」

  「不舒服就不要逞强。」

  「我没有逞强,只是发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他脸上关心的神色令唐辰心心里一暖,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关系,竟觉得他的眸底有抹柔情。

  「就算不是什么大病,也要尽快去看医生,何况妳额头上的温度满高的。」再摸向她的脸庞,手心触到她脸颊上传来的温度,卓书尘起身,不容她拒绝的拉起她,「不行,妳在发高烧,现在就去看病。」

  「我不要紧,你放手啦。」她发现,再次重逢之后,他们之间似乎常出现这样的情景,他强硬的拉着她,而她却要他放手。印象中的他一向很温柔,何时变得这么霸道了?

  「我不放心妳,先去看病好不好?」卓书尘放柔语气哄道。

  「你不要……这样,放手。」这么细心的呵护她,他是存心让她再次沦陷在他的温柔中吗?

  他没松手,硬拉着她坐上车后,发现她瑟缩着身子似乎很冷,于是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并打了通电话。

  「那位医生在诊所等我们,这里到那里很近,开车只要五分钟就到了。」

  半个小时后,看完诊,她发烧到三十八度半。

  「妳现在住哪?我送妳回去。」

  不愿透露住处,唐辰心只道:「你送我回公司就好。」

  「妳烧成这样还想上班?如果妳不想回去,去我那里也可以。」有点气她不知照顾自己,卓书尘将车开往自己住处的方向。

  「你……」瞪了他一眼,不得已之下,她只好说出目前住处的地址。

  唐辰心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一下就到了,卓书尘不顾她的拒绝,坚持跟着她上楼。

  「这样你满意了吧?可以离开了吗?」服下药,她有些疲倦的说。

  「妳回房去睡一下。刚才在餐厅我看妳没吃多少东西,我煮个粥给妳吃。」

  「不用麻烦了。」

  卓书尘温柔的拉她进房间,让她在床上躺好,「就算妳现在不把我当男朋友,至少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就让我照顾妳一下好吗?」柔和的嗓音彷佛透着催眠的魔力,令她不由自主的点下了头。

  就……让他照顾自己一次吧。也许是身体上的不适,令她的心志也变得虚弱,她想放纵自己再享受一次他的温柔。

  唇边漾起一抹微微的笑意,她有些昏昏沉沉的阖上眼。

  替她掖了掖被角,卓书尘走出房间来到厨房,查看了下冰箱里的东西,他熟练的淘米下锅,再洗洗切切,半个小时后,煮了一锅香气四溢的咸粥。

  床上半梦半醒之间的人,嗅觉被飘来的香味给吸引,睁开双眸,看到一名男子含着温和的笑颜站在她面前。

  「辰心,先起来吃些粥,待会再睡。」将碗摆在一旁的矮柜上,卓书尘扶起床上神态慵懒的美人。

  嘴里被喂进了一口粥,入口的滋味挑动了她的味蕾,虽然带着浓浓困意,唐辰心好胃口的一口接着一口吞进送到唇边的粥。

  舒服的享受着他体贴的伺候,半阖着眼眸,唐辰心脸上流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呢喃般的问:「你是怎么煮的,怎么会这么好吃?」

  见到她脸上再度露出他当年熟悉的笑颜,有丝激动闪过卓书尘眼底,「独家配方,以后妳想吃我再做给妳吃。」

  「真的吗?你会再做给我吃?」吃下最后一口粥,眸儿已闭了八分。

  「我什么时候骗过妳?」

  「你是没有骗过我,只是……」药效发作,她接下来的话含糊不清,话还没有说完就睡着了。

  拥着她,卓书尘在她的额心落下一吻。「好好睡一觉,希望妳有个美梦。」扶她安稳的睡下,替她盖妥被子,注视着她沉静甜美的睡容,他轻声问:「当年妳究竟为什么要离开?」

  沉睡中的人儿听不见他的话,他低叹一声后起身,替她掩上房门,拿起空碗走出房间,门铃乍响。

  怕门铃声惊醒甫入睡不久的人,卓书尘快步上前开门,门外的牧惟庭一见到是他,原本的笑脸顿时敛起,横眉竖目满脸不悦的大步进屋,怒冲冲质问,「卓书尘,你怎么会在辰心这里?」

  「你又为什么会过来?」他反问。

  「辰心请了病假,我当然要过来看看她。」扫了客厅一眼,没见到人,牧惟庭质问:「辰心人呢?」

  「她刚睡着,你说话小声点,不要吵醒她。」

  「她睡了正好,卓书尘,今天我们索性把话挑明了说开吧,你都跟她分手了,这样死缠烂打的究竟想怎么样?」

  盯着恼怒的他,卓书尘轻声开口,「我没有跟她分手。」

  牧惟庭当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扯唇扬眉,「你没有跟她分手?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这个人脸皮太厚,都分手了还死皮赖脸的不肯承认?」

  注视着他,卓书尘不疾不徐的回道:「我确实没有跟她分手,当年她只是不告而别,并没有说要跟我分手。」

  「好,就算她没有明说,但从她不说一声就离开,你还看不出来她打算跟你没有任何瓜葛了吗?我看你也满聪明的样子,不可能会蠢到不明白她的意思吧。」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就是不明白,而现在我打算把事情弄清楚。你曾说我伤了她的心,这话又从何说起?你知道些什么事吗?」

  牧惟庭挑眉嗤笑道:「卓书尘,你很好笑耶,你是当事人都不知道了,我哪可能知道什么,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会离开你,一定是对你失望透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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