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怀疑我?是我比较了解现代人还是你啊!”老大用夸张的动作来掩饰被人识破的困窘,没想到她还挺聪明的嘛!不可小觑。
见那小傻子一脸臣服,才满意地点头。
安格鲁,别说我老大没帮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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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怎么还没睡?”离开研究室正要上楼的安格鲁,眼角的余光瞄见柳尔雅颇为诧异,都深夜了,就算习惯晚睡也未免太晚了吧。
娇小的她缩在沙发上像只瘦骨如柴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爱怜,手捧着从他书架上取下又厚又重的研究论文,也不知着懂了多少。
柳尔雅对安格鲁的问话置若罔闻,低埋于书页中的脑袋一动也不动。安格鲁叹口气,又怎么了?伸手想抽出她手上的论文却徒劳无功,没想到她握得死紧,指尖都泛白了。
看不到柳尔雅脸上的神色,无法臆测她的想法。罢了,安格鲁宣告放弃,妈的,老是喜欢拿书报杂志当挡箭牌,连他自取得博士学位后就没再动过的论文也派上用场了。
“那我先回房了,进来记得关门。”安格鲁转身上楼。
虽然整个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就算二个人都在房里,她还是坚持门要落锁,不然那一晚绝对会睡不安稳,怪癣!
“不用了,你直接锁上就好了,我……我今天不进去了。”柳尔雅的语调有着强装出来的平板冷淡。
安格鲁闻言停住脚步,转身走向她,眼中的温柔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不悦。“为什么?”
“我……我想我现在不会再做噩梦了,还是……—个人睡比较好。”柳尔雅嗫嚅着把所要表达的话说出。
即使两人之间有书册的阻隔,还是能感受得到安格鲁那高涨的怒气排山倒海而来,下意识的手指抓得更紧,仿佛抓紧书本就能够阻挡一切,但还是敌不过大手一夺。
安格鲁伸出双臂将柳尔雅困在沙发与他的胸膛之间,口气冷冽。“为什么?回答我!”她发现了什么?绝不可能是因为昨晚那件事就吓着她,她临睡前枕在他怀里的面容是那么的无忧自在。
柳尔雅惶然不安,不敢抬头,深怕会对上那目光如炬的眼眸,藏在背后的小手揪紧坐垫,在他充满霸气的身影下她竟显得如此渺小。
虽然老大如是说,但是已经知道事实的她,就是无法表现得和过去一样自然。
安格鲁攫住柳尔雅的下颚,四目交接,两人对峙,最后他不甘心地放了手,冷冷地丢下一句。“你想怎样就怎样吧!”算了,她的眼神好像看到什么千古大恶人一样,随她去吧!
身子猛然一震,惊然发觉,在她的面前,竟是充满妥协。算了、罢了,诸如此类放弃有过多少回了?在她面前他是如此无计可施!泄愤似地往椅背用力一捶,掉头离去。
柳尔雅被他的举动吓得弹离沙发椅面,一抬头,才发觉安格鲁已转身上楼,他的背影充满了愤怒与冷漠。
她做得太过分了吗?
咬紧下唇。不让盈满眼眸的伤痛夺眶而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记得自己从前悬不掉泪的。尔雅自嘲地笑笑。眼泪已不争气地顺着脸庞滑落,弹到手背溅起微小的泪花。
一想到安格鲁昨晚熟练的动作,就无法克制脑海中一幕幕接连不断的画面。只要一想到那侈长的手指曾抚过别人的双峰,探索过她人的神秘幽谷,那喷张的坚挺曾深汲别人的泉源,她的心就绞痛得有如刀割,像硬生生地被人刨走一般。
这和跟粉娃玩闹的妒意不同,它来得那么浓烈。让她好害怕,怕这股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情绪,俊朗有成的他会有过多少女伴?而他,竟不愿碰她……为什么?柳尔雅逞强地在唇瓣留下齿痕,那么深,几近破皮,也不让啜泣逸出口中,不愿面对内心的脆弱。
室温过低,蜷缩在沙发一角的柳尔雅却不愿起身调节温度,有些自虐地将自己开放在冷冽的空气中,空洞的大眼不曾一眨,盈眶的泪潸潸而下,也把心滴穿千疮百孔。
原来爱恋是这么苦,直教人没了魂魄,好苦、好苦,明明知道不该深陷,应该回头,却情不自禁地一步步靠近,无可自拔。安格鲁的温柔是张下了迷咒的网,网目细腻,将她牢牢地困绑,她不能,也不愿挣脱,却被细致的网绳割得遗体鳞伤。
本来以为自己坚强到足以承受,能够一笑置之的。
事到临头,理智在呐喊,心智却背道而驰,她也不想这样。
以前还曾为情黯然失神的莫海藤不表认同,没想到现世报如此快,如今叫她也尝了苦果。想回去,想回二十一世纪,想逃离这里,但她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
夜好凉,好冷,睡意席卷而来,在梦中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纪,就这么吧,短暂的逃离也罢,不想动了……
第八章
一夜无眠,受尽煎熬的脸尽是憔悴,两眼血丝充斥,刚毅的下巴长满青色的胡渣。一夜的等待,盼望着那娇俏的身影会出现在敞开的门口,软语诉说歉意,祈求原谅,没想到,她竟铁了心!
不管她了,暴怒下的他失了自持的耐心,经过隔邻,原先属于她却未曾使用过的房间时,却仍然不由自主地引颈张望,被褥整齐,该死的她跑哪儿去了?
安格鲁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急驰下楼,发觉失了踪影的她在客厅沙发上睡得正沉。悄声走近。迷恋地弯下身子细细端详,为何如此对我?忆及昨晚她的冷淡,心中一阵抽痛,手抚上她的脸庞,发现到她正发着高烧。
天哪!昨晚离去前因满怀愤怒,忘了把微凉的温度调回,她竟然身穿薄衣在这种气温下睡了整夜?
安格鲁自责地将她抱起,轻如鸿毛的她好似风一吹就会散了,让他一阵心痛。高热致使桃腮染上二抹红云,刚刚失神的他没有及早察觉,他早该注意到的。
神智昏迷的柳尔雅口中断断续续地发出呓语,他无法辨认那些话,应该是她的母语,虽然不明意义,但见她神色满是哀凄恐惧,让他揪紧了心,将她的螓首按在胸前,该怎么做才能抚平你眉宇间的愁?告诉我……
取来厚柔的羽被,将房内温度调至夏温,慌乱地找寻柜子里的药品,一不小心,手一扫,瓶瓶罐罐撞掉满地。
你在做什么!安格鲁自我怒斥,额抵墙双目紧闭,安抚心神,六神无主对尔雅有何助益?再张眼,惊慌已不复见,熟练地做了紧急处理,冰枕置于脑下,湿凉的毛巾置于额上,取过药水,扶起柳尔雅喂食,昏迷中的她却将药水尽数溢出。
安格鲁头一仰,将药水尽含口中,低头覆上她过于火烫的唇,舌强力地撬开牙关,缓缓药水度入。
和J取得联系,没有多言,只是简洁地交代几句,托为代理职务。J也没有多问,心中明了,一向以病人为重的安格鲁不会无故请假,柳尔雅的情况并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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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鲁坐在床侧,执起柳尔雅的小手在颊上摩挲,深掬指间芳香,异常冰冷的指尖让他心烦。
附上她耳畔轻声低语。“你睡了足足两天,J和老大他们都吵着要来看你,我不许,怕他们吵了你,你也很清楚,有他们在的地方是不可能安静下来的。”
“那天我等了你一整晚,为什么不回房?生我的气吗?别就这么否决了我,至少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你看,我胡子没刮,要是你醒来看见又要骂人了。
可是,知道吗?我就爱看你娇嗔的模样。“
“你是不是怪我不会甜言蜜语?怪我不够温柔体贴?
天知道,当你熟睡时,我已经在你枕畔说上千百回,只是你不知道,我试过当你的面对你表白的,但是只要你澄澈的眸子对上我,我就紧张得说不出口,我试过的!“
“我发誓,只要你清醒,我一定会将满怀的话全部倾巢而出,永远别这样对我好吗?不要对我冷淡、不要对我失望、不要在还没接受我就将我全盘否定。天知道。
我爱你多深,老天,给我一个机会,别让我什么都还没说出口就离我而去,别……“语至尾端已略带哽咽。不知何时,泪已悄然滑落,在被单上晕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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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日间,柳尔雅烧了又退,退了又烧,全靠药物压制着,安格鲁对于自己的无计可施心焦不已。柳尔雅体内对于三十一世纪的抗体还没具备完全,病来得如此突然,甚至没有留给他时间去观察她的状况。
喂食的液状食品全都无法入口,只靠着吊点滴维持,神智处于半昏迷状态,眼眸半合,瞳孔焦距涣散失神,全失了平日清灵耀黠的光芒。
她一直睡不安稳,不是惊慌高喊,就是虚弱呻吟,伴随哽咽是决了堤的泪,除了伸手抹去,别无他法。她拒绝让他进入她的眼帘啊!
炙人的高温灼红了粉颊,全身滚烫,温度却无法传递到达指尖,在夏温的环境,裹在厚被中的柳尔雅却滴汗未出,除了试着让她出汗已无计可施,否则烧永远也不会退。
安格鲁将全身衣物除去,站在床侧,盯着柳尔雅,没有丝毫欲望,有的只是殷切的期盼,盼她可人的笑颜。
轻柔地褪去柳尔雅身上的衣衫,翻身上床,伸手揽过她,健壮的手臂紧紧环绕着,在一层层棉被的包围下热切地传递体温。别这样折磨我,求你……
柳尔雅下意识地圈上他的腰,呓道:“别丢下我……”
不会,我不会丢下你,就算世界末日再次来到。我依然会守在你的身侧。安格鲁收紧双臂,暗自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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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尔雅走在漫无天际的迷雾中,四周一片昏暗。像没了地心引力,身子浮浮沉沉,找不着重心,头却又异常地沉重,天地茫茫,不知该往何处去。
安格鲁呢?忆及身旁少了依靠,柳尔雅心慌地四下寻找,蓦然,有个声音讥哨道:他早就不要你了!她闻言怔然,泪珠滚滚而下。是啊,安格鲁转身离去的背影,清清楚楚地表明了他的决定,他不要她了。
柳尔雅无助地跪坐下来,环膝流泪,她能去哪?心好痛,好痛……她咬着唇,硬是不让呜咽流泄出口。依稀听见啜泣声,是谁?那个声音听了更令人心酸,难道有人也跟她一样吗?凝神一听,声音或远或近,才发觉,竟是由自己喉头发出。
她笑了,笑得哀凄,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懦弱,哭得这么肝肠寸断的。但,无法,心真的好痛啊……
隐约,远处有股甜美的嗓音在殷切呼唤,似天籁,柳尔雅抬起布满了泪痕的脸,迷蒙的眼茫然地盯着那一抹光亮。像被蛊惑了般,不由自主蹒跚地走去。
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想,他只会令你伤心欲绝,来……来……柳尔雅一步步靠近,不由自主地喃道,对,我什么都不要想。自欺欺人地捂住耳,仿佛能借此消除脑中安格鲁恼人的微笑。
突地一双手臂打横伸出,紧环住她,她知道,那是安格鲁。
不!我不要见到他,我不要见到安格鲁,我不想再一次经历心痛如绞的感觉,不!柳尔雅惊慌地想逃开,但耳边低柔的细语让她顿住脚步,松了防备。
我爱你爱你……回荡的爱语破了弥漫的魔咒,四周一片光明……
一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蓦然放大的脸庞。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蠕动,安格鲁随即惊醒,手马上覆上她的额头,欣喜地发现高烧已退。
“我怎么了……”喑哑嘶裂的声音真是由她口中发出?怎么会这样?头痛欲裂,像有千百支锤子在脑中敲打,尔雅不禁呻吟。
“你在客厅睡至天明,发烧了。”安格鲁伸手拨开她额上汗湿的发。
经安格鲁点明才想起事情始末,黯然地别过头,不愿对上他的眼眸。低头发现身上空无一物,只余下贴身小裤,光滑细腻的肌肤紧贴着安格鲁赤裸的身子,柳尔雅双颊绯红挣扎起身,是羞是怒。
“你这个大无赖,居然乘人之危!‘,都还没原谅他呢!
“别动,你这样满身是汗起来会受凉的。”才清醒就这么蛮横。不过,总比躺在他怀中生死难测的好上许多。
“不管啦!离我远一点。”纤手抵上安格鲁的胸,直把他推得距一臂之遥,又猛然意识到在手掌下温热的是未着寸缕的他,忙不迭地收回手,把棉被抢过包得密不透风。
“好、好,够远了吧!”床有多大?又不是小鬼睡的巨无霸双人床,再退就要掉下去了。
“好热,温度能不能调低一点?”一张俏脸闷得香汗淋漓。
“是!”安格鲁答得顺从,在夏温里独占一条羽被当
然热。
瞥见安格鲁光裸的美臀,柳尔雅尖叫道:“你怎么全身没穿衣服啦!”虽然小屁屁线条很美,也不用这样啊!
安格鲁微笑,调了开关坐回床上,夺过小手攒得死紧的棉被一角遮住重点。“这样总可以了吧!”
“嗯!”柳尔雅背过身,不敢回头,胡乱发了个声响就当回答。
温热的胸膛贴上后背,令她颤动一下,感觉到她的退缩。安格鲁箍紧手臂,不许她逃脱。
“为什么不看我?”软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搔弄着耳垂,一阵酥麻席卷而来。
“你没穿衣服。”捉回满脑的绮念,柳尔雅指控道。
置于双峰下的手掌让她浑身发热,不禁想起那个差点失控的挑逗之夜。
安格鲁闻言轻笑。“谁叫你高烧不退,用尽各种方式无效。我只好用人体体温这种原始方式了。”瞳眸凝视着她。“为什么不理我?”
柳尔雅脸色一沉,不愉快的心思旋绕心头。
见她又缩回自我沉默的保证领域,浓眉一皱,这样解决不了事情的。
安格鲁嘴角上扬,低沉的笑声犹如恶魔般地挑弄她的心扉,将唇贴上她的肩头,这个动作令柳尔雅再次尖叫出声。“干什么啦!”挣不开铁臂的箝制,只得任由他辗转吸吮,烙下印记。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唇瓣移到颈窝处流连不去,“为什么折磨自己?”
柳尔雅咬紧下唇,不让呻吟声溢出,手不自禁地抓紧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