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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莫属 page 9 作者:颜小石

  「我比他差吗?」徐万林一直以为自己条件极佳,算是万中选一的男人了,没想到在天爱眼中,他只是个备份的男人。

  「看是由谁当评审罗!如果由我评分,你可能是负分。」天爱顽皮的回答,看来心情有转好的迹象。

  「因为花心吗?那全是媒体乱写的,其实我专情得不得了,只是还没遇到可以让我专情的女人。」

  天爱摇头,「花心并不构成扣分的条件,专情也不一定就会加分。」

  「哦?」徐万林讶异的扬眉,这说法倒是迥异于大多数女人。「那为什么会是负分?」

  「我在意的你都不懂。」天爱诚实回答。

  徐万林纵声大笑。

  「真是个无情的女人!竟然伤害一颗为你痴迷的心。」他紧接着问:「那……他懂你吗?」

  「嗯。」天爱没有迟疑,「他是唯一能跟我思想沟通的男人。」

  「就因为这原因,你情愿为他受委屈?」多特别的女人!

  「很奇怪吗?」天爱看到徐万林眼中的诧异。

  「他就只有这个优点?」

  「当然不是。」天爱失笑,「程宽是个很好的人,优点也很多,如果硬要条列出来,多得数不完。比如他会做家事、人很体贴、还算浪漫、对我也挺好的。」

  「比他体贴、比他温柔、对你更好的男人大有人在,不是吗?」徐万林暗指自己。

  「但是我并不爱他们啊!爱情又不是可以放在天秤上衡量的,我放了半斤就要求他得放个八两。」

  「可是也不至于因为他可以跟你的思想沟通,你就……」

  「这就是我自己也觉得奇怪的地方。我常在想,为什么非他不可,可是我真的只对他有感觉,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天爱无奈的打断徐万林的话,她知道他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几千遍了。

  徐万林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顿时觉得之前想将她据为己有的想法很可笑。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将她绑在身边啊!一株被剪断根茎、丧失生命力的花朵,就算再美,也不如昂立风雨中的模样潇洒。

  美丽的花朵让人赏心悦目,移至屋内就没意思了,更何况她这朵珍贵的花,也不是他有这个能力可以使她茁壮的。程宽或许不是最肥沃的土壤,却是最适合她的。

  许多人喜爱断翼的珍禽,因为丧失了飞翔的能力后,才能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徐万林却偏爱有能力凌空飞翔的鸟儿,明知留不住,宁可看它快乐自在的遨游天际。

  珍爱的人和珍贵的花朵、鸟儿其实没有多大差别!

  徐万林顿时豁然开朗。

  「天爱,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他豪气的说。

  「我们早就是朋友了,不是吗?」天爱笑得坦然。

  徐万林可以从她的笑容里得知,她早就看出他之前的意图了!他突然有种被看穿的尴尬。

  「你早就知道了?」

  「我还以为能在政坛打滚的人,都是精明的。」天爱糗他,心情已然转好。「我不是毫无经验的清纯小女生,你的动作明显到傻瓜都看得出来。」

  「所以你也知道,上个星期六中午我是故意绊住你的?」

  「我到今天还在猜,哪个同事是你的眼线。」天爱笑笑,看来毫不介意。

  徐万林叹了一声:「要怪只能怪我惹了个不是我惹得起的女人,而偏偏她又聪明绝顶。」

  「现在知道还不算晚。」天爱的肚子发出咕噜声。「我饿坏了,一起吃晚餐,可以吗?」

  「求之不得。」

  「不过……」天爱的眼神有打趣的味道。

  「不过什么?」

  「千万不要找你经纪公司里的经理或旗下模特儿一起来,否则我会食不知味的。」她嘲笑的加了一句:「我真怀疑,你的经纪公司怎么撑得下去啊!不如专心当议员,收入还比较有保障。」

  「小姐,你就饶了我吧!我已经知道自己那天有多蠢了。」徐万林狼狈的讨饶。

  「那我就安心多了,走吧!」天爱主动伸手勾住徐万林的手臂。

  「你不怕他吃醋?」他问。

  天爱一甩头,很洒脱的迎视着他的询问:「我倒是比较担心,会不会被你的众女友分尸。」

  徐万林朗声笑道:「不枉我欣赏你啊,天爱!」

  他们选了一家气氛高雅的餐厅,两人一边用餐,一边天南地北的聊着,时间不知不觉飞逝而过。

  晚餐过后,两人走向停车场。

  徐万林看看手表,已经九点多了,他体贴的问:「要我送你回家吗?」天爱今天没有开车出门。

  天爱沉默。她还不想回家,她害怕面对程宽的冷漠,那会让她心碎。可是她也不想一个人,太寂寞了。

  徐万林看穿了她的想法,他体贴问道:「还是想到其他地方坐坐?我知道有家新开的PUB很不错,要不要一起去?」

  天爱感激的点点头:「好啊,谢谢。」

  在PUB里,天爱一杯接着一杯的猛喝酒,徐万林忧心的看着她。虽然她酒量不错,但照这样喝下去一定会醉。

  「够了,天爱。」他伸出手覆盖住天爱酒杯的杯口。

  「你该看得出来,我还没醉。」天爱拂开他阻拦的手,一饮而尽。

  「快了。」徐万林不顾天爱的白眼,固执的阻止调酒师继续供酒给她。

  天爱颓然趴在吧台边,沮丧的模样真教人心疼。

  「天爱,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徐万林柔声劝慰着:「你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啊!不如回去好好跟他谈谈。」或许他该做的,不是好心的扮和事佬,而是狠下心来拆散天爱和那个该死的程宽。

  唉!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他为什么就不忍心这么做!

  「他根本不理我。」天爱悲哀的说。她何尝愿意这样冷战?可是程宽坚持要她道歉,而她又没做错事!为了程宽,她已经失去太多自我,这种日子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不管他听不听你说话,你都必须让他知道你的想法和委屈。除非……你不想要这个婚姻了。」

  趴在吧台边的身体突然颤动了一下。

  她毕竟还是割舍不下啊!徐万林将一切看在眼里,他扶起天爱,果决的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天爱僵着脚步,不肯移动。

  「怎么了?」

  「我……先跟他说说话,你大哥大借我好吗?」

  徐万林确定没有看错,刚刚天爱脸上一闪而逝的,竟是胆怯!她居然也有胆怯的时候,可见这个男人在她心底的份量。

  这种酸溜溜的滋味实在难受,不是已经说服自己该放下了吗?徐万林努力将这可笑的妒意从脑海中摒除。

  他将行动电话递给天爱。

  第7章(1)

  凌晨,程宽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

  「找谁?」他拿起话筒不耐烦的吼道。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天爱的声音,使原本仍有睡意的程宽清醒了大半,她听起来像是喝醉了,而且电话那头不断传来吵杂的声音,她究竟在哪里?一大早就出门,到了深夜还不回家,现在终于打电话回来了。

  程宽强压下心头的波涛汹涌,平静的问:「你在哪里?」

  「在PUB里,有男人请我喝酒。」

  程宽确实听到男人说话的声音。

  「你来吗?」天爱问他。

  程宽心头怒火渐起,天爱想利用其他男人来使他焦虑?转头看看床边的闹钟,正指着三点。天爱,会玩游戏的不只你一个人!如果你打算以此来要胁我退让,那么你的如意算盘未免错得离谱。

  他不是不关心她的安危,只是他确定天爱会拿捏分寸。

  「你好好玩吧!我没那个闲工夫。」他冷冷的挂了电话。

  五秒钟后,电话铃声再度响起。

  「快来嘛!程宽。」依然是天爱的声音。

  程宽一言不发的收线。他不想陪她玩这个游戏,在她没有向母亲道歉以前,他绝对不原谅她。

  再过五秒钟,电话又响了。

  程宽这回干脆直接拔掉电话线头,他将自己埋进被窝里,克制自己不去想天爱是不是可能发生什么危险。他不能原谅她对母亲口出恶言,不管怎么说,母亲都是长辈。

  就在他快要入睡时,敲门声猛然惊醒他。

  「开门!程宽!你快开门!」

  程宽担心深夜里会吵醒邻居,连忙起身拉开铁门,低头却看见天爱正坐在门外的地上。她喝醉了,但还不至于醉到不省人事;程宽很想狠下心来不理她,但看到她这副模样,心被猛烈的撞击了一下,怎么也转不开身。

  两人在门口对峙良久。终于,程宽扶着天爱进门,将她放置在铺了垫子的地板上。

  都过两天了,天爱脸颊上五道指痕还清晰可见。自己下手实在太重了,程宽在心里责备自己。

  看她略肿的双眼就知道,天爱哭过。她不是个爱掉眼泪的女人,更从没在他面前哭过。一向爱笑的天爱,有多久没露出笑容了?程宽阵阵心疼,好想紧紧搂她在怀里、用尽所有温柔吻去她哀伤的神情。

  但想到自己的坚持,他忍着不开口。

  「你够狠,程宽。」天爱低低的说。

  程宽装出冷漠的表情:「你更狠,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用那种话伤害妈,你必须道歉。」

  天爱抬起头,欲言又止的看着程宽,苍白的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程宽的心又是一阵刺痛,她的朱唇何时变得毫无血色?

  「你的心会受伤,别人也会。」他努力保持语气的淡然,「你那天说的话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妈很难过?」

  天爱嘴角浮起一抹飘忽的笑容,她低头无意识的抠着身边的抱枕,一句话也不说。

  程宽等不到她的答覆,硬下心来对她说:「如果你不道歉,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天爱的沉默,让程宽气得离她而去、一头钻进被窝里。

  他这样的态度要她从何谈起?天爱的心因为他的无情,正一寸一寸的被撕裂。她咬住嘴唇,硬是不让自己在程宽面前落下眼泪。

  她为什么就是不肯道歉?说声对不起真有这么难吗?忤逆长辈本就不对,她究竟要拗到何时?

  程宽躺在床上背对着坐在地板的天爱,他迟迟无法入睡,却也不愿起来面对天爱。天爱必须为她自己对母亲所说的话负责,但面对她的脸庞,程宽没办法狠下心来勉强她道歉。因此,他只能选择背对她,强迫自己忽视她脸上淡淡的哀伤,尽管那样会让他心痛欲裂。

  屋里的气氛是诡异的,除了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之外,完全没有其他杂音,寂静中却似乎暗藏了汹涌的波涛。程宽好几次想回头看看天爱,却一再被强烈的理智给制止住了。

  过了二、三十分钟,空气中隐隐传来一股血腥味,其中含着几不可闻的吸气声。天爱哭了吗?程宽焦急得想转身一探究竟,但固执的他还是强迫自己不许心软,直到身后传来一阵小心翼翼、像是怕吵醒人的开门声。

  她又要出去?程宽此时再也不能假装冷漠了,他掀开棉被跳下床,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

  「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儿?」他原本不想用这种质询的口气,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给她好脸色看。

  天爱抬头望他,眼中一片清澈如水。

  「我想出去走走。」平静的语调听起来很疲惫。

  程宽拉住她,想拉她进门,这一拉他赫然发觉天爱的右手掌居然有血。他心头一惊,翻开她的手掌查看。怎么回事?天爱受伤了吗?

  「你的手怎么了?」他的声音透露出心急。

  「没什么。」天爱抽回被握住的手。

  程宽焦急的扳过她的身子,强迫她正视他,「看着我,天爱!」

  天爱蒙上水气的眼眸,对上了程宽略带忧虑的双眼。她的眼睛不会说谎,程宽可以肯定,她心里一定藏着秘密。

  程宽拉着她进了浴室,天爱没有反抗,顺从地由着他用水冲去她手上的血迹。

  他仔细审视着她的掌心、手背,发现完全没有伤口。幸好她没事!程宽松了一口气,忘了自己要冷落她、直到她道歉的决定,忘情的搂她入怀。天爱没有反应,任由程宽拥着。

  不对!程宽感觉怀中的天爱身体是僵硬的。

  他微微拉开天爱,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痛楚。那不是心里的痛,反倒像是身体承受了极大的痛楚!

  还来不及细想这其中缘由,程宽马上发现自己的睡裤一片殷红,而这血肯定不是来自他。他旋即蹲下身子,查看了天爱黑色长裤上黏稠的液体后,差点没晕厥过去,她的长裤不知何时被割得破烂,鲜血正不断涌出。

  老天!

  难怪空气中有血腥味!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刚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不是吗?

  莫非……是她自己……程宽被这个推测吓得心脏无力,他知道天爱是个坚决的女人,但割伤自己……

  「天爱,为什么?」程宽心痛欲裂,声音微微颤抖。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事!她居然狠下心来自残!

  天爱看起来又累又倦,脸上依然带着那抹飘忽的微笑,她真的是把程宽的心都拧碎了。

  程宽抱起她走回床边,让她靠着床头坐好。当他用剪刀剪开裤管时,赫然发现天爱雪白的腿上满是鲜血,他小心翼翼的擦去血迹后,发现上面交错着三条伤口,条条既深且长,他看得触目惊心,心脏差点停止。他快速拿来医药箱,先消毒伤口。

  当刺激的碘酒碰上伤口时,天爱忍不住痛呼出声。

  「忍着点。」程宽柔声说着,不觉放轻了力道。

  天爱点点泪水落在程宽忙着消毒的手上,他抬起头,眼里尽是藏不住的心疼与不舍。「很痛是不是?」

  天爱摇头,豆大的泪水顺着毫无血色的脸庞滑落。

  「乖,一会儿就好了,再忍耐一下好不好?」程宽仍然以为天爱的眼泪是因为疼痛。

  然而他不知道,身体上看得见的伤口顶多只能让她喊痛,唯有无形的伤口才有办法使她落泪。

  触目惊心的伤口,在纱布的遮掩下已经吓不了人了,但地上一堆沾满血渍的棉絮,却让程宽心疼不已。

  他收拾好医药箱,端坐在天爱的身旁,她的泪水已止,脸色却还是像蜡像一般,白得吓人。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他哑着声音问。

  天爱迎上程宽责问的眼神,轻声回答:「我不是要伤害自己。」

  「你要我伤心,是不是?你明知道伤了自己比伤了我更让我痛苦,却还是任性的割伤自己。」程宽痛心的问:「天爱,你是在报复我,故意要我生不如死吗?」

  天爱慌乱的解释,她不要程宽误会她。「不,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根本没打算让你知道。」

  她说的没错,刚才她甚至不想惊醒他,如果不是他抢在她跨出去之前拦住她……

  三更半夜,一个受伤的女人单独在外游荡……程宽不敢再想下去了。

  「那是为什么?」程宽轻抚着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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