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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号恶魔情咒 page 2 作者:拓拔月亮

  静静地看着她,他一步也没有离开,那苍白的雪颜,教人一望定,就难以移开目光。

  「嗯……」

  睡梦中的她,手腕抽痛了下,他轻扶着那包裹一层白纱布的纤细手腕,臆测着这么一个纤弱的女子,究竟是遭遇到什么样的灾难。

  她欠债,像她母亲当年为偿父债牺牲自己?

  不,如果她打定主意牺牲,又为何会逃?

  还是,她还不出债,想逃,却被抓?

  意会到自己竟对她的遭遇感到好奇,甚至还多了一点「关心」,黑眸倏地眯起,把她的手腕轻放下,他起身离她远一点。

  坐在屋内一角,他定睛看着炉内熊熊燃烧的火。

  二十多年来,他过着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姊妹的生活,寇叔虽然是把他拉拔大的人,但十岁起,他便开始用他的头脑赚钱养寇叔。

  是以,他的人生字典中,没有「亲人」这个名词,即使知道他还有另外两个可能还活着的兄弟。

  但如果不是最近他强烈感应到他可能会很快就见到他们,之前,他也认定他们可能死了。

  他认定的是他没有亲人,这也让他不愿和陌生人交谈,除非对方让他嗅到他可以从他身上「光明正大」的掠取钱财,他才愿意和他谈上两句。

  炉火仍是熊烈烧着,而她,似乎又冷得在颤抖。

  漠视她身子冷颤的画面,他破例救了她,算是她够幸运了,如果她活不了,那是她的命。

  「嗯……」

  细微的呻吟声,还未传达到他耳内,就教炉内的火给烧尽。

  低头沉思,他又想起当年的事。

  当年寇叔从台湾带一笔钱,拎着他来到日本,但除了买下一栋屋子外,只懂拳头不会理财的寇叔,在他五岁那年就把钱花光了。

  在他十岁之前,他跟着寇叔过着一段长达五年三餐不继的日子,寇叔的拳头再硬,挣的钱也只那么一丁点,连肚子都填不饱。有一回寇叔病倒了,病了将近一个月,别说没钱看病,连吃饭钱都没有——

  他到公园内捡拾游客喂给鸟类吃的面包,想带回来给寇叔吃,却遇到了一群比他高大的少年,他们拎着一袋装有四、五个面包的袋子,拿出其中一个面包撕成十小块丢在地上,告诉他,只要他趴着用嘴把地上的面包全吃掉,他就可以得到他们手中的面包。

  他的确想要他们手中的面包,因为那几个面包,至少可以让他和寇叔少挨饿十来天,但他否决他们的「提议」,要他们和他玩七巧图,利用几块简单的几何图板,三两下就把几个日本少年唬的一愣一愣,让他们主动奉上一整袋的面包。

  「嗯……」

  细微的呻吟声,打断他的回忆,定睛一看,躺在羊毛毯上的女子,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缝才开,却乏力地又合上。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张开眼。」担心她一合上眼,又昏沉沉睡去,俯首,他在她耳边低喝。

  似乎听进了他带有威胁的话语,一脸苍白的女子,倾尽全身剩余的力量,眼皮挣扎了几回,才睁开眼。

  「你……」

  细如蚊蚋的声音,一出口,便被火焰给吞噬,拓拔寿蹙起两道浓墨双眉,心想,就算她有满腹的话想说,也不见得有力气说。

  不理会她想说什么,端来水杯,他拿着棉棒沾水帮她润唇。

  「冷……好……冷……」

  眼一瞥,两条棉被之下的身躯,明显在颤抖。

  放下水杯,他添了柴火,把屋内可以添暖的衣物,全塞在她身旁。

  「别指望我还会为你做什么,想活,就得靠你自己的意志力。」

  把最后一件可以取暖的大衣覆在她身上,转身,他坐到一旁,闭目沉思。

  自小就分离的三胞胎兄弟,能否同心,是他目前最担忧的。

  这回回台湾,若是如他所料真能见到他另外两个弟弟,不知道他们是否愿意和他同心,取回父亲当年执掌的天地盟?

  「嗯……」

  细弱的呻吟声,再度打断他的思绪。

  张开眼,浓眉微蹙,他不懂,他向来沉稳过人,任何事皆撼动不了他,为何她发出的那一丁点声音,总能轻易地扯动他的心?

  偏头一看,她不知何时又合眼睡去,裹在层层叠叠取暖厚物里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

  冷峻地看她一眼,目光收回,合眼,视而不见。

  一个人能不能活在世上,老天爷自然会有安排。他对她做的够多了,她要是不能活,那也是她的命!

  打定主意不理她,怎奈,合上眼,脑里浮现的,全是她苍白冷颤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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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不停地下,就算他心软想送她到医院,也寸步难行。

  或许他和寇叔都是身强体壮的男人,从未遇过这般棘手的问题,纵使发烧导致恶寒,吃个退烧药,咬紧牙关,天一亮,一切都太平,但她……

  他担心她羸弱的身子会撑不过,担心她等不到日出雪融的那一刻,担心她……他就是不由自主地担心。

  他可以不理她的生死,毕竟,她是一个和他无关的陌生人,把她丢回雪地,任她自生自灭,也无过。

  只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反常地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烧了一锅热水,取来泡澡用的木桶放在火炉旁,把热水倒入木桶内,再脱光她身上的衣物,把她丢进木桶里。

  为避免她受伤的手腕沾到水,他取来一条棉质腰带,绑住她的双手,让她的双手举高往后,腰带的另一端则系在一座和他一般高的木雕品上。

  持续不断地为她加热水,就怕水温冷掉,反害了她。

  木桶内的水,覆过她胸前裸露的双峰,引他注目的,除了她玲珑的身体曲线外,就是她右乳上刺的那朵雪白的梅花。

  大手覆上,轻抚她胸前那朵雪白,黑眸一凛,他心口充满疑问——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

  「嗯……」

  身子滑了下,扯痛了手腕上的伤,木桶内的女子痛了下,醒来。

  发现自己一身赤裸地坐在木桶内,双手被反绑,身旁的男子大剌剌地伸手摸着她的胸……

  身子僵缩,细眉紧蹙,苍白脸上的表情充满惊恐,一双水眸带着恐惧望着他。

  见她醒来,他收回手,看了她一眼,一语不发,拿起水瓢,舀起热水,徐徐地帮她加水。

  似乎意识到他并未有想侵犯她的举动,她脸上的惊恐去了大半,但在一个男人面前光身赤裸,令她羞窘不已。

  原本苍白的脸,在热水薰烫加上羞窘下,泛起潮红。

  低眼,两道细眉微蹙。

  将她羞窘的神情收进眼底,一股怜惜突涌上心头,他抓来一条大毛巾放进木桶里,覆在她身上。

  他的举动,换来她感激的一眼。

  漠视她投射来的感激眼神,他一贯冷然地道:「没有热水可以加了,在木桶内的水温降下之前,你最好起来。」

  丢下水瓢,他转身要离开,她气若游丝的唤着:「我……我的手。」

  听到她的低唤,想起她的手还绑着,回头,他帮她解开绑住她手腕的棉质腰带。

  「手不要碰到水。」

  记住了他的话,她无力的双手垂在木桶外,一颗小头颅轻靠在木桶边缘,细柔的长发湿漉漉地黏在颊上、胸上,发尾飘在水面——

  泡过热水,精神虽然好一些,但仍显虚弱,水眸半合,身子不小心又滑动了一下。

  在她惊呼出声之前,他已快一步地伸手扶住她。

  在他扶住她的同时,覆在她身上的毛巾滑落,赤裸的娇躯再度映入他深邃黑眸里。

  双颊蓦地泛红,垂头,她羞答答地。

  虽然她的身子稍嫌薄弱,但玲珑的曲线仍是引人遐想,尤其她胸上那朵雪梅,每每一望定,就像有股吸引力,令他的目光难以移开。

  「啊——」

  直到她手腕扯痛了下,痛叫出声,他才回过神来,将视线从那朵雪梅上移开。

  水温降了,他两手穿过她的腋下,把她从木桶中拉起,抓来条干的大毛巾覆在她背上,她无力地趴在他身上,任由他将她扛到原来的羊毛毯上。

  雪白的赤裸娇躯,几乎和雪白的羊毛毯融为一体。

  他冷然地帮她擦干身子,穿上衣服,盖上棉被,添加柴火后,躺到另一旁合眼休息。

  他为她做的够多了,如果她还是撑不过,那就是上天执意要收回她的命,怨不了任何人。

  第二章

  台湾。

  他回来了。

  不同以往神秘的来去,这回,他要回到台湾来定居。

  虽然他在日本出生,但他的父母都是台湾人,若不是因为父亲的仇家太多,加上他冷残的想考验未出生的孩子,他也不会在下大雪的日本落地。

  台湾,终归是他的故乡。

  「少爷,她……」

  来接机的寇仇,打从上车后,就不断地从镜子打量后座低着头的女子,心中的顾虑,明显浮现在脸上。

  「到了台北就让她下车。」

  拓拔寿的一句话,消弭了寇仇心中的顾虑,却带给身旁的女子,满脸慌措不安。

  抬起头来,她张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楚楚可怜的看着他,想说什么,却不敢说出口。

  拓拔寿刻意不去看她,回到台湾,他不需要这个包袱,也不能要。

  为了她,他多拖延了三天才回台湾,他深知,将她留在身边,必定会一再拖累他的任何计画。

  「人找到了吗?」将她当空气般,视若无睹,他问着坐在前座的寇仇。

  向来谨慎的寇仇,把后座的弱女子当匪谍一般,不敢多言,简答:「还在联络中。」

  深知寇仇对任何事都战战兢兢的个性,在还没把身旁的女子赶下车之前,他恐怕一句屁话也不敢多说。

  嘴角轻撇,寇仇过度紧张的态度,让他不以为然,但,也罢,他趁机合眼休息一番。

  身旁的女子见他合上眼,一点也不理她,沮丧地垂头,一头细细直直的柔顺黑发,遮住了她哀怨的小脸。

  这几天,他就像一棵大树给她依靠,她以为,他愿意带她一起回台湾,就是默许她依附着他生存,没想到,他竟要丢下她……如果离开他,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偷偷地瞄他一眼,他仍合著眼,再度垂头,泪水滑落,害怕和恐惧开始袭击她,心中,不安的情绪鼓噪泛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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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车。」

  偷偷地望他数十回,好不容易等到他张开眼,她鼓起勇气想开口求他留下她,但他却在她开口前,对她下了无情的命令。

  司机把车停靠在路边,下车帮她开车门,她僵愣在座位,无言地以两行清泪望他,期盼他能看她一眼——

  这些天来,他在她心目中,无疑地成了她的救命恩人,她也认定他是一个大好人,下定决心要跟他一辈子,即使他打算把她卖掉,她也没有一句怨言。

  但她没有想过他会丢下她不管……

  拓拔寿冷然地望着前方,不多看她一眼,开口,他又重复一遍:「下车。」

  他再度逸出的话语,惹她啜泣出声,她紧咬唇,不让自己再哭出声,免得惹他生气。

  担心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会让少主子心软改变决定,前座的寇仇下车,走到后面,将她半请半拉地拉下车。

  关了车门,示意司机先回驾驶座,他则给了她一笔钱,半威胁地道:「快走吧,不准你再来找我家少爷。」

  说罢,寇仇一上车,车子马上开走。

  女子追了两步,站在原地,痴痴望着离去的车子,伤心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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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寇仇的带领下,拓拔寿见过了几名当年追随他父亲的老将,几名老将一见到气势比当年拓拔英豪更威严数倍的拓拔寿,纷纷竖起大拇指,赞扬虎父无犬子,并且深信拓拔寿绝对能取回天地盟的主导权。

  相对于老将们见到他仿佛迷路的船只见到灯塔般地燃起希望,拓拔寿对于他们并无太大感觉,只觉得其中有几名失势已久的老将,想搭顺风船,重掌当年呼风唤雨的大权。

  不可否认,其中也有几名「忠臣」,以护主之心,「恭迎」他回台湾。

  齐老就是其中之一,他无私地把当年父亲赠与他的别墅,再转回赠给他,让他在台湾有一处定所。

  和老将们小聚两个钟头,他以搭飞机累了为借口,回到位于市区近郊的别墅休息。

  寇仇想带他在别墅里走走,熟悉一下环境,他婉拒,不是因为累,而是心情烦躁至极,虽然他脸上没显现出,但此刻他的心情乱纷纷。

  他明白,不是因为重掌天地盟的计画令他不安,事实上他从未担心过此事,他深知,自己心情紊乱,是来自那双带着两行清泪的水眸——

  立在房间窗口边,远眺屋子尽头的围墙,一整排高耸的亚历山大椰子并列守护着。

  几个钟头前,他把她独自丢在一家面包店前,尽管他克制自己不去看她,但眼尾的余光仍是瞥见她脸上的泪水。

  视线望向那一排亚历山大椰子树,脑里浮现的却是那女子的身影……

  轻嗤了一声,他想她的次数,远比想他两个双胞胎弟弟还来得多——他甚至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没问,是认定没必要,但他已认定没必要认识的女子,却一再地扰乱他的心绪。

  一阵敲门后,寇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少爷。」

  「进来。」

  黑眸一凛,目光从亚历山大椰子树上收回,转身,他落坐在靠近窗边的欧式新古典野牛皮单人沙发上。

  寇仇进入后,迫不及待地告诉他一件好消息。

  「少爷,齐老已经联络上另外两位少爷,明天你们三个兄弟就可以见到面了。」

  相对于寇叔欢喜至极的表情,拓拔寿显得有些淡漠,好似要和兄弟见面的人是寇仇,不是他。

  「地点呢?」

  「齐老说,由少爷你来决定。」

  「那就在这别墅,低调点,先别张扬。」

  「是,少爷,」

  寇仇见他脸上没有太多喜悦表情,纳闷的问:「少爷,你……不想见另外两位少爷吗?」

  「如果我不想见他们,我为什么要回台湾?」冷眼反问。

  「呃,是。」寇仇讷讷的道:「因为我看你……不是很高兴。」

  「你看着我长大的,我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你应该知道。」拓拔寿淡然地道:「况且,回来之前,我早告诉过你,我感应到我们兄弟会重逢。」

  「是。」寇仇想,少爷大概早已笃定能和亲兄弟见面,所以才没有太大的惊喜。「少爷,晚餐你要在房里用,还是……」

  「不必费事,该在哪里吃就在哪里吃。」

  「是。」

  「对了,有车吗?」眼一瞥,拓拔寿漫不经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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