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作家列表 > 赭砚 > 壮志骄阳part1 >
繁體中文 上一页  壮志骄阳part1目录  下一页


壮志骄阳part1 page 9 作者:赭砚

  林二吆喝了一嗓子,“帅啊,兄弟。”

  大伙儿全鼓起掌来,就连靳蠡那阴人都心悦诚服的嘴脸,一块儿顺着节拍给他助阵,臧关陌被围在当中,虚荣心得到彻底满足,拽的什么似的,跳着站直身体,谁都不理,光冲我笑,“焦焦,怎样?哥跳得不给你丢人吧?”

  我心头的郁闷一下子跟屁似的消散,丫的特自豪,嬉皮笑脸的冲他一竖拇指,“吊。”

  Sexy一直旁观,这会儿走近,揉了揉我头发,我一吱牙,他乐呵呵说焦旸觉出危机感了吧?他们可个个有绝活,要不拼命的话,第一个被撤的就是你。

  我这人超级的小心眼,阴暗到缺,就不爱听真话,越刺耳我越当空气,心说你这不是找抽呢嘛,既然不看好,那当初还硬要破格录取我?真不知想些什么……

  低着头不搭理,sexy还以为我胆怯,说害怕了?

  我抬头看看臧关陌,丫挺牛逼俩大拇指朝下,鄙视状。

  想撤了?sexy还在那头说,我一转身,挺正经地,肖老师,商量个事儿。

  Sexy面色一正,你说。

  “管饭么?”我问,“现都几点了,一整天我就吃个汉堡。”

  sexy叹气,笑着召集大家,“说明一下,从明天起公司管吃管喝,每顿有专门的餐车送饭来,大伙儿房间里也放了干点应急。至于今儿的晚饭,就只能出去吃了。”

  闾丘开玩笑,伙食什么标准啊?

  sexy看看他,不自禁地走进俩步,“亏不了你……们,还能点菜。”

  我哈拉子不受控制就下来了,问想吃什么都成?

  臧关陌嫌我是饿狗,对准后脖子就是一下,我吃痛,怒喝一声“元宝”,元宝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太肥,只能勉强抓住臧关陌的胳膊,吊着。

  sexy笑,成啊,焦旸你都想吃些什么。

  我顿觉前方一片金光,“龙虾”,嘿嘿。

  靳蠡哼了一声,没吃过吧?臧关陌眼神一沉,眉头皱的死难看,这小子也是心里扭曲,自己能嫌我,听旁人口气里刻意的不屑却火了,“哼什么!有种上了龙虾,别吃。算你能耐。”

  靳蠡脸色铁青,看看我俩,勉强忍耐了不言语,sexy不吭声,明摆着考验我们的应对力和团结性。

  “……咳咳。”我刚要发挥,就被另一个强人抢了风头,只见丰随抿嘴,悠哉哉笑,“干吗啊这是。不就龙虾么,没啥希奇,今晚就吃,我做东,算庆祝咱大伙儿一场缘分。”

  ……牛逼。这人不能为敌。

  我暗暗咂舌,和闾丘心有戚戚焉地对视一笑。Sexy赞赏地一拍丰随的肩,说让你一孩子请客这不是寒酸我?这顿饭怎么也得我请啊。

  “切,”我笃定地,“大叔您甭逗了,你出什么钱啊,准能报销。这我还不懂?”

  sexy已经走到门口,一听这话放声大笑,回头看我,“焦旸你怎么突然带刺儿了?”

  我一揉眉心,笑得挺不知好歹,看看他又看看靳蠡,“我这人吧,恶劣,性情多变,就经不得鄙视,谁小瞧我,我准让他好看。”

  正他妈中sexy下怀,老不正经的乐呵呵迈腿往外走,“ok,我等着。”

  大伙儿纷纷盯我一眼,估计我放出豪言时周身光芒,灿烂辉煌,钻石恒久远,总之他们全羞愧,悟着眼睛溜出门,元宝颠着肥腿跟大部队一块儿挤上了sexy的大奔,剩臧关陌在身边,我俩落最后,他轻声笑,“这会儿倒知道放大话了。”

  我巴结的一伸胳膊搭住他肩膀,“哥,你可得罩我。”

  “凭什么我就得罩你啊,你一麻烦精,上完厕所从不知道冲水。”走近大摩托,他信口冤枉我。

  其他人都挤在sexy的大奔里头,先行一步,元宝穿着花布小西服神气活现地怵在窗口,一路招摇。

  我特不平衡,它倒拉风了。

  “哎,刚说的是真心话么?”臧关陌边踩油门,边回头问。

  “是啊,怎么不是,你可真得罩我。”

  “去,”他一怕我尊臀,我吓得滋溜爬上后座,“我说你不让人小瞧的那些壮志豪言。”

  我一张嘴,还没来得及言语,他哐地就把安全帽给我塞上,开车。我咕哩咕哩一大堆,全给引擎声淹了。

  “说些什么都?”他回头使劲嚷,“一字儿没听见。”

  我喊回去,把跟德克萨斯玩命的劲都用了,“……我说,靳蠡那小子阴的太不上道。”

  “没错,妈的,你这土包子要嘲笑也就我,别人想都别想。找死。”

  ……这算什么话,回过神我隔着安全帽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手特疼,让你没出息,让你听这话还觉得心头舒坦。

  ……其实,我刚才说……

  因为你,我不想退却。

  我要和你一起挥洒汗水,累得筋疲力尽。

  我要和你一起飞翔,追逐梦想。

  我要和你一起恣意青春,傲气壮志骄阳。

  我要和你一起拥有灿烂回忆,到老俩不相忘。

  幸好他没听见,否则准吐。

  ****

  晚饭倒也没吃龙虾,就近找了停车场,信步逛,选了一家“大渔”。我一看是日式餐厅,觉得挺没劲,贵,还不管饱,林一林二跟双生子一样,铁了心夸口,说有自助式的,无限量倒是其次,主要有种啥都能点的爽快。

  走到门口,闾丘硬被拦下,服务小姐为难地指着他肩上的元宝说,“对不起,宠物不能进店。”

  我们七个大小伙子齐刷刷地怒了,古惑地说不让进就都撤。店堂经理一看这么多人,心疼流失的人民币,悄声打了个手势,靠,什么玩意儿,我顺嘴就编,“天大地大还是钱最大,山美水美还是钱最美。”

  大伙儿乐了,服务小姐自个儿都止不住笑,臧关陌边走边冲那小妞指着我,“知道这龙猫谁啊,他儿子。”

  小妞好奇地打量我,咕哝,那他是谁啊?

  等饭吃完,她就知道我是谁了,基本上我一人就拿八个人的本全吃回,银鳕鱼光了,赤贝光了,刺身更不用提,基本上我连西瓜的皮都没剩多少。经理边买单边叹气,说咱今儿早关门吧。

  席间臧关陌对靳蠡那叫一殷勤,不停往他碟子里塞吃的,靳蠡盛情难却,又明显有些杵臧关陌,毫不抵抗的给啥吃啥。闾丘看了会儿,拉拉我轻声说,“有些奇怪啊嘿,你们俩别在下什么套儿?”

  我嘴里塞满了炸虾,眼神凶猛,下筷凌厉,元宝蹲我手边,同样穷凶恶级状,父子俩一德行,压根不知道闾丘唠叨什么,“啊?”

  “废,”闾丘唾弃,随手拣起茄盒,刚送到嘴边,就被sexy拦了。

  “这道菜加了牛肉末,你不能吃。”sexy正和林二聊天,也不知道哪只眼睛就看见了,头都没回,本能地拉下闾丘。

  闾丘顿时呆成塑像,脸色刷白,迟钝了会儿小心翼翼的问,“……你知道我不能吃牛肉?”

  sexy手上一停,皱着眉头问,“你不是对牛肉过敏么?难道不是?”

  “是,是啊。”闾丘飞快接口,小小的受宠若惊,我看在眼里,觉得心口挺疼,“就是说,你……记得?”

  sexy无所谓的恩了一下,“……我就模糊记得你们俩兄弟有个谁是不能碰牛肉的,至于哪个还真搞不清楚……”说着,叫来服务生加菜。

  闾丘也不追问,自顾自笑得傻兮兮,把茄盒推给我,我看着他的侧脸,叹了口气。

  一顿饭吃得热闹,八个人聊天唱歌,清酒梅酒都夯了不少,我一激动就贡献了拿手曲目小毛驴,臧关陌喷笑,元宝耷拉着耳朵尖哀怨地躲在闾丘身后。

  Sexy倒是伯乐,说焦旸其实你音准音域都不错,可惜吐纳混乱。我得意地昂了昂脖子,退臧关陌说你听见没,他下巴颏在桌子上,喘着气傻逼兮兮,“我……我笑伤了,被肖老师您……逗的。”

  结账后,走出饭店。谁都没冲我们这伙人热情洋溢的说欢迎下次再来。

  元宝举起爪子拍拍鼓囊囊的肚子,哀叫着扑在闾丘身上“吱吱”没完,闾丘一顺它的毛,心疼地冲我瞪眼,“焦旸你也不看着,给它吃那么多。”

  我心说我哪有空啊,下筷都后悔没长两双眼睛。

  闾丘和靳蠡搭sexy的车回去,林一林二和丰随打算一路晃回别墅,沿路逛逛街,熟悉周边。

  问我俩要不要一块儿,臧关陌搭着我肩膀,笑笑摇头。

  分道扬镳,我跟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哎,咱俩去哪儿?”

  “找个人贩子,把你卖了。”

  我嘿嘿傻笑,当街就给他唱小毛驴,他一个指嘣,“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告你啊,今晚别给我撒酒疯乱放炮。”

  骑上大摩托,大约转了两路口,就瞧见一挺低调的木门,夜色里透出稳重却妖娆的华丽,门上雕着漂亮的书写体,“lajors”。

  臧关陌随性的一推,门吱呀开了,他举步,回头一扯我,说走啊,傻站着干嘛。

  这……哪儿啊?你真要把我给卖了?

  一害怕,淡薄的酒精散发,我挺不争气的抖抖抖。

  “毛驴啊你!”臧关陌喷笑着使劲拉我,“卖你?那也得有人肯出价啊。”

  走进去,原来是一酒吧,暗淡的灯光,人不算多,但也把窄小的空间撑得拥挤,前方一块平地上搭了个台,一女的扭着身体疯唱,脸上涂满了油彩般的浓妆,穿的挺夏威夷风光,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碎钻闪烁。

  我还是头一回踏足酒吧,难免战战兢兢,跟耗子似的灰溜溜黏在臧关陌身后,这小子摇着肩膀特拽,不少人溜着眼神瞄他,男的女的,荤的素的,我有些烦闷,一扯他袖子,装乖,“哥,咱走吧,我不喜欢这地方。”

  他回头,胳膊一伸,勒住我脖子往前勾,“怕什么,我又不会害你。”

  “你要有心害我,我也没辙。”我挣脱不开,跟着他往前踉跄了几步,臧关陌直奔吧台,坐稳之后对着酒保喊,“嘿,阿卡。”

  那个叫阿卡的酒保正擦着杯子呢,闻言抬头,冲这儿挥手,仔细地把杯子放下,走近,和臧关陌一拍手掌,又互捶拳头,交情特熟的样子,“gin  tonic?”

  我严肃地摇头,“俺只喝茅台。”

  “噗——”周围零星散座着的人全喷出一口口狗尿,臧关陌叹气,“会习惯的,我就惯了。”

  说着,一拍我后脑勺,冲着阿卡说,“别了吧,每晚都喝这个,腻。”

  “你腻我可不腻。”阿卡就一铁人,我这么幽默他愣是没笑,面无表情地拿起摇酒壶,“刚调了一杯,别浪费。”

  我就觉得跟进入异次元一样,他们玩的这套全然陌生,好奇的看阿卡往杯子里缓缓注入颜色凌厉的液体,“这就是鸡尾酒?”

  “确切说,是鸡尾酒其中一种,gin  topic,”臧关陌拿起酒杯端详,细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惦着,“金酒加汤力水调和。”

  “我也来一份。”我一听“金”这个字眼就知道准是好东西。

  臧关陌啜了一口,享受地叹息着,没空搭理我,倒是阿卡挪过身子打量,“小朋友,你打哪儿钻出来的?”

  我看看他眼角眉梢掩不住的沧桑,心说多大年纪的叔叔啊,说话也不嫌肉麻,“火星友人。”

  阿卡微笑起来,把摇酒壶放在一边,拿起抹布细细地擦着吧台,我发现他的每个动作都充满认真却不羁的味道,这种独特恰使他平凡五官突兀的生动起来。

  阿卡说,我知道了,你是焦旸。

  ****

  阿卡神仙认出我是焦大少爷之后,情况就诡异起来,我敢保证他跟臧关陌两人订了黑心契约,指不定姓臧的洋鬼子就是想把我卖给他做牛做马。

  这么说有些狼心狗肺,但总之,阿卡脱下那黑乎乎的围裙,打开隔板,走出吧台拉我从后门走出巷子,臧关陌乐悠悠的看着,任凭罪恶在眼皮底下发生,也不救我,自顾自跑进吧台,扛起阿卡的名号给人乱调酒。

  这条巷子,就跟所有黑道片里看到的场景一样,杀人放火强奸吸毒的第一现场,就差没几个垃圾袋烘托气氛。

  我一拍胸口说你他妈究竟想干嘛。

  阿卡说你随便跳个舞蹈动作我看看。

  我说啊?

  阿卡说还不懂啊你,性臧的那小子缠了我四个晚上,什么肮脏的手段都用,我快被他整疯了,晚晚失眠,没辙,只能答应教你。

  我跟傻子一样,问,教什么?

  还能什么,街舞,否则你凭什么跟人争。

  我他妈真够了我,一整天尽有人拿这事挤兑我,没好气地冲他喊,我可什么基础都没,你能在一晚上让我开窍?你这么厉害?

  阿卡笑了,我估计要让张纪中看见准会不计代价签他,什么是绝顶高手的风范!

  阿卡说,不然你以为,臧关陌那小子干嘛想尽办法求我。

  一个半小时后,我被阿卡拖回吧台前,良心说话,我真不想这么窝囊的出现在群众眼前,可实在没力,脚都不是自个儿的。

  阿卡把我往高脚旋转凳上一扔,恢复面无表情的铁样,额头上居然一滴汗珠都没有,相形之下,我浑身的水,根本是条鱼。

  臧关陌良心被狗吃,一瞧我的残样儿,跟中彩票那么乐,感激地一捶阿卡的后背,“谢了嘿,哥们。”

  阿卡看看我又看看他,嘴角一憋,习惯性的拿起摇酒壶,皱着眉问臧关陌,“壶里有东西?”

  “啊,差点忘了。”臧关陌也不知道在兴奋个啥,拍额头又抓头发,小儿多动症延年发作,“我照你教的,调了杯gin  tonic。”

  倒入杯中,递到我面前,凶巴巴的,“喝。”

  我整个人都累成滩泥,奄奄一息地从睫毛底下放出点光,他终于有点儿人味地摆出些许心疼的表情,“你刚不说要喝的么?哥亲自调的。”

  我小声咕哝,就是你亲自调的我才不敢喝。话是这么说,但我终究挺赏面子的啜了深深几口。

  “怎样,什么味儿?”

  “你这不是多问么,”我甩头,汗珠飞溅,“跟你刚喝得不都一个味儿。”

  阿卡扔过毛巾盖我头上,“焦旸你不懂,每个人调的都不会一样。即使同一人,调给他的不同的谁谁谁,也不会一样。酒能透露爱恨和深浅。”

  我又啜了一口,基本算是什么都没品出来。

  臧关陌拉着我说不早了,咱也得回集中营呢。听完阿卡那句话,笑着掴了掴我脸,“当然不一样。”

  “是是,”我半死不活的跟着他穿过人群,走出酒吧,“你调的,特别好喝。”

  “知道为什么?”

  “您指示一下。”

  他一抬头,星空黑幕,映在我俩眼里,剔透闪亮,“因为里面放了爱啊。”

  ****

  回到别墅的时候,十点不到,大伙儿还没睡,路过走廊,我一个没站稳,差点被丰随撞到。
 
 
 
言情小说作家列表: A B C D E F G H I J K L M N O P Q R S T U V W X Y Z 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