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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主冷冷的 page 12 作者:小陶

  小月失踪了,四龙堡派了大批人马去找,希望很快就能找到大腹便便、走不了多远的女人--

  大家一直不明白小月为何会突然失踪,当梨依说出她失踪前一晚的奇怪神色和语气时,他们马上明白,是远在黑龙江的尉迟滕所惹的事端。

  这个男人,真是拿自己的命开了大玩笑啰!难怪娇妻知道后会气愤至此。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俩口子的事,就由他们自行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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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街的小贩把原本十分宽敞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不绝于耳的叫卖声,充斥着整条街道。

  「这位大爷,新鲜的豆腐脑儿,要不要来碗尝尝啊?」

  「哦,好啊!」一个老人家已坐下。「咦,妳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怎么还在街上奔波劳动?妳该在家好好休息嘛!」

  「没关系的,才八个月,还没到时候。」少妇苦笑,回头去盛豆腐脑儿。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老婆子当年不也八个月就生下我的大儿子,妳不得不留神。」老人接过少妇--也就是俞小月递过的青花瓷碗。「妳相公呢?怎么不来帮妳的忙,让妳一个人看摊子?」

  「他……死了。」俞小月脸上显出落寞的神情。对,她都是用这个理由去回答所有人的疑问。

  自从那天踏出四龙堡后,她在心里就要自己谨记这一点。她出宫之时,就料到自己的婚姻不会好过到哪儿去,只是没想到它结束得那么快,而且那么令人心痛。

  假如不是在路上,遇见昔日在宫中认识的宫女姐姐,刚好年岁满二十五,出宫还乡,她一个孕妇未必能走得那么顺利。这个同乡宫女很善良,从前在宫中就对她有如妹妹般照顾,现在知道她为情所伤,要离开伤心地,更义不容辞地陪她一起上路,两人回到故乡小镇,一起摆了这个摊子卖小吃。

  老人看不对劲,连忙笑着打圆场。「对不起,是我太多嘴了,当我没说过,妳忙吧!」然而,他心中却叹息着,是哪个男人这么没福气,丢下这如花似玉,又怀了自己骨肉的妻子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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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

  尉迟滕忽然狂喜地转过头,却什么熟悉的影子也没看到,心中顿时闪过一抹失落。

  他在想什么?小月……早已离开了,不管他派多少人去寻找,还是找不到她的身影,她又怎么会自己出现呢?

  「滕哥。」十一皇子永瑆,似乎已经对尉迟滕自从战场回来后,经常的失神和沉默习以为常。「我先敬你。」他举起手中的酒,向俊朗却无精打采的尉迟滕,豪爽的一饮而尽。

  尉迟滕薄唇微扬,也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烧烫灼热的酒滑入喉咙,烧痛了他的喉,也刺痛了他的心,却迷醉不了过分清醒的神智。

  看着已空的酒杯,他脑中不由得想到小月--

  想起他俩初遇时,她偷酒喝时的狼狈和无助;想起他俩成亲时,她喝下台卺交杯酒时的娇羞和妩媚;想起她知道娘亲过世,喝下奠酒时的落寞和孤独……

  从前他还未认识她前,不曾被女子给吸引过,不曾为女子牵肠挂肚,不曾因为任何女子的笑而开心,不曾因为任何女子的泪水而锁眉心烦,更不曾想过爱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小月的出现,让他渐渐经历了这一切。

  可是为什么,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他的心却混乱到了极点,深深陷入这种无可自拔的境地中。

  她到底知不知道,当他从边疆凯旋回来,急于回四龙堡见她,却得知她怀着身孕失踪的消息,他的心情比死更难受?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身子可好些?

  「又想起嫂子?」永瑆替他倒了一杯酒。

  最近,他陪着尉迟滕,往俞小月在宫中登记户籍的故乡一路找来,但仍一无所获。看着尉迟滕从充满希望的表情,变得越来越落寞无神,他心中不禁为之感叹。这种渴望找回另一半的举动,就是夫妻间紧密的连系吗?

  「怎能不想她?她是我的妻子,现在更怀了我的骨肉。」尉迟滕回过神看着永瑆,脸上的笑带着些微苦涩。

  她和其他那些曲意承欢的女人不同,她是真正唯一打从心底关心他的人。她的笑容总令他感到没来由的心悸,令他不知不觉心系于她。

  可是,她离开他了!那种得到之后又失去的感觉,简直是要扯裂人的心肺,最残忍的是,这还是他自己造成的,这种痛苦他只能咬牙承受。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回小月和我们的孩儿。」他这份坚持,任凭千军万马也都动摇不了。

  「不要担心,嫂子会平安无事的。」永瑆只能如此安慰尉迟滕。

  尉迟滕点点头,啜了一口酒,了无兴趣地向酒家外的街道瞄了一眼,倏地,一抹身影吸引他的视线。

  他一愣,眼中闪过一抹狂喜,迅速翻飞下身,俐落的身影一瞬间消失在永瑆眼前。

  「滕哥,你要去哪?」完全在状况外的永瑆,在他身后急急呼叫。

  但尉迟滕一点都没有理会,眼中只有一个目标。

  他身轻如燕,衣角轻轻扬起,一个纵跃越过屋瓦之上,往下追去。

  此刻,俞小月提着看来不轻的食盒,缓慢又吃力地走过大街。

  「让开、让开啊!」街上载满货物的木头车四处流窜着,行人能闪就避,免得被撞到。

  俞小月自然也想让开,但身子已不比先前灵活,眼见差一点就要被木头车迎面撞上……但她没被撞到却因那股冲力而往后倒,要不是有人从后面撑住她,然后把她拉离开大路,她肯定会严重受伤。

  她感到一个炽热的视线定定地看着她。「谢谢你。」她转头道谢,水眸一扫,蓦然呆住。

  那个在梦里出现过无数回的颀长身影、那个她以为不会再见到的怀念身影,此刻就伫立在眼前。

  滕?她静静地与他对视,眼眸是那么专注,但眼眶里却忽然涌现一串泪珠。

  「小月!」尉迟滕兴奋地呼唤着。他嘴角略略上扬,松了一口气,表情不再严肃,全因找到了小月。

  「你来做什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路过,还是……来找她?不,她不能这么自信,他一定只是路过而已。

  「我回来了。」

  「我看到了。」然后她转身便想离开,却让他给挡住。

  「我来找妳的!」他半掩的眼眸浮现一抹悲恨。「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你需要我等你回来吗?我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也与我无关呢!」小月的口气很冲,冰冷极了。

  「妳在生我的气吗?」尉迟滕黯了脸色。

  她那一双深情的眼眸变得冷漠,清脆的嗓音说出无情的话语,他真的很怕看见这样的小月。

  他失去她了!他的一个军事决定,真是这么伤害她的心吗?

  「奴婢不敢,我算什么呢?妻子如衣服嘛!」她的声音顿时提高好几倍,故意在称呼上将彼此的距离拉得远远的。

  「妳不是奴婢,是我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他俊逸的脸庞抽搐着。「来,跟我回家去。」

  「回家?」她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话,嘲弄的笑声轻轻回荡。「你在开玩笑吗?哪里是我的家,只有这里才是我该待的地方。」

  「不,四龙堡才是妳的家,是我们的家。」他双手握拳,强忍住心中的悲痛。

  「我是妳唯一的亲人,不是吗?」

  「不,现在不是了,我有了比你更需要我、更仰赖我的人,我有他就够了。」

  然后小月就走进小巷子里。

  她的小手不自觉地轻抚着隆起的肚子,想安抚腹中胎儿,但其实是要自己紊乱的心平静下来。

  「小月,我知道妳气我什么!」他追上去。「我有叫少威先回去报讯给妳,只是他途中也受了伤,才会耽误时间,让假消息先传入你们耳中,我不是有意要对妳隐瞒。」

  小月闭上眼睛,不让眼中打转的泪水滑落,却止不住那深深的鼻酸,泪……终究还是悄悄滑落。

  「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追不上你的步伐。我对自己夫君的事一无所知,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这样算是夫妻吗?算了,我也有自知之明,不想再用夫妻情分去绑着你,你想如何做就如何做吧,我管不着。」

  尉迟滕看着她娇小却笨重的身影,情绪一起,便将她搂入怀中,不让她走开。

  「放开我。」见挣脱不了,小月转而大叫。

  「不!」他扼住她手腕的力道,又加大了不少,看来这次他是来真的。

  她的手臂再次使力推,但依旧无济于事。不知为何,她的胸口起伏了几下,眼眶早已经红了。「我叫你放开我……」

  「我绝对不会放开。」他沉声重复道。

  「你……」她用力一挣,反手挥了出去,「啪」一声,手已经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

  她猛地张开眼望去,尉迟滕愣愣地站在她跟前,紧紧地盯着她;而她,顿时脑中一片空白,手心隐隐作痛,好不容易才深呼吸、镇定下来。

  「都是我的错。」他低声说道,手已松开她。「如果打我能让妳原谅我的话,我愿意让妳打。」

  她果真不客气,使尽吃奶的力气打他、揍他,他闻风不动地任由她发泄。「不要再跟着我了。」俞小月的泪滑了下来,手也打酸了,便缓缓移动离开小巷子。

  他定定地看着小月离开,没有追她,生怕她会因逃避他而情急奔跑,伤了自己和胎儿。

  小月她……原来对他误会这么深?!他究竟要如何做,才可以寻回她的真心和信心呢?

  尾声

  尉迟滕伫立在豆腐脑儿摊子的远处,遥望着俞小月,胸口像有千石重压般窒闷难忍和不舍。

  别说她怀有八个月身孕,就算是平常的姑娘家,怎能在龙蛇混杂的大街上,摆摊卖吃的?而且据他一天下来的观察,从早到晚她都没一刻闲下来休息,终日愁眉不展,甚至毫无食欲,她的身子清瘦、神情憔悴,令他几欲担心抓狂。

  她气他就好,何苦要让身子一同受罪?他已经按捺不住,跨前一步,向她的方向走去。

  俞小月一边收拾着,背后却有股热气传来。「妳还没有吃饭吧?不如跟我去对面的客栈吃个饭如何?」

  知道是尉迟滕,小月身子一僵,她不想面对他,只好转过身,装作没听见。

  她对他视而不见,使尉迟滕颓靡一下,但他仍不放弃地说:「妳不吃,肚中的孩子也要吃,是不是?」

  「要吃你自己去吃。」她不禁叹了一口气,心里酸酸的,但语气柔软下来。

  「不如让我陪妳。」他干脆坐在离她最远的桌子。

  小月一愣,明白他也是压抑着自个儿的情绪,不想硬逼她回去。

  他眼底有着痛苦的痕迹,那些挣扎过的痕迹,她都看见了,却不想去理会。

  俞小月不想原谅他,也不想再让自己陷进那样脆弱的情感中,她害怕自己会在期待中再次受到伤害。可是……她似乎失败了。

  她正在想两个人的事情时,忽然有几个壮汉走近她身边,其中一人下令道:「抓住她。」然后马上拿出布袋,要把她装起来。

  「怎么回事?你们别过来。」小月慌得连声呼救。「救命啊!」

  「吵死了,把她打昏。」

  尉迟滕见状,马上靠近她,然后轻轻拉她一把,先将她紧紧护在身后,然后一个掌风,逼开欺侮她的壮汉。

  「你们是谁?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掳人?」尉迟滕话还未问完,就有人从背后攻过去。

  「滕,小心后面!」小月大叫。

  尉迟滕逼退冲着小月的一刀,眼角瞥见旁边又有突袭,便快速地旋动脚尖转移方向,敏捷地闪开刀锋,却仍无可避免地被划破手臂。

  尉迟滕眼神一冷,就发狠地撩起脚边的长椅,用内力将它挥向壮汉。他们顿时胸口深受重创,一个个吐血当场。

  「说,是谁指使你们。」尉迟滕威严十足地重喝。

  「是尚孀格格和贝子爷……」其中一人招供。他们没料到,会有一个高手在目标人物身边,如果知道的话,他们一定不会接下这门差事的。

  「是她?」尉迟滕气得差点想将这个害人不浅的女人五马分尸。尚孀上个月都已经嫁出皇宫,竟然还要缠着他和小月?

  永瑆刚好带着官兵到来,将地上的人全押回去审问,原本要上前询问尉迟滕是否有大碍,但看到两口子搂在一起的模样,他只好识相地先行离开。

  滕哥的伤死不了吧?况且有嫂子在怀,再痛也值得啊!

  俞小月看见尉迟滕的衣襟被鲜血濡湿,不由得惊叫起来。「滕,你受伤了。」

  「我没事。」他轻声回道,手臂仍将她揽进怀中。「妳还好吗?」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不要命?」她的小拳头落在他胸膛上,而他怀抱的熟悉感跟温暖,让她彻彻底底地崩溃,所有压抑住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开来,让她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失声。

  她的心倏地抽搐了一下,好痛,彷佛一道伤口被撒上盐似的。她感到好难过,也很害怕,彷佛自己将永远失去他。

  她的哭泣一声又一声,宛若铁锤敲击着尉迟滕的心房。尉迟滕只好抱住她,让她的泪透过拥抱渗进他的衣襟。

  「不要每次都冒这样的危险,我宁愿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好不好?我只想你平安无事的。」她就这样靠在他怀中,泪不断地夺眶而出,浸湿他的前襟。

  「如果我真的死了,妳会怎样?」多假设性的问题,可他偏偏忍不住要问。光受个小伤她就哭成这样,他假如再有什么事的话,她怎么办?

  「胡说,你怎么会死?」她还是舍弃不了这段感情,她想和他在一起,希望他像往常一样温柔地抱紧自己。「不要再丢下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都需要你。有你,这个家才会完整呀!」

  尉迟滕一顿,仔细地看着她,然后突然笑了,伸手帮她将散发别回耳后。

  她呆呆地看着正笑着的他,她爱看他这么对她笑,因为他的笑就像阳光般热热的、暖暖的,温暖了她的心房。

  他低头抵住她的额头。「妳说的对,只要我们两个紧紧地守在一起,就是我们的家,我尉迟滕发誓,绝不会再轻易离开妳。」

  她露齿而笑,喜欢他对她的坚持。

  尉迟滕在她耳垂上轻咬了一口,并在她耳边小声吐出三个字。

  俞小月全身一僵,他……他竟然对她说「我爱妳」?!她看得出来,要他说出这些话,对他来说有多么困难,可是他真的说了。

  「滕,原谅我之前的任性吧!」她挤进丈夫的怀里撒娇,跟之前刻意摆出的冷淡表情有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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