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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金龟婿 page 11 作者:香品紫狐

  “我只是想好好补偿你……”他支吾了半天,这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的态度收敛了,我也跟着放松戒备。

  “不用了。”我淡淡地说:“你让我平静地生活下去,那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

  他赫然抬头望着我,眼里居然闪着激动的水泽。

  “为什么?我比不上他吗?”他的声音好像哽在喉咙里一般苦涩。

  “你比他帅,比他有钱,比他聪明,比他有气概……”我淡然一笑,“但是,他对我是真心实意的,他不求回报地对我好。他尊重我,理解我,不会勉强我做不愿意的事。跟他在一起,我很自在、很快乐,这些都是你无法给予我的。”

  为什么他的表情看上去仿佛快要哭出来?为什么看到他那个样子,我的心还会隐隐作痛?

  “我是真心喜欢士源的,我不想再跟你扯上任何关系。”我强迫自己说着绝情的话,“我不想要一段只有单方面付出、或者只有掠夺的爱情,你尽可以耻笑我的幼稚,但这正是我的真实想法。”

  他黯然地低下头去,交握的双手因过度用力而使指关节泛白。

  “李唯,我言尽于此,再见。”我说完最后一句话,起身,走向门外,拉开门。那两个保镖还守在原处,他们见李唯没有表示,只好放行。

  昨晚跟李唯谈完之后,我心里只有复仇的惬意,但今天,我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压抑,大概是他受伤的表态让我产生了罪恶感。

  回到高士源家里的时候,他也已经平安到家了。

  “你没事吧?”他表面上看起来毫发无伤,但我还是不放心地问。

  “我没事……”他惭愧地说:“是我太笨了……他约我出来谈判,我却非要跟他换饮料,但想不到这是陷阱,他那杯果汁才是加有迷药的……”

  我无意听这些,我说了句“下次小心点就好了”,转身进去厨房,把没有完成的晚餐做好。

  那一晚,我原本想好的计划没有实施,我依旧是跟高士源背对背地睡在床上。

  那一晚,我梦中不断浮现那双含着哀伤泪花的灰色眼眸,我想不起这双眼睛我在哪里见过,我只知道看着这双眼,我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掐住一般疼痛……

  不日日自新的爱情,变成一种习惯,而终于变成奴役。

  ——(黎巴嫩)纪伯伦

  到底是习惯奴役了我们,还是爱情奴役了我们?或者是变成习惯的爱情奴役了我们?

  时间是治愈伤口的最佳良药,李唯给我造成的伤口——不管是心灵上的还是肉体上的,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愈合了。

  短短的几个月之间,我的生活方式变化了好几次,而现在,我的方式是安心地待在高士源为我构建的温暖巢穴里。

  他依旧没让我去工作,我不止一次地提起这个问题。最后协商的结果是,我成了他家的帮佣,我为他打理家居,他付我薪水。我做的事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有每个月多出来的一千块薪金——对于一个包吃包住的佣人来说,这是一个不可想象的高数字。

  我们的生活是平凡的,平静的,平淡的,平庸的……好了,我承认确实是有点乏味,但我不在意,每一对爱侣相处的最终结果不就是这个吗?

  我们终究还是发生了关系,既然我全心全意对他,我就不该保留我的身体。

  那是一个平常的夜晚,我主动爬到了他身上,褪下彼此的衣服。相对于我的大胆老练,他显得生涩多了,整个过程几乎都是我在主导,他只有在进入我体内之后才变得积极起来,不过那也由不得他不积极,不是吗?(笑)

  事后,我不仅取笑他是不是第一次。他红着脸告诉我,由于生性木讷不会表达,他的女性经验不超过十次,而跟男性,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这么纯情的富家公子,完全超乎我的想像,不过,像李唯那样的情场浪子也并非大部分。

  为此,我更加小心翼翼地珍惜着我们的关系。

  李唯没有从此以后就消失,实际上我在日常生活中总是不可避免地要面对他。他是商界巨子,又是名流淑媛竞相追逐的对象,因此,他出现在媒体上的频率不下于时下的当红明星。

  娱乐版跟财经新闻是他经常露面的舞台,然而,他最近频频出现在社会新闻上——

  寻常的星期一早上,我跟高士源各自占据餐桌的一边,每人面前摆放着一盘土司熏肉荷包蛋跟柳橙汁,以及一份晨报。

  “名流贵公子再出事!——贝瑞斯连锁酒店继承者李唯(Reeves.W.Thomas)酗酒闹事。”

  社会版上的鲜红大字很自然地把我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我往下看着,眉心不觉揪紧。这已经是我第三次看到李唯上社会版了,第一次是超速驾驶被检控,第二次是在夜总会与人发生肢体冲突,而这次居然是醉酒闹事?他虽然在性行为上毫无节操可言,但平常的生活还是挺正经的,是什么刺激让他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我无法自大地将他的堕落跟自己联系在一起,毕竟我不觉得我对他而言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你怎么了?”高士源忽然满脸担忧地看我,难道我现在的表情曝露出什么了?我赶紧恢复淡然的样子,若无其事地把报纸放下。

  “没什么。”我拿起橙汁轻啜。

  高士源狐疑地瞟着那份报纸,最终还是拿起来了。我低着头,用餐刀切开熏肉吃着,没有去注意他的表态。

  他大概也知道我烦心的原因,不过他没问什么,吃了早餐之后就出门了。

  我一边打扫,一边开着电视机,晨早新闻里居然也在报道这件事,而且比报纸说的还要详尽一点——说李唯跟朋友去酒吧消遣,喝醉酒了就要为难一个服务生,虽然被人拉住了,可是摔坏了几瓶名贵洋酒跟一组音像,酒吧的负责人跟他是旧识,赔偿之后就没有再追究了,倒是当时同在酒吧的某报社记者给抖了出来,还用手机拍了几张模糊的照片,一闹下去,就连什么道德评论家都要出来上窜下窜说几句。

  这种事要是发生在寻常人身上,想必没有人会关心,要怪就怪李唯树大招风,不过那些记者倒也缺德,人家受害者都不在意了他们穷紧张个啥……

  算了,我摇摇头。李唯的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无需替他担心,他自己不洁身自爱,谁管得了他?

  接下来的日子,李唯的负面新闻接踵而来,什么在公开场合口出恶言,什么涉嫌斗殴,什么毁坏公众设施……我每一次看到都要大皱眉头,有时候真的忍不住想打电话去骂他一顿——你这家伙在想什么?当公子哥儿当厌了想改混黑社会是不是?

  不过……与我何干?

  对啊,我跟他现在连朋友也算不上,有什么立场去干涉他?我既没那个立场也没那个必要。

  那些天里,我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关于李唯的消息,而每当我露出烦躁的样子,高士源也会跟着不悦起来。

  不过在我没有发现的时候,关于李唯的新闻渐渐减少了……其实不是关于他的新闻减少了,而是有他的新闻的报纸都消失了。

  刚开始我也没有太注意,直到有一天,在早餐的餐桌上,我翻看晨报的时候发现社会版少了一个版面——因为某个新闻是跨版的,我看了上文就找不到下文了。

  “士源,报纸是不是漏了一张?”我还没意识到事情的症结,傻乎乎地问。

  “是吗?我不知道。”他垂着头喝果汁,声音里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是不是邮差漏送了?还是报社的问题?”

  “可能吧……少那一两张也无所谓了。”他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

  我盯着他,心里渐渐明白了……

  “好吧,只是一两张也无所谓了。”我不拆穿他,顺着他的口风道。

  在他离家之后,我打开电视新闻,也看不到我想知道的消息——大概是报道得太多,记者跟观众都“审美疲劳”了。

  我把屋里的垃圾都搜出来,在丢掉之前,我多做了一件平常不会做的事——我把垃圾袋全部打开查看了一遍,终于,我在客厅的垃圾袋里找到一张皱巴巴的报纸。

  对照无误,正是无端失踪的那张社会版,版面上不但有我要看的那个下文,还有李唯的相关报导。

  跟以前一样,依旧是关于他胡作非为的新闻,但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士源,你为什么要干这种事?你不喜欢我看李唯的消息可以直说,非要用这种不光明的手段来阻止吗?

  我心里无名火起,我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但我也知道高士源有多么胆怯,他不是那种会光明正大要求爱人忘记旧情人的类型,他只会把不满往肚子里吞,把心事往心里藏。

  只能说,他太在乎我了,他可能是害怕我会讨厌他吧。可他不明白,我宁愿他霸道地喝止我去想李唯,也不要他暗地里摒除我接触李唯的机会。

  算了,他个性如此,既然我选了他,我就应该包容。我把报纸扔回垃圾袋里,连带忘记这件事。

  我们相安无事地继续生活下去。

  一天傍晚,高士源回来之后,积极地喊着自己买了电影碟子,要在吃饭时看——平常的晚饭时间我们都是边吃边看新闻的。

  我没想那么多,让他放来看了。那是一部战争片,紧张刺激的剧情跟轰动的音效,实在不适宜在用餐时看,不过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也不在意了。

  吃饭时电话响了好几次,高士源总是额外慌张地跑去接听,且聊不到一句话就会挂断。

  “谁打来的?”我忍不住问。

  “打错电话了。”他心烦地说,他话音刚落,电话又激烈地响起来。

  “要不要我去听……”我刚要起身,他赶忙把我按回去。

  “我来处理。”他跑过去,干脆一手拔掉了电话线。

  我看得目瞪口呆。

  “要是别人有急事找你怎么办?”

  “不用怕,他们可以打我的手机。”

  反正会打来这里的电话大都是找他的,他自己都不在乎,我还管那么多干嘛?我耸耸肩,继续吃饭。

  吃了饭,收拾好碗筷,洗了澡,我们早早上床睡觉。

  大概是到了凌晨一点半左右,几辆轿车飞砂走石地闯进了宁静的小区,尖锐的刹车声把我们都惊醒了。我还在想,三更半夜的哪个不礼貌家伙来扰人清梦?

  哪想到更不礼貌的还在后面——

  我们家的门铃被使劲摁个不停: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从频率可以想象来者有多么着急。

  高士源咒骂着下床,我也跟在他后面出去。

  拉开门,只见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外籍男子正板着脸立在铁闸外。

  “你们是什么人?”高士源也不免慌了神。

  这时,一位气度雍容的西方贵妇人从他们身后走了出来,她脸色凝重地说出半生不熟的一句话:

  “我是Beres.m.  Thomas,我要见顾文彬先生。”

  “啊?”被点名的我下意识地从高士源背后走出来。

  死神统治着世界,统治死神的则是爱情。

  ——(苏联)来.左琴科

  然而,死神要来临,爱情也阻挡不了。

  深夜造访的不速之客,带来了震撼的消息:

  “我是rivi(李唯的小名)的妈咪,他出车祸了,情况危殆,请你跟我去见一见他。”贵妇人的话轰得我头脑昏黑。

  车祸……情况危殆……

  怎么会这样?太突然了!

  我没有任何考虑的余地,换上衣服跟着他们坐上黑色加长的劳斯莱斯。高士源伴在我身旁,脸色也不好。

  我是由于震惊而惨白,他则是因懊恼跟羞愧而发黑。

  车子飞快地驶上环市高速公路,路灯的光芒在我们脸上掠过。

  “他的情况如何?”

  “已经做了手术,他麻醉才刚过,醒来之后就说要见你。”从这平淡的陈述语气来看,李唯的母亲是个很坚强的女人。

  “他是什么时候出事的?”我捏着拳头问。

  “今天傍晚的时候,刚好赶上晚间新闻的头条……你没看到吗?”Thomas女士语带讥讽地道。

  晚间新闻?我探索的目光逼得高士源惭愧低头。

  “他在昏迷中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我们打了几次电话去你们家……每一次说不了几句话就被挂断,后来就打不通了。”她话里带着指责。

  我没来得及质问高士源,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外面。奇怪的是,停车的位置是医院里隐蔽的侧门。

  “正门那边有记者,往这边来。”Thomas女士解释道,我在他们的带领下直奔综合大楼的外科病房。

  走在寂静的通道上,听着从四周的病房里传出的低吟声,我的心情异常地复杂。

  “他在里面……”Thomas女士压低音量。

  我忐忑地走进昏黑的特殊病房,高士源似乎想跟着进来,很快被Thomas女士的保镖截下了。

  病房里亮着一盏暗黄的小灯,照得床上人的脸色益加蜡黄。房间里浓烈的药水味刺得我呼吸困难,我站在距他半米以外的地方。

  可能是感觉到人的气息了,他缓缓地张开眼,脖子上的矫正器使他的头部无法扭转过来,我主动走进他的视野范围内。

  李唯紧紧地盯着我,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文彬……你来了……”他的声音就像徘徊在死亡边缘一般虚弱。

  我俯下身,握住他垂在床沿上的手。

  我们相对无言,只有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被他这样深情而无奈的眼神锁定着,我的胸口好难受。

  为什么我还会为他心痛?这是曾经让我愤恨不已的人,让我悔不当初的人,让我从此不屑一顾的人……为什么我还会为他感到心痛?

  那天别后,彼此都改变了很多,只是我做梦都想不到重逢后竟是这样一副光景。

  “你好好休息吧。”我轻声道,不想他为我花费太多的心神。

  他听话地闭上眼,依然牢牢握着我的手。良久——确定他已经入睡之后,我抽出手,步出门外。

  “他睡着了。”我对门外的Thomas女士道,她点点头,把我带到旁边的休息室。高士源被留在原处,满脸担忧地目送我离去。

  我们面对面坐下,见面以来首次认真地互相大量起来。

  Thomas女士,看起来五十出头的年纪,虽然并非保养得很好,但外表精明干练,气质高雅,李唯的褐发跟美丽的灰眸都遗传自她。

  我清了清喉咙,主动打开话匣子:

  “请问,车祸的起因是什么?”

  “超速,酒后驾驶,车子撞到防撞栏后反侧,是rivi自找的,幸好没有别的人员伤亡。”这个母亲很正气,没有为自己儿子的过失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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