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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金龟婿 page 3 作者:香品紫狐

  接下来的经历苦不堪言,我不是想反悔,但我显然忽略了最后的“步骤”。我本能地要把满嘴腥臭的液体吐出,而他自然不允许,强硬地抓着我的头发命令我吞掉。自愿吞掉跟被迫吞掉的差别是很大的,前者是认命地豁出去,后者则羞辱交加。

  尽管收了一笔巨款,但我好后悔……真该在办事之前问清楚。幸好我事后没有反胃呕吐,不然我会更难堪。

  我不会天真地认为这件事结束之后我跟他就再无瓜葛,毕竟谁会付出六万美元只要一次口交?那不是他这种精明的生意人会干的傻事,他把名片给我,要我过几天去找他。

  要是我可以一走了之就好了,但我知道他不可能没有摸清我的底细,虽然我不是本地人,可我在这里的生活他一定已经掌握了。我到底也心虚,不敢夹带私逃,再说了,一时半刻我也找不到渠道去销售这枚价值连城的领带夹。

  临走的时候,他笑着告诉我,我打工的那家包办宴会公司(就是在李唯家办订婚宴会的工作)也是他名下的产业,而且我另外的几份工作也跟他有或多或小的关联。也就是说,他只要一个不高兴就可以让我吃不完兜着走,一开始我就是瓮中之鳖,只有我还搞不清状况地在他跟前卖弄骨气。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深切感受到他的狡猾,深切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难怪他听了我之前的疯言疯语会大笑,只因我确实可笑……你要问我的傲气都上哪去了?我回答你:被现实磨去了。

  去见他的这段空档里面,我的生活没什么大变化,依然每天打工,为了生活而奔波。可悲的是我手上虽然握有这么名贵的物品,却无法把它转化为金钱。就像李唯把金库的钥匙给了我,我却不知道使用的方法。

  我有好几次想把它拿去当铺出售,但我自知这只会折杀它的价值,而且我内心总有一道声音阻止我,让我不要去使用李唯的赏赐。

  每到晚上,我总要拿着它翻来覆去地看,然后呆上好长一段时间方能入睡。

  三天后,我如约来到他的办公大楼。李唯经营的是连锁酒店,听说总部设立在欧洲,李唯是在最近两年才回国拓展生意的。他的财富,不是我这种平常人可以理解的。

  我上了他的办公室,把名片交给接待小姐。她征询了秘书的同意之后,很快放行。我以一身布衣牛仔裤的寒酸打扮走进名师设计的豪华办公室里,宛如一只闯入鲜花丛中犹不自知的灰蛾。

  我礼貌地敲门,李唯那把稳重低沉的声音透过门板回应:

  “进来。”

  进去之后我才发现他正在忙碌地批阅着公文,无暇跟我闲聊。我显然来得不是时候,但我确实是依照他要求的时间而来的。

  我不敢坐,不敢离开,只好呆傻地站在原处。他期间好几次抬起头来对我微笑,但却没叫我坐下,我只好困惑地继续站着。

  约莫十分钟之后,他总算把公事处理完后。他拿起衣帽架上的外套,揽着我的肩膀走向室内的电梯。

  “去哪里?”我问,本以为他会在办公室里把要交代的话说完。

  “我们去一个有情调的地方。”他笑得欢心雀跃,眼里闪闪发光,我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出现会给他带来如此喜悦。

  但我无意过问什么,毕竟他现在算是我的“金主”。既然我主动送上门了,他要如何处置我我都不该有什么怨言。

  上了他的奔驰跑车之后,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把我的领带夹卖了没?”

  “还没。”我也故意答得云淡青风。

  “需要我帮你转手吗?”

  “不用。”我潜意识里抗拒他的施舍。

  “你不是需要钱吗?”他似乎有点意外地问。

  “不是。”我睁眼说瞎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被他看不起,尽管我知道他在内心里已经够把我看低的了。

  等红灯的当口,他把手伸到我的后颈抚摩着,仿佛给一只猫咪抓痒似的。

  “文彬,你对我是不是有点冷淡了?”他忽然问道。

  我愕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他表示热情,毕竟我过去没有任何取悦男人的经验。

  “不然你认为我该怎么做?”我没有正面回答,以问题回答问题。

  他毫无预警地凑过来,鼻尖几乎抵上我的。

  “我比较喜欢你跟我侃侃而谈的样子……”他的目光锁定我。

  一个收下他价值六万美元的礼物、为他口交过一次、在他名下的产业打工的穷小子——我,有什么资本在他面前侃侃而谈?之前的嚣张来源于无知,如今的妥协来源于认命。

  既然我说不出他期待的话,于是我选择沉默。

  红灯转作绿灯,他没再继续纠缠于这个问题,重新开启车子,一路上我们没再交谈。

  我们抵达一个所谓有情调的地方——DIOR专卖店?

  “我们要来这里?”我无法掩饰自己的疑惑。

  “只是买衣服。”他道,挽着我走进电动玻璃幕门。

  他必定是这里的常客,销售小姐一见了他就眉开眼笑,献媚姿态十足地点头哈腰。业务经理甚至亲自出来招待他。

  望着店内令郎满目的服侍,我一个土鳖,再次体会到进错地方的尴尬。李唯在架子上狂风扫落叶地抓了一堆,从衬衫到外套,从上衣到裤子,从帽子到围巾,应有尽有。

  他把这些东西往我手上一塞,笑眯眯地说:

  “你去试穿一下。”

  “啊?”我大约愣了半分钟。

  “快去啊。”他直接把我推进更衣室。

  唉……原来是要给我买衣服,我还真是后知后觉。我拿起一件V领的条纹衬衣,一看价钱牌上的数字——5000.00?!

  我几乎被那堆“0”吓得昏厥,就这一件衣服居然要五千元?!我宁愿他用这笔钱给我买五百箱方便面!

  我再也没胆量去看剩下那堆衣服的价格,只得闭着眼睛催眠自己:这只是一堆数字,代表不了什么的。我随便换上一套衣服,开门出去面对众人。

  店员们奉承地猛叫好,李唯满脸兴奋地叫我把剩下的衣服全部穿上一次,我一一照办。我在更衣室进进出出,好笑地想着,原来玩“芭比娃娃换装游戏”不是小女孩的专利,我现在这种情况不就等于是李唯的“娃娃”吗?他花下巨资买下我这个娃娃,爱让我穿什么我就得穿什么。接下来,他愿意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吧。

  换好最后一套衣服之后,李唯满意地点头:

  “就穿着这套吧。”他豪气地拿出金卡,吩咐店员:“把他刚才试穿的全部包起来。”

  我忍着好奇心,不去计算那些衣服的总价格,跟有钱人交往就要学会麻木。身上穿着过万的服饰,你认为我会飘飘然吗?不,我不会。对我而言它们只是一堆普通的布料,不会因为加了一个品牌而变成金缕玉衣。

  接下来我们继续购物,他给我买了昂贵的鳄鱼皮鞋,昂贵的腕表,昂贵的手机。天快黑的时候,我们在一家昂贵的法国菜餐厅吃了一顿昂贵的牛扒。

  以我过往的贪婪本性,整个过程里面居然还可以保持心平气和(除了一开始试衣时的失态)。

  我以前穿着廉价的地摊货,破破的牛仔裤,土气的球鞋,戴着塑料电子表,使用一部只值几百块的二手手机,吃着大排档的汤河粉……日子还不一样过下去了?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以往的这一切,跟他今天给予我的又有什么区别了?我头一次发现,自己或许并不是真正的贪婪之人。

  夜幕降临,他把车子开到了我所居住的老公寓前。

  “谢谢你,我走了。”我没有跟他深谈的意愿,直接下车,他也跟着我在另一边下来了。

  “你不招呼我上去坐一坐吗?”

  我在生锈的铁门前停了下来,回过头。

  “我的家很穷酸,不适合你。”

  “不要紧。”他爽朗地笑着,“我就是想看看你住的地方。”

  我无奈,只好任他跟着。我们一前一后地走上漆黑狭窄楼梯,走到二楼的时候,旁边一扇房门突然开启,屋内的灯火让不见五指的阶梯得到一点慰藉的光辉。

  “顾先生?是你吗?”满脸尖酸的房东太太披着厚晨衣出现在门边。

  “什么事?”我停下,预料到她要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她果真一开口就是挖苦:

  “明天就是交租期限,你前几次都是拖拖拉拉的,这回都准备好没有?”

  “我……”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的李唯却插嘴了:

  “太太,请问房租是多少?”

  大概是光线太暗了,这一贯先敬罗衣后敬人的房东居然看不出李唯一身的光鲜,依旧语气恶劣地讽道:

  “八百五十块啊!你要帮他给是不是?”

  李唯很爽快地从皮夹里拿出一叠百元大抄,在我瞠目结舌的表情下交给她。房东太太接过去,边数边瞄他。

  “九百块,我去拿五十元……”她准备走开,想也知道李唯不希罕她那点“零钱”,他说了声“不必了”,拉了我就走。可怜我还在为那多余的五十元惋惜——干嘛便宜这个尖酸刻薄的婆娘?

  可笑是吗?上万元的衣服我不希罕,却为这五十元不值。

  进入了我简陋的小套房里,李唯看见我家徒四壁的“惨况”,一张嘴就咒骂:

  “那欧巴桑把自己这破房子当什么了?”

  “没什么,她收回自己应得的钱而已。”我不置可否地给他倒水。

  “文彬……你不是说你不缺钱吗?”

  他的询问让我全身一震,我都差点忘记自己白天时的话了,这下好了,谎言不攻自破。我把水杯往他前面的小桌子一搁,表面平静地自圆其说:

  “我不缺啊,我正打算明天就交租……”

  “原来是这样。”他点头,不知道他是真的被我唬过去了,还是好心地不拆穿我。他的眼神募地温柔起来,拉着我的手,柔声道:

  “文彬,你搬来跟我住吧。”

  “……”我愕然地看他。

  “这里条件不好,你明天就把行礼整理一下,我来接你。”他自顾自道。

  虽然我已经甘愿做他的玩物,但不代表我以后都要跟他朝夕相对。我宁愿把陪伴他当作是打工,我还是希望能保持自己的私人空间的。

  “我不……”他向**近的动作把我剩下的话截了回去,我被他深情的注视迷惑了,半启的唇竟丧失语言能力。

  “文彬……让我照顾你不好吗?”我再一次确定,他的嗓音具有催眠作用。每当他靠着我说话,我的心神就会迷乱起来。

  他的唇距离我只有几厘米,一个大动作的呼吸就会碰上。气氛有点暧昧,就连房间里的小灯泡散发出的光芒也变得不寻常起来。

  “我……”我的声音一窒,双唇被他堵上。

  这是没有侵略性,只有溺爱与怜惜的一吻。

  尽管我向来对接吻这种事没什么幻想,但当他柔软且带着甘香的唇贴上来的时候,我不可否认,真他X的很美妙!

  第三章

  英国诗人雪莱说:

  如果你过分地珍爱自己的羽毛,不让它受一点损伤,那么你将失去两只翅膀,永远不能凌空飞翔。

  我并非过分珍爱自己,我只是觉得,沉沦下去的话,我所失去的不仅仅是凌空飞翔的能力。失去飞翔的能力也罢了,我只怕我的翅膀在此之前已经完全腐朽溃烂。

  如果跟李唯的关系仅是建立在金钱交易上,我的罪恶感将会来源于道德的谴责。只是,当他把我踢开的时候,我可以拿着出卖身体得来的金钱重新出发,我甚至可以厚颜地用伟人们承受过的苦难经历来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空乏其身……(这不害臊的家伙>_然而,那一晚的吻,在我内心埋下了不安的种子。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悸,那么地激烈,那么地期待。

  当期待膨胀到某个程度,我被惊醒了。我发现自己或许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后悔了,我想回头了。

  我不知道自己逃避的是什么,但此时此刻,我只想逃避。

  这里是一家意大利披萨餐馆,今天是我在这里当服务生的第二个星期。来这里的客人大都不喜欢看餐牌,点餐时需要服务生介绍,要记住餐牌上的所有菜色是很吃力的事。

  然而我做到了,我顺利地熬过了试用期的一半时间,再过两个星期我就会被正式采用。

  “文彬,六号桌指定要你点菜。”年轻的女知客过来通知。

  工作不到一个月就有客人指定了?

  其他侍者不无嫉妒地目送着我离开,我心里虽然也有同样的疑问,但表面上保持神情自若地走到那桌客人面前。

  两位男客人转过头来面对着我,当接触到那双戏谑的灰眸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我维持着专业刻板的笑容,若无其事地问:

  “请问两位想吃什么?”

  另一位明显只是陪客的中年人客气地征询男人的意见:

  “李先生,您爱吃什么?”

  对方优雅地交叠着手指,撑着下巴看我,缓缓地说:

  “鱼子披萨。”

  “对不起,这里没有这种菜。”

  “燕窝披萨。”

  “对不起,这里没有这种菜。”

  “鹅干披萨。”

  “对不起,这里没有这种菜。”

  “松露披萨。”

  我确定他是来找茬的,我不动声色地回答:

  “先生,很对不起,您点的菜我们这里都没有。”

  “是吗?”他不以为然地对我眨眼,两人作沉默对峙。

  现在的气氛一定不太好,因为那位陪客先生正尴尬地擦着额头上的汗,陪笑地说着:

  “李先生,不然我们请服务员把菜单介绍一下……?”

  “那你介绍吧。”他无所谓地耸肩,补上一句:“请把所有菜色都说一遍。”

  故意刁难我是吗?我镇定地念着:

  “本店有意大利特制披萨,海鲜披萨,鸡肉披萨,蔬菜披萨,五香披萨……”

  “你工作多久了?”他忽然打断。

  “两个星期。”我自觉没什么好隐瞒的。

  “嗯……你刚才提到的,全部拿来试试吧。”他说道,终于好心放过我。

  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我也不去考究了,既来之则安之。我记好菜单之后,礼貌地退开。刚给厨房下了单,几个好奇心旺盛的年轻侍者围了上来。

  “那个褐发的是外国人吧?长得好帅哦,我好像在哪个杂志上看过他呢……”某怀春小女生双眼发亮地说着。

  “大概吧。”我敷衍着。

  “文彬,你们聊了很久啊,你认识他吗?”

  我实在是不想制造更多的谎言负担,于是坦白:“认识。”

  “那他……啊,他走过来了!”众人激动地看着我的身后,我心里泛起不详的预感。

  “能耽搁你一点时间吗?”他魅惑的声音沿着我的脊骨爬上来,我无奈地转身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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