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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红莲 page 12 作者:惜人

  修罗愕然,玩伴?还有更可怕的?地狱有多深?他还没到谷底吗?要求一死竟这么难?

  叶世容走出房,回来身后跟着几个大汉,他过来抚摸他的头,把他的手绑起来,“修罗要听话一点喔,乱动会受伤的。”

  几个男人迫不及待的涌上来。

  “走开!别这样!王爷饶了我……不要……啊!”

  “叶世容我恨你……”

  身体被撕裂了……自尊也被撕碎了……修罗早放弃逃跑,即使跑出王府,还有那里容得下他?可是痛得好可怕,庞然大物刺进身体……“哇啊……啊……啊啊啊……”

  时间失去了意义,生命只是无尽延伸的痛苦,算了吧……

  把董鄂修罗关在迎仙阁几天了,他只有头一天企图逃跑,后来竟让人为所欲为,叶世容发现他象是活死人似的,不再想着未来,连明天也不再去想。

  给他烟他就吸,脱下他的衣服他也无所谓,用残忍的方法凌虐他,他也只是痛苦的哭喊着,却不想逃跑。

  小脸上是那样梦幻般的神情,痴痴的望着窗外,美艳绝伦的放逐自己在不知名的地方,他的心呢?他的灵魂呢?他用尽手段换来的是个空壳子吗?

  “咳!”修罗捣着嘴咳嗽了几声。

  “好了,真的不能再抽了,这东西很伤肺的。”叶世容有几分心疼的把烟管抽走,董鄂修罗如花般的美貌在烟雾里更迷惑人,他悲伤地看着叶世容。

  “你才不在乎我,没有人会在乎我,来抱我吧!给我一点温暖,我好冷啊!”真的很冷……心……一片荒芜……真的很冷。

  叶世容不舍的抚开他脸上的乱发,他看来脆弱的不堪一击,“修罗,本王真的心疼你……”

  “没人会心疼我!不用骗我,真的心疼我会让我受这些苦?会让那些男人轮番折磨我?哈哈哈你们都来骗我,何必呢?要上床我可以陪,谁都可以上的。”

  “修罗?”

  “别说了,抱我……”他要的不是北静王的心疼,他要的是……别想了,忘掉吧!

  让肉体的冲击隐藏一切苦痛。

  第九章

  “一点消息都没有?”言武烦躁的问克宇。

  “纳喇府的下人说根本没见到董鄂修罗这个人,现在连纳喇德拉都不知道在哪里,北静王府的家丁也说没有这个人,他像失踪一样。”

  言武后悔的敲击桌面,“纳喇德拉在搞鬼!”

  兰芳那天负气而走,他以为兰芳会跟克宇一道离开,结果晚上又看到克宇过来问兰芳的下落,他才发现兰芳一个人失踪了。

  那么美艳的外貌,只有他一个人在外游荡,怎么会安全呢?他又负着气,会不会做傻事?

  那天他话说得太绝了,兰芳心碎的样子深深刻在脑海里。该死的纳喇德拉,叫他逼兰芳走,但现在却连纳喇德拉都失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克宇皱眉问:“你说对他说了重话,到底说了什么?最后他是怎么说的?告诉我,我也好猜测看看他的想法。”

  说了什么?他连想都不愿再想,兰芳那双悲伤的眼睛不断浮现脑海,他只想让兰芳专心于功名前程,却激的兰芳心死。

  他竟直到现在才想到如果身边没有爱侣相伴,就算爬到世界的顶端,也无法孤独地抵抗刺骨寒风,那不是项羽死前的心境吗?他扮了几百次的西楚霸王,竟笨到忘了这一点!

  “他的想法……我知道他的想法,他心碎、心死了,我伤他太重……他不会再回来…”

  言武走出门外,看着院中的凉亭,他们第一次恩爱激情的地方,他重创兰芳自尊的地方,爱的越深也会恨的越深吧?

  那样爱恨分明的人,他如今在那里呢?我心爱的兰芳,快出现啊!

  迎仙阁里的人,似乎也听到了这股思念的呼唤。

  “咳咳!”

  北静王拍着赤裸裸的修罗,顺手抓过被子帮他盖上,“修罗?怎么这两天都咳个不停?身上的烧也都不退,刺青师傅明明说是七天就会退烧的,都多久了还烧成这样?你背上还痛吗?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修罗明显的瘦了,主要是因为他不吃东西,如果硬逼他吃,有时会整个又吐出来。

  这两天咳嗽都带着血丝,一双清澈明朗的大眼最近更绿了,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生命,人称“水莲花魂”的苏兰芳,如果不是发烧让他的脸颊泛红,那张消瘦的脸恐怕看来真的像是哀怨的鬼魂。

  董鄂修罗盯着窗外的蓝天,虚弱的说:“快了……”

  叶世容抚弄着怀里的娇娃,“什么快了?你在想什么?”那张俊脸看来好无辜,长睫半掩着,眉头深锁,他知道身体的重创折磨着他,却又无法抑制自己去碰他诱人的身体。

  “我说……我快离开人世了……再忍耐……快了……王爷给我烧管烟好吗?”

  他抬起头来笑着看北静王,眼底净是虚无。

  叶世容震惊的看着修罗,听说人要死之前自己会有所知觉,董鄂修罗才十五、六岁,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不舍的抱紧修罗,“修罗………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两天抽得凶的很,不行!我不能再让你这样下去,你断了瘾头吧!”

  董鄂修罗翻身跨坐在叶世容身上,低头看着他,“你让我养成了瘾,又要我断?不成,我现在只为了这东西活着,你要碰我就得给我烧烟,不然就得像以前那样绑着我做。”

  “给我嘛,你知道我会让你多快活的,怎么玩弄我都可以呦,快点嘛!身体好痛喔!”修罗软硬兼施的,让叶世容无法拒绝他。

  一阵疯狂的交欢后,董鄂修罗昏睡不醒,窗外的阳光洒在他脸上,他仍紧锁眉头,不时轻轻的呻吟着。

  叶世容看着他的面容,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只要修罗在他身边一天,他就无法抗拒他的哀求,更无法停手摧折他。难道真要这个小东西死在他手上?

  他起身帮修罗盖上被子,伸手试试他的额角,仍旧发烫,他病了吗?如果是刺青引起的高烧应该早退了吧?

  这座精美的笼子,原本就是为了关他而造,如果他病死在这儿,那自己恐怕会心痛一辈子……叶世容走出园子,叫了一个下人,“去备马车,要稳一点的。铺好软垫,半夜叫马夫等着。”

  ***

  半夜一阵急迫的敲门声在怡园外响起,巡逻的几个护院上前开了门,“谁大半夜敲门?”

  打开门,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被黑貂毛大袍包着,只露出一张洁白的小脸,在月光下紧皱着眉,看来很痛苦,而远远的马车疾驶而去,不知来人是谁。

  护院蹲下去仔细看看那张脸,“哎呀!苏兰芳!快去叫段老板!他是死是活啊?”一群人急迫的脚步声踏到了言武房前,言武正失眠,远远的听到这阵骚动就起床了,披上外袍。

  最近他的脾气特别差,他猛拉开门,怒喝一声,“搞什么鬼!抓贼也不用那么大声,都给我滚远……”

  拉开门,他看到了护院手中的一团黑色的东西,愣住了,露出来的棕色长发和白皙的小脚,那样熟悉……“兰芳!”

  才把兰芳放在床上,克宇也过来了,“回来了?”

  言武坐在床沿,心疼的拍拍他的脸,“怎么瘦成这样呢?醒醒,哎!好烫。”

  克宇靠近他,嗅了嗅,皱眉说:“这味道不对劲。”

  言武也吸了几口气,“是安神香吧?香香甜甜的,难怪他昏迷不醒。”

  “不对!这不是安神香的味道,你让让。”说着克宇伸手解开包着兰芳的外袍,没想到底下竟连一件衣服都没有。

  “你们都出去。”言武赶紧拉起袍子盖住他,叫围观的护院们出去。

  人走后再拉开袍子,雪白的肌肤上斑斑吻痕、齿痕、鞭痕,胸口和大腿上一片片淤血,手脚都有绳子绑过的痕迹。言武惊讶的望着克宇。

  克宇皱着眉摇头,“糟了,这次难过关了。”

  言武的心给撕碎了,他的小兰芳、小宝贝,都过些什么日子?他护不了他的虞姬还算什么大王?他非得要了那个伤害他的畜牲的命!

  “你去拿他以前用的金创药,不会难过关,仔细照顾点就好了。”

  克宇叹了口气说:“唉,这点伤算什么?他中了烟毒才是大问题。”

  兰芳呻吟了几声,言武心疼的抱起他,“什么烟毒?会要命吗?他全身烫得很,先请大夫来。”

  “大夫没用,我明天替他采草药去……天呐!”克宇突然睑色一变,坐在兰芳的背后,拨开他的长发。

  言武赶紧让兰芳俯卧在自己的左臂上,顺着克宇的眼光看向兰芳的背,他也倒抽了一口气。

  栩栩如生的一片莲花海中,轻披透明薄纱的敦煌飞天反弹琵琶图,从兰芳的颈部延伸到腰臀部,细看那飞天仙女,竟有几分像兰芳。

  言武伸手去摸那幅图,“弄不掉,是刺青。”这么大一幅青,要忍痛多久才能完成?

  “是为了遮住你的名字,你看这里的花特别红,因为你的名字是用朱砂去刺出的,要用更红的颜色去盖住。”

  “什么我的名字?”

  “你不知道兰芳把你的名字给刺到了肩胛上?”

  言武不回答,只是后悔的抱紧了兰芳,他说过要把自己的名字刺在背上,一辈子背着,而自己却狠下心把他推开……

  兰芳轻轻的挣扎了几下,北静王又这样抱着自己?好难过,已经快喘下过气了,他还抱这么紧,有两个人在说话,又要被轮暴了……“咳咳咳……”胸口一阵暖流,血腥味涌上喉头,兰芳忍不住把血呕出。

  鲜血撒在言武胸前,他震惊的低头看自己的前襟,红色的血映照白色的衣襟,有种凄烈的美感,可是这是兰芳的血,他深爱着的人儿口里涌出的……

  “好痛!咳咳……很难过啊,王爷放了我……”环抱着的力里加重了,全身刺痛着,兰芳无力的挣扎一下,终于忍不住开口。

  “是我,你回到怡园了,这里没人能伤你,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的。”言武心疼的用袖子擦拭他嘴角的血迹,“没事了,没事了……”

  言武?怎么会又是他呢?又出现幻觉了,总把北静王看成言武,真是伤脑筋啊!

  果然自己是不行了,兰芳虚幻的浮起笑,“我又把你当言武了……”

  “是我啊!我真是言武,你认不出我了吗?看看,那是克宇,你认得克宇吧?”言武着急的把兰芳的头偏向一边,让他看着克宇。

  真是越来越荒谬,连克宇都出现在幻觉里,兰芳闭上眼,又轻笑了几声。

  “真糟糕……咳……连克宇都出现……王爷恐怕要给我备后事了。呵呵,你要想再打我,可要把握时间。”

  言武还想拍醒他,克宇拉住他的手,“让他睡吧,现在能睡,再下来要打硬仗了。”

  克宇待过名医叶天士家里,做过他的助手,叶天士是有名的医痴,为研究如何解烟毒,自己以身试毒染上毒瘾,没想到却戒不掉。

  在叶天士死后克宇才被发派到别处,不过在叶天世手下的那几年,他学了下少医理,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他当闲书翻阅,对烟毒更是了解。

  言武从未见过身中烟毒的人,听克宇这么说也只是一知半解,克宇又叫他去准备软绳,他也只好去准备。

  “你也去歇着,明天以后就难安睡了,今夜我先看着他。”

  言武怎能睡得着,正要开口说话,克宇又说:“睡不着也得睡,这是为了他,你熬坏了身子怎么照顾他?”

  最少兰芳安全的回来了,言武已经多久没合眼了,他回到房里躺上床,不停回想刚刚喷在身上的血,又想起兰芳的任性与调皮,那张精致的脸不断浮现,让他心绪不安的游走在梦境与清醒间。

  “啊……”一阵尖锐高亢的尖叫惊醒言武。

  天亮了,他想起昨夜兰芳不是回来了吗?一跃下床,又听到尖叫声。

  “啊……王爷放过我啊!”更尖锐的喊叫。

  兰芳!

  言武跌跌撞撞的冲进他房内,兰芳双手被绑在床脚上,克宇还想去绑他的脚,兰芳狂乱的挣扎着,让他看了心头一阵剧痛。

  “干什么!放开他!”他上前抓开克宇。

  克宇甩开他的手,“帮我压住兰芳!”说着又压着他乱踢的腿。

  “好痛!好难过啊……放开我,王爷快给我烧管烟啊……啊……”

  言武又惊又痛的捧着兰芳的脸,“是我言武啊,你怎么了?”

  兰芳只是不停的哭喊,全身都像刀割,骨头里有几万只蚂蚁钻动,烈焰烧灼着五脏六腑,北静王为什么要绑着他?他会听话的,不过是需要吸几口烟啊!

  “北静王快放了我……求求你……你啊……啊,放了我!咳咳……”

  一阵剧咳,血又溅上言武的胸口,他惊痛的要给兰芳松绑。

  克宇忙抓住言武的手,“不要放他,你要害死他吗?”

  “你有问题!这样绑他干什么?他叫成这样,血都吐出来了。我要放了他。”

  “这七天是这样的,你心软就是害他,他现在不清醒难道你看不出来?要真放了他,他马上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七天!”言武愣住了,这样子要绑七天?

  克宇叹口气说:“熬过这七天就有机会了,你看着他,我要去采药给他解毒,千万记着,不要心软放了他。”

  “可是他在吐血呀!”

  “那不相干,放了他,血还是照样会吐的,给他擦擦就好,大概是伤了肺了,能解烟毒自然能疗肺伤。”

  言武回头看看哭个不停的兰芳,一般怒火熊熊燃起,该死的北静王!

  兰芳被绑在床上整整三天,哭喊到最后,全身虚脱,声音也哑了。

  克宇给他灌下几碗药,减轻了一点身体的痛楚,他轻轻呻吟着,意识仍然很混乱,言武拿着湿布替他拭着汗。

  “嗯……言武……”迷糊里看到眼前的人,兰芳还是不相信真的是他,于是怨慰的说:“你好狠……送我进这种地狱里……呜……”

  言武悔恨的凝视着他,“对不起,我不该推开你,等你戒了毒,我任你打骂出气好吗?”

  兰芳恍恍惚惚的看着他,

  “好奇怪,言武像是真的……身体也真的痛,王爷,你又拿了什么药给我吃啊?让我吸口烟好吗?我会乖乖的服侍你,我会很听话的……”

  “傻兰芳,你回怡园了,看看四周,这是你的房间!醒过来点,北静王怎么折腾你的,你瘦的不像话了。”

  “你不就是北静王吗?给我烧管烟嘛!身体又开始痛了,王爷,我会让你舒服的,你也让我舒服点啊!”

  “兰芳!”言武听了急怒交加,“我是言武,你怎么失心疯了?向北静王这样低头,丢不丢脸啊?”

  “武?嗯……骗人,言武不要我了……呜………好难过……放开我!”说着又开始轻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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