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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神医 page 1 作者:绛玥

  前言

  床榻上,一位年轻的少妇躺卧其上。她原本红润的瓜子脸因久病而显得苍白,唯有那双大眼依然清澄;尽管如此却丝毫不减她的美丽半分,反而格外惹人怜爱。

  「若媟,吃药了。」姜郎轻唤。

  名唤若蝶的少妇动了动卷翘的长睫,嘤咛了声:「相公……」她睁开眼,勉强地想坐起身子。

  姜郎见状,立即出声阻止:「别动,你身子尚未复元呢!」他温柔地扶着她半卧的身子,爱怜的抚着她的秀发。

  「相公,我的身子何时才能好?」美眸乞求似地望着姜郎,她带着一丝希望问。

  看着自己最爱的妻子,他的心宛如刀割般难受。

  他如何能告诉她,她即将不久于人世?

  心痛地移开视线,姜郎勉强自己扯开一抹笑容含糊地道:「只要你乖乖吃药,不久便能痊愈……」

  使尽全力坐起身子,她挣脱他的怀抱,「相公,你不要再骗我了,我就快死了对不对?」

  姜郎握住她纤瘦的肩,定定地凝视着她,「若媟,你不要胡思乱想,大夫昨儿个来过,才说你病情有好转……」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她打断。

  她轻抬起手捂住他的唇,「我知道你是怕我难过才会这么说,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她望着他,怔怔地流下泪。「我早明白自己已经时日不多了……」

  明白再也瞒不住她,他没有反驳她的话。「若媟……」心疼她的敏感纤细,他心痛地拭去她珍珠般的泪。

  「相公,无论如何咱们都已注定得天人永隔了。」她漾起一抹极淡的笑,想再一次好好看清楚他俊秀的脸庞。「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再如何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动容,更何况是爱她至深的姜郎!

  「你别说了,有事等你好了再说,好吗?」

  「不,你让我说……」她激动地道:「我不想抱着遗憾踏上黄泉之路,我一定要听你亲口允诺……咳、咳……」

  由于她的情绪起伏太大,突地一阵猛咳,让他的心揪成一团。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若媟?如果可以,他愿意代她承受一切苦痛!

  「好、好!只要我做得到,我什么都答应!」

  「我死后……希望相公能再去找寻幸福,另纳一门新妻子……只求相公别忘了若媟……」她只求这么多了。

  姜郎望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连到了这个时候,心里挂念的还是他的幸福?!

  面对她如此的情深意重,他又怎可能抛弃与她共许下的海誓山盟、忘却与她曾共度的快乐日子另寻幸福?

  不!他办不到!

  「若媟,我无法答应你的请求。」

  他轻抚她苍白的双颊,坚定地道:「今生今世,我的妻永远只有你一人。」

  「相公……你别这么傻,世间多的是比我美丽、温柔的女子;我不过是个将死之人,实在不值得相公如此执着。」她顿了顿,「我只求相公有了新的妻子之后,别忘了若媟……」

  「若媟,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只爱你一个人!你以为我会忍心让你一人独自上黄泉吗?」

  她痴痴地望着他,早已说不出话来。

  她的姜郎真傻!

  「这辈子我和你夫妻缘浅,来世咱们再相见、再续前缘。」他捧着她的脸,缓缓吐出动人誓言:「不只下辈子,我要和你再做五世夫妻!不论你在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一朵笑容浮上她的嘴角,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相公,我等你……

  缥缈人世、物换星移,唯有誓言穿越了时空,永远不变,期待着有情人再次相众。

  夏玉娃和慕容飞云的爱情,便是这么开始的--

  楔子

  人声嘈杂,一片混乱。

  桌椅、摆饰、器皿全数倾倒毁坏,吶喊、痛叫声四起,血迹斑斑,哀鸿遍野。

  「相公!这怎么办呢?」一名年轻的美丽少妇手抱着婴儿,惊慌失措地掉下泪。

  「别怕!我已差人去宫中求救,援兵不久就可到达,夫人勿慌!」身旁的年轻男子安慰着娇妻。

  「迟了。」年轻少妇绝望地听着外头不断传来的惨叫声,「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呀!」

  她凄然地望着手中刚足月的婴儿,泣诉道:「可怜的孩子,都是爹娘连累了你,我的女儿呀!」

  年轻男子一凛,坚定地道:「不,不能让这孩子死于非命!她还那么小,今日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将她平安送出去,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女儿!」

  「相公!」美丽少妇哭得肝肠寸断。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推开。

  「老爷、夫人!」一名受了伤的老仆急急奔入,「敌人来势汹汹,这宅子怕是保不住了!请随奴才逃命去吧!」

  「不!」年轻男子毫无惧色,突然伸出手,将妻子手中的女婴交到老仆手上,「汉叔,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

  「这……老爷?」他惊惶地摇着头,「您不随奴才……」

  「哼!」年轻男子冷笑着,握紧了手中向不离身的玉箫,「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这个时候我怎能一走了之?」

  「可是老爷,奴才不能眼睁睁的看您去受死啊!」汉叔老泪纵横,「奴才知道,您不愿屈服,可您孤身一人也抵挡不住千军万马呀!」

  「别说了,我心意已决!」年轻男子将他推开,「快走吧!我夏家唯一的血脉就托付给你了!」

  「老爷。」汉叔朝他下跪叩首,「奴才先走一步了!」

  「走吧!不要再回来了。」年轻男子将手中的玉箫交到他手上,「这是我唯一可以留给她的东西,你快走吧!」

  「老爷。」汉叔含泪不舍地看着他,「您自己多保重。」

  年轻男子将汉叔往门外推,「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汉叔点头,含泪接过少妇刚写下的生辰八字,抱着女婴匆匆夺门而出。

  「相公,妾身与你同进退。」美丽少妇凄绝地微笑,「你若遭遇不测,妾身也绝不苟活于世!」

  「夫人。」他激动地拥住她。

  另一方面,汉叔抱着女婴,仓皇吃力地向前奔跑,不料仍是暴露了行踪。

  「这里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追!」

  汉叔没命似地往山上奔逃,却仍甩不掉敌人的追踪。

  终于,在筋疲力尽之后,他不支地摔倒在地。

  他看着怀中的女婴,摇头落泪,「小姐,原谅老奴没办法继续保护你了!」

  他将女婴藏置在一棵大树之下,用石头、树叶掩盖住,「小姐,望老天爷保佑你吉人天相。」语毕,将手中的玉箫连同她的生辰八字一起绑在女婴身上。

  听着后头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他抹去泪,往敌人的方向跑去。

  「你们这群恶徒!要杀就杀吧!」他激愤地大吼。

  他一定要拖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发现小姐的存在;他既然无力带小姐逃亡,那就用他这条老命换得小姐的安全。

  黑衣人残酷地冷笑,「你这糟老头子,看我收拾你。」说完,手中长剑向汉叔刺去。

  长剑直直插入汉叔的心窝,他双目瞳大,口吐鲜血,缓缓倒下之际,目光望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小姐,老奴无能,保护不了你;老天爷请保佑,小姐能平安无事……

  「对了,他刚才手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

  「谁管他呢?八成是包袱,可能逃命遗失在半途了,走吧!快回去交差!」

  直到看见黑衣人打道回府,汉叔才欣慰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第一章

  「师父,用午膳啦!」

  夏玉娃一身水蓝衣裙,捧着一个大托盘,有些不情愿地快步踏进简陋的屋内,环视一圈没见着半个人影,她微愠地柳眉倒竖,托盘重重地丢在桌上,也不管饭菜是否会溢出,她看也没看一眼,就径自踏入内房,对着床上那个睡姿不雅的老人不耐地喊道:

  「喂!师父,快起来了啦!都日上三竿你还睡不腻呀?快起来,我饭菜都已经弄好了。」

  见床上的人仍旧动也不动,她拉高嗓门:

  「师父!」

  一声如河东狮吼般的巨雷轰响,震得床上的白须老人翻了个身,半梦半醒地呓语:

  「哪儿来的雷呀?这么响亮,吵死人了!」

  雷?!

  夏玉娃一楞,随即变了脸色,气愤地道:「哪来的雷?今儿个天气好得很,万里无云、一片晴朗。你听到的,是你徒儿我正用甜美的声音在叫你起床。」

  她甜美的声音,居然用雷来形容。

  真是气煞她了!

  床上的白须老人总算睁开惺忪的睡眼,床头边的水蓝色俏丽身形也由朦胧渐渐转为清晰,但他立刻又闭上了眼,有气无力地回道:「好徒儿,再让为师的多睡一会儿,我今儿个早晨才入眠,还没睡饱吶!」

  才说完不久,夏玉娃便听见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她受不了地垮下肩膀,决定放弃。

  临走前,她大声地抛下一句:「你不起来就算啦!我自个儿吃,反正吃完我就把饭菜撤掉,让你吃不着。」

  然后便像一阵风似的,她走出内房,在厅内的椅子上坐下,举起饭碗,大方地吃起来。

  *****

  「你这话是在威胁为师我吗?」

  带着浓浓睡意的嗓音,一名衣着朴素简便、蓄着长白胡须的老人打着呵欠,踱着不稳的步伐在夏玉娃对面坐下。

  她娇俏可爱的白晰脸蛋上出现一丝得意神色,「不这么说你会自动起来用膳吗?我就知道你向来捱不住饿。」

  「哼。」白须老人微瞪了她一眼,伸伸懒腰,才刚举起筷子,一看见桌上的菜色又挑剔道:

  「怎么?没菜钱啦?净是青菜,也不买些肉回来。」

  「师父,您年纪大了,吃些清淡的食物对你的身体比较好。」夏玉娃脸色不改,应答自如地吃着,竟不理会他的抱怨。

  她的师父就是太挑嘴了。

  白须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怒声道:「呸!什么我年纪大了,我身子骨还硬朗得很!又不是出家人,净吃些素菜做什么?」他随即明白地一笑,「唉,没菜钱就早说嘛,何必假惺惺地说些关心我的狗屁浑话。喏,拿去。」

  白须老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锭金子,丢到夏玉娃面前,「明儿个去买些肉回来,这些淡而无味的青菜我吃烦了。」

  「谁同你说我没菜钱了?」夏玉娃睨着手边闪闪发亮的黄金,又看着白须老人,「你前些天给的钱还有剩下呢!」

  她始终弄不清楚这些黄金从哪儿来的。从师父收养她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自有记忆开始,师父从来没有固定的工作,整日游手好闲,除了用毒功夫一等一的厉害外,几乎是一无可取。呃!她这么想是有些过分,但其实也没错啊!师父使毒的功力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身为他的徒弟,当然也学了一手用毒的好本领;而她的确未曾见过师父出去工作赚钱,但奇怪的是,他就是有一堆花不完的钱,而且还是黄金--黄金耶!

  「师父,你究竟打哪儿弄来这么多黄金啊?」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了。

  就如往常一样,白须老人不耐烦地道:「担心个什么劲儿?我的钱保证都是正正当当、不偷不抢得来的,你尽管花用就是。」

  又是这个回答,她十分不满意。

  「人家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奇嘛!」夏玉娃嘟着嘴,自知再问也问不出结果。

  忽地她感到腹痛如绞,动作一僵,放下碗筷,眉头轻拧,护着肚皮,以含怨的眼光瞅着白须老人道:「是你,对不对?」

  她几乎是肯定的说出这句话,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自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丹便往嘴里送。

  待绞痛感逐渐退去后,她才指着白须老人大骂:

  「你真卑鄙,居然在我的饭碗里下毒!」

  白须老人捻着下巴的长胡子,快意地呵呵笑。「不错嘛!丫头,你在短时间内便可以认出这是何种毒物,然后对症解毒,果然是孺子可教也。」

  「你认为这样很有趣吗?居然拿我试毒?都不能吃啦!浪费。」夏玉娃余怒未消,重新又添了一碗饭。

  说真的,天下间有像他这样的师父吗?不但教她用毒,还三不五时拿她以身试毒,幸好她命大,也挺争气,能判断出身中何毒,否则她一条小命岂不早巳休矣?

  「教妳辨毒,光是亲口述说还不够,最好是能亲眼所见;当然,若是能亲身体验,这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所以你才常常拿我试毒?」夏玉娃已经不太想理他,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也明白这更不是最后一次,她已经习惯了。而且不论她如何防范,师父总是有办法对她下毒,有时候想想,她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奇迹。

  「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对我下毒的?」她不解地问。

  师父坐在她对面,两人之间有些距离,再怎么不着痕迹,也应该会有常人不会注意的小动作出现……倏地,她明白了。

  「就在你正要坐下来吃饭的时候,你伸了一个懒腰,就是在那时下的手,对不对?」一定是这样。

  可恶的老狐狸!

  白须老人哈哈大笑,赞赏道:「不愧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好徒弟,果然聪明。」

  夏玉娃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到头来还不是在夸你自己。」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师父啊?真是让人无语问苍天。

  「不吃了!」她重重放下碗筷。

  「哼,你们女人就是小家子气,这样就生气了?」白须老人无动于衷,瞟了一眼她尚有八分满的饭碗,「唷!刚才还说我浪费,不知道是谁,吃到一半就不吃了哦!」

  「我就是不吃,你能奈我何?」夏玉娃赌气说道,顺便抖抖身上的衣服,整理仪容,却看见白须老人把手中的碗移得老远。

  「真没创意,偷学我的招数,别浪费毒药了。」

  夏玉娃俏脸一红,有些心虚。「谁偷学……你说什么啊?」

  难不成师父发现了?

  白须老人眉一挑,了然于心地道:「别装了,丫头。你方才是不是想依样画葫芦,趁着抖衣服的时候对我下毒?」

  「我……」她语塞了。

  「你敢说没有?」

  「我……有。」她低下头,承认了。

  白须老人将桌上的粉末吹掉,要不是他眼明手快,这些毒粉早就落进他的饭碗里了。

  「就凭你现在的功夫想向我下毒,还早得很呢!」他笑徒弟的自不量力,「不过,你年纪尚轻,能有这样的成绩已属优异,也算是个人才;照这样的速度学下去,再过二、三十年,你的成就必然胜过为师的我。」

  是的,这个丫头自幼聪慧敏捷,思路灵活、反应快,能举一反三,他教给她的全能记住,还能融会贯通,吸收能力好得令当时的他惊讶咋舌。小小年纪便能活用所学,有着超龄的学习成果,否则他哪敢随便拿她试毒?换是普通人,早就一命呜呼了,哪还能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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