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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神医 page 9 作者:绛玥

  正当黑衣人的手掌在距离夏玉娃的头部不到一寸时,数枚从天而降的金针,插在黑衣人手上的大小数个穴道上,黑衣人顿感一阵刺痛酸麻,手已完全使不出力,无法动弹。

  「上回教训得不够,今天又想来寻死?」

  慕容飞云从容地带着笑,眼里慑人的杀气却浓厚得教人生惧。

  他……他真的来了。夏玉娃听见慕容飞云的声音,真以为处于梦境。

  四名黑衣人瑟缩了下,他们没忘记眼前这个人是如何可怕,上回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只怕他们四个全跑不掉。

  「我们无意与你为敌,只要你交出这名女子,一切好说话。」黑衣人试着谈判。

  「很遗憾,她是我的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管定了,没得商量!」慕容飞云笑着坚持。

  「你!」黑衣人脸色微变,「那就莫怪我们得罪了!」

  「你们绝非我的对手,何必急着送死?」慕容飞云挥着白折扇,「只要你们说出幕后主使者,我就饶你们不死。」

  「休想。」黑衣人冷声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那么谈判破裂。」慕容飞云一笑,霎时一跃而起。

  四名黑衣人随后跟进,似乎已打算同归于尽,招招都是阴险毒辣。

  不过一刻,四名黑衣人已汗流浃背、节节败退。

  慕容飞云仍旧气定神闲,摇着头出手将四人格开·「我并无意取你们的性命,只是要明白幕后主使者的身分,以及你们为何追杀玉娃的原因。」

  「技不如人,我们认栽,杀了我们吧!」  慕容飞云轻笑,「我岂是嗜杀之人,要你们性命何用?」

  黑衣人互看了一眼,收住攻势,沉声道:「我只能说,怪这丫头生不对时、投错了胎;一切由不得她,也怨不了别人。今日你不杀我们,将是你毕生最大的错误。我们会再来的,这丫头非死不可!」

  语毕,像来时般的匆匆,四人再度消失于黑夜中。

  生不对时、投错了胎……慕容飞云咀嚼这句话,莫非此事与玉娃的亲生父母有关?

  他沉吟了一会儿,决定将此事暂且搁下,先赶至夏玉娃身边探视。

  「玉娃?你有没有事?那些人可有伤到你?」

  他轻摇着她娇小的身躯,语气紧张显出他的担心。

  瞧她脸上泪痕斑斑,又是泥、又是水的狼狈模样,惹得他打从心坎儿里不舍起来。

  夏玉娃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才刚止住的泪水此刻又扑簌簌地往下掉。

  「老天,你别哭。」他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帮她拭泪,「我知道是我不好,我误会了你,让你伤心;该死!你的眼泪怎么流个不停,我向你道歉,老天,我居然把你弄哭了!」

  被他的手劲擦得脸颊好痛,夏玉娃猛然投入他的怀中。

  「飞云......」

  他还是来了,每每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他心疼地搂紧她,柔声道:「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错怪了你,更不该胡乱发脾气。」

  夏玉娃在他馒中摇摇头,用颤抖的声音哽哂道:「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那四名黑衣人向我攻来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已必死无疑……」

  「嘘,别说了。」他以手轻触她的唇,「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取你的性命;当初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

  她是他的……夏玉娃闻言嘴角不禁勾起甜蜜的笑容。

  本想站起身,一不小心扯动了左脚踝,她随即又痛得龇牙咧嘴。

  「老天,我真该死!」慕容飞云自责地看着她肿得半山高的脚踝,「我们马上回去。」

  「嗯。」她点头轻允。

  他将她打横抱起,她则双手勾住他的颈项。

  「我自有记忆起,除了师父一人之外,没人对我好。」

  夏玉娃将视线调向远方,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

  慕容飞云不语,静静听她说。

  「下了山后,我才发现外面有好多新鲜的事物,也遇上以前在在山上从未遇见过的事,还有人。」她顿了顿,「他救了我的命,又一而再、再而三的为我疗伤:他关心我、照顾我,我一直和他相处在一起,连师氏交代过不可随意接近男人的话也忘了。也许是习惯有他的相伴,渐渐的,我把对他的依赖和种种过分在乎他的感觉视为理所当然,我一直未深想和他的关系。

  直至有一天,我和他吵了一架,我负气出门,还傻气地骂他流了好多眼泪。然而直到生死攸关时才讶异地察觉,我心里唯一想的,不是和我相依为命的师父,而是和我相识不到两个月的他。在那一刻,我才猛然惊觉自己对他的种种情愫,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了样。我想,我是爱上他了吧!」

  慕容飞云听完这一番自白,心里真是又惊喜又感动,恨不得把她锁在怀中狠狠吻个够。

  但他只是唇角上扬,不动声色地问:

  「那你爱上的那个人是……」他就是想听她亲口说。

  夏玉娃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她就偏不让他如愿。「哪个人啊?」她无辜地装傻。

  「你……」明知她在吊他胃口,他偏就是无可奈何。

  夏玉娃见状,忍不住笑出声:

  「他啊--就是现在正抱着我的登徒子啰!」

  慕容飞云作势威胁她,「好啊!敢说我是登徒子,今日我就让你明白,什么才叫作真正的登徒子。」

  「讨厌!别闹……」

  夏玉娃的娇嗔全数被慕容飞云的唇给堵在嘴里,他心满意足地吻着她,直到她再也喘不过气来为止。

  「你可知我为何会出来寻你?」

  夏玉娃茫然地摇头,气喘吁吁,还未恢复神智。

  「那是因为对你动怒后,我才想通,原来我竟对你动了真情;你是第一个让我情绪失控的人,玉娃。」

  夏玉娃依偎在他怀中,心中满是喜悦。

  天上的月儿不知何时露了脸,柔和的月光撒泻一地,将地上那合而为一的两道人影拉得好长好长……

  *****

  「你们真的不再多留一些时日?」于涵心依依不舍地道。

  她的病情现已大有起色,可以自行下床走动了。

  「不了。」慕容飞云婉拒地笑道,「敌人已找到这里,若再多待,只怕到时会连累你们二位。」

  「但……」于涵心仍不死心。

  她真的不想他们离开,她与小她一岁的玉娃相当投缘;再者,玉娃又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她实在不知如何回报。况且,玉娃那活泼、天真、坦率、又善良的性子实在讨人欢喜,总是活力充沛,让人一见到她心无城府的笑容,就会忘了其他的烦恼忧愁,跟着欢喜起来。

  「是啊!我们是非走不可的。」夏玉娃在一旁帮腔,「况且此事是因我而起,若因此而拖累你们,我怎么过意得去?」

  「可是……」于涵心还想再说些什么。

  封青黎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对她微微摇头,并对即将离去的二人道:「你们放心走吧,毋需挂忧。」

  夏玉娃同样离情依依,「大哥……」

  其实,她又何尝愿意离去?在她好不容易有了哥哥之后,他是她除了师父之外的第一个亲人呢。

  「大哥,我走了。」她感伤地轻道。

  封青黎稍嫌笨拙,却含有感情地拍拍她的肩,「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受伤了。」

  夏玉娃眼眶泛红,索性投入他的怀中,闷闷地道:「我会的。大哥,你也要保重自己,还有涵心姊姊,我和飞云都会想念你们的。」

  这一别,要再重逢不知要等到何时,这么一想,就让她打从心里不舍起来。

  一抹淡得几不可见的微笑,柔和了封青黎冷酷的面孔,他拍拍她的头,「笑一笑,我的妹妹是最无忧无虑的。」

  「嗯!」她吸吸鼻子,马上给他一记粲笑。

  慕容飞云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这一幕。犹记得前些时日,他还曾为这样的举动而大吃干醋呢!如今想来,不禁为自己幼稚的行为感到好笑。

  于涵心也露出柔美欣慰的笑容。

  「天候不早了,恐怕得及早上路,不能再耽搁了。」慕容飞云不得不提醒众人。

  「也对。」夏玉娃走到他身边。

  「你们路上小心。」于涵心轻叹口气。

  「保重。」封青黎言简意赅,语气虽淡漠,实则包含了对好友的关怀和祝福。

  「我会的。」慕容飞云拍拍他的肩。

  两人视线相交,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是几粒药丹,有滋补元气、调血活脉之效,对涵心的病情有相当的帮助。记着,每七日服食一粒,拿去吧!」慕容飞云自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白玉瓷瓶。

  封青黎无言地接下,握紧了手中的药瓶。

  他明白此物必是极为珍贵之物,只因江湖上人人知晓,浪子神医一药难求。而出于浪子神医之手的,绝非一般寻常丹丸药物。

  「涵心姊姊,你要保重身体,好不容易才渐渐复元,可不能再有任何闪失。若下回再有机会,我会回来探望你的,希望那时你已经完全恢复健康了。」夏玉娃笑道。

  「谢谢你,玉娃,请你一定要回来这里看我。」于涵心握住她的手叮咛着。

  「放心,我一定会。」她笑盈盈地允诺。

  慕容飞云揽住她的肩,「那么,我们告辞了。」

  「路上小心。」

  待两人已走远,于涵心才收回视线,幽幽地轻叹。

  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

  封青黎温柔地为她披上外衣,「别伤神了,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嗯。」她点头。「可是我还是有点担心,像玉娃那么可爱的女孩儿,是谁想要她的命呢?」她也听说了夏玉娃被人追杀的事。

  「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封青黎平静地道,「况且有飞云在,不会有事的。」

  「也对。」慕容大哥可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呢!

  伸出手替她拉拢外衣,封青黎柔声道:「天寒了,咱们进去吧!你不能再受凉了。」

  于涵心顺从地随他入内,感受到他无微不至的呵护,她忽然有感而发:

  「黎,我真的觉得我好幸福。」

  「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一直以为自己活不久,这一回能幸运获救,我真的很感谢、也很珍惜。可是,如果没遇见你,我想我的人生仍旧是空虚而短暂的,所以,我想上天真是特别眷顾我。」她安稳地偎在他怀中,轻轻闭上了眼。

  「累了?」他轻柔地抱起她,走进屋内。

  「嗯。」她轻应,没睁开眼睛。

  ******

  封青黎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榻上,并盖妥被子。

  「我从来都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你,我能将这一刻持续到永远;每个人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我一直都这么想,真的……」

  于涵心似梦呓的低语逐渐消失,封青黎一直爱怜地看着她。

  傻瓜!她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像陶瓷般易碎,脆弱得令他忍不住想保护她。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的心已深深陷落,不可自拔,即使为她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他真的希望,如此平凡幸福的生活能、永远持续下去。

  *****

  离开了山中小屋,慕容飞云和夏玉娃往北而行。为了引出在背地里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的敌人,他们刻意避开大道,改行小路;不走繁荣发达、人烟稠密的大城,只路过简朴、荒郊的小镇。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赏玩沿途风光,看来完全没有随时临敌的准备,像是专程出游的模样。

  「你说这与我亲生父母有关?」夏玉娃听了慕容飞云的分析,十分惊讶。

  「八九不离十。」慕容飞云沉吟道。

  那日黑衣人临行前的话,让他做了如此的推敲。

  「再者,你手上的玉箫乃由整块玉石精心制成,寻常人家不可能拥有此等上品珍贵之物。」

  夏玉娃无言地抚着箫,是了,师父也说当年她身上所穿的褓衣皆是华美绸布,必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只是,她的父母究竟是何许人呢?她甩甩头,拒绝去想。反正她只要顺其自然、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便成,其余的一切,日后再说吧!

  她蹦蹦跳跳地到慕容飞云身边,笑道:「如今你可信服我的本事?」

  「妳是指妳的使毒能力?」

  她理所当然地点头。「正是。起码我医好了你无法救治的病人,这点你无法否认。」这件事她可得意了。

  「我是无法否认。」他承认他的确太小看她,也低估了她的能力,「不过,你想拆了我神医的招牌,恐怕还得费点劲儿。」

  夏玉娃依旧笑眯眯的,忽地心生一计。

  「你可知道,我最引以为傲的特长之一,便是趁人不备,在转瞬间下毒于无形?」这些年来和师父一来一往地过招,虽然她总居于劣势,但这些个本事,她倒学了不少。

  「哦?」还没了解她笑容里隐含的涵义,慕容飞云便感到身后起了异样,他迅速回过头,发现一棵在他身后的树木已急速侵蚀腐烂,树身还徐徐冒着白烟。

  「好功夫!」他不得不赞赏。

  这丫头的实力果真不容小觑。

  「飞云。」夏玉娃揽上他的颈项,甜甜地轻唤着。

  「什么?」他被眼前近在咫尺的红唇给撩动了心神。

  「我要跟你说。」她轻声细语着,「你、中、毒、了。」

  「什……」他一楞,正张口欲言,却察觉身体起了变化。

  失算!他这回真的失算!

  夏玉娃娇笑地跳离他约有数步之远,脸上有诡计得逞的笑容。

  慕容飞云感到一股难熬的刺痛,由体内逐渐扩散至四肢,逼得他不得不扶住身旁的树干以稳住身子。

  是鹤顶红!

  他简直不敢置信,她竟对他下如此重的毒手?!

  而夏玉娃一脸粲笑,丝毫没有罪恶感。

  「只是鹤顶红罢了,应该难不倒赫赫有名的浪子神医吧?」

  「你够狠!」

  慕容飞云粗重地喘着气,难怪人道最毒妇人心!他实在难以接受,向来对女人无往不利的他,这回竟被一个小女孩摆了一道。

  他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小的汗珠,脸色泛青。

  夏玉娃见他站不住地倒下,原先的笑容隐去了。

  她不安起来,是不是玩笑开得太过火了?她只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才恶作剧地拿他试毒;以他的能力,应该可以轻松解决的·

  「飞云?飞云?」她小心翼翼地试探轻唤。

  见他依旧没有反应,夏玉娃慌了,飞奔向前,着急地语无伦次起来:

  「飞云,你可别吓我!我、我只是同你闹着玩……」

  她又忙又乱地想拿出解药让他服下,却在低头拿取的同时,发现自己的腰被一双铁臂抱住。

  「你!」夏玉娃又气又急,「你骗我!」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慕容飞云笑得狡狯。

  「你可恶!」她对着腰上的手使劲地又捶又打,「放开我!你竟然这样骗我,害我吓死了,你真是恶劣极了!」

  「比起你的手段,我这只算是小小回报而已。」他在她颈后呼气,轻嚙她小巧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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