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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害竹马 page 12 作者:湛清

  「女儿?」她好笑地看着他。「为什么就是女儿?」连怀孕都还不确定,他已经在指定性别了,真是败给他了!

  「当然是女儿。我喜欢女儿,喜欢有个跟妳一样,漂亮、温柔、善良的小女生。」他已经开始幻想那绑着辫子、穿著洋装的可爱柔软的小生物了。嗯,好象结婚生子也不是那么可怕嘛!

  「可我也喜欢有个跟你一样性格,跟你一样俊朗的小帅哥,你说怎么办?」她偏着头问。

  「好吧,那准妳第二胎生个小家伙。」他恩准地说。

  筱墨摇摇头,笑了。「第一胎都还不确定,这下子连第二胎都出来了。」

  「好啦,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他俯身亲了她一下,然后起身下床。「我身上都是汗,去冲个澡,等一下带妳出去吃饭,顺便散散步?」

  筱墨点了点头。

  他穿过一堆凌乱的行李,还是停下来先把那些物品大致归位,就怕她走过去时会不小心绊到了。

  忙了一阵子,等他终于进去洗澡之后,她才起身闲晃。

  其实她看得出来他的在乎,他默默地为她做了许多,还不想让她知道呢!

  「亲爱的,说不定你比自己以为的还适合婚姻呢!一个女子所求的,不就是一个能珍赏她的男人吗?」她轻声地说,唇边含着一抹温柔。

  尤其当她走过他搁在工作桌上的计算机时,她在他计算机旁边看到了一叠厚厚的资料,她好奇地拿起来一看,居然都是跟怀孕相关的信息。那堆资料上还用色笔圈出重点,然后在旁边加了一些批注,简直比学生念书还用功。

  她的鼻子一酸,将那叠资料抱在怀中,像是得到了最珍贵的宝贝一样。

  她的季哥哥这回不只开始用男人看女人的眼光看她,还用男人对待心爱女人的真心疼惜她。

  她的等待终于得到响应了。

  「筱墨,我忘记拿毛巾了,妳帮我拿条干净的好不好?」天牧在浴室里面朗声喊她。

  「喔,好……马上来。」她抹去眼角的泪痕,将那叠资料放回去。

  她将毛巾拿给了他,等他从浴室出来,擦着湿透的头发时,她已经拿出吹风机等着他了。

  「妳干么?要帮我吹头发吗?」他笑着问。

  她点点头,将他招过去。他温顺地在椅子上坐好,让她摆布他的发。

  「天牧,你有时候会不会有那种感觉?就是很想对一个人好,很想多为他做点什么,很想多一点温柔,多一点付出?」她淡淡地问。

  「会啊!尤其是最近,常常有这种感觉。」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她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

  是啊,尤其是最近,常常有这种感觉。

  她想要多爱他一些。

  她想他也是这样。

  第十章

  黑暗中,窗口的凉风徐徐吹着,床上的人儿沉睡着。

  原本早春的风应该是带着些许凉意,感觉是舒适好睡的,但是床上并躺的两个人中,有一个却是满头大汗。

  薄被纠缠在腰间,季天牧的头不安地蠕动着,像是陷进了某种噩梦中,逃不出来。

  「辛蒂,妳要去哪里?」他拉住她提着行李的手,朝她大声地问。

  「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反正你也常常不在家,我不想再跟你生活下去了。你知不知道,你真是一个不及格的丈夫!我要去找一个真正懂得爱我的男人。掰了,这个就麻烦你签一签,把手续办一办。」她将一份文件拍贴在他胸口。

  「离婚证书?妳就这样走了?」他错愕地问。

  「对啊,难道你要求我别走?求得够有诚意,我可以考虑看看。」她笑着拍拍他的脸,却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接下来在他脑中跳接的画面,是尖锐的警笛声,血红色的画面充满了支离破碎的事物,那些画面像是要夺去人呼吸一般,揪紧了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

  「啊……」

  季天牧喘息着弹坐起来,从噩梦中挣脱开来。

  天哪,多么真实的画面,简直就是记忆中的噩梦重演。那一天,辛蒂就是这样离开他的,带着愤怒与尖锐的抗议,她离开了他。

  不到几小时,警察通知了他,他赶到车祸现场,看到辛蒂与一个男人当场死在车祸现场。

  这些都是他很不愿意回想起来的过往,他的婚姻是一片凄惨,最后的结局更是充满了不幸。辛蒂的母亲不知道真相,怪他没有照顾好她。他没有解释,也没有抗辩,其实他觉得那天的悲剧他是该负责任。

  或许如辛蒂所言,他真是一个不及格的丈夫,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才会在那意外中死去。

  坐在黑暗中,他抹了抹脸上的冷汗,伸手从床头柜上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发呆。现在他已经训练自己到不会自动去点烟了,或许过阵子他就连叼着烟都不必,就能完全戒掉烟了。

  他真希望自己能够更好一点,至少要是个勉强合格的丈夫吧……

  筱墨对他那么的好,用那温暖而包容的爱,像是温暖的海水一般,拥抱着他。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回报给她够好的爱情,也能有能力让她幸福。

  可是偶尔他还是会想起那些噩梦,想起那些恐怖的针锋相对,那些彼此厮杀的言语折磨与沉默的消耗彼此……他跟辛蒂究竟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其实真的该怪他,他心中的辛蒂跟她本身的性格有着颇大的落差。原本以为她是个独立自主的女性,没想到她比一般人都需要关注。当他没有如她所愿时,她开始抱怨、抗议,接着往外发展。

  对她来说,他真的是个不及格的丈夫,而她其实也不是真正适合他的妻子。

  转身看着在昏暗的光线中沉睡的筱墨,他忽然觉得一阵空虚,极渴望拥抱她。他小心翼翼躺回去,将她抱进怀中。

  当她欠动一下身子窝进他怀里,他的躁动不安终于被安抚了。

  「唔……天牧?」没想到筱墨醒了过来。「你怎么没睡?」

  「吵醒妳了吗?对不起,没事,妳睡。」他抱紧她。「只要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她温顺地躺回去,却无法再回到睡梦中。

  她感觉到他情绪细微的变化,察觉他心里有事,她坐起身,抽走他还叼在嘴边的烟。

  「你刚要抽烟,忘记点了?」她好笑地问。

  「没有,我最近在练习叼着烟发呆。」他咧开嘴笑,把她手里的烟塞回烟盒中。

  两个人都坐起来了,干脆把枕头垫高,开了小灯,肩并肩坐在一起。

  「妳饿不饿?我帮妳泡杯牛奶好吗?」他转头问她。

  「不要。」她摇了摇头。「我想知道你作了什么噩梦。」

  「妳怎么知道我作恶梦了?」他好奇地问,刚刚梦中那种绝望的冰冷感已经完全远离他了。

  「半夜不睡觉,叼着烟发呆好玩吗?一定是作噩梦了。是不是梦到我们结婚啦?」她玩笑地说。

  但是他没有笑。

  「筱墨。」他轻声唤她。「妳想,我会不会是一个不及格的丈夫?我会不会有一天也让妳失望?」

  「为什么你会让我失望?我不觉得你会是一个不及格的丈夫,因为你的很多行为已经说明了你是一个温柔而体贴的男人。」她圈住他的手臂,将脑袋靠在他肩头。「像你刚刚一定很想抽烟对吧?可是你为了我连点都没点,就这样含着烟。」

  「我不是为了妳才没点烟,我在戒烟。」他反驳道。

  「那为什么戒烟?」她反问。

  「吸二手烟对孕妇不好。」他反射性地回答,这才看到她笑咪咪的脸。

  「你看吧!」说穿了还是为了她。「所以我说你体贴温柔,哪里有错?」她真的不懂,为何他像是要隐瞒自己的好一样?别的男人做了一件事,恨不得得到女人的千万倍赞赏,而他做了那么多事,却禁不得她一句称赞吗?

  「因为我曾经那么失败过,我真怕哪一天妳会后悔嫁给我。」他抹了抹脸,颓丧地说。

  「我不大明白,天牧。你好几次说你失败,我一直以为是因为辛蒂死了,你觉得痛苦难以忍受,才不想再结婚的,可是为什么一直说自己失败呢?」她偶尔会想起这个疑问,但是一直没有适当的机会问他。

  她并不想探知他上一段婚姻的细节,只是若那关系到他的噩梦,她就不得不跟他谈谈了。

  他好象一直被婚姻这个框架困住,但他并没有因此逃避,就从她身边逃开。那么她至少得陪他面对那些他不想面对的过往吧?

  「不是这样。」他没想到她会这样诠释。「我去美国的时候认识了辛蒂,她是一个颇有才华的画家,父亲早早去世,母亲经营事业颇成功,所以她从小就被娇宠着,又因为她比旁人出色的才华,她从小到大就是被众人的关注所包围,而我一直以为她是个非常独立的女人。」

  「你刚去美国,要发展事业,肯定需要一个能够自立的女人吧?」她可以想象他的抉择。

  她不也是希望自己能够独立,才这样努力的克服自己的内向害羞吗?只是当她在努力的时候,他已经被另外一个独立的女人吸引了。

  「我错在追求了一桩落差很大的婚姻。那时候我的工作渐有起色,我需要更多的专注力跟时间投入工作,但是辛蒂对我越来越不满。她习惯了所有聚光灯都在她身上的日子,她嫌我不够关心她。我尽量抽空陪她,但是随着我的名气逐渐打开,她的不满却越来越多。」

  他的声音是轻描淡写的,但是她彷佛可以看到那平静之下的无奈。她抱紧他的手臂,像是给他无声的支持。

  「我们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原本恋爱时的美好已经消失殆尽。有一天我从非洲拍摄完回来,她收好了行李在等我。她说她要离开我,说我是个不及格的丈夫,她要一个真正懂得爱她的男人……」

  「天哪……」她轻抽口气。

  天牧讽刺地笑了笑,笑中带着几分悲凉。

  「我倒宁愿她去寻找到了她的幸福。可偏偏不是,她丢下了离婚协议书,就走了。几个小时后我接到警察的通知,说她出了车祸。」

  「天哪,就在你们争吵分手的那一天晚上?」难怪他要噩梦连连,这种事情要忘记也很难。

  「对。我赶到现场,她跟驾驶座的那个男人都已经断气了。我只好麻痹似的处理了后续的事情。」他忽然觉得忍受不了回忆似的,伸手将她纳进怀中。

  她静静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温暖的手贴靠着他心脏脉动的地方,她但愿自己有那种治愈人心的能力,可以帮他把心底那个洞给补起来。

  「我记得你在辛蒂忌日那天说过,她的母亲打电话来责备你,觉得你没有保护好她。她母亲是不是不知道离婚的事情,还有那个男人的事情?」她忽然有这种预感,直接抬头问他。

  一看到他的脸色,她就知道答案了。

  「没必要让她知道吧?意外已经无法挽回,我不希望破坏辛蒂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对她来说,辛蒂还是她可爱的女儿。」他苦笑。

  她听了用力地抱住他。「还说你不是个体贴的人?你明明就是,善良的傻瓜,宁愿被骂也不愿说出真相。」

  他抚摩着她细致的发丝。「我能为她做的并不多,我对她也是有亏欠的。若我不是一个那么让人失望的丈夫,那么她也不会选择离开,或许也就还活着。」

  「不许你这么说,这么说是不公平的!」她坚定地反驳他。「有些悲剧,尤其是婚姻的悲剧,很难完全只怪一方。辛蒂已经去世了,你把这些包袱背在身上,是打算背到什么时候?」

  「我已经开始试着放下了。」他蹭了蹭她的脸颊。「以前我是连想都不愿意想起的。所以这些事情,我婚姻失败的种种,我从来也没跟任何人说过。或许也是因为这样,那天晚上我才会喝多了酒。」

  「结果一时不察,被我给吃了。」她倒是挺得意的。

  老实说,关于那一夜的热情接触,她从来没后悔过。若不是那一夜突破了他的压抑,恐怕两个人到现在还在磨着,说不定他依然没跨出那一步,而她则继续她的单恋。

  「到底是谁吃了谁?」他捏住她鼻子问。

  「好啦,一人吃一半,这样可以了吧?」她笑着说。

  「就是这样,我实在不知道我是不是适合再结婚。我很担心妳会失望,会发现这几年对我的幻想都破灭了。毕竟像我这样一个男人,实在不值得妳这么温柔的爱着我。」他哑声地说,声音因为感情的冲击,有点变了调。

  「傻瓜。季天牧你是大傻瓜……」她从他怀里挣扎起身,用力捏着他的两颊,往左右两边拧。「哪里不值得我爱?哪里?不准你毁谤我的季哥哥,我警告你喔!」

  天牧吃痛,眼睛里面却泛着泪光,深情地凝视着她。

  「真的很痛吗?」她懊悔地抚了抚他的脸。

  「痛才好,痛才表示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抱住她,将脸埋进她的发丝间。「小筱,答应我,如果我让妳失望了,妳要告诉我。千万不可以离开我,我受不住的。」

  筱墨愣了下,然后脸上漾起温柔的笑容。「我会的,下次你再说蠢话,我也还是会捏你喔!」

  他终于笑了,好象被捏也很甘心一样。

  天空渐渐泛起白,他也感觉到属于过去的噩梦渐渐在消退了。身边有她,他有了更多勇气去面对过去。他每天都要努力的爱她与被爱,这次绝对不让幸福从他身边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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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早上,他让半夜被吵醒的筱墨多睡几个小时,自己帮她跑了趟公司,去送几个重要资料给秋亚,顺便帮她请假。

  他还碰到总编辑,一得知他跟筱墨最近就要结婚,还硬要拗他帮杂志多拍一个特辑。大约是觉得现在算是自家人了吧!

  天牧好脾气地说可以再讨论讨论。

  离开了杂志社,他又跑了几个地方办事。接着买了两棵几呎高的树苗找人运回家,居然开始在院子里面种起树来。

  筱墨醒来时,就是在院子里面找到他的。

  「你在干么?」她诧异地问,看着他拿着大铲子用力地铲土,好把树的根部给埋好。

  「妳醒啦!」他回过头去,看见她穿著一身白色的洋装,阳光落在她头顶,就像一圈有着黄色光芒的光圈,他感觉像是遇到了天使。

  「你什么时候开始培养起种树的兴趣了?」她走过去,圈住他的手问。

  「我是怕女儿跟妳一样去爬树给摔下来,所以打算把这两棵种起来,在中间架个秋千,这样以后孩子就可以用来玩了。」他笑着说。

  筱墨翻翻白眼。「你真的很偏心耶,一天到晚就说着女儿女儿,你这样以后会有父子问题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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