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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有你就很快乐 page 2 作者:山岚

  悄无声息的移动到专注于早餐的心上人身后,韩绎纬强盗般勒住他的脖子,手指挑开领口,如愿的看到有如婴儿张开的小口般红润的齿痕留在那里。

  “嗯,有我的……臭味哦。”在长着细细绒毛的耳廓上啄了一下,他放开备受打击的人儿,翩然离去。

  “五分钟就出来。”

  五分钟洗得完吗?在瓷盘边缘敲出RAP节奏,卓悠然深悔自己未曾及时离开。不过对他有没有用就待议了。

  果然在五分钟后,银色的餐刀规矩的分开圆圆的蛋黄,梳洗干净的韩绎纬穿着名牌西服坐在饭桌另一端,高贵的绅士风范和在西餐厅里一般无二。

  卓悠然托住快要掉落的下巴,摇着头:“你变得真多,韩绎纬。”

  “然然,我的心是不变的。”一本正经的咬了一口蛋黄,伸手在篮子里取出一块面包干吃着,韩绎纬凝视着桌对面的人。“想洗澡的话,浴室空着,我出门前还有一小时,赶得及送你去上班。”

  用左手转着银叉,卓悠然瞄着他:“为什么又打扮正式起来了?一本正经可真不象你。”

  “我还要开店营生,这是职业道德。”

  真看不出,嘲讽的扬起嘴角,卓悠然道:“那么这三天又怎么说?二十四小时跟我的班,你顾得了店了?”

  拿起膝上的餐巾擦嘴,韩绎纬泰然自若:“你是不一样的,然然。”

  “哈,真有职业道德。”虚伪!

  “而且我请了工友。”

  败给他了,卓悠然看着韩绎纬坐在零乱的床边,在成团状的被子里神奇的抓出一部电话,不知道在打给谁。八年真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啊,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推开盘子走向厨房左侧的浴室。

  脱下外套和里衣,苦于没有替换衣服,只能将就的卓悠然推开淋浴室的门。一脚跨入后,立刻踏到一块滑不溜掉的东西,顺利的继厨房后又滑倒在浴室里。

  “悠然!”撞开浴室的门,听到巨响的韩绎纬冲了进来,手脚麻利的扶起摔得四脚朝天的倒霉鬼。

  “你没事吗?”不放心的摸索他周身关节,就怕那里撞痛撞坏了。

  冷静的移开在自己不着寸缕的裸身上大吃豆腐的贼手,卓悠然抬了抬罪魁祸首的香皂:“是谁把肥皂乱扔的?”

  “悠然你真是太不小心了。”捡起被踩得变形的香皂,韩绎纬责备的神情让他确定眼前人还是八年前孽缘的对象——超级祸害。

  “我替你请了假。”爱怜的伸手,韩绎纬捧起他的脸庞:“悠然,今天就在我家休息吧,我会请工友继续代班的。”

  卓悠然倒抽了一口冷气:“你早就计划好了。”

  “因为是你啊。”强吻住不甘的嘴唇,韩绎纬道:“责怪我好了,没关系的。”

  第二章

  勉强自己躺在韩绎纬的床铺上,包着浴巾还是觉得很冷,卓悠然不自觉的缩了缩肩膀,抬头问正研究自己右腿上有多少汗毛的某人:“还没好吗?”

  “你要红花油还是白花油?”韩绎纬已经脱掉西服,卷起衬衫的衣袖,拿着两个瓶子犹豫不决。

  “我自己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等他老人家忙完,八成都冻死了。

  韩绎纬拦住他:“我来我来。”拧开瓶盖往他腿上就倒,颇为英俊的侧脸蒙上些许阴影:“都是我不好,没计算过你哪条腿先进去,否则也不会撞到你的旧伤了。”

  看着沾着油的手指划过右腿上一道盘龙似的蜈蚣线,那是复杂骨折以后,手术入钢钉的痕迹,脑海中残留的痛苦印象鲜明起来。先是一阵清凉,之后便是烈火焚身般的痛苦。

  卓悠然咬着唇呻吟起来,仰起脖子道:“你倒的太多了。”

  手忙脚乱的用面纸擦去红花油,韩绎纬觉悟自己不是侍候人的命。认真的趴在卓悠然脸旁道歉,眨动出小狗水汪汪的眼神:“原谅我啦,人家是第一次,经验不足。”

  从牙缝里挤出“不太痛”三个字,卓悠然放弃般问道:“韩绎纬,你究竟想拿我怎么样?”

  “是哦,那时你腿上钉了五根长铁钉,还在外面固定了一根连起来,好像吉它柄一样,看得我都想绑上弦弹几下。”韩绎纬双手托着下巴,观赏秀丽的眉头挤成川字:“痛吧?知道那么痛你还跳下来。”

  “你是不是不想好好和我谈?”卓悠然瞪着他:“别装傻了。”

  “之前明明是你不想听人家说话嘛,现在想听了吗?”露出得逞的笑容,韩绎纬起身,从壁橱里取出干净的羽绒被,在床上铺好以后,把冻到发抖的可怜人包了进去。

  对着新完成的大茧摇摇头,他道:“果然天鹅肉不是那么好吃的。”

  一只打火机扔在雪白的被套上,韩绎纬在床侧坐下,背对着他取出一包烟:“那天你在店里碰到我,忘记了这个。”

  不是地摊上的廉价品,也不是随名烟附送的高级赠品,流畅的银色曲线,半边朱红的色泽中是一朵金丝菊。

  眉头一挑,卓悠然不以为然:“别说你如此兴师动众是要还我打火机。”

  拿起打火机按下,让青蓝色的火苗贴近那张寒冰中透着任性傲慢的脸,韩绎纬眯缝着眼凑上去点燃了烟。先是贪婪的深吸一口,再吐出烟喷在他脸上。

  “金丝菊的会员才有这个,不好意思,我是那边的老会员。”

  烟头冒着蓝烟,暗红火光时隐时现,卓悠然被烟味呛得脸色发白,狼狈不堪,却仍是倔强的扭过头:“我加入什么俱乐部是我的个人隐私,这又关你什么事?”

  腾出一只手捏住削瘦的下巴,男人带着烟味的唇怜惜的亲吻他的嘴角:“不要这么糟蹋自己。悠然,那种地方不合适你。”

  大约了解韩绎纬为什么会神通广大的知晓他出入同志酒吧和俱乐部,卓悠然松了一口气:“为什么?我觉得很安全啊,隐私保密好,很合适我这样有特殊爱好的公众人士。”

  “那么我怎么知道你的事呢?”韩绎纬轻笑:“这个圈子很小的,尽早脱身吧,被当作一时兴趣没什么,如果演变成同类就像打上烙印的畜生,到那里都会被叮上的。不是我夸张,这几年你在音乐界风头正劲,多少人等着你出丑,不要自毁前程。”

  “如果不是一时兴趣怎么办?”卓悠然抬起下巴,“韩绎纬,我已经毁过自己一次,不在乎再来第二次。”

  用拇指抚松那双眉,韩绎纬挑眉:“到底出了什么事?如果说苏染的事令你转性,也应该在八年前,为什么等到现在?”

  “春之祭。”卓悠然闭上眼睛,呻吟了一声:“好几年我都没有碰他,可是那次国际指挥比赛上,这是指定题目的一项。”

  喉结滚动几下,嘴里苦的发涩,感觉男性手掌温柔的抚过头顶,他继续道:“我不知道那几下是这么过来的,看来台阶就心跳加速,三楼以上的距离就会害怕,而且……”

  “而且什么?”韩绎纬不敢让他停顿,生怕一退缩就再也无法从心灵的夹缝中把他拉出来,低头咬住可爱的耳廓,然后在他耳旁催促:“告诉我,悠然。”

  猛然张开眼睛,卓悠然用一脸自己了无法相信的慌张神情道:“我梦见有男人吻我。”

  “男人?”韩绎纬吃惊的瞪大眼睛。

  从棉被里探出半只手臂碰触嘴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梦还那么清晰,可是那上面有男人的味道。比赛以后一直持续出现的梦境,断断续续的,一疲劳就会出现。”

  “那是心理压力,悠然。”

  “是就好了。”轻叹一声,他偷瞄着韩绎纬:“可是去年以来梦境加剧了,我不但梦见是谁吻我,还梦见更麻烦的事。”

  韩绎纬抬头,把过长的烟灰掸在地板上,又抽了一口:“你梦见是苏染在吻你?”

  卓悠然矜持的抿了抿发干的唇:“还有你,韩绎纬。”

  差点扑倒在地,韩绎纬指着自己的鼻子:“什么?我?!”真是……好消息啊、太好了,好的过了头。

  “你现在知道我看到你时有多震惊了吧?”卓悠然撇了他一眼:“偏偏你还像背后灵似的死缠着我,害我以为噩梦成真。”

  噩梦?韩绎纬不满道:“怎么我是噩梦呢?我这么帅、这么酷、这么英俊、这么潇洒、怎么也轮不上噩梦啊。”

  “换成你做梦时和八年不见的青梅竹马不纯交往的话,不也是噩梦吗?”

  拍拍眼前郁闷的脸蛋,韩绎纬眼里透出温柔的笑意:“那是美梦啊,我一次也梦不到的过美梦。”

  怎么听着都很古怪的话,下意识的拥紧羽绒被,戒备起来。

  韩绎纬用感叹的语气陈述道:“我本以为你一辈子也不会变成我的同类。”

  卓悠然流下冷汗一滴。在心底呐喊:我不想啊。

  “没想到你会被传染。”

  你当是什么?感冒啊?可以传染?

  “而且潜伏期这么长,隔了八年才发作。”

  喂喂,你才得了不治之症。

  “我的原意,只是想拉你一把。”

  是吗?没见过这么助人的。

  “既然我们成为同志已经是既成事实……”狐狸看着面前注明“请享用”的小兔子。“我就不客气了。”

  小兔子死命抵住韩绎纬的下巴:“谁和你是同志了?不要过来!”

  “唉呀呀,肥水不流外人田,好歹我们也是同学,你就从了我吧。”情急之下连台词都搬出来,韩绎纬嘟着嘴拼命往下亲。

  “你再过来我要喊人了!”他是当真的吗?

  “尽管喊没关系。这幢楼里正好有家小报社,我把第一手资料卖给他们足够我们去欧洲蜜月旅行一圈了。”

  这个人!卓悠然被气到无力,一个失手就被韩绎纬压个正着。

  韩绎纬悠哉的骑上名为“悠然宝宝”的羽绒茧子,一左一右的压住两条胳膊,探出爪子拔弄着:“你梦见我怎么碰你了?说来听听。”

  抱着抵抗到最后的决心,卓悠然扭动脖子不理他。不巧露出了被咬过的牙痕。

  “唉,人家要是知道你八年后会变成人家的同志,当初就不会放过你了。”凑过去再咬一遍,露出色狼嘴脸,身下成熟的男性躯体在他脑海中演化出浮想联翩的香艳景象。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场景,当时他双手撑在躺在地毯上的少年身侧,累的把脑袋贴在他胸膛,当手掌顺着柔软光滑的身体下到腰侧时,他发现了一颗小小的红痣。而悠然则用手肘支起上半身,一点也没注意到姿势太过暧昧,低下头同他一起研究起自己的身体来。

  “果然还在。”手探到被子里碰到一处细微的凸起,小心翼翼的爱抚,如果不是知道它的详细位置,就连主人也不会清楚它的存在。

  “拜托你别开玩笑了。”卓悠然无力道:“我认错还不行吗?你就大人大量放过……”

  堵住“我”字,韩绎纬灵巧的舌尖迅速的探入他口中,粗暴的爱抚自己钟爱的唇舌,手指也不甘寂寞的揉捏着梦寐以求的身躯,再也容不得卓悠然从身边逃走。

  在高超的吻技下被摆平,卓悠然只能任韩绎纬为所欲为,对于这份不知从何学到的技能甘拜下风,毫无反抗之力。

  “和梦里的感觉一样吗?”嗅嗅香喷喷的烤兔子,狐狸舔舔唇。

  脑袋从左面摆到右面,又从右面摆到左面,卓悠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怪不得是“金丝菊”的老会员,厉害厉害。

  扯过修长的手指勾勾,韩绎纬笑的十分无害:“悠然,别人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别人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所以为了你的名声为了你的地位,出于安全考虑,从今天起,我韩绎纬就是你的人了。”

  听到死刑判决,犯人认命的点头签订不平等条约。

  “随便你吧,只要别再捉弄我,你爱怎么说都行。”

  仿佛见到敌方的堡垒上升起期盼以久的白旗,韩绎纬感动之情难以言表,只能用行动表示:我亲亲亲亲!!!!!

  韩绎纬揽着卓悠然的腰,相偕站在明亮的镜子前,见到雕花全身镜中映出两个俊秀非凡,仿佛谪仙下凡的锦绣男儿,一时心醉神迷起来:真是天生一对啊。

  伸手替他拉拉领带,调整好了位置,轻声细语的安抚道:“悠然,没关系的,绝对绝对不会被人看到的。”

  凑近镜子确定脖子上的点点红痕被领口遮住,真的不会被看见后。卓悠然懒得再多看自己一眼,转身从椅背上拿起祸首提供的西服套上。

  韩绎纬顿觉无趣:“不多看几眼吗?这是意大利进口的雕花镜哎,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安装上去的。”靠在镜边的橱门上,他打量着一身休闲西服,年青潇洒的卓悠然。

  为什么他一脸兴致缺缺的表情:“你不相信吗?”

  “我相信。”会在起居室里隔出一半修装成试衣间的人有什么做不出的。想着再过五分钟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卓悠然语气稍好:“我走了,再见。”

  听得出他话中春意融融,韩绎纬跟着走到门边,手支在他肩上按住房门。

  “你忘记了一件事,悠然。”

  “什么事?”

  “吻别啊。”借着身高,扳过俊脸又是一记热吻后,韩绎纬抹掉湿漉的印子,径自打开门:“人家实行一条龙服务,我送你。”

  心知如何也抹不去一脸慵懒倦色,他再次查看手腕上没有露出吻痕才踱出房门。

  “你有车?”

  “有,计程车。”

  ***

  轻轻把店门推开一条缝,抬手挡住门上的铃铛,韩绎纬尽量不惊动店内正在阅览的客人。侧身进入店堂。

  “小韩?”正收拾起一叠咖啡杯,充当工友的沈彬直起腰,正巧看见他进门。

  “沈老大,生意还好吗?”

  “还行。”把银盘子收到柜台里,被叫来帮忙的沈彬拉了把椅子给他,把几天来的帐都给讲了一遍。

  煮开的咖啡喷出热气,发出的尖啸引得店堂内所有人都停下手边的事来。闻到那股浓香,意识到只是咖啡好了,又不由的付之一笑,重新回到音乐和文学的世界里。也有人付钱要了杯咖啡,坐到橱窗前的桌边抱着心爱的书本详读。

  看沈彬讲得有些口干,店里又没什么事,韩绎纬所幸倒了两纸杯咖啡,拉着沈彬一起走出后门,对着国立音乐学院附中的大操场闲聊起来。

  接过烟夹在耳后,沈彬掏出镶着橄榄石的打火机给韩绎纬点火:“从温柔乡回来啦。”

  “被赶回来了。”轻抚下巴上的淤青,韩绎纬嘀咕:“难追的要命,只不过想多吻别一次就殴打人家,也不想想今天早上才定情的。”

  早上?就是说有过一晚了?沈彬咋舌:“你动作真快啊,小韩。”

  “才没有,根本没吃到。”败于卓悠然的死命抵抗,顶多口头上占了点便宜。

  晓得韩大情圣吃了败仗,沈彬也不说破,指了指前方老旧的大楼:“今天学校来人了,前后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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