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要告诉我哦,然然。”灵巧的解开衬衫的扣子,摸到的身体和自己一样炙热烫人。从后领探入扯下,韩绎纬低头,在线条优美的胸膛上游戏着,狡猾的舌尖到处肆无忌惮的移动。
“然然你好美哦,又滑又香。”胡乱的赞美着,韩绎纬同样不耐烦的扯掉自己的衣服扔在地上。一点也不管自己说的是鸭舌还是心上人。
“绎纬。”轻声叫着男人的名字,卓悠然摸索着抓住他的头发:“吻我。”
听命的抬起,却不急于满足他的要求,伸出两指探入温热的口腔,韩绎纬一边脱下两人剩余的衣物一边问:“苹果、香蕉、桔子、哈密瓜里你要哪一种?”
气恼的合上牙关,小兽般咬住两根太顽皮的指头,卓悠然突然直起身,贴了过去。用眼神谴责他的戏弄。
嘀咕着“我只是问问”,韩绎纬认命的把特意去药店买来的保险套扔开,一个恶狼扑羊再度压倒他。
“是你说不要的哦。”放肆的抚摸上流畅的腰线,韩绎纬卡进他修长的双腿间,让两人完全贴合。
停止了动作,仿佛真的意识到会发生什么,半个身体靠坐在沙发上,让眼前危险的男人亲密贴近自己的卓悠然咬住下唇,鼓励似的闭上眼睛。无声的允许韩绎纬继续。
心神一荡,在怀中身躯放松的瞬间挺身进入。韩绎纬明白之后是无论如何放不开他了。
锋利的指甲在他背上划下伤口,听悠然一声声的低吟着痛苦,他明显感到胸前湿了一大片。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想放手。
“悠然,我不会放过你了。”毫不留情的拉住退缩的双腿紧紧圈住自己,在一次次撞击中放纵自己。
这是八年来,他第一次用自己去感受那个人的热度。
窗外的雨依旧下个不停,不知何时黯淡下来的灯光下,扭曲的人影在沙发上纠缠不清。
维持着彼此的火热联接,韩绎纬用双手捧着恋人的面庞轻吻,为自己的粗暴道歉。而在痛苦中清醒过的卓悠然无法忽视热辣的痛楚和直冲精神中枢的刺激,只能如溺水者一样抓紧韩绎纬,祈求加快速度。
前舞者的身体异常的柔顺,对于这一点有相当的了解的男人多少有些残酷的掌握着激烈的节奏,在他的律动和指尖下时而是绝望的哭泣,时而是甜美的低吟,几乎只放了一半的身心在正在进行的情事上,韩绎纬驾驭着恋人的身体。
也许是过分了一点,不过他更不希望悠然会对此产生恐惧感。
纤长的手指攀在紧贴的胸前,被两种相反的感触纠缠的青年不停的甩动着汗湿的头发。如果在激烈的舞蹈疯狂,这是从不曾体验过的节拍,过去的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让别人掌握自己的节奏。
在胶着的亲吻中呢喃,修长用力的手指熟练的刺激他每一处,引发动人心魄的痉挛。只有激烈的喘息在空旷的房子里游荡。悠然听见韩绎纬的话语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不要想任何事,舞者只要用身体感觉就好。”
意识再次于高潮中剥离,那句熟悉的话语是他在昏迷前最后听到的声音。
再度醒来时,灯光在古旧的灯罩下不稳的闪动,晕黄的光泽染满了视野。柔软的枕头带着阴凉的湿意,连同脖颈都冷冰冰的。轻轻的打了个喷嚏,他意识到自己是被冻睡的。
反射性的要拉起被子,手指却被人握住。
“醒了吗?沉睡的公主?”温热的唇贴着指头亲吻,韩绎纬托着下巴蹲在床头。看样子已经呆了好一会儿。
“几点?”
回头看了看摆在床头灯边的闹钟,韩绎纬回答:“晚上九点。”
没有想到过自会在本该入睡的时间醒来,卓悠然收回手指,计算着时间:大约四点多到的家,之后的事也许花了两个小时左右,那么说来他睡了也有一两个小时了。睁着眼睛发呆,了无睡意的时段让他迷惘。
“想洗澡吗?”韩绎纬眯着眼睛笑道:“你家的浴室老了一点,不过躺着很舒服。”
看来他早就试用过了。发觉自己正呈趴睡的姿态,他不适的翻身,调整着酸麻的四肢,下半身的隐痛却提醒他起不了身不止是睡姿的关系。
到底还是做了那种事,卓悠然调整好脖子的位置,平静的望着几小时前整得他有够悲惨的男人。
韩绎纬则用商贩估量价格的表情回馈。
“然然,你的身体真的很漂亮啊。”
把悠然抱上楼来已经很折损他的体力,他自然不会再费力的替他找睡衣去换,又估摸着三四月天冻不死人,便理所当然的占着最佳位置欣赏美人。
起初,天色还不那么暗,熟睡着的悠然维持着最初的姿势;也许是不舒服,几分钟以后他又翻过身去抱着枕头大睡,完全陷在柔软被褥。流畅的背部曲线优雅迷人,光洁的背部上肩胛微微隆起,圆润的肩头往下,不断收拢的线条凝结在纤细的腰部,之后像是小山包一样微翘的臀部引人暇想。当时韩绎纬边看边移动脚步,甚至走到床尾观赏两条美腿如何诱人的弯曲。
现在,身体的主人带着一点起床气。用尖锐的目光刺着他的同时,又毫不在意的袒露出满布吻痕的雪白身体。真是罪恶的诱惑。
大约是往昔舞者的意识被引发,卓悠然慢慢舒展着肢体,想起它们除了行走指挥以外,曾经具有多么美妙的表现力。舞蹈家从某种意识上也是靠展现身体的美来维生的。
“我倒觉得身体变迟钝了。”中年变肥是从事舞者职业的隐忧。不过他太早停止这样的生涯,没有像母亲的同事们一般踮着再也收不起的小腹,挥动着胖胖的手臂去教学生。
“腰线比较明显,以前只要一条胳膊就可以圈住,不过现在也很棒。”不老实的手滑上漂亮的腰线,韩绎纬凑上去舔舔下弯的唇角:“我的手还是可以掌握住的。”
侧过身支着绯红的腮帮子,卓悠然摆出苏丹后宫的绝世美女特有的姿态,完全的在男人面前展露出全部身体,那是他被教授的舞姿之一:从正面看最美的身形。
有挑衅的味道,和过去傲慢顽皮的少年更近一些了。韩绎纬抱着双臂道:“容人家猜猜,我亲爱的然然是不是认为现在睡觉还太早了呢?”
“是。”毫不否认自己所想,房间的气氛和时间都挑得太好,黑夜让他感觉很好,完全蜕掉白昼加诸的含蓄外表。韩绎纬的存在勾起他的斗志,对于强夺他的身体,任意摆布的男人,心中的怨气岂是骂几句就可以消除的?
“然然精神真好,人家幸福死了。”依然肉麻的说着,他明白恋人体内作为舞者的自尊正在发酵。
抬高堪称完美的右臂作邀请状,卓悠然冷笑:“韩绎纬,是你技术太差。”
完全没经验的人说他差哦。韩绎纬嘟了一下嘴,曲起单脚压在床边,迎合道:“你的意思是再来一次吗?”
“你不就是这么想的?”勾过对方的脖子深吻,轻旋身体,一百八十五公分的大个子就被拖到床上。
抬高双腿圈住男人的下体,虽然有隐痛,却及不上舞蹈练习时的百分之一。根本不值得一提。
收拢四肢缠上对方就像蜘蛛用动优雅的细足包住猎物一样,卓悠然眼神轻轻飘像认真起来的人:“居然在我家找我的麻烦,你的胆子真不小。”
韩绎纬吸住他颈侧的皮肤:“你的腿复健的不错。”
真可恶的人,居然在此时提及他的伤口?悠然愠怒的手指轻骚韩绎纬的脊椎,他什么时候有轻易认输的呢?
感觉背上一阵刺痛,韩绎纬知道可能被抓出血了,情绪被撩拨起来的恋人是货真价实的刺玫瑰,现在那些刺已经找上他了,不过……怎么说之前都已经放水了,现在也让他好好享受一次不过分吧?
跪在他张开的双腿间,习惯性的咬住天鹅般的颈项,韩绎纬就像魔王一样抓住自己的天鹅公主。
既然已经觉醒了,就不要再玩小孩子游戏吧?粗暴的握住身下还湿漉的男性弱点轻掂,最直接的爱抚就是最好的挑战。
放肆呻吟着,把男人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享受最原始的快感,媚人的声音从深处窜出,带着魔性一般:“绎纬,不要那么慢。”
几乎是狞笑着抬起头,眼前已经成熟的俊美脸庞重叠着少年青涩的娃娃脸。两个人都好像回到过去般,热度很快就隔绝了暴露肌肤的寒冷。
侧着身体彼此拥吻,悠然弓起的背像是拉满了的弦一样。如此强迫身体对他而言却一点也不勉强,游戏着唇舌,蛇般前引着,在韩绎纬为口中的甜美失神之际,双手用力搭在他肩上用力一推,上下的位置立刻改变。
高居临下的压制,曲起一膝压在对方胸口上的卓悠然,身形似捕食中的猎豹。
“你和以前一样讨人厌。”指甲毫不留情掐进皮肤,留下一条血痕后又低头舌尖舔去:“老是让我想起最应该忘记的事情,我痛苦你那么开心吗?”
“我不要那么单纯的痛苦。”韩绎纬仅仅怔了一下便恢复过来,毫不在意恋人粗暴的用牙轻啮自己。
“你不要小看我。”几乎是用吼的,卓悠然滑进他腿间:“你做的到的事我也可以。”
真的吗?眼神中透露轻蔑,韩绎纬抬了抬下巴:“你为什么不抬头看看墙上有什么?”
反射性的依言抬头,女人年轻漂亮的容貌映在眼底,那是刘华的脸,微笑中还带着苛责一般。
我儿子会是最出色的舞者!不要用那种肮脏的念头想他!
耳中响起幻听,卓悠然还没有意识到之间,已经再度被人压在身下,干脆利落的占据身体。
“为什么?!”他是故意的,韩绎纬故意挑了他安放妈妈遗像的房间,方才的弱势只是他计量。这个男人是故意要在妈妈的遗像面前抱他。
韩绎纬一手托住他的腰不断的迎向自己,粗暴的撞击着恋人还残留自己痕迹的部位,用沙哑的声音回答:“为什么?因为原谅死人的只有你而已。”扳着悠然的下巴侵犯柔嫩的口腔,牵引出几缕银丝:“让她好好看看吧,你是怎么属于我的。”
“不要,不要这样。”交叉着双臂遮住脸,悠然痛苦万分:“你想怎么样都好,就是别在这里,她在看我,我不要。”
“很快就会要的,你很快就会忘记一切的要我。”预言着恋人全身心的坠落,手指却温柔的抚慰紧绷的身躯:“我说过不会放过你的。”
那是他唯一一次哭到嗓子沙哑,之后究竟是如何躺到另一张床上的过程卓悠然完全想不起来。
当真正的清晨来临,窗外的小鸟站立在窗外的树枝上鸣叫时,他惊恐不安的张开眼睛,发现昨晚残酷对待自己的男人正用双手拥抱着他安睡在另一张床上。
“我不想原谅你。”知道背后的人醒着,他头也不回的说。
“你想为了死人恨我吗?悠然?”拉起被子盖好肩膀,韩绎纬更紧的拥抱住他:“是你自己还把心锁在她的限制下,为什么呢?苏染老师已经不在了,她也不在了啊。你再为他们生气是毫无道理的。”贴在耳边倾诉完,他沉默着。
维持没有欲望的拥抱,只是单纯的接近。
“为什么抱我?”
“说过很多遍了,我喜欢你。”
“为什么要喜欢我?我已经不能再跳舞了。”
“那些并不重要。”用稍稍疲惫的声音结束对话,韩绎纬枕着自己的手,把脸庞贴在他颈后闭上眼:“等一会儿给我做早饭吧,悠然。”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小韩是干什么滴,好象到处混的样子,也可以直接当他小混混。)
第四章
坐在搬家车的副座上左右张望,沈彬瞪大眼睛看着飞快闪过的门牌号,在这条长得吓人的街道上寻找韩绎纬留言上给出的地址。
只说是新华路上的一百零一号,谁知道新华路不仅有南、北、中三条,而且每段路还夸张的分成一二路?在新华南一路上那间公共厕所门口花了半个小时未果后,沈彬大约清楚自己要不幸的找遍横穿市区的整条路了。
呜,到底什么地方才是正确的一百零一号呢?
“沈老大,在什么地方啊?”被叫来的临时六人搬家组中,挤坐在后座的四人哀嚎:“不行了不行了,这破车再坐下去要吐了。”
司机不耐的横了后座的大肉脚一眼:“敢吐就把你们踢下去。”
“讨厌啦,破车还不准人家说。”
沈彬皱着眉头考虑,不小心的瞄道前方不远处,冷清的街道上有人影站在汽车站上。心想一定是附近的居民,立刻喊起停车。
“停一下,我去问问那个人。”
“不可以非法停泊哦。”
“对啊对啊,万一被警察抓住了。”
“罚款沈老大出我是没意见,不过扣照嘛。”
一片关于是否停车的无营养讨论之后,后座的某一人善意的打开了行驶中的车门,建议道:“不如放慢车速,让沈老大跳下去吧。”
“不错的主意哎。”
“老姚先开一圈,我们回来接他。”
达成一致以后,据称是沈某人死党的数人助上一臂之力,在车站前成功的把沈彬放下了车。
“哇啊啊!”
一声惨叫之后,正在车站前等车的卓悠然见到了从行驶中的车辆中被抛下的人。不幸的趴倒在脚边的狗熊样男子面孔朝下,形若弃尸。
难道是这附近太荒僻了才被黑社会当作弃尸场所吗?卓悠然掏出手机犹豫:先报警还是先叫救护车呢?
“先生啊。”沈彬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卓悠然抬起脸。
“什么事?”有遗言交代请找别人吧,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请问新华路一百零一号在什么地方?”痛,痛死了,居然说也不说就把他推了下来。
“……那里。”指着身后通向自己家的小路,卓悠然暗叹了一声:原来是他的朋友吗?
沈彬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也不笨嘛,终于找到了一百零一号了。
***
“哇,好酷。”
“啊,好旧。”
“啧,脏死了。”
“沈老大,车就停在路口不要紧吗?”
“小韩的家具真重。”
“……”于一片吵闹中再度按下古旧小洋楼的门铃,却依然没有人来应门。
沈彬跨下脸:“没人。”
“啊,没人就是做白工喽!小韩放我们鸽子!”
“胆子不小啊。”
“下回见砍了他!”
“不要吧。”
“车费是不能免的。”
“不要吵了,我会开门的。”真是的,沈彬无奈的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串,转动几下打开了房门。
见门应声而开,身后的五人组都安静了下来,向他投去钦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