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放开我!你们这些人渣放开我,我一定要杀了他!别妨碍我,滚开!」邓亚茹又叫又踹又吼。
红玉的护卫长走进病房,指挥着手下,很快的将她架出去。
「瞧,第二度杀人未遂,而且证据确凿,她往后别想再害人了。」傅纬扬起笑容道,接着转身离开,前去将邓亚茹交给警方人员。
聂永庭仍盯着萤幕。
邓亚茹一脸不甘地被架走后,就见本来被指示躲起来的木婷兰此刻又回到聂永臣的身边,依然尽责地替他按摩,而保镖们则移防至门口。
看来事件果真如傅纬预期的圆满解决了,可是,为何他的心跳没有平稳下来,反而愈跳愈快呢?
一定有什么被他们遗漏了,是什么?
这时,聂永庭猛然想起,邓亚茹应该有个共犯才对,那个人在哪里?对方不可能在这次的行动中缺席,那么,难道邓亚茹只是烟幕弹?
他脸色铁青,转身就往隔壁跑。
病房里,木婷兰虽然松了口气,却也对邓亚茹偏激的行为感到痛心,她根本误解了爱的真谛了。
她回头,看见与她一同留守在这儿的医生周祥皇正好也望着她,于是对他露出苦笑。「很惊险、很吓人对不对?」
「是呀,只是这世上惊奇的事太多了,妳恐怕很难预料吧。」周祥皇缓缓向她走去。
「这倒是真……咦,你做什么?」她原本回以一笑,可是她的笑容却忽然僵住,「你手上……」
「正是送你们上路的东西!」周祥皇一手拿着手术刀,一手拿着针筒,直接袭向她。
木婷兰快一步推了他一把,将他推离聂永臣,并放声尖叫求救。
「救命啊!快来人啊!」
周祥皇蹙眉,将手术刀划向她,她连忙举起手护在身前,于是被狠狠地划出两道伤口。
他忽然转身,想对聂永臣下手,木婷兰见状,立即扑向病床,不让周祥皇伤害他。
这时,聂永庭正好冲进来,瞧见周祥皇正举起双手,袭向以身体保护聂永臣的木婷兰。
「木兰!」他惊惶地大叫一声。
第十章
「你这个浑球!」聂永庭在千钧一发之际,冲过去将周祥皇扯住,随即就是一记重拳,喀一声,周祥皇的鼻梁应声断裂。
周祥皇错愕地瞪着他。看似弱不禁风的院长居然挥出这么重的一拳?下一秒钟,他的痛感才浮现,惨叫出声。「啊──」
跟着冲进来的保镖立刻制住倒地哀号的周祥皇。
「将他带走。」傅纬奔进病房里,脸色十分难看,要保镖将周祥皇带出去。
这时,一直陷入昏迷的聂永臣忽然清醒,瞧见木婷兰趴在他身上,正闷声呻吟着。
当聂永庭将她扶起时,聂永臣清楚瞧见她手上的伤,不禁微扬起眉头。这女人刚刚是在保护他吗?
「妳忍耐一下,我马上救妳。」聂永庭见她受伤,痛得整张小脸皱成一团,心都碎了,慌张地将她抱起,快步冲出去。
聂永臣一直注视着木婷兰,眸中满是惊诧。「那女人……」
直到兄长将她抱走后,他脸上的神情才转为羡慕。
傅纬见状,上前拍拍他的肩。「别太嫉妒,她可是舍身救你的大功臣喔。」
「你说什么啊!」聂永臣白他一眼。
傅纬没空猜测他的心思,吩咐医护人员及数名保镖继续守着他,便匆匆跟在押着周祥皇的保镖身后离开。
他将周祥皇带往隔壁的指挥中心,想先弄明白他为何要做这种事。
「周祥皇,你真教人失望。」
他是个十分优秀的人才,拿红玉的奖学金念医学院,而且,他初进红玉医院时,当时的院长,也就是聂永庭的父亲还亲自指导他,他老人家若知道这家伙做出这种事,一定很难过。
「哼,你不会了解我的心情的。」周祥皇冷哼两声。
「你接受红玉集团的栽培,却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我的确很难了解你到底在想什么。」
周祥皇沉默不语,亦没有辩白。
「你爱上那个女人了?」傅纬直接问道。
「哼!」
「你以为替她做这种事,就能赢得她的芳心?」
周祥皇依然沉默,但他的神情说明了他真是这么想的。
「你想得实在太美了。」傅纬叹息。
「你别想挑拨我和她的感情。」周祥皇气愤的大叫。
「我何必这么做?」傅纬将之前所拍摄的画面播出来。「这是她刚刚被警察带走时说的话,你自己可以分辨真假。」
周祥皇望向萤幕,就见邓亚茹对着警察叫嚣。
「叫聂永庭来!我绝对会一辈子纠缠他,他别想甩开我,他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快教他来见我!」
周祥皇怔忡地望着萤幕,许久才垮下肩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果然一直只是颗棋子,对不起!」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他赔上一生,却什么也得不到,但他就是不由自主啊。
之后,周祥皇将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包括之前在仓库里放置的炸弹的事也交代清楚。
傅纬将周祥皇以及那些证据交给警方,确定邓亚茹已必须一辈子留在适合她的地方,不能再出来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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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永庭完全没有心思理会其他事,匆匆抱着木婷兰跑向外科病房。
几名护士则分头准备病房和急救用品,好让他使用。
「你不要担心,没有很严重。」木婷兰痛得要命,但因为感受到他的慌乱和心疼,反而安慰着他。
「妳闭嘴。」聂永庭闷声吼道。
「怎么这样?人家是怕你太……」她的抱怨忽地消失在他的亲吻中。
一会儿后,聂永庭来到已经准备好的病房,小心地让木婷兰躺下。
「妳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嗯!」她闭上眼。
他立刻为她进行治疗。由于伤口相当深,他给她下了点麻醉药,才仔细处理她的伤口。
那家伙太可恶了,居然在她雪白的肌肤留下这么难看的伤口!他处理着伤处,心口传来阵阵刺痛,觉得这两刀比直接划在他身上更让他难受。
聂永庭将她的伤口处理好后,将她移回他的休息室,让她好好休息,而他一步也没离开过她身边,一直守候着她。
「庭?」木婷兰睁开眼,就见他守在身旁,不禁为他的贴心感动不已。
「妳可醒了。」聂永庭的眼眶当场红了。
「别哭嘛,又不是伤得很严重。」她连忙与他说笑。
「刚刚整型科的林医师来过了,他说可以让疤消失。」聂永庭靠过去,轻轻握住她的双手。
「那就更不必担心啦!」木婷兰伸手摸摸他的脸庞。
「我被妳吓死了,为什么不叫保镖,却自己冒险?」聂永庭忍不住开骂。
「他们都在外头,哪来得及?」
「妳……总要先保护好自己啊!」居然为了保护永臣,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中,她若出事,教他怎么办?
「庭,你虽然常说你比较像商人,有赚头的事才做,但你却是我见过最有医德的医生了,永远是病人第一。」木婷兰一脸崇拜地道。
尤其一些贫困的病患,他根本不跟他们收费,他到底哪里像奸商了?
「妳现在拍我马屁也来不及了,妳的不知死活已经挑起我的怒火。」聂永庭瞪着她。
「谁拍你马屁啊?我想说的是,同样是医护人员,我也和你抱持着同样的想法呀,虽然我只是护士,但病人有危险,我怎么能当作没看见?更何况他还是你弟弟,我如果不护着他,哪有脸见你?」
「妳……」聂永庭只能将她拥紧。幸好她平安无事!
「何况我们都没料到周医师会做这种事呀,当时只有我在场,永臣又昏迷,无法反抗,我当然……」
「别说了。」他不愿再回想那惊险的情况,她和永臣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无法想象他们任何一人受到伤害。
「永臣他还好吧?你有没有去看他?」木婷兰担心地问。
「他没事了。妳的按摩效果很好,他恢复得很快,方才已经回山庄去了。」
「那就好。」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提出建议。「庭,我之前就想建议你,既然他的情况特殊,以后他若再发病,并不需要送来医院呀,这样舟车劳顿对他并没有好处,不如让他待在家里,由看护照顾他,适时替他按摩,对他是不是比较好?」
「妳说得没错,我也这么想过。」聂永庭微笑。他们俩果然心有灵犀。
「那就好。」她再次漾开笑容。
「木兰,别走。」他闭上眼睛道。
「嗯?」她没要走呀,他担心什么?
「永远留在我身边,别离开。」
木婷兰诧异地看着他,终于明白这次的事吓着他了,她眼眶一热,却故意反问道:「你很差劲耶,要人家没名没分的跟着你,哪有这么好的事?」
「对不起!」聂永庭一脸愧疚。他的确无法给她保证,今生她是不是能当聂太太。
「嘻!骗你的啦!」她噗哧一声笑出来。
「怎么了?」见她笑得开朗,他的心也跟着轻松许多。
「我还这么年轻,可没想要这么早嫁人。」
「我管妳年轻还是年老,妳只能嫁给我。」他的霸道又冒出头。
「喂!」
「反正妳要嫁时,新郎一定是我。」
「当然是你了,别人我还不要呢。」
「真的?」聂永庭欣喜地揽住她的腰。
「当然了,你想,我有这么幸运,能再遇到一个愿意提供贵妇生活给我的男人吗?」木婷兰淘气地反问。
「喂!」他瞇起眼。在他这么感动,终于听见她亲口答应愿意等他,她这个理由会不会太杀风景了些?
「本来就是,还有私人海滩,这种好康的代志很难再遇到了,我若放手岂不是太笨了?」
「木婷兰,妳很欠揍喔!」聂永庭真的恼了。
「这样就生气?你也太没耐性了。」她揽住他的后颈取笑道。
「谁教妳要破坏气氛。」他不悦地咬了她的红唇一下。
木婷兰皱了皱俏鼻,微笑着说:「庭,你不必有压力,不管我们结不结婚都无所谓的。」
「妳真这么想?」
「嗯,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想要的是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并不是要那张纸,我们就永远保持现状也不赖呀。」
聂永庭没有说话,泪水忍不住掉下来。为什么她这么贴心?这让他更感愧疚。在育幼院长大的她一定很希望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他也许一辈子都无法替她圆梦,她却无怨无悔地愿意守在他身旁。
此刻,他的心煨烫得像座火山,他能做的只有投入深深的爱恋,永无止尽地爱她。
「庭,你别光顾着哭,其实我早想过了,我们该替永臣找个对象。」
她的话让聂永庭一惊,不慎呛着。「咳咳……妳说什么?」
「替永臣找个对象呀。」木婷兰笑着替他拭去泪水。
「他根本讨厌人类,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替他找对象?妳别作梦了。」聂永庭爬上床,抱着她躺下。
「是不是作梦,总要试过才知道呀,你想,如果他的生命有了重心,也许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好结果呢!」她乐观地道。
「妳的乐天派又冒出头了。」他可没她这么乐观。
「是你老往坏处想,你瞧,我们就是最好的例子呀!」
聂永庭望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她说得没错,遇见她,是他这辈子最棒的事了,永臣也会遇上他的真爱吗?
「庭,能遇见你并且爱上你,我真的好幸福。」木婷兰主动亲吻他的唇。
「我也是。」他闭上眼,愿意陪她一块作梦,期待下一场奇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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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木婷兰虽然没有预知能力,却也断言得奇准,后来,聂永臣有了心上人潘唯真,而且,因为聂永庭等人的努力,聂永臣已不必再为红玉集团的发展而使用特殊能力。
最重要的是,聂永臣无意间听说兄长与木婷兰的事后,坚持他们俩必须速速完婚,所以有了今天这场婚礼。
「咦?她……」聂永臣一脸诧异地望着甜美如天使的新娘子。
「怎么了,你不是没见过婷兰姊?看,婷兰姊很美吧?」潘唯真笑问道。
他与旁人向来疏离,就算得知大哥有了女朋友,也不曾想过要见她,算来这该是他们头一回见面。
「我见过她。」聂永臣仍望着木婷兰。
「有吗?」潘唯真扬起眉。
「她就是当年救我的人。」
「啊?你一直不知道救你的人是婷兰姊?」潘唯真一脸吃惊。
那件意外发生在她进红玉医院工作之前,她曾听人说过,但并不清楚细节。
「当时她受伤了,而我之后便不曾再去医院,也不曾向人询问关于她的事。」聂永臣的眸光头一回因为潘唯真以外的女人而有了温度。
听说是她建议别让他再去医院的,那让他的心情舒坦许多,也才有机会认识唯真,和唯真在一起。
「这样啊。」潘唯真叹息,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果然不可思议。
「而且,我也忽然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了。」
「唔,听说当时很惊险呢!」
「那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之后发生的事。」聂永臣弹了她的鼻尖一记。
「喔!好痛!」她皱着鼻子睐他一眼。
「当时她为了救我,扑到我身上,而我正好醒了,透过那短暂的接触,我瞧见了她的未来。」
「你看见了?」潘唯真睁大双眼。
「嗯。当时我还想,也不枉这女人心地这么好,难怪她的未来幸福得让人羡慕。」聂永臣露出真诚的笑容。
「婷兰姊的未来很幸福,很令人羡慕?」潘唯真的表情就好像这些话说的是她似的,十分开心。
「嗯,幸福一生。」聂永臣摸摸她的脸。她们两人同样善良、热心,能遇到她们,真是他们两兄弟的福气。
「耶!我这就去跟婷兰姊说,这绝对是最棒的结婚礼物了。」潘唯真亲了他一下,便一溜烟的跑去报讯。
她开心地拉着正在和聂家的亲友们谈笑的木婷兰,告诉她这件事。
「妳说,这是不是太棒了?」潘唯真着实替她高兴。
「是啊,我一定会幸福的,因为我的身边可是他呢!」木婷兰笑着望向亲爱的老公。
「这倒是,有院长疼妳,不必永臣算,妳都会是最幸福的女人。」潘唯真也笑了。
聂永庭在一旁听见却不爽了,先亲亲可爱的老婆,又摸摸潘唯真的头,便飙去找弟弟算帐。
「院长怎么了?」潘唯真不解地问。
「八成是他的恋弟情结又发作了吧!」木婷兰掩嘴偷笑。
「喔!」潘唯真也笑了。
聂永庭冲到弟弟面前,不悦地瞪着他。
「干嘛?」聂永臣睨他一眼。
「你怎么这么爱算,搞自虐啊?」他开口就骂。
「无聊。」聂永臣掏掏耳朵,不怎么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