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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蓝情 page 5 作者:吕星

  “不,我还是觉得做人应该厚道些,而且这件事你应该事先与我商量才是。”

  “我这不是与你商量了吗?”其实他根本就不想理会她的意见。

  “但是你先斩后奏,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他内心虽然相当气愤,但脸上的神色却依旧和蔼,“那么你决定怎么样?”

  “这件事,我——不答应。”她回答得相当肯定。

  杨复窃笑。“你不答应,可能已经来不及了。”他将今日的报纸往蓝蓝面前一丢。“翻开艺文版,你就知道。”

  蓝蓝连忙翻开报纸艺文版,睁眼一看,上面写道——

  钢琴家白雪纷个人演奏会,

  蓝蓝佳画当晚作陪;

  慈善基金义卖会盛情共参与,

  下月下旬一起跟随。

  这分明就是让她没办法改变这项决定,可笑的是,她居然直到报纸刊出来才知道这档事,若是她执意否决此案,那么可能会引起龙骏与雪纷的误解,而社会大众猜测的声音亦会谣言满天飞。虽然她可以不管大众,但是她却丢不起老朋友,此时蓝蓝在内心不下千百次狠狠地咒骂着杨复这只老狐狸。

  她将报纸往旁边一丢,忍不住骂道:“杨复,你太过分了。”

  “你别生气,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嘛!”

  “为我好?但是我真的来不及画啊,你这么做分明就是想让我的作品变得更烂,而你所说的知名度,我实在不敢想象经过这一次,我将会被画坛评为什么样的画家!”这种为了牟利而赶出来的作品,连她都无法说服自己,更何况还不知道能否赶出这么多作品。

  “蓝蓝,”既然现在已成为不可改变的事实。我劝你还是赶紧着手画吧,到时你一定会相当感谢我。”他的表情依然和蔼,只是夹杂了几分自负。

  蓝蓝的脑袋霎时混沌了起来。“我不管了,我得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她捡起包包、往外走了出去。

  “蓝蓝、蓝蓝——”杨复故作紧张状,然而实际上却隐藏着一颗老谋深算的狐狸心,他只是口头上叫了两声并没实际追出去。

  第四章

  深夜时分,蓝蓝一个人在家中画室,右手拿着画笔,左手拿着调色盘,脑袋却一片空白,这几日她尝试让自己静下心来好好地画画,然而她的灵感就像失踪人口一样,说什么也找不到一丝丝的线索,而创作的人最怕的就是灵感枯竭。

  她望着身旁揉成一团一团的画纸,每一张都是她叹息加失望的半成品,创作以来这是她第一次面临到挫折,虽然她并不甘心,然而断讯的思绪却依旧连贯不起来。

  她瘫坐在地毯上,两眼无神地望着落地窗外的银白新月,脑海有意无意地闪过黄展的笑容,为何此时她会想起他呢?她不知道,只知道想着他会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时间是深夜三点过十五分,屋内好静,静到足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而屋外亦是相当凄凉。冬天夜里总是弥漫着一股令人快要窒息的冷空气,身体冻僵了,就连灵感亦冻得毫无温度,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吗?还是挫折本来就是人生必备朋友呢?她懒得去想,只觉得眼皮渐渐地沉重下来,不知不觉在挫折中睡去。

  “叮咚!”突然,门铃戛然作响。

  蓝蓝惊觉爬起,晃着颓废的身躯移至门口,心里嘀咕着,这么晚了有没有搞错啊?她对着门板大喊。“谁啊?”

  “是我,黄、黄展。”他的声音透着几分颤抖。

  蓝蓝一听是他连忙将门打开,然而令她难以置信的是,眼前的黄展不但衣衫褴褛,而且还全身发抖地缩在门口,他惶恐的眼神似是看到了什么骇人的东西,她赶紧将他扶进屋内。“黄展,你怎么啦?怎么会搞成这副德行?”

  他颤抖地道:“酒、酒,快给我酒!”

  “好好好!你等一下,先披上这件毯子吧!”蓝蓝为他披上毯子,随后走至吧台取出一瓶伏特加及一个酒杯。

  黄展等不及,右手一伸抢过酒瓶,毫不考虑就往嘴里送。

  “喂喂喂!你喝慢一点,别喝得这么急啊!”她轻拍他的后背。

  黄展用手臂抹去溢出来的酒,随后将酒瓶又往嘴里送。

  “黄展,你这么喝很容易醉,你喝慢一点,黄展、黄展,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蓝蓝虽然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事如此惶恐,然而她却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此时的她只能劝他少喝一点。她试图抢过他的酒瓶,两人挣扎了半天,最后她终于抢到了酒瓶,不过却是空的,黄展竟一口气喝下了一瓶伏特加!

  就算酒量再好的人,像他这么个喝酒纵使不醉,也会吐个半死。

  果然不出所料,黄展马上用手捂着嘴,一阵阵恶心直袭向他。

  “喂!你可别吐在这儿,地毯很难清洗啊!”她勾住他的手臂。“你忍一下,要吐到厕所再吐。”蓝蓝硬拖着他到厕所。

  “呕!”一堆污秽物如泄洪般一涌而出。

  蓝蓝捏着鼻子。“你吃了什么,怎么这么臭?”

  “呕!”他又是呕吐。

  “算了!刚才我已经劝过你,是你自己不听的,现在你自己慢慢地‘抓兔子’吧!这个忙我可帮不上。”语毕,她将门带上,坐在床沿听着那一阵又一阵的“兔子”叫声。

  须臾,黄展终于“抓完了兔子”,从厕所晃了出来。

  蓝蓝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怎么,舒服啦?”然而当她的视线往他身后一移,不禁大叫了起来。“哇!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整间厕所被你搞得像惨遭浩劫似的。”她戴上口罩,一个箭步奔进厕所,在半夜三点多开始打扫起厕所。

  然而黄展恍惚的脑袋却没听进半个字,只觉得头很沉、很痛,全身麻痹得让他无法准确地踏稳脚步,便索性让自己躺下,刹那一阵舒适感马上促使他全身放松,眼皮亦颇有默契地阖上,他睡着了。

  此时蓝蓝正一边打扫着厕所,一边咒骂善他。“真该死,早知道会如此,刚才就不应该开门让他进来,现在可好了,弄得自己没觉睡,还得为他善后!不能喝就别喝这么多嘛,弄到自己又醉又难受,何必呢?

  “待会儿打扫完一定要好好地训他一顿,什么酒是他的好友,我说是损友才是,哪有好友会让人吐成这样?哇!这堆是什么啊?”

  她忍着恶臭将那堆污秽物一一夹进垃圾桶。“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惩罚我?这个工作根本就不适合我这种人来做,而事实上不管他发生了什么事,嗯……黄展!对了,他刚才走了出去,该不会吐在我的床上吧?啊!完了、完了!”蓝蓝连忙转身打开厕所门冲了出去。

  “黄展!黄展!”然而呈现在她眼前的居然是黄展自作主张地侧躺在她床上的景象。

  她气得七窍生烟,大声地喊道:“姓黄的,你给我起来,我在厕所里孤军奋战,你老兄可好,居然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休息,怎么,这个屋子没主人啊?”哼!这可是他自找的!

  三秒后——

  “嗯?怎么没反应啊!他该不会是……”蓝蓝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戳了戳他。 “哈哕!黄展,哈——罗!”她用力将他翻了过来。

  “呼——呼——”黄展睡得相当沉。

  她两手横抱在胸前,右脚尖不停地拍着地。“我就知道,该死的,他早就睡着了!”她两眼眯成一线,牙齿紧紧地咬着。“我到底在干吗啊?整个人跟疯子似的,人家早就睡着了,而我……”

  蓝蓝想到刚才自己生气的样子,居然笑了起来。“唉!算了、算了!这么大的躯体要把他移位也是一件相当浩大的工程,今晚就便宜他了。”她摊开棉被温柔地为他盖上。

  此时的她趴在床沿,伸了伸懒腰、晃了晃脑袋,经过一阵混乱之后,她终于得以安静下来。在深深的夜里、静静的房里,总是令人的思绪较容易趋向感性,而原本就相当感性的蓝蓝在此时更是百感交集,她望着黄展消瘦的脸庞,心想,他这十年来究竟受了多少的委屈,才会让他俊俏的脸庞上刻下一道道的细纹?这是伤心的证据,还是深情的特征呢?她心中居然为他心疼了起来。

  她欲伸手抚摸他,却在摸在他的刹那间止住手,不,她不应该逾越了他们的关系。

  蓝蓝缓缓地收回手,仔细端看着他,他头发乱乱的带点黑褐色,眉毛不是很粗却相当浓;眼睫毛……嗯!太过分了,身为男人居然有这么长且这么密的睫毛;而眼睛,该死的,居然还闭着。“哈罗!可不可以麻烦你张开眼睛一下下呢?唉!我在干吗?他的脑袋根本就还没开机,怎么会听到我讲话呢?真是笨!”

  她双手撑着下巴,两眼望向天花板,企图回想黄展睁眼的样子,哈!是棕色的,嘻嘻。跟她的一样。听说拥有棕色眼睛的人是天生的艺术家喔!“你好、你好!我是画家蓝蓝……喔!原来你也是画家啊,很高兴认识你!”

  她愈看愈起劲,现在的她根本就像小女孩一样,居然对着一个睡着的人办起家家酒,或许是她孤独太久的缘故,因此常会有一些打发时间的奇特方法,只是像她这种打发时间的方法实在是不太适合她的年纪,但是话虽如此,她的兴趣却依然浓厚,看完了他的眼睛,她继续分析他的鼻子、嘴巴……

  她好久没这么仔细地看过一个男人,没想到这一看居然花了她一个多小时,而且让她自言自语地像个疯婆子似的,如果说,她是一个带有傲气的女人,那么她肯定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会给人那样的感觉,就像小女孩一样总是喜欢装成大人的模样,因为她们知道惟有那样才能不受伤害。

  窗外月色含羞,避入云影中,而蓝蓝亦在办家家酒的游戏中进入了睡梦,小女孩终于睡了。

  隔日清晨

  黄展睁开朦胧的双眼,粉色的天花板瞬间映入眼帘,棉被淡淡的玫瑰花香亦扑鼻而来。老天啊!这是哪里?“啊——”他大叫的声音显然超过两百分贝。

  今日的闹钟怎么特别大声?咦?这不像是闹钟的声音,这分明就是黄展的声音,蓝蓝连忙张开双眼,只见一个硕大的身躯在她床上狂叫,她赶紧在第一时间用手捂住他的嘴,呼——她耳根霎时有一种按掉闹钟的宁静感。

  “呜——呜——”黄展用力将她的手扯开,“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

  “老兄,这是我家啊,难道你没印象吗?”他大脑的记忆体究竟是几MB啊?

  “你家?我为什么会在你家?”

  错了!他根本就没有记忆体。蓝蓝睨了他一眼,“昨晚你自己跑来的啊!”还鸠占鹊巢地占了她的床呢!

  “喔,原来是这样啊!”黄展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想必昨晚她为他善后的那档事,他一定也毫无印象。“怎么样?睡得还、还……哈、哈、哈——啾!”

  “你感冒啦?”

  “不碍事的,哈啾!哈啾!”

  “我看你一定是感冒了,来!快把这个披上。”他随手将棉被披在她身上。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真是的!”

  有没有搞错啊?害她感冒的凶手不就是他吗?怎么还教训起她来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感冒?”蓝蓝斜睨着他。

  “我怎么会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算了、算了!古人有云:‘为善不欲人知’,我是女童军,就当日行一善好了。”她懒得跟他解释,只好自认倒霉。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得一头雾水啊?”黄展两眼无辜地望着她,准备聆听她的解释。

  “哈——啾!”

  “嗯!你解释得很清楚。”他体贴地扶她坐在床上。“现在你是病人,得好好休息,我到厨房去弄几个热食给你暖暖身子!”言毕,他迈开脚步往厨房走去。

  “喂!”算了,现在的她毫无反抗之力,就随他去吧。

  没想到平常不容易生病的她,一生起病来居然让她全身几乎瘫软,头好重、身子好热,整个人软绵绵的就像快要死去一样,她整个人缩成一团偎在棉被里,热乎乎的棉被却温暖不了她纤细颤抖的身躯,因为她发烧了。

  须臾——

  “来了、来了!一份精心制作的火腿蛋及一杯热呼呼的牛奶,咦?”黄展望着裹成一团的大肉包,而且还是一团会发抖的大肉包,糟了!事有蹊跷,他赶紧将早餐放置一旁,掀开棉被。“蓝蓝,你怎么啦?”

  “我好、好、好冷!”她全身发热,脸色却相当惨白。

  一只硕大的手掌覆在她额头上。“哇!你好热啊!”

  “我一向是多金公子们的抢手货,当然热得很。”蓝蓝浅浅地笑着说,却掩盖不了虚弱的病容。

  “我真服了你,都已病成这样还有心情说笑!”其实他满欣赏她的乐观及幽默。

  “不、不碍事的。”她仍不太愿意在他面前露出纤弱的一面。

  “不碍事?”不,病人的话通常与病魔站在同一方,只有医生才是病魔的真正克星,黄展当机立断作下一个决定。

  他掀起棉被,拿起自己的大衣将蓝蓝密密地裹着。

  “喂!!你干吗啊?”她用虚弱的语气表达内心的抗议。

  “我带你去看病。”

  “我才不要去看病。”因为她最怕打针了。

  嘿——咻!一瞬间,蓝蓝被腾空抱起,很显然地,黄展并不是一个有商量余地的人。

  他壮硕的身躯紧紧护着她,令她出了门依旧感到暖和,就连冻冽的寒风亦骚扰不了她,让她得以安心地躺着,虽她内心抗拒着看医生这档事,却颇甘愿躺在他怀里,因为他的胸膛竟给她一种莫名的舒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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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霞残照,华灯初上,黄展倚在落地窗旁以指尖勾着一杯白兰地,整个微亮的光线照在他身上更加显出他天生忧郁的气质、锁眉、沉思、修长的背影及摇晃的酒杯充分将“孤独”两字的意义诠释得再贴切不过。

  “有心事啊?”睡了一天的蓝蓝终于苏醒,轻悄悄地走至他身旁。

  他将百感交集的情绪化为一个微笑面对虚弱的她。“好点没?”

  “嗯。谢谢你。”她凝视窗外初上星海的明月,并深吸了一口气。“哇,好舒服喔,今日的月亮好像特别耀眼。”

  “嗯!”他颇有同感。“月亮虽然耀眼,但是因赏月二次而感冒,那可划不来。”他贴心地为她披上大衣。

  这一次蓝蓝并没拒绝,只是很满足地从大衣中窜出小手拉住衣襟。“谢谢。”

  黄展亦笑得相当满足,“昨天晚上才要谢谢你!”

  “哪里。”她摆过头去故意闪过他的视线。“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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