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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之前爱上你 page 7 作者:夏霓

  「妳是不是疯了,还是书读到脑子变坏呀?」他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耶!

  柳绪缇生气地拍掉他的掌。「你想拒绝就明说,干嘛这样伤我的心,难道你也觉得我是个书呆吗?」

  「会喜欢上我的人,还真是个呆子。」

  抿起嘴,她气得想揍扁他,他的嘴真是坏死了,一天到晚就晓得损她。「我就是书呆书呆书呆!你走开啦,小心被我传染到变笨!」她赌气推开他,泪水又浮现在眼眶。

  厉海严叹了口气,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果然是个书呆,笨是先天遗传的,才不是后天传染。」他拍拍她的背,低声安抚着。「以后只有我才能叫妳书呆,妳不可以自己嫌自己。」她很聪明,又可爱,一点也不呆。

  「好。」

  还好什么好呀?厉海严真的会败给她。

  「喜欢上我,妳真的不后悔?」

  「不后悔。」她字字说得坚定,下定了决心要爱。

  一抹腼腆的笑容挂在厉海严脸上,年少轻狂的他初尝爱情滋味,眼前的世界再度有了艳丽的色彩。

  他发誓,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是她先跟他告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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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十一点,「寂寞芳心」即将准备打烊。

  「喂,妳跑来这里,妳家老大晓得吗?」邵仪凤洗涤着杯盘,一边问着上午店面还没开、却一早就坐在门口等的柳绪缇。

  「妳是指厉海严吗?我今天睡晚了,出门前已经没看到他啰!」柳绪缇品尝一口爱尔兰咖啡,她最爱这款独特的风味。

  咖啡掺有爱尔兰威士忌的酒气,彷佛让人觉得陷入一场爱恋里,意乱神迷。然而酒精起了作用,微醺且温暖的感觉涌入血液中,就像是情人之间留下的激情,狂野热烈。

  每当喝下一杯爱尔兰咖啡,她就有股谈了场恋爱的错觉。只是现在眼前的这杯咖啡,却让她不晓得恋爱的对象是谁?

  她在失忆前喝下的爱尔兰咖啡,心心念念爱恋的唯一人选,就是厉海严吗?

  「妳以前都我家老大、我家老大的叫,害我以为妳老公姓老,单名叫大。」邵仪凤轻笑,糗她当消遣。

  「听得出来以前的我,为他感到骄傲。」柳绪缇苦笑,她这种说法虽然残酷,却也是事实。

  「现在呢?」

  「我说不上来……感觉……很奇怪。」柳绪缇饱满的红唇紧抿,小巧的鼻头皱起,秀眉拧成一线,模样很是苦恼。

  「傻瓜,这总比不知不觉好吧?」倘若真是如此,厉老大也未免太过可怜。

  柳绪缇撑着面颊,黑色的马尾随着她的点头摇头而舞动,身上那套白色雪纺洋装,将她的年龄往下拉得更小,尤其是她的大眼灵活透亮,即使现在充满烦恼,也仍旧娇俏动人。

  邵仪凤看的出来,厉海严这几年将柳绪缇保护得极好,好到她毋须尝到人间疾苦,只要专心一意地爱着他、想着他,不必挂念其他琐事。

  「他待我很好,好到让我觉得愧疚,要是我未来无法回应他的感情,那他呢?他该如何自处?」她再自私,也得为厉海严着想,她无法继续漠视眼前的深情。

  「感情的事,其实很难说,妳别先替自己设限,免得到时想踏出步伐,又提不起勇气,那是很可惜的。」邵仪凤没有点破,倘若柳绪缇真的对厉海严无情,又何必在乎他的心情?「而且妳家老大的个性,其实比他那张尊容温驯很多了。」

  这是邵仪凤的经验谈,这么多年来,她只见过厉海严偶尔皱个眉而已,尽管他本人毫无恶意,旁边的人照样胆小到被吓得心惊肉跳。

  「他是个好人,一个很容易让人感动的男人。」他的体贴温柔,其实真的无话可说,柳绪缇比谁都明白,全放进了心底。

  让她迟迟不肯向厉海严靠近的原因,或许只是她太在乎那份被遗失的记忆。

  邵仪凤耸耸肩,不再给她压力,一旁的古董电话刚好响了起来。

  「您好!寂寞芳心咖啡店……厉老大?晚安。」没想到话筒另一端是厉海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怎么了?」听他的语气,好像有些紧张。

  一听到是厉海严,柳绪缇正襟危坐,连表情也变得不如原先轻松。

  「你问绪缇吗?噢,她当然……」

  柳绪缇死命挥着手,拼命用唇形告诉邵仪凤,要她别说出自己的去处,至少暂时不要。她还不想回家面对他。

  「啊……我有客人要结帐,先不说了。」邵仪凤见到最后一桌客人拿起钱包走向柜台,正好让她当挂电话的借口。

  喀嚓--

  挂上电话,邵仪凤俐落的敲着收银机,在最短的时间内替客人结算消费,还不忘一边瞪柳绪缇好几眼。

  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已是午夜十二点半,邵仪凤关掉店内的灯光,挂上营业结束的招牌。

  「妳想害我被妳家老大追杀吗?」邵仪凤不满的抱怨着。

  「我陪妳打烊不好吗?妳有个可供奴役的清洁女工使用耶。」柳绪缇赶紧走进吧台内,动手清洗剩下的杯盘。

  「妳家老大找妳找得急,还是打个电话给他吧!」

  「晚一点妳再送我回去吧!我只是不想麻烦他,这阵子我闷得发慌,妳多陪陪我。」

  对柳绪缇来说,面对失去某部分记忆的自己,她其实相当惶恐不安,有时甚至会有沮丧的无力感。她害怕遗失的记忆中,包含了她对厉海严的承诺。

  正当两个女人合力完成店内扫除工作时,店门猛地被人推开,厉海严黝黑的面容布满忧虑,一向冷峻的凤眼里藏着恐惧。

  「仪凤,绪缇她人不见了!」看着正将椅子抬到桌上的邵仪凤,厉海严情绪很激动。「我找了她一整夜,就是没见到人,她是不是离家出走了?」

  「呃……」邵仪凤脸色一阵青白,难得见厉老大如此慌张。「绪缇她呀……」

  邵仪凤纤指挥向吧台内,想解释自己的罪行,柳绪缇正巧自店后面走出来。

  「仪凤,我已经替妳将厨房收拾好了,还有最近该补货,妳做蛋糕的材料撑不了几天了……」

  「呃……刚刚来不及跟你说,绪缇一直都在店里面。」邵仪凤干笑,瞧厉老大脸色青了一半,眼神冷冽得骇人……唉,她做啥要蹚这浑水呀?

  柳绪缇一抬头,就见到厉海严站在自己身前,浓眉拧紧,双眼直勾勾的锁着自己。

  厉海严抿紧唇,拳头收紧,他找了她整晚,举凡她平日爱去的书店、餐厅,甚至是附近熟识的邻居,他都亲自去找过。他像个无头苍蝇般,漫无目地的搜寻她,最后才想到「寂寞芳心」。

  「对不起,我出门前应该留下字条的。」柳绪缇回避他的目光,她似乎真让他动了脾气。

  厉海严面色铁青,着手替邵仪凤将店内椅子收到桌面上,藉劳动平息心中整夜紧绷的压力。

  他以为她抛下自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这个家。又担心她根本是出门忘了回家的路,迷失在某个街角也说不定……厉海严不断地告诉自己要镇定,才发现自从她失忆之后,他整颗心从没平静过。

  「厉老大,你带绪缇回家吧,这里我来就行。」邵仪凤出面打破此刻僵硬的气氛。

  厉海严将所有椅子搬完后,拿起一旁的拖把开始拖地,好似没这么做,心头就会不舒爽似的,他埋首拖地,每个角落拖得仔细又干净。

  其实见到她人在「寂寞芳心」,厉海严除了放心之外,更领悟到自己根本舍不下她,他不愿骗自己,也不想见到她勉强的模样。

  迟早有一天,梦会醒、心会碎,而她也终将离去……

  厉海严拖完地后,将拖把水桶拿到厕所内,洗完手,走到柳绪缇面前。

  「很晚了,我们回家吧!」他牵起柳绪缇的手,已不管是否会引起她的困扰。

  柳绪缇带着歉疚和邵仪凤频频道歉,就这样一路被厉海严拉出「寂寞芳心」。

  回程路上,车内的气氛闷得透不过气,柳绪缇透过车窗的倒影看着厉海严,明白自己太任性妄为。

  她应该在一开始就让仪凤说明自己的去处才对。她想要偷点自我的空间,相信以厉海严的个性也会大方成全。

  见他充满忧心又恐慌的眼神,柳绪缇终于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是多么坚定而不可摧毁,彷佛他的世界只为她而运转。

  当厉海严站定在眼前,柳绪缇还以为会被他狠狠骂一顿,却没想到他只开口说了句--我们回家吧!

  他真的将她纳入羽翼了,并且真的为她遮风挡雨。面对他无微不至的体贴,柳绪缇很难将厉海严排拒在心房外。

  「厉海严,今晚真的很抱歉。」

  他忍不住苦笑,这些天里,他最常听见她的抱歉;忘了他让她感到歉疚;无法回应他的感情令她感到痛苦;就连她想找地方喘口气,终究因为他的神经兮兮,而感到无所适从。

  「我不希望自己的存在,成为困扰妳的原因。如果无法重新再来过,我们维持现状好不好?」无法爱他,无妨!给不了他未来,无妨!请她自由自在的过着快乐的日子,只要他能够一直守在她身边。

  「我不希望你总是担心我。」

  「这是我唯一能为妳做的事。」或许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心情,很可惜她永远不能体会他有多在乎她。

  柳绪缇不愿和他争辩,转头望着车窗外稍纵即逝的街景。深夜里的道路特别空旷,就像那段仅逝去他的记忆,某一部分的空荡孤寂。

  晓得她不爱听,他也很识相的不再啰嗦,至少她愿意让自己牵着手上车,毫无任何反抗,这已让厉海严感到满足。

  一个转弯,他们看见路旁停下好几辆机车,一座小公园内数道人影穿梭,引起不小的喧哗。

  厉海严不禁将车速放慢,看见人数不少的少年聚集,忍下住叹了口气,却在下一瞬间表情僵硬。

  她顺着他目光望去,秀眉皱起。少年们手里各持铁棍球棒,围着三名穿制服的学生,似乎能嗅得一触即发的暴戾之气。

  「我们是不是该报警?」她才出声询问,他已将黑色休旅车停在路旁。

  厉海严解开安全带,拧紧浓眉,本是凶恶的面容,此时更加严肃了。

  在他准备打开车门下车时,柳绪缇冷不防伸手拉住他。

  「你要干嘛?」

  「救人。」

  第七章

  「你疯了吗?你和他们素未谋面,为什么要出面解围?」对方人马众多,柳绪缇除了替那三个遭包围的少年担心之外,更讶异厉海严的举动。

  「那三个穿制服的孩子,是我补习班的学生。」身为班主任,他有义务替学生解危,也愿意如此做。

  「他们人数众多,你别逞强,我们报警好不好?」她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太明白现在的青少年逞凶斗狠的个性。

  「绪缇,我不会有事,如果我不出面,学生的后果会怎样,谁也无法预料。」他拍拍她的手,要她安心。「妳替我报警,我会视情况行动,绝对不逞一时之快,妳要相信我,好吗?」

  「厉海严,如果你敢下车,我会考虑马上跟你离婚。」她绝对无法眼睁睁看他身陷危险。「我是认真的。」

  「绪缇,那些孩子真的没妳想象中那么坏,我必须帮他们,这样才对得起我自己。」

  「如果你身陷危险,那谁来帮你?我们马上报警,让警方处理,对你对孩子们都好。」抓着他的手,柳绪缇说什么也不肯放。

  「现在情势紧张,应该有人出面制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紧握她的手,安抚她的惊慌。「妳也晓得我这张脸长得就是坏人样,说不定他们见状,倒吓得全做鸟兽散,顺利化解一场干戈。」

  「我不要你去冒险,如果你真的为我想,就别这么做。」对方人数实在太多,厉海严却单枪匹马,连个防身的武器也没有。

  「有时候爱情跟责任,视情况是需要分开的。」他抚身亲吻她的面颊,将她揽在怀里。「请妳让我尽自己的本分。」

  柳绪缇攀着他的脖子不放,泪水蓄在眼眶。「你要跟我离婚吗?我说得到就做得到……拜托你别去好吗?」

  厉海严太明白她只是说气话,和他们从前一样。「我知道妳不会的。」他一边揽着她,一边注意前方群众少年的动向。「等我下车后,若十分钟内还解决不了,妳就打电话报警。」

  柳绪缇抬起头来,不敢相信他真的一意孤行。

  「擦干眼泪吧,如果让阿海他们看到师母哭成这样,一定会以为我欺负妳。妳替我做点面子吧!」他微笑着,未等她反应,快速低头在她唇边印下一吻,就掉头离去。

  「厉海严!别想拿一个吻打发我,我真的会跟你离婚!倘若你遇到危险,我会一辈子恨死你,听到没?你听到没?快点回来……」柳绪缇气得朝车外的他大吼,看来气急败坏。

  只见厉海严头也不回,潇洒地举起手朝身后的她挥了挥,步伐依然稳健执着。

  柳绪缇急坏了,掏出手机捏在手心,瞬也不瞬地直盯着他走向那群少年,暗自替他祈祷,千万要平和的将此事化解。

  她的心愿并未达成,双方交涉不到三分钟,局面宣告破裂,少年们棍棒齐飞,下手凶狠无情,毫无任何退缩之意。

  「阿海,快走!带着小胖他们离开。」厉海严也没想到这群少年残暴不羁,他被逼得只好跟着动手。

  「老大,你说什么呀?我们走了谁来罩你?」在阵阵拳脚棍棒底下,阿海和小胖他们奋力抵抗得很辛苦。

  「你疯了吗?现在还说这种蠢话,明年你们全都不想考试了吗?那当初你们努力念书,找我恶补,还有什么意义?」

  「老大……」阿海见厉海严一人挡在他们身前,忍受乱棍齐下的痛苦,心如刀割,愧疚又感动。

  「快走!你们师母已经报警了,再不走一定会出事!」厉海严边说边带着他们退开。他出手截下棍棒,回一记铁拳打飞对方。「还不快走!」

  正当两派人马纠缠不清,双双挂彩受伤时,响亮刺耳的警笛声由远而近,益发清晰。

  「马的,条子来了!」

  有人耳尖,混乱中通风报信,惹得众少年火气更旺,下手也更加狠毒。

  「敢报警?玩阴的!看老子怎么对付你。」其中一名为首的少年见事机败露,气得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朝阿海背后挥去。

  「小心!」

  厉海严见状,飞身挡在阿海身前。他以为可以避开这一刀,未料自己的体力已损耗太多,早无力闪躲。

  中刀的一瞬,他能够感受到利刀穿过身体时的痛楚,冷冰冰的尖锐利口割开他的皮肤,随着对方的力道,一吋吋地进入到体内。

  霎时间,他突然想起柳绪缇的泪眼,这一回,他怕又要惹她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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