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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袋娇妻(下) page 14 作者:陈毓华

  君卓尔看了眼缥缈。“直说无妨。”

  “皇宫有变!”蒋三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急迫和慌乱。

  原来,自从君卓尔“下台”后,清流派和皇后党倾轧的更加厉害,皇后年幼,一切都听苏苏的,苏苏见君卓尔倒台再无起复倾向,竟拉拢步从容这锦衣卫指挥使一起扳倒了清流派的来益。

  少帝失去君卓尔这左膀右臂,在繁重的国事上已经左支右绌,就算还有朝中诸臣,毕竟不如君卓尔熟练,等他察觉苏苏的不臣之心,内监已遭渗透,宫变猝起。

  薄缥缈听到宫变二字,知道事态紧急,又见君卓尔掏出号令三军的总帅虎符印信交给蒋三,下令生力军各路人马凭符行动,半柱香后必须汇集皇城门,听令行事,不得有误。

  她悄悄把花儿唤来,郑重的把小团子托付给她,告诉她除了自己团子谁都不能给。

  花儿再直楞也察觉夫人脸上不寻常的表情,她也不问原由,夫人说什么,她做就是了。

  她直接去了奶娘那里,把团子背上肩,也不管奶娘的惊声尖叫,觉得她太吵,一个手刀劈昏奶娘,带着团子去找地方躲起来了。

  君卓尔吩咐完毕,也准备要出门,一回过头,只见薄缥缈已然换上劲装,“你这是?”

  “一起去!”他一个人势单力孤,她不会让他一个人去涉险。

  君卓尔闭了闭眼,知道阻止不了她,只说道:“护好你自己为要务,”他顿了下。“万事都没有你重要,知道吗?”

  “你也是,我不能没有你!”

  两人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坚定不移。

  两人一前一后策马急驶,才离开王府大门就发现情况严峻。

  王府距离皇宫就只有一条大街的距离,但通往皇宫的主要甬道上已经被禁卫军把持,君卓尔和薄缥缈出现在路上,无疑引来了所有的注目,许多人立刻持刀攻击了过来。

  “过来我这边!”斩杀这些人费时间,但不清出一条路来,他们连宫门都进不去,遑论知晓宫内情况如何?

  薄缥缈闻声立刻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提起内力,两个纵落,落到君卓尔的马背上,与他背对着背,她从自己背上也捞出一直扛着的小型十字弓,这机弩经由她改良,可一次发出三根箭矢,命中率极高,她原来只是改良着好玩的,没想到会用上。

  君卓尔一碰触到她的背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他一手策马,一手拿剑,经过之处,人拦腰而斩,鲜血四溅,帮忙断后的薄缥缈手不停的发射弩箭,作为最有效的远程武器,很快那些禁卫军就被他们清理干净。

  然而看着更多涌过来的人,君卓尔断然低喝,“上屋檐!”

  两人一前一后,飞鸟般的翻上屋顶,君卓尔的轻功胜过薄缥缈许多,只是在薄缥缈的全力追赶下,居然不相上下。

  君卓尔几乎是在宫里长大的,他直奔大明殿,眼见皇宫侍卫多横尸宫门,少数还在顽抗的都遭五军营将士绞杀,死伤无数,昔日华丽辉煌的宫殿,如今血流成河。

  君卓尔带着薄缥缈很快来到大明殿,两人站在明黄的琉璃瓦上面可以清楚的看见整个大明殿被五军营将士围的水泄不通。

  五军营,分为中军、左军、左掖军、右掖军、右哨军,这支部队是从各个地方调上来的精锐部队,担任攻击的主力。

  如今却成为步从容的私人军队,少帝给他这么大的兵权,大概从未想过步从容有一天会用来对付他。

  他和薄缥缈转身绕过,往殿中而去。

  殿中情况没有比外面好,少帝坐在龙椅上,面色惨白,似乎连动都不会了,可怜的是他身后一个人也没有,步从容恣意畅快的笑声回荡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中。

  “你不写禅让书也行,反正我杀了你一样能坐上这个位置。”

  君卓尔和薄缥缈出现的同时,摄政王府的精锐暗卫也随后杀了进来,三十几名暗卫和殿中的五军营战成一团。

  “王叔……”原本两眼无神,生无可恋,觉得大势已去的少帝见到凭空而降的君卓尔夫妻,在错愕之后,渐渐露出坚定的神色。

  步从容大笑,“摄政王,不,君大人,你来迟了,你以为你这些个护卫就能护驾吗?苏苏大人率领的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你们不过是困兽之斗。”

  “原来苏苏那老头跟你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君卓尔神色不变,宛如逆风中不屈不挠的一杆青竹,洒脱又游刃有余。

  “天下将归我所有。”步从容笑得很嚣张,在他以为,今日一役,他志在必得。

  君卓尔看着暗卫将殿中的士兵砍杀殆尽,大殿内居然又听到数人齐声喊杀的声音,君卓尔一看,数十名的军将又从偏殿涌入正殿。

  难怪步从容不惊不惧,他还有后着,只见他拔出长剑将要往少帝的脖子抹去,不承想,斜刺亮光突地一闪,他的剑就这样被挑开,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少帝侧方的薄缥缈阻挠了他这一剑。

  “是你?”

  少帝脸色几度变换,见自己被一个女子护住,没人知道他心中作何感想。

  步从容恼她坏了自己好事,剑光凌厉的往薄缥缈劈去,奇幻神妙的剑法,剑身带着龙腾虎啸的内劲,这是要取薄缥缈的小命。

  君卓尔也提剑而至,他巧妙的格去步从容的剑,内力对上内力,旗鼓相当的两人掌对掌,剑对剑,一时打得平分秋色,不分高下。

  薄缥缈见两个男人打成一团,她便以万夫莫敌之势站在少帝的座前,将少帝护得密不透风。

  这时,殿外的声势转大,涌入殿中的人越来越多,有人高喊,“虎卫军救驾,虎卫军救驾,叛军不从者,格杀勿论!”

  殿中五军营的残余部众一听到“虎卫军”三个字,如雷贯耳,慢慢的,一个人放下刀械,就有第二个,有三就有四,因为,不投降不行了,殿内乌鸦鸦的黑色大军如潮水般站满了,殿外,更不用想了。

  虎卫军是什么?它隶属中央禁军,不仅担负着守卫京城和外出征战的重大任务,而且轮流驻守边城,在圣帝在位时便有百万人之众,先帝在时为了避免权力太过集中,便将其中一半以上驻守京城,其他散布全国,内外相制衡。

  这一半,便是那散布各处的半个虎卫军,最具规模的禁卫武装。

  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号令这些人。

  天下只有摄政王的虎符印信能策动这群人。

  步从容见大势已去,丢下一颗烟硝弹,扭身遁去。

  蒋三率领的兵马将所有的叛军都押解起来,到处是分离的尸首,殷红的血色和断垣残壁。

  少帝倒还撑得住,他坐在龙椅上,听各路将士臣子汇报各处情况,君卓尔和薄缥缈随侍在旁,宫内的事项暂时处置完毕,少帝沉声道:“君卓尔、薄缥缈听旨。”

  两人立刻跪倒,跪倒的同时,薄缥缈把头垂得低低的,暗自翻了个白眼。

  “王叔和王妃救驾有功,王叔贵不可言,封无可封,王叔有任何要求,直说了便是,朕一定最大的范围内答应你。”

  君卓尔将蒋三交还予他的虎符印信往上一托,“叛军已然清除,微臣将虎卫军虎符印信交还陛下。”

  少帝喝了口内侍递上的热茶,足足静默了片刻,“你想求什么?”

  虎卫军,竟然在摄政王的手中,先帝大行时他还不解事,等他慢慢熟悉起政务,才知道还有五十多万的虎卫军不知所踪,真的是落在王叔手里……

  他若有二心,他这皇位连边都挨不到。

  少帝挥手让内侍将虎符接过来,内心百感交集。

  “微臣只求善终。”君卓尔拜倒。

  少帝脸色变幻,看着低低深俯的君卓尔,他看似谦恭,但其实非常的镇静。

  他沉吟片刻后,并未正面回应,“王叔你瞧,你一不在,就发生了这些事,起来吧,你知道,朕少不了你。”

  君卓尔又磕头。“求陛下成全。”

  少帝神色疲惫,许久后才淡淡说道:“退下吧,如你所愿,允你所求。”他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他和王叔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多谢陛下!”

  然而薄缥缈却不动。

  “怎么着?”少帝挑眉。

  “陛下,您写个书面圣旨给臣妇把。臣妇也好有所本。”薄缥缈可信不过这个熊孩子,迟疑了片刻还是道。

  少帝一愣,绷着脸,“朕金口玉言……罢了,王叔您自己来拟旨,朕盖玉玺便是。”

  “谢陛下。”

  “你护驾有功,除了圣旨,可还有别的要求?”少帝想起自己的皇后,再看王妃,长叹了一口气。

  他坐拥天下,却得抱着讨厌的女子睡觉,王叔没有天下,却拥有相爱的女子,得失之间,到底该怎么算?

  “圣旨就是臣妇的请求。”

  少帝静静看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两人拿了圣旨退出大明殿之后,漫步在满目疮痍的宫门甬道上,薄缥缈忽然问道:“你怎么不把先帝的手谕拿出来给那个小屁孩瞧瞧?”

  君卓尔看着漫天彩霞,对她的不敬之词当没听到。“就当丹书铁券留给咱们儿子用,当然,最好是永生永世都用不着先帝的手谕是最好。”

  “也是,不过,你把手上的兵力都交了去,真大方。”

  君卓尔笑得有些狡猾,不回答。

  “咱们回家吧。”

  “嗯,回家。”

  “缈儿,为夫的没了工作,你看该当如何?”

  “不如何。”家大业大,还怕多一双筷子,再说,她夫婿是什么人?要不要打赌,闲不下的人会是谁?

  君卓尔也不管还在宫墙中,捧住薄缥缈的颊就狠狠的吻了上去。

  尾声  这就是幸福

  五年后。

  这五年间,发生了许多事,说说最远的五年前发生的事好了。

  宫变之后,少帝一夕之间成长成熟了,有了真正国主的样子,行事作风更是稳健。

  叛逃的步从容及一干党羽也被一网打尽,步从容逃无可逃,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被追兵追到溺水河畔时,引剑自刎。

  至于苏苏的皇后党更是一败涂地,皇后遭贬为庶人,苏苏褫夺尚书官位,一门上百口人,尽斩于菜市口。

  除此,少帝还解散了锦衣卫。

  三年前,君老太君享高年,含笑而逝,亲众随侍左右,倍极哀荣。

  两年前,薄缥缈替君卓尔生下龙凤胎。

  一年前,夫妻俩开始不定时出游,时间长短不一定。然后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忽然就没有再回京城了,摄政王府大门就此深锁。

  有人说这是早就计划好的,有人说他们一家人出游在外遇到土匪,全家遇难了,又有一说,君家人如今住在一座海岛上,无忧无虑,逍遥自在。

  不论传说如何,对君卓尔及薄缥缈来说,全家人能在一起的地方,就叫做家,就叫做幸福。

  你听,是不是可以听见他们全家人如同银铃、响彻云霄的欢笑声,他们肯定在这天下的某一处,幸福无比的过着日子……

  【全书完】

  后记

  过日子的节奏  陈毓华

  完稿后,常常会有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是糊涂了,还是老了?

  也许是两者兼有吧。

  总要睡过好几天,那个上紧的螺丝才会松弛下来,但好日子很短,没多久又要爬回桌子前面。

  还有哇,放松的日子就是花钱的日子,不是这坏了就是那坏了(额上青筋多迸出来了),这也太彻底执行花钱如流水这句话了吧。

  很不想承认,我最讨厌的夏天又来临了,偏偏家里对了个对夏天更为敏感的宠物犬之后,好吧,我自己的事都不算事了,毛宝贝最重要啊……

  我常想自己是怎么走上写书这条路的,如果倒回二、三十年前,会不会回去继续画线条,算钢筋构造的日子去?时日久远,以前的手工现在都已经变成计算机,反正也已经跟不上时代,多想无益。

  其实,并不觉得每天的时间难捱,反而过得太快了,每每一觉醒来,忙不完的事总催着自己往前走,等轮到自己歇口气的时候,已经天黑如墨,一天又过去了,心惊。

  这些年甚少有时间可以停下来思考,好像也停不下来,不过到底是哪个环节错了?自己孤家寡人怎么就过成了忙碌的蜜蜂?

  我常想,我自己最想做什么?

  不是出国到处去游玩,不是去看名山大海,我最羡慕的是咱们这条街上的男人,开了店铺之后,拉把破藤椅,打开晨报,喝茶抽烟闲聊,一坐一小半个上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跟女儿说了,她不能理解。

  应该很多人都不能理解吧,我要的也不是理解,毕竟,我就是个怪咖。

  以前,对人这种生物,不厌恶、不了解、不明白,也不接近,近年,发现自己明白的太晚,原来,人啊,就是一种一言难尽的生物。

  今年发现自己喝咖啡的数量要减少才行,因为以前曾经出过车祸的大腿髋关节会痛了,这是来讨债了吗?

  嗯,也是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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