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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第一娘子汉 page 7 作者:寄秋

  “是你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她可不想拖个累赘,随时随地好像有个人在不远处监视。

  “我是大夫,又是居长,自是我肩上担子重一点,你别离我太远以防万。”意外是不挑人,谁都有可能。

  韩重华的出发点是好的,乔夫子虽只当过他几年先生,但他为人真诚又乐善好施,受过恩惠的人都会想回报一二,将他当年的善举移爱在他闺女身上。

  他没有私心,只有善意,可惜某人不领情。

  “你这是在诅咒我吗?大夫就不会受伤,拐了、扭了胳膊、被落下的石头砸到头、一不小心踩到深洞,或掉入猎人的陷阱,更甚一失足跌落万丈深谷……”

  人不是神仙,灾难来时谁也逃不过。

  “等等,等等,没必要那么悲惨吧!我一向很看重自身安危。”她这才是恶毒的诅咒吧!没一句好话。

  什么拐了、扭了胳膊,还被石头砸脑,最后更惨的是跌落万丈深谷……他与她有那么大仇恨吗?

  韩重华不由得苦笑。

  “我也一样,所以各自保重,我往西山走时你便往东边山头去,我辰时出发,你就己时再走,咱们各走各路,别在山头碰面。”她可不想正在蛰伏时,有个人像鬼魅一般的绕过来叮咛“这鹿太大你扛不回去”之类的。

  闻言,他两眉微微一拢。“我不赞同,山就在那里,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行走。”

  她的要求太强人所难,谁知道他要辨的草药在哪座山、哪个角落,无意撞上也是巧合,哪能强硬分配。

  “成,那你先说说你接下来这几日要往哪个方位,我避开就是。”战家枪法所向无敌,她得避着点,以免有人在她狩猎时认出她所使的招式,继而怀疑她的真实身分。

  他一笑,有些无奈。“不确定。”

  好吧,她换个方式——“你开医馆也兼药铺吧!若是我在打猎时发现珍稀药材,你收是不收?”这样她还可以多一条生财之道。

  “收。”照市价收购。

  “好,那你少上几次山,我多去溜溜,若有好药材一定给你带回来,瞧你瘦胳膊、瘦腿肚,弱不禁风的样子,若是遇上了凶兽想逃都来不及。”只有填兽腹的分,一命呜呼。

  韩重华不禁好笑的想揉揉她的发,取笑她虾蟆嫌天高。“这是我要交代你的话,你倒是反过来还给我,一个女人家别太逞强,适可而止,在家绣绣花、做做女红也是生计。”

  偏生她一样也不会,太为难了。“韩大哥,你为什么要当大夫,别跟我提悬壶济世,救危扶弱之类的蠢话。”

  原本要说的话被她拦截了,他只好照实说。“因为我只会种田和医术,而我太久没下地了,恐怕也生疏了,没能种好作物,不过我有无数求助伤患的经验,当个大夫是正途。”

  他的手是用来救人,让更多的人免于疾病之苦。

  “那你之前在哪个医馆坐堂?”怎会想到在家乡以一己之力开设医馆,没有强而有力的靠山是开不长久的。

  洒楼茶肆、烟馆青楼都有特定的势力把特,有的是权贵,有的是帮派,他们有着各自靠山令他人不敢造次,且再怎么样也不会闹得不可开交,让彼此难看。

  他一顿,笑而不答,眼神幽远的看向潺潺而流的溪水。“你后悔过和离吗?将你儿女带出那个有钱人家,不怕他们日后恨你。”

  “恨就恨吧!为人父母的责任是将他们养育成人,之后的事我就不插手,他们只需对自己负责就好,而且不和离我才后悔,你认为我一个死了爹娘的秀才女儿斗得过县令之女吗?”七品芝麻官的官帽也能压死人,若是从前的战铁兰倒是能压死钱家人,她是从二品的镇武将军。

  “立春妹妹,你的命运也挺多舛,不过自古红颜多薄命,你离红颜……”还有一段距离。

  不是倾城倾国的绝代佳人,顶多称得上清妍秀丽。

  乔立春牙一咬,大口地嚼着鱼肉。“不入你的贵眼倒是我的错了,以后我会少在你面前晃动。”

  眼不见为净。

  “我不是说你不好看,而是牡丹、芍药各有风姿,各花入各眼,在咱们这个小地方,你也算是村中一朵花。”他见过比她更美的女子,伹没有一个能有她瞧得顺眼。

  大概是小时候的交情吧!他若未从军去,乔夫子原本属意他为乔家女婿,乔夫子不只一次半次调侃的说他俩很相配,他会是疼妻子的好丈夫,看他什么时候遗媒来提亲。

  那时她才七、八岁,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只当是邻家的小妹妹,他走时她还不及他胸口高,朝他拱鼻子扮鬼脸。

  如今事过境迁,所有人都变了,当年的长辈一个个辞世而去,只留下令人怀念的回忆。

  “不用解释了,越描越黑,我既不是牡丹也非芍药,我是多刺的月季,你少接触我为妙。”谁靠近她就扎谁。

  乔立春拍拍裙子,一看天色不早了,她打算将整理好的猎物带下山,过两日再自行上山。

  谁知一转头,刚吃饱的两个小家伙都睡着了,难怪听不到他们喳喳呼呼的声音,崎岖的山路对他们来说太为难了,能撑到此时已经很勉强了,负荷不了的体力也到了极限。

  “睡着了。”韩重华脱下外衣,披盖在两个孩子身上。

  “谢谢。”乔立春不自在的道谢。

  “山风较寒,让他们睡一会就叫醒他们,不然容易受寒。”他温柔地说着,不想孩子受罪。

  “好。”

  孩子睡着,两个大人不知该说什么,坐在火堆边看着清澈溪水流过眼前,几条肥硕的大鱼跳出水面,泛起粼光。

  默默地静坐着,听着风中的沙沙声,两人的心中转着万千思绪,直到见山中雾气渐渐凝聚。

  “醒醒,宝哥儿、贝姐儿,我们要回去了。”乔立春没急着将男子外衣还回去,她要等孩子慢慢清醒。

  “娘……”乔雅音还一脸困意。

  “娘,我睡着了?”揉着眼睛的乔弘书微带愧色,他不是故意睡着了,而是瞌睡虫找上他。

  “清醒没,日头要偏西了,趁着天黑前要赶紧下山,不然山里很多凶猛的野兽就要出来觅食。”夜里的山上相当危险,就是她也不敢多做逗留。

  “娘,我怕……”她要回家。

  乔立春顺手抱起女儿。“不怕,我们这就回去了。”

  “还是我来吧。你牵着宝哥儿,若是信得过我就把一些猎物放在我的箩筐底下,上面用药草覆盖,免得让人觊觎。”他指了指她满得挂不上的猎物。

  “怎好劳烦你。”她小小地推辞了一下。

  “若你走到一半出了事,我才对不起自己,女人真的不适合干猎户这一行。”

  他有意无意地暗示她打消这念头。

  这张乌鸦嘴,好想撕了它。“我会考虑。”

  她将半睡半醒的女儿递给手臂向前一伸的男人,又分了一半猎物放人他箩筐里,再把自己的箩筐背起,将其它剩余的猎物往脖上一缠,挂了一圈,随即牵起儿子的手。

  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往山下走去,乍看之下有如一家人,有爹、有娘、有乖巧的女儿儿子,和乐融融。

  但其实每个人都累垮了,缓缓向着太阳西落的方向迈开脚步,盼着早一点回到家。

  第四章  听说他俩搞嗳昧(2)

  第一个发现他们的是周婶,眼神略带深意的瞄过韩重华,她一手接住睡得正沉的乔雅音,抱着她走入乔家的院子,累得双脚直打颤的乔立春也让儿子先去休息,她弄好晚膳再叫他们兄妹俩起床吃饭。

  看懂周婶眼神的韩重华没把猎物放下,他朝乔立春打了个手势,表示晚点再从相邻的围墙送过来,她悄然点头,他便脚步沉稳回到隔壁的韩家,他弟弟韩重阳连忙迎出来,接下他背后的箩筐。

  蓦地,韩重阳被筐里的沉重吓了一跳,差点拿不住,一般的药草哪有这么重,装了石头不成。

  “别看,有些是别人的。”韩重华出声阻止打算翻开一看的弟弟。

  “别人的?”为什么大哥的箩筐里会有别人的东西,他不是上山辨药草,怎么还会碰到人?

  “别问。”问多了要解释起来也麻烦大哥说别问他就真不问了,勤快地到厨房烧热水给兄长淋浴,洗去一身的尘土与疲惫。这边是别问,那边是问得正起劲。周婶逼供似的连珠炮快把乔立春逼疯了。

  “丫头呀!你怎么跟韩家小子走在一块,他未娶:你没夫家,这传出去不太好听。”可不能胡来,她得替她娘盯紧她,免得做出错事。

  “顺路在路上碰见,他看我带两个孩子很辛苦,便说帮我分伹一下,反正快到家了。”

  她谎话编得很顺溜。

  “喔,是这样呀,我还以为……呵呵呵!是我想差了,你俩外表看来登对,两人又都无伴……”后来这么一想,摄合在一起也不错,就差个媒人了。

  “周婶,我累了,想先睡觉。”她没想到上山打个猎会这么累,这具身体的资质太差了,还得再锻炼。

  “行行行,你睡吧!我看你眼皮子快睁不开了。对了,我烤了几张饼放在厨房,一会儿饿了记得去吃……”这孩子呀!苦成这般还硬撑。

  头一沾枕的乔立春根本听不见周婶在咕哝什么,她拉起被褥盖住自己和儿女,母子三人同睡一张抗床,酣然而睡的打呼声轻轻扬起,三张相似的面容睡得正沉“失、失火啦!”

  一阵浓烟飘出,带着一股焦香味。

  “哪里失火了?!”

  听着弟弟的惊呼声,在屋内净面的韩重华丢下布巾连忙出屋一瞧,有火就难免有人受伤,有伤患就需要大夫。

  虽然他的医馆还没着落,可是他已经在陆续看诊,附近几个村子的人若有个脑热、头痛便会找上他,他诊得仔细,用药实在,收费又不昂贵,因此来找他看病的人还不少。

  所以他仍会定期上山辨药,有时自己去,有时会带上弟弟,几个空屋都装满了各式各样哂干的药草,连院子也堆了一堆,一入韩家就是通鼻的药草香。

  “隔壁。”

  “什么?隔壁!你怎么不早说。”韩重华一把抄起放在墙边的水桶,盛满了水便单手撑着围墙,一跃而过到乔家的院子,一个不慎还踩死了种在围墙下正要开花的南瓜藤。

  可他顾不得太多了,打火要紧,人命关头之际岂能犹豫,慢了一步就是一条人命,马虎不得。

  看到黑烟打哪冒出,他提桶一泼……“啊!该死的,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往我身上泼水,想害我受冻吗?”呼!又热又冷,浑身湿答答。

  唉!这声音……“立春妹妹,是你在里面吗?”

  都失火了,她还在里头干什么?

  “我……咳!咳……你和我……有仇……”一开口就被浓烟呛到的乔立春连咳数声,一边挥着烟一边从厨房走出来,眼神略带杀气。

  “你……”呃!她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狼狈样。

  “我什么我,我好好的在厨房煎鱼,你干么莫名其妙的朝我泼桶水,我全身都湿了。”黏呼呼地直难受。

  “煎……煎鱼?!”什么鱼能煎成这样。韩重华傻眼。

  “没看过人煎鱼呀!你那是什么表情。”不过烟大了些,鱼有点焦,锅子……好像黑了。

  反正洗洗刷刷就干净了,不怕锅黑。

  “看过,但没看过煎到冒烟的,你是怎么煎的?”能把厨房搞得像大火烧过,浓烟直往外窜。

  “大火,鱼往锅里去,煎到金黄,翻面,再煎。”周婶是这么说的,她照着步骤做,没错。

  “油呢?你有下姜片爆香吗?”他听着觉得有些怪异。

  往脸一抹的乔立春怔住。“油、姜片,那要做什么?”

  韩重华一听,脑门像被锤子捶了一下,当下顿地睁大眼。“你不知道煎鱼要下油?”有这么离谱的事吗?

  她眨着眼,一脸“不是如此吗”的神情。“没人教过我呀,周婶只叮嘱我鱼要记得翻面。”

  “所以你翻了?”女人不是天生善厨吗?况且她能把一条鱼烤得焦黄透香,为什么不会煎鱼?

  “是呀,可是鱼皮黏住了,我用锅铲铲了很久才铲起碎碎的焦皮,我放在嘴里一尝是苦的。”鱼居然是苦的,真奇怪,周婶煎的时候明明很脆香,鱼肉滑嫩,一抿就化开了,浓香在口腔中久久不散。

  当然是苦的,都焦掉了。“你在钱家从来不下厨吗?”

  “钱家有厨子。”以前的乔立春有没有下过厨她不知晓,但现在的她对厨事一窍不通,连生火都学了好久才学会。

  她会煮白米饭,因为军队里要埋锅造饭,也会烤几种当做干粮的饼,方便行军时携带,除此之外她没进过厨房,也没拿过锅铲,煮个汤都会下错调料。

  听到她的话,韩重华整个呆住了。“你不会做饭?”

  “谁说不会,我煮的饭可香了。”没有沙子的白米饭,她一顿能扒三碗,好吃到她都想哭。

  一旁装老成的乔弘书手负在身后走过来。“我娘她只是不会烧菜而已,自从她生病好了之后就忘光光了。”

  以前他娘可会做菜了,她会做糖醋肉和醋溜鱼片,还有好多他叫不出菜名的菜,都非常好吃。

  生病好了以后……她是生多重的病,连原本的厨艺也给忘了,他还想搭伙呢!韩重华不禁问道:“那你们这些时日都吃些什么?”

  用这种菜色荼毒孩子,他们还能活着真是万幸。

  “吃饭。”

  “吃饭?”好怪异的回答,听听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娘给我们一人盛一碗白饭,然后将腌过的鱼和肉烤热,切成一片片放在白饭上,娘说有鱼有肉,我们太幸福了。”他喜欢吃饭配咸肉,咸咸的有肉味,越嚼越有味。

  闻言,韩重华脸皮一抽,不敢置信地看向理直气壮的女人。“菜呢?你不炒几盘青菜吗?”

  “我……”她说不出口炒出的菜是黑的,又苦又涩难以入口,她看了一眼就把它倒了。

  没人说吃饭一定要配菜,肉也不错,还不用撒盐巴。

  “我娘煮过野菜汤,可是野菜烂糊糊的,夹都夹不起来,只好用汤勺舀,菜汤的味道喝起来怪怪的,有点甜。”因为是娘辛苦煮的,所以他捧场地喝了半碗,妹妹喝两口就不喝了。

  “乔立春呀乔立春,你简直是……”

  她连自个儿都照顾不好,如何顾好两个孩子。

  此时的韩重华是心痛,心痛她为难自己,要当一个好娘亲不是容易的事,她要学的还很多。

  “不会烧菜又怎么了,能吃饱饭就能活下去。”她本能的防御顶嘴,他们一家三口可没饿着了。

  “但你得替孩子想想,长期只吃肉不吃菜,他们的身子会变差,动不动就生病,严重点还会四肢无力。”什么都吃才会长得健壮,百病不侵,神清气爽,康康泰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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