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变态!”
“欢迎你夺门而出。”
“你休想!”
休想是吗?看我的厉害!“哇噻,进去了、进去了,哦!这么大也行?难怪每个小孩子都可以从那里钻出来。嘿!就像你刚说的,恶马恶人骑,如果是当这匹马,我倒是很乐意……”
“闭。嘴——”安娜受不了他的那些污言秽语,随手抽起掉落在一旁的抱枕朝他丢过去。
金克浩技巧的弯下腰,躲过攻击。“嗯——宝贝,你这意思莫非是想跟我打一场枕头战?”
那眼神暧昧得让她好想吐!
回应他的,是砰一声甩上的浴室门。
安娜双手环胸,在浴室里绕圈圈。“我真不敢相信,世上竞有这么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小人!可恶,我居然得跟他住在一起一整年……他说得对,台湾坏人真的很多,而他!”怒瞪着那个正站在吧枱旁向她举杯的坏家伙。“一定是最糟的那一个!”
金克浩望着她露出一个痞子笑容,微勾的唇角邪气万分,在心里静静的默数,一秒钟、二秒钟、三秒钟……
安娜用两手捂着脸,懊恼自己会一时失足陷入地狱里,但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倏地抬起头。“天啊!还有比这更糟的吗?”
总算想起来了啊!金克浩好整以暇的斜倚在吧枱边,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手上的红酒,看着那个快达崩溃边缘的人。
五秒钟后,安娜恢复了意识,从浴室里冲出来。
金克浩性感的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嘿嘿嘿,跟刚才在地下室挨的那一巴掌,及在电梯里吵不赢她的状况相比,他倒是相当满意现在的情形。
“哦,Baby,你的呼吸如此急促,是因为刚才的片子吗?”
“呼、呼——冷静,冷静、冷静。”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安娜没回嘴,尝试控制自己急促的呼吸。“你、你!”
他眨眨眼,意有所指的说:“你坦白说,你想怎样?我不介意,嗯——”
“你可以解释一下……”安娜指着浴室,手指不听使唤的直发抖。“为什么、为什么——浴室的墙会是玻璃的?”
“哈——你高不高兴、开不开心?”金克浩走过去揽着她的肩,面对那与客厅的脏乱格格不入、一尘不染的玻璃墙。“这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装潢的师父说,这是目前汽车旅馆里最夯的新设备;未来我们的世界不再有秘密,不论你在里面淋浴、泡澡,甚至是上厕所,都躲不过我的眼睛。”
“你别忘了,你也是!”
“拜托——”金克浩笑看着那个天真的女人,摇摇头。“我没差,反正我当过兵嘛!”几十个人的战斗澡都洗过了,还怕这个小Case?
“你……性变态!”
“NO、N0、NO、NO?”他伸出食指在她的背上暧昧的画圈圈,故意以男性特有的低沉嗓音说着下流的话语。“一个丈夫想对新婚妻子做任何事,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安娜不知是气极了,还是因为背上那若有似无的轻触而全身发抖,僵在现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好,我喜欢你这乖顺的模样。”金克浩得寸进尺的把唇贴在她象牙般的贝耳上。“放弃吧!安娜,你是玩不过我的;俗话说,吃亏的永远都是女人,对吧?”说完还在她的耳后轻轻的吐气。
安娜的寒毛全都立了起来,使尽吃奶的力量推开他。
金克浩也不再逗弄张牙舞爪的小猫咪,稳住自己的脚步仰头大笑,嚣张的朝房间走去。
走到一半时,又回头用拿着酒杯的手指着她。“不要说我没有绅士风度,太晚了,要走明天早上再走吧;哦!还有,我这个人是很怜香惜玉的,这里只有一个房间,我舍不得你睡沙发,你可以跟我睡同一张床,”他露出一个邪气十足的眼神。“你知道我不介意的。”
“你休想!”
金克浩挑高左眉,做了个再给你一次机会的表情。
这回安娜连话都懒得说,目光四处搜寻攻击武器,气急败坏的抽起茶几上的马克杯往他的方向扔过去!
“0K,你高兴就好,看是要睡沙发、睡地板、睡浴缸……随便你高兴睡哪里就睡哪里,我这个人向来很大方的——”轻松闪过飞来的炮弹,金克浩转身回到温暖的房间,轻轻的落锁。
安娜泄愤似的冲过去,用力踹了房门一脚,“哼!有什么了不起?我可不想弄脏身体,睡在你那张不知几百人在上面翻滚过的床!”
出完气,安娜气喘吁吁的转头。试着找个能让她窝一晚的角落,想不到视线所及全是撒满啤酒的沙发、凌乱不堪的地板,再加上臭气薰天的浴缸……不要说睡觉了,连站着都有困难。
她气疯了,仰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金、克、浩,我跟你誓不两立!”
第4章(1)
清晨八点整,黑色床头柜上的闹钟尽责的叮当作响。
阳光透过整排落地窗,照射在黑色床铺上的人;金克浩因光线而紧蹙眉心,他一手遮着刺眼的光线,一手按掉扰人清梦的铃声。
上班时间到了,他坐起身子,伸了一个大懒腰。
黑色丝质浴袍的领口大开,露出男子坚实的胸膛,刚苏醒的他就像是C牌睡衣的男模特儿般,慵懒而诱人。
金克浩系紧浴袍带子,掀开精梳棉被褥,从床上站起来。
一个负责任的玩家就是不管前一晚再怎么放浪形骇,隔天都能神采奕奕的准时上班;最起码在这一点上,他从没失误过。
习惯性的点了根起床烟,悠哉的晃到窗边欣赏早晨的美景,虽然总有讨人厌的媒体一天到晚诉说着台北的光害是如何的严重、空气是怎样的糟糕,但对在这块土地上土生土长的人而言,台北的天空就是哪里都没得比。
他抬头看看在空中留下一道长烟的飞机,再低头看看遥远地面上的几处大地标!一样的街道、一样的风景、一样的新光三越,一切似乎都跟昨天一样,他的世界好像没什么改变。
只是好像!
他看见玻璃窗反射的倒影里,拿烟的手上闪过一道亮光,宽版的钻戒像是在提醒他,还是有一点点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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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金克浩的闹钟响第一声时,安娜就醒过来了,事实上,一整个晚上,只要他的房间里传来一丁点动静,她就会立刻睁开眼。
没办法,跟一匹毫无道德观念的色狼待在同一个屋子里,不小心一点,怎么被吃干抹净的都不知道!她从栖身的吧枱上跳下来。
没错,可怜的她昨晚就在这窄小的吧枱上,跟扰人的蚊子一起窝了一整晚。
按下昨天找到的遥控器,前方的窗帘缓缓向两边开启。
她一走近,就见到掠过天空的飞机,又看见地上有好几座不知名却风格回异的建筑物……新鲜的街道、新鲜的风景、新鲜的新光三越,眼前的一切都是一个礼拜前的她无法想像的。
对以前的安娜而言,这个世界只是太平洋上的一座小岛;对现在的安娜而书,则是埋藏着赤道上非洲难民的快乐天堂!
血液里旺盛的冒险心让她兴奋的数着棋盘似的街道,林木葱郁的国父纪念馆,再远一点还有一座不知名的红色桥墩。
呼,想不到金克浩这个人鸡肠鸟肚的,竟能找到这样一个视野辽阔的地方,他倒是挺懂得享受的嘛!
呃——安娜实在是想太多了,其实当初金克浩会千方百计买下这个三十坪的小地方,只是因为一个热情奔放的模特儿说想跟他在台北的至高点做爱……做的事
好啦!往事不要再提,反正爷爷过世后,他因贪图交通方便,这里反而成为他的居所。
安娜在欣赏美景之余,透过玻璃上的倒影,看见昨晚努力的成果,忍不住嘴角上扬,轻松的哼着美国的乡村歌曲,走进透明的浴室里安心的梳洗。
金克浩被手上的钻戒搅坏了好心情,泄愤似的捻熄起床的第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气后,慢吞吞的踱往房门。
就当作她不存在,开门后,进浴室、刷牙洗脸、出门上班!他默念着替自己做心理建设,轻轻扭动喇叭锁,慢慢的拉开门。
咦?
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居然失了手?金克浩望着拉不开的房门,一时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糟!”等他意识过来时,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他用力把房门拉开一个两公分的小缝,发现在门锁上系着一条布绳,而布绳的另一端则是绕过餐桌、储物柜、沙发、茶几、书架、枱灯、电视……然后牢牢的固定在窗框上!
“李、安、娜!”他怒气腾腾的咆哮。
对一个情场老手而言,他早已不容易为了女人而发怒,或者该说,女人等着他青睐都来不及了,没有哪个会想惹火他;而她,他的新婚妻子,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石破天惊的大吼,乐歪了正在蹲厕所的女人。
“来了、来了!马上来了——”李安娜扬声回应。
语气听起来很急,不过……说是一回事,做可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安娜安心的排掉满肚子的秽气,又慢吞吞的刷好牙、洗了脸、绑头发……然后透过洗手枱上的镜子,看看一旁的莲蓬头,嗯,还是洗个澡好了。
等她状似悠闲的出现在金克浩门前时,他已指天咒地骂了一个小时,嚷得上气不接下气。
“呼、呼呼——李安娜,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你这个欠人教训、目中无人的家伙!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开门!”金克浩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又骂了一句脏话,x!他已经迟到了!
马的!上次那个女明星、上上次那个模特儿、上上上次那个谁谁谁,都没能让他坏了自己的原则;想不到、想不到……结果居然是栽在这个女魔头的手上!
“这世上想不到的事多的是!”安娜故意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挑衅的弹了弹布绳,笑得乐不可支。“这个教训告诉你,干万不要墨守成规,而吃亏的并不一定都是女人喔!”
砰!砰!砰!金克浩气炸了,想用蛮力拉开房门,可她实在缠得太紧了,他试了老半天,只有餐桌往前动了动。
“李安娜!你快把门给我打开!可恶!我一分钟薪资高达几十万,可没这种闲工夫来陪你瞎耗!”
安娜什么都不说,只是拉过一张餐桌椅,假装专心的看着手上的报纸。
对于一个没礼貌的要求,没人会遵从的!
“你是在装什么傻?”金克浩恶狠狠的瞪着眼前那个装模作样的女人。
x!现在网路上104、123一堆,报纸的求职栏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我警告你,你再不把门打开,等我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找纪坤禾告你妨碍自由!”
“NO、NO、N0、NO.”她学起他昨晚的语气,目光紧盯着报纸,像是在看什么外星人来访的大新闻似的,瞧也没瞧他一眼,竖起食指还在空中绕圈圈。“一个妻子想把新婚的丈夫关在房间里,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金克浩呼吸一窒,被自己的话堵得目瞪口呆,除了握紧的关节格格作响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安娜差点没闷笑到得内伤,眼角一瞄,不经意的瞥见报纸上的广告栏。xx征信,专抓抓不到的猴……
奇怪?台湾的猴子很多吗?还要由微信社来抓?正确的方式应该是请动物园,或是消防队来抓吧?安娜纳闷不已,在她心中,征信社多半是做婚前征信、寻人,或是外遇之类的事啊——
外遇、外遇……顿时有个念头在安娜的脑中掠过,她还来不及细想时,急促的电铃声就催魂似的一声声响个不停。
“哈!你完蛋了,有人要来救我出去了;你等着瞧吧!看我出去后怎么收拾你!”
安娜露出一抹冷笑,走到玄关,拿起话筒。“喂?哪位?”
“你好。请问金先生在吗”?三十好几还讨不到老婆的管理员,对接电话的陌生女声没有任何质疑,有礼貌的询问——没办法,每次打电话上来,十次有九次都是不同女生接的,另外一次则是根本没人接,他早已习惯了。唉!有钱人真好。
“他在房间里,有什么事吗?”
“哦!”果然是这么一回事。一听到金先生在房里,管理员满脑子的旖旎幻想,还忍不住结巴起来。“是、是是——这样的,老赵请我跟金先生问一声,今天有要出门吗?”
原来是司机在地下室等了一个半钟头还等不到人,打手机又没人接,便到管理室请大楼管理员打电话上来询问。
“谁?是谁?老赵?是老赵吗?快救我出去!”金克浩从门缝中大喊,企图引起外界的注意。
“咦?这是什么声音?”
安娜面对管理员的询问,冷静的回答。“没什么,是电视的声音;对了,你说老赵在你那里吗?”
“是的。”管理员瞄了身边的老赵一眼。
“麻烦你告诉他,金先生今天不去上班,可是我要用车,请他把车钥匙留在管理室。”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但聪颖如安娜,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稍等一下。”管理员捂着话筒,把她的话跟老赵说了一遍,还机警的补了一句。“你确定这是金太太吗?金先生不会是被仙人跳吧?”时机不好,劳斯莱斯贵贵的,他当一百年的警卫也赔不起啊!
老赵倒是明白内情,点点头,交出钥匙后便潇洒的离开。
警卫望着老赵孤狼般的背影,好像是在看电影般,感觉有股冷风从离开的人身后吹过。
“哈罗?哈罗!”安娜久没听见话筒那边的回应,急急的喊了两声。
“哦!金太太,老赵已经把钥匙留在柜枱,你可以随时下来拿。”
“OK,我待会儿就下去。”安娜挂上话筒,走回金克浩门前。
门里的人还在不安分的大吼大叫。“老赵!快救我出去……”
“可以麻烦你闭上嘴吗?电话已经挂了。”安娜回到他的门前,不耐烦的用手掏掏耳朵。
金克浩像只被关在笼里的野兽,用那想宰了她泄愤的眼神怒瞪着她——他活了三十个年头,她是他第一个想碎尸万段的女人!
“哦——我好怕、我好怕喔!”安娜作势的拍拍胸口。“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你最好安分一点;如果你够乖的话,等我回来,我再考虑要不要放了你。”哈!还真像绑匪的口吻。
“你休想!李安娜,你这个女人会不得好死!你最好赶快放了我,不然我会骂臭你的祖宗十八代!OOXX……”
安娜耸耸肩,她觉得无所谓,被骂又不会痛,更何况她也不会白痴的留在这里任由他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