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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妻奴 page 10 作者:寄秋

  “小孩子不懂事,不要乱说话。”敢说你姊姊,皮痒了,马步多蹲两时辰,挥剑千次。

  “大师兄……”好痛呀!又不是他仇人。梅双峰一脸委屈,要哭不哭的扁着嘴。

  漠生往小师弟背上一拍。“男子汉大丈夫要挺起胸膛,不能为了一点小事沮丧,以后你姊姊还要靠你给她撑腰,你要是立不起来,谁能让她依靠。”

  一说到姊姊,他马上小胸脯一挺,扬眉抬颚。“姊姊,你放心,我一定比你更凶残,让人看见我就绕道走。”

  呃……这是不是有点矫枉过正,什么不好比比凶残,她也不想凶名在外,只是脾气急了点。神情无力的梅双樱往大师兄那儿一瞟,在自家人面前她一向是娇滴滴的菟丝花,遇到事就由大师兄解决,她躲在他身后数着数,看几息了结。

  “峰哥儿,姊姊给你带了你最爱的长戟,精铸师打造的绝品,上一回姊姊就下定了,这一次带回来了。”可怜的弟弟,姊姊补偿你,看在你一次又|次被大师兄糊弄得团团转的分上。

  咱们才是亲的,不忍心你泥足深陷。

  “真的吗?”他喜出望外。

  他要有自己的武器了!

  “真的,花了我五百两。”天杀的贵。

  不过比她的赤焰九尾鞭和大师兄的青锋剑,还是便宜了许多,他们的剑和鞭中加了天外飞石,刀砍不断、火烧不融,坚硬得能劈山碎石,化骨为沙,堪称神兵利器。

  “姊姊,以后我赚了银子还你,不过我还小,再等我几年。”他先是说得认真,而后咧开嘴傻笑。“姊姊,你刚回来先去休息,我去接镖队要我的削天长戟。”

  姊弟俩都是急性子,他话一说完就往武馆外边跑,急着拿他自行命名的银戟,连最喜欢的姊姊也不管了。

  “刚刚才说他长大了,这会儿又说自己小,咱们峰哥儿缺少磨练,明天起多跑几圈练武场。”小孩子定性差,要安排更多的体术磨他的性子。

  闻言的梅双樱好笑地睨了大师兄一眼。“那是我弟弟哪!你可不可以别把他当猴子耍,大师兄,你心眼也挺黑的。”

  “对你不黑。”全然坦白。

  她得意的翘嘴。“那当然,因为我比你更黑。”

  暗下黑手她又快又狠,准头没话说,便让人措手不及。

  漠生勾唇一笑。“这有什么好比较,瞧你乐得眼都眯了,咱们不黑人,要大度。”

  听出话中话的梅双樱笑得更欢了,小指勾着他尾指,神态自若。“我都听大师兄的,做个心地善良的人。”

  看她娴雅的面露真诚,他都要相信她的话是真的,没半句虚假。“最好如你所言,我也能省点心。”

  她嘴上是一套,说得头头是道,让人信之无疑,一转头又是另一套,古灵精怪得叫人招架不住。

  “哎呀!大师兄信我一回,我真心悔改了,绝不再冒冒失失让你担心,你瞧我多聪明伶俐,哪会是做傻事的样子,我不阴人就是别人祖上有德了,谁家没烧高香拿我大作文章。”她不以为然的撇嘴,露出娇俏又讨好的神情。

  大掌反握小手,轻轻包覆。“宝儿,我们的事也该准备了,等秋收过后大家都清闲些时,我会向师父提一声。”

  他多想把她变成他的,一刻也不想等,她越来越出色了,美得像边城一朵最娇艳的花,他怕这朵花被人摘下。

  随着日积月累,漠生对看护十几年的小师妹情意渐深,他不知道自己的爱有多少,只知少了她的日子,他的心不再跳动。

  “大师兄……”一向大剌剌的梅双樱居然面色潮红,有几分小女子的羞意。

  “漠生大哥,你回来啦!这一趟出门累不累,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弄了药膳给你补补身……”

  才过了垂花门,难得展现一回女儿娇态的梅双樱红晕未褪,一道茜红色的身影迎面而来,娇声如莺,软中带腻,企图把“多余的”人挤掉,那抹笑靥甜得犹如春花开。

  只是她未能如愿。

  学武之人身手何其矫健,又是常年在外走动,对周遭发生的事非常敏锐,对方的身子刚一撞过来,两人便心有灵犀地往侧边一移,让她扑了个空。

  “刘半翠,你是把整瓶香粉往身上洒是不是,还是你鼻子坏了,闻不到浓呛的味道。”

  太香了,香得令人头晕目眩。

  好厉害的毒,杀人于无形。

  “姊姊怎么这么说话,你是嫉妒我生得比你好看吧!你不能怪漠生大哥多看我两眼,看看你一身劲装,一点姑娘样都没有,哪个男人敢看你。”她眼中有着嫌弃,自认为女子当如她一般,温柔婉约,宜室宜家。

  梅双樱翻了翻白眼,刘半翠的自说自话让人很无言。“谁是你姊姊,我姓梅、你姓刘,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你少自我陶醉了,就你连我一根脚趾也比不上,装什么大蒜。”

  她一听,泫然欲泣,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连拭泪的帕子都掏出来,往眼角一按。

  “姊姊这话好不伤人,我们怎么就不是姊妹了,我娘是你爹的枕边人,按理说咱俩是姊姊妹妹没错,你不认都不成,这是事实。”

  刘半翠是花姨娘的女儿,只比梅双樱小一岁,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可她老当自己是梅家小姐,眼光高又不肯屈就,家无恒产的还不要。后来不知为何就盯上高大健壮的漠生,有意无意的暗示她愿意委身,让他快来提亲。

  可惜妹有情、郎无意,彻底表错情,她做再多的明勾引、暗诱惑都是抛给瞎子看,人家完全不理会。

  可是刘半翠丝毫不死心,越挫越勇,认为漠生只是欲拒还迎,不好明着私相授受,她再加把劲便可以水到渠成。

  “想恶心人回你自己屋子去,什么枕边人,不过是个妾罢了,你还能蹬鼻子上眼吗?你刘半翠和刘青松只是我家收留的穷亲戚,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日后你们各自嫁娶,我梅家不会出一份嫁妆、聘礼,自个儿勤快些,自食其力。”

  随着刘家姊弟的长大,梅双樱一直防着他们两人,她不给丝毫的银子,让他们蹦跶不起来。

  可是父亲正值壮年,不可能身边没有女人,偶尔也会到花姨娘屋里抒解一下,在她哭穷的泪眼下,才闹腾一回的他不好板着脸不给,就会心软的把身上的银子随手一掏。

  食髓知味的花姨娘便不时地向梅承勇伸手,而且越要越多,贪心不足,要到让梅双樱起疑心——她爹的银子花得太快了。

  她这一查,查出端倪,心里有气却隐忍不发,暗使了一招狠招让花姨娘再也要不到银子。

  斧底抽薪的办法是她不再给父亲现两,他出外花用全部挂帐,再让商家凭条子来武馆结帐,她一放话出去,全天水城的大小商铺,包括摆摊的小贩莫有不从。

  没法再要到钱的花姨娘对梅双樱恨得牙痒痒的,不过手边已有数巨两银子,也存点底气了,对女儿是极尽的打汾,耳提面命让她眼睛利一点,找个好人家当少女乃女乃去。

  “姊姊……”刘半翠声音柔得快滴出水,嘴里喊着姊姊,不安分的眼儿却直飘向漠生,要他为她做主似的。

  “去去去,别拦路,谁家没几个脏东西,该去弥陀寺求些净水驱驱邪气,免得门庭生霉。”晦气。

  “漠生大哥……”见梅双樱拉了人就走,心有不甘的刘半翠追上去想把人拉住,却被冷漠挥开。

  “请自重,我跟你不熟。”什么玩意儿。

  “漠生大哥,我的心意……”你当知。

  不等她矫柔作态,漠生目色狠厉。“想让我挖出你的心,看看是何颜色吗?”

  闻言的刘半翠脸上血色顿失,惊恐的连退三步。

  第六章  护镖上战线(1)

  “江湖救急、江湖救急!快,跟我走,我要托镖,你给我找齐人,马上出发,不得延误……”

  无赖性子不改的林芷娘风风火火的冲进威扬武馆,熟门熟路地长驱直入,延路还不忘笑脸和熟人打招呼,面一转又杀气腾腾,活似来讨债的债主,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万夫莫敌。

  知情的人会心一笑,侧身一让,不做拦路的坏人。林家大小姐如今是赫赫有名的小神医,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夫,人生在世谁能没个病痛,总有求于她的时候。

  不过她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之甚详,打小看到大的孩子,为人有礼、性情温和,就是对医理执拗了些,只要一碰到和医术有关的事就入魔,不吃不喝也要琢磨出结果。

  “什么江湖救急,不懂不要乱喊,瞧你急得像要重新投胎似的,是哪一味药又缺了,逼我上山下海给你寻了来。”她每回的大事都是芝麻蒜皮的小事,同样的情形来过几回就处变不惊了,根本不是个事。

  偏厅里,只有林芷娘、梅双樱和漠生三人。

  林芷娘忿忿地瞪了梅双樱身边的男子一眼,非常恼火地收回落空的手,每冋邰是他碍事,真讨厌。“边关乱起来了,胡人偷袭,莫将军连夜派人到仁善堂买大量药材,嘉言关的药材吃紧,怕不够用。”

  一听是莫将军,原本神色闲散的漠生立即肌肉紧绷,深幽的双瞳迸出厉光,唇片抿成一直线。

  原来这位从三品的云麾将军不是别人,正是漠生的亲娘舅,他娘的弟弟。当年便是莫将军千里迢迢去了京城,冒险将他偷出来交到梅承勇手中,怕被人发现他的存在,因此断了连系,连暗中关心都不敢,担心那个女人察觉,一路寻来斩草除根。

  甥舅相认源自燕七相赠的千顷土地,找不到人开荒的梅双樱便想到边关驻军,二十万的兵抽调一万应该还有得商量,反正平时不打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些农作劳动筋骨。

  当年她和漠生真是胆大包天了,一人一骑夜奔到嘉言关,找上驻兵的校尉,校尉再层层通报上去,谁知出面的竟是莫不还莫将军,他一眼就认出自己许久不见的外甥,铁汉也有柔情的一面,顿时抱着他哭嚎一阵。

  后来莫不还听到他们的请求,略沉吟一会便点头,抽出一万将士开垦播种,为时三年,每年换一批人,论调三回,之后便不再借人下田。

  只是边城也缺粮缺得慌,不能无偿借兵,因此两相商量后,既然开荒头三年不用缴粮税,鼓励荒田重置,那就五五分,一方提供土地、一方出人力,共创双赢局面。

  不过一年才收一获实在太少了,于是梅双樱又让人试种冬小麦和玉米,以及短期的杂粮

  作物,像黄豆、芸薹、花生、芝麻、土豆、白菜、大白萝卜……虽然是一般农家贱物,但量多,几样种上几百亩,收入也相当可观。

  而且有一半是用于边关将士上,个个都过了好年,至少不是啃干粮过日,黄豆、芸薹菜籽、花生、芝麻都能榨油。白菜腌制、萝卜炖汤,油香喷鼻,现煎玉米饼、炒土豆丝、烤豆渣饼,把腌白菜包在饼皮里一卷,吃得烫舌也一口接一口,抢手得很。

  难得边关不缺粮,梅双樱也赚了不少,但为了长久之计,她拿出一部分银子在土地上盖屋子。她想驻军走了之后就招些长工,按工计酬,她不养佃农,太难管了,要是有个偷奸耍猾的,不让他种怕又是闹事的剌头,专挑是非,可放任不管又不甘心,她的地为什么由人当大爷。

  因此雇佣方式最方便,干多少活领多少工钱,不干活回家吃自己,她没本事养闲人。

  不过还没等她贴出告示,不少老兵和伤将以及之前轮耕将士的家眷找上门,他们愿受雇于东家,银子可以少一点,但希望能分点粮食,税后的一、两成也好。

  梅双樱想了一下,觉得可行。千顷土地本就是白得的,她拿的也心虚,不如用在有功将士身上,工钱照算,每年再得两成粮食,两成粮食捐给边城驻军。

  在天水城,梅双樱是恶霸都怕的震天虎,可是在那些受惠的人眼中,她是怒目菩萨,还有人为她立长生祠。

  几年下来,土地周围居然自成村落,前前后后多了七个村子,他们也非常勤奋地把附近无主荒地也开出来了,渐渐形成处处有稻香、亩亩见麦穗、老人在大树下乘凉,抽着水烟说当年的景象,孩童也在田梗里玩耍,追着大黄狗,笑声一串又一串。

  当在京城的燕七听到属下的回报时,他愣了许久,而后神情复杂的放声大笑,手往曾经断过的腿轻抚。

  果然是人才,真不想错过。

  “所以你要雇用威扬武馆的镖队护送药材?”她也太大手笔了,军需用品也有人敢抢吗?

  “我只信你们。”林芷娘的语气中带着某种隐晦的意味。

  见她似有隐衷,一向不插手姑娘家事的漠生略显急迫的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顿,接着愤慨。“其实不只我们仁善堂来人了,和顺堂、春风药堂、一支药堂……一些有能力供药的药堂都出事,他们的药在半路被劫了。”

  “什么?”劫药!

  “那是救命用的,怎么能跟保家卫国的将士抢,抢药的人太可恶了,天良泯灭。”林芷娘都气哭了,两眼发红。

  “知道是谁干的吗?”无法无天了,连天水城的天都敢捅破。

  “要是晓得谁干的,早叫知府派人去剿了,哪会由着那群猖狂的恶人一再犯案。”有威扬武馆的武师在,天水城好些年没发生这么大的事了,真叫人气愤。

  天水、陵山两地各有百姓自组而成的民防团,因此所谓的盗匪行径从未入得县城,大概他们也自知不敌,不敢与民防团硬碰硬,因此在出城后的两城交壤处伏击。

  出其不备,让两边人手都来不及救援。

  “我们刚从苏州回来,对这几个月的情形不太了解,你再说清楚点,好让我们有个方向。”那些人不可能凭空出现,肯定有人接应,他不希望是自己人走漏消息。

  有内应,这是他不愿看到的事。

  “还说?不是赶快出镖,救人如救火,丝毫犹豫不得,你们多耽搁一会儿就有成千上百的兵士死于无药可救。”她是医者,只管救人,其他的事她想管也管不了。

  漠生朝自家小师妹看了一眼,意思是你摆平,他对解释不拿手,尤其是小女子,完全是不跟人讲道理。

  也就是有理说不清。

  会意的梅双樱瞅瞅不知严重性的林芷娘,开口压下她的声音,不让事态扩大。

  “我们是人不是神,好歹歇会儿喘口气,我们带的镖队尚未进城呢!一时间要找人也要先看谁挪得出手,不是你要出镖就能出镖,事前的准备就是一门功夫。”她都快累死了,连着数日骑在马上,多想躺平好好睡一觉。

  他们付出的是全神贯注,把命挂在刀口上,时时刻刻都不能分心,稍有疏忽,人货两失,那不是他们想要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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