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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不让! page 5 作者:湛露

  安雪璃和他的目光一接触就戚党到这个人的与众不同,在他的目光中有某种犀利的光芒,和夏凭阑很相似,他们两个人,都是那种外表可亲,待人和蔼,但骨子里却截然不同的人。

  「给公子见礼。」她走上一步,敛衣一礼。

  昭和立刻伸手相搀,笑道:「这可不敢当,应该是我给嫂子见礼才对。」「你们两个就不要拘泥于这种无聊的繁文褥节了。昭和,你难得来一趟,难道没有给你嫂子带什么见面礼吗?」夏凭阑一伸臂,将安雪璃揽在怀中。

  昭和的眼波闪烁了一下,盯着他搂住妻子的手臂,笑道:「我只是没想到大哥也会有为女子倾心的一天,所以很好奇大嫂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至于见面礼,哈哈,你未及城富可敌国,还在乎我的礼物吗?不过如果我今天不拿出来,只怕你要和我翻脸,说我小气了。来啊!抬上来!」几名壮汉抬着几个大箱子走入正堂。夏凭阑斜睨了那箱子一眼,说道:「我不管你带来的东西是什么,只要能讨你嫂子的欢心,就算是让我高兴了。」「这么说来我要请嫂子多为我美言几句了。

  小弟如果有送礼送得不周到的地方,嫂子也一定要多包涵。」昭和客气地说着,一抬手,壮汉便将第一个箱子的箱盖打开。

  安雪璃好奇地上前走了几步,她本来以为箱子里的无非是金银财宝,但没想到是一卷卷画轴。

  她随手拣起一卷,展开来,大吃一惊,那竟是画圣吴道子的「送子观音图」「两位新婚燕尔,我想送这样的画应该是很适宜吧?」昭和歪着头,审视着她的表情。

  安雪璃的惊讶不仅在于这幅画的珍贵,当年她母亲偶然得到吴道子一张一尺见方的画作就狂喜得几个昼夜睡不着,她犹记得父亲取笑说:

  「你这一幅画快要抵我们飞龙堡几个月的开销了。」由此可见这画的珍贵。

  然而这幅「送子观音图」居然有三尺之长,更不用说箱内那至少几十卷还没有打开的画作.想来每一张的珍稀程度都不在此幅画作之下。

  这昭和公子是谁?竟然能送出如此大手笔的贺礼?更让她不解的是,他与夏凭阑兄弟相称,但听其话意,度其身份,他并不是未及城的人,那他和夏凭阑又是怎样的关系和交情?

  「嫂子,这幅画还能入得了您的眼吗?」昭和问道。

  「太珍贵了,只怕我愧不敢当。」「书画这东西不过风雅文人把玩的小玩意儿,小弟真觉得拿不出手.嫂子就别一议我惭愧了。」昭和笑着打开了第二个箱子,「这一箱中装的都是些药材,南山的鹿角,北海的龙鱼骨,药性太强不便在此展一丁。其实也不希望大哥和嫂子会用到这些药,但留在身边总是有备无患。」安雪璃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夏凭阑看似平静的脸上也至笤出几分欣喜的动容。她听父亲说过,南鹿北鱼都是世上极其罕见的东西,据说无论是练功还是做药,其药性都远胜灵芝人参十倍百倍以上。

  她思忖了一下,笑道:「诗经有云:「投我以桃李,报之以琼锯」,公子这么重的礼自然不是桃李可比,而我们日后不知是否还有更贵重的「琼锯」回报公子。相公,看来你和昭和公子真的不是寻常交情。」「你可以把昭和当自家人,虽然这小子……到底是不是自家人,还有待商榷。」夏凭阑似笑非笑地看着昭和,而昭和也以同样的目光瞰着他。

  她的丈夫不是普通人,连他身边的人都是这样奇特。安雪璃深深地凝望着夏凭阑的侧面,」且刻碰触到他清澈而锐利的眼神。对于所有关注他的目光,即使是偷偷的闪烁,他仿佛也都能戚受到似的。

  反而是她这个偷窥者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你们慢聊,我想四处走走。」「在门口等我吧,我说了要陪你逛逛未及城。」夏凭阑松开挽住她腰肢的手。

  大堂外面站着一个人,本来是背对若内堂,但是听到安雪璃的脚步声时回过了头。安雪璃骤然感觉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夫人。」掠影低了低身子行礼,只是为了规矩,而不像是尊敬。她轻声道:「你叫掠影对吗?我听相公说起过你的名字。」掠影淡冷回应,「是的,属下十二岁就跟随城主了。」「我初来乍到,如果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指正。」她的话让掠影一愣,大概没有想到她会用这样谦和的低姿态和自己说话。

  「夫人真是……太客气了。」掠影说得有点艰难。此时夏凭阑忽然在她身后开口,「你们两个女孩子在聊什么呢?」安雪璃的肩头让他的大手揽住了。她低声说:

  「没什么,只是闲聊而已。

  掠影看到夏凭阑来到,立刻行了礼,回报了几句公事上的事情之后就匆匆离开。

  夏凭阑察觉到安雪璃的神情若有所思.便问道:「怎么?掠影说了什么,让你居然皱起了眉头?」「有吗?」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自己的眉心,惹来他的笑声。

  「真是个好骗的女孩儿,我说什么你都信?」意识到被骗了,她并不生气.她的确有件事在心底盘旋狐疑,很想藏起,却又按捺不住好奇和困惑。

  「相公,掠影说她跟了你很多年了?」「嗯,大概有五年了吧。怎么?」「有件事,也许不该我来说,如果我说错了,你就只当是我在胡思乱想。」夏凭阑笑了.「你似乎总在为是否该向我进言而迟疑。」这句话让两人好像回到了初相见时的情景,那时候她的确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于是她也回以一笑,只是笑得远没有当时自然。

  「掠影她……好像一直对我不大……喜欢?」她斟酌着字句,又怕他误会,「我不是在挑拨你们主仆的关系,也不是说她对我不好,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曾在什么时候得罪过她?」他朗声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的确是有些胡思乱想,你怕掠影、心中喜欢我,所以对你有敌意,是吗?」这虽然是安雪璃心中所想,但是当面被他说破,还是让她的脸有点涨红,好像暗恋别人又被发现心事的是她自己。

  「掠影的确有喜欢的人了,但不是我.她的意中人你也认识,就是陪你回城的那个唠叨小子。

  「念武?」安雪璃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很好笑。冷冷的掠影和活泼的念武,真是一对绝配。

  「至于她为什么对你这样,你也不要太在意,她自小跟着我,算是被我宠大了,别说是你,这城里有几人不曾遗过她的白眼?就是我,偶尔也要看她的脸色呢。」夏凭阑的一番话终于让她放下了疑惑,随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看来真的是她多虑了。

  他忽然捧起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眸子说:

  「不过你有这样的担、心也让我很戚动,知道为什么吗?」她摇摇头。

  「因为这说明你、心中很在乎我,生怕我被别人抢了去。娶到一个这样在意我的妻子,岂不是我的福份?」他的话随着一记热吻滚入了她的唇中。

  模模糊糊地?她很想和他说一句话!嫁给他做妻,也是她的荣幸。其实像他这样出众的男子是所有女孩子作梦也想觅得的佳偶。

  从今以后,她的生活该是一番别样美丽的风景吧!

  第四章

  初为一城之主的妻子,安雪璃很不适应。首先她不能理解自己的丈夫到底是朝廷的人,还是江湖人?这座未及城又是一座怎样的城池?

  夏凭阑没有主动为她讲解这些,她也不好急于开口去问。不过最让她戚兴趣的梨花斋中的那副诗联.后来她问过丈夫,「那对联是你写的吗?」夏凭阑幽幽笑道:「是,写得如何?」「你的字很漂亮。」她由衷地赞美。曾经她也很钟爱瘦金体,但是父亲说她是女孩子,不适合练这样犀利的笔锋,所以她只好改练最简单的蝇头小楷。

  「只是字漂亮吗?」他挑挑届。她笑道:

  「诗中有你我的名字,这是社牧的诗。」「我的妻子真是饱读诗书啊。」夏凭阑捏了捏她的指尖,「改天我们应该合奏一曲,我的琵琶,你的古琴。对了,我还给你买了一张新琴,现在正在运往这里的路上。」「我有焦尾琴就可以了。」安雪璃对名贵的东西从来不是很在意,她是个恋旧的人.东西直到用坏了才依依不舍地丢弃。

  「总是我的一番心意。」他顿了顿,有意无意地问道:「雪璃,你父亲是怎么去世的?」「他出门会客.然后……不幸身故。」「会客?」她苦笑道:「父亲经常会出门与人比试武艺,武林人管此叫决斗吧?表哥说父亲为了维持飞龙堡,每次决斗都会约定胜利一方所获得的赌金。

  但是他虽然身为武林第一,也有不敌的一天,所以……」「你父亲没有说他是败在谁的手上吗?」「父亲被送回堡内时已经走了,我没能和他说上最后一句话。」她垂下眼帘.轻叹道:「其实就算我们能说上话,我想他也不会告诉我打败他的人是谁。」「为什么?」「我爹他曾经告诫过我,待人要心胸宽广,那些他要面对的对手.他都非常尊敬。」她回想着父亲曾经感慨地说「也许日后这个武林就是那人的天下了」,「能被父亲看重的人,我想不会是卑鄙小人。只是刀剑无眼,生死有命,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最终的结局就不由自己掌控了。」夏凭阑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能有这样的心胸很不容易,只是我当初提醒过你,飞龙堡家大业大,我给你的那些钱你也都留给堡里的人了吧?

  这些财物你都不要了,不怕喂了狼子野心吗?」「我能为家人做的事情也只有这么多了,钱的事情我分给了几位堡内的长辈以及表哥共同掌管,应该……问题不大。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找来那么一大队的迎亲人马?」他古怪地笑笑,「我未及城可以调动的人马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对了,飞龙堡的人看到你用这么一大笔的聘金来帮他们脱困.该有好好地谢谢你吧?」安雪璃无力地笑笑,她还记得离开飞龙堡时,那些亲人们不痛不痒的「依依惜别」之情。

  他敏锐地捕捉到她神情之下的无奈,眉心一蹙,「怎么?他们难道连一点戚恩之情都没有吗?

  「这个世上大家都是为自己而活,毋需去指责别人什么。我嫁给你,也许也是为了逃避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她没有一句埋怨,还好心地为别人开脱。

  夏凭阑看着她,「雪璃,你有一颗清澈透明的心,在你的心里没有任何污浊阴暗,我但愿你的心可以永远这么澄澈。」他话里有话,让她困惑地回望着他.「你…「不用想这么多了。昨天你已经逛了城中的几条街.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就和我说,或者自己去买都可以。」他这样说代表他有公事要忙,必须走开了。

  待他走后,安雪璃想了片刻,记得昨日在外面曾经看到一间琴楼,猜想那里会有不少厉害的琴师,于是请人备好了马车,打算前去拜访。

  刚刚走到大门口,即将上马车时,忽然有人叫住她,「嫂子要出门吗?」城内只有一人会这样称呼她,其它人都叫她「夫人」。她转过身,低声回应,「昭和公子。」「叫我昭和就好了,和我不必那么见外。」昭和晃悠悠地来到她面前。昭和.这个名字中好像没有姓氏,甚至听上去就像是一个代号。「如果不打扰嫂子的话,可否请嫂子喝个便茶?有些话想和嫂子聊聊。」他的来意很明显.安雪璃也无意推辞.事实上她对昭和的好奇可能多过昭和对她的。

  「我对未及城里不大熟悉,你有什么喝茶的地方可以推荐吗?」她大方接受。

  城西的风雅颂茶社是未及城里最大的茶屋。

  老板看到昭和时立刻堆起笑容道:「昭和公子啊,您可是好久都没来了。」「不必急着拍我的马屁,我今天可是给你的店一畏带来一位贵客,先招呼好她。」昭和向自己的身后指了指。

  老板眼尖,一看到安雪璃的穿着气质她的身份,惊呼道:「城主夫人,安雪璃虽然被人叫了无数次的夫人,,以及身后的那辆马车,一下子就猜出了您大驾光临,小社蓬壁生辉!但是这老板的激动盛情还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昭和看出她的窘羞,一推老板道:「别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我要那问老屋,你去准备最顶尖的茅山雪雾来,今天也不要旁人伺候了。」所谓的老屋,是一间名叫「神女天涯原是梦」的包厢。

  安雪璃落坐后问道:「你常来这里喝茶?」「不常来,我一年中来未及城不过一两次,每次都来这里一趟,描着指头算,也不过七八回而已。」昭和熟练地用热水冲洗茶具,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深谙茶道,而且颇为讲究的品荼者。

  她静静地看着他冲茶,屋中忽然变得很安静。

  好一会儿之后,昭和才抬头看着她,「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带你单独到外面来说话吧?」「你要说的话和相公有关,在府一畏说也许会有不便。」她平静地回答。

  昭和倾身为她倒了一杯茶,「你和大哥是何时认识的?他向来很少出城,即使出门办事也都是匆匆忙忙,应该没有时间流连于男女之事。上次我来看他不过是半年前,他都没有提及要成亲的事情。」「我和他认识也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问。」安雪璃坦言相告。他有些吃惊,持着茶壶的手停在半空中,「真的?」问完他又对若自己笑了,「大哥看上去不是那么性急的人。」「当时我家中有急难,他或许是为了帮我,所以……她的话让昭和摇摇头,「大哥可不是善男信女,或是喜欢英雄救美的那种傻瓜。我可不可以问一句,嫂子家是什么来历?嫂子的闺名我不便问,只说您娘家姓氏就好。」「安。」「安?」他眼珠子转了转,立刻问道:「是安逸山?」她点点头。

  「那就难怪了。」昭和大刺刺地说完又赶快弥补漏嘴,「呵呵,嫂子别介意,我不是说大哥一定是冲着你的家世背景才娶你,嫂子为人温婉贤淑,又貌如天仙,大哥为你钟情也是情理之中。」但安雪璃听得出来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他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暗示她说夏凭阑娶她另有深意,不仅仅是为了帮她脱困,也不可能是真的对她动情。

  她的沉默让昭和大找话题,侃侃而谈,「这座未及城是属于两不管的地方,也就是朝廷不管,江湖不管,所以你嫁到这里来实在是很有福,可以不为大哥烦恼那些别人妻子必须烦恼的事情。」她抿抿唇,「能嫁给他我便觉得很幸福,即使他不是什么城主。」昭和又一愣,「你和大哥认识时间这么短.你肯嫁给他是为了你的家族,还是为了你自己?」这些话问得有些交浅言深了心安雪璃知道自己根本毋需回答太明白,因为昭和这个人到底在她和夏凭阑之间扮演怎样的角色,她无从得知,而和一个这样身份不明的人说起心事,也显得过于轻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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