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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诱成亲 page 8 作者:香弥

  再过十日两人就要成亲,她祈求这场喜事真能为病重的奶奶冲喜,让奶奶好起来。

  高久思决定要同丘家退亲后,翌日就去找了沈大娘。

  说完原委后,她沉着脸道:“沈大娘,您当初没跟我说丘成是这样的人,也没说丘家娶我原来是贪图我爷爷留下的茶铺,他都敢当着我的面对初六施暴,将来我嫁过去,岂不是要被他活活打死吗?您说说这样的人我还能嫁吗?”

  听完,沈大娘尴尬的表示,“我也没想到那丘成是这样的人,我只是听人说他很孝顺,哪里知道他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相信沈大娘要是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定不会这般害我,那这退亲的事就劳烦沈大娘了。”高久思塞了些银子给她,“这些给您喝茶。”

  沈大娘收了银子,立刻前去丘家。

  才刚说下的婚事却被退了,丘成的母亲哪里肯。

  守寡多年的丘李氏为人悭吝又苛刻,好不容易才给儿子找了高家这门亲,如意算盘打得好好的,哪里知道儿子去了趟茶铺,竟被羞辱了一顿,高久思还当众表明要退了这门亲事,她咽不下这口气,接下来天天到高记茶铺撒泼哭闹,要高家给他们个说法。

  瞧见丘成的母亲是这副德性,高久思更加庆幸自个儿退了亲,否则有这样的婆母,那以后的日子岂不是要不安生了。

  有李三胖挡着,丘李氏没办法进到茶铺里,只能在外头闹,偏偏丘成那日来到茶铺的情况,不少人都亲眼瞧见,其中是非曲直自有公道,那些叔伯大爷们见丘李氏这般,看不过去,将事情传得全水云镇的人都知道。

  丘李氏非但没能讨得半点好处,反倒遭人指指点点,沦为笑柄,丘成受不了被人笑话,来将母亲带回去,才没让她再闹下去。

  亲没结成,高家与丘成却因此结下了怨。

  之后丘家四处散播高久思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与初六不清不白,在得知高久思即将下嫁初六时,母子俩更是恨得诅咒他们两人。

  高久思忙着筹办婚事,对外头的流言置之不理。

  两人的媒人找的仍是沈大娘,成亲前沈大娘特地问过高曲氏初六是要入赘高家吗?高曲氏顾虑到不知初六的来历,因此没让他入赘。

  大婚这日,初六穿着一身大红的喜袍骑在马背上,在李三胖和何长旺、阿禾与方全的陪伴下,领着迎娶的花辑从高记茶铺出发,前来高家迎娶新娘子。

  初六像个孩子似的笑得欢天喜地,虽不知成亲究竟要做什么,但李三胖告诉他,成亲后他就可以同思思住在一间房,睡在同一张床上,然后再生几个胖娃娃,他不喜欢胖娃娃,但是他想同思思住在一间房里,想要她每晚都能陪着他睡。

  另一边高家堂屋里,高曲氏特地打扮过,坐在椅子上,看着被沈大娘扶出来,穿着一身绣花嫁裳,跪在她跟前的孙女,欣慰得眼眶鸣着泪,她终于亲眼看见孙女出嫁,可以了却一桩心事了。

  她扶起孙女,说道:“奶奶不求别的,只盼着你今后能一生平安幸福,无忧无灾。”

  “我会的,奶奶不要担心。”高久思微微掀起头上的喜帕,瞧见奶奶今儿个气色和精神异常的好,她欣喜的以为,这场喜事真的把奶奶身上的病气冲散了些,说不得再过几日,奶奶的病就能痊愈了。

  高曲氏又再叮嘱孙女几句,高久思一一应着。

  片刻后,听见喜乐声传来,沈大娘连忙提醒她们祖孙俩,“老太太,花轿来了。”

  沈大娘的话刚说完,就听初六的声音一路嚷着进了大门。

  “思思、思思,我来了。”

  见新郎官进来,沈大娘忙着要替高久思把喜帕覆上,高久思摆摆手,“不用麻烦,我同初六又不是没见过面。”

  高曲氏看着一路跑进来的初六,心中亦喜亦忧,女子成亲,无非是想要找一个能倚靠终生的良人,可痴痴傻傻的初六压根没办法给久思什么倚仗,相反的还要久思照顾他,她只希望他能懂事些,别给久思添太多麻烦。

  初六来到高久思面前,见着施了脂粉,戴着凤冠霞帔,穿着嫁裳的她,整个人看得目不转睛,拽着她的衣袖说道:“思思,你今天真好看!”

  见奶奶今儿个精神好,高久思心情也很好,笑颜以对,“初六也好看。”

  被她称赞,初六高兴得咧着嘴,拉着她往外走,“思思,我们快去坐花轿。”

  李三胖告诉他,等他们坐完花轿回来,以后就可以睡在一块了。

  高久思拽住他,“等等,还没给奶奶磕头呢。”

  沈大娘笑着打趣,“这新郎官还真是急呢,不过时辰也差不多了,新郎官与新娘子向老太太拜别吧。”

  高久思拉着初六跪下,朝高曲氏磕了三个头,高曲氏扶两人起身,嘱咐道:“成了亲后你俩就是夫妻了,要互敬互爱,互相忍让,知道吗?”

  “知道。”高久思脆声应道。

  说实话,她并没有太多当新嫁娘的喜悦,初六痴傻得就如同孩子,她委实无法把他当丈夫看待,但既然决定嫁给他,日后她会尽力照顾好他。

  初六听她应着,也跟着答道:“知道。”

  拜别高曲氏后,新嫁娘坐上花轿,新郎官爬上马背,喜乐奏起,由于新郎官没有自个儿的住所,拜堂的地方一样是在高家,故而花轿只是意思意思绕了附近一圈,表示新娘已出嫁了,又再返回高家拜堂。

  高久思不知别人的洞房花烛夜是怎么过的,在出嫁前,奶奶让何婶帮她准备了些压箱底的秘戏图,让她先行了解该怎么行房,可此时她看着初六埋头吃着桌上那些菜肴的模样,悄悄叹了口气,对今晚的洞房已不存任何遐想,她敢赌,初六这家伙定不知该如何行房。

  见她没动筷,初六抬头看了她一眼,催促她,“思思快吃。”今天忙着成亲拜堂,他一直饿着肚子,所以一进来,看到桌上摆满了一桌的菜肴,他立刻就吃了起来。

  外头的宾客有何长旺和李三胖等人帮忙招呼,拜完堂,他被李三胖拉出去敬宾客们一杯水酒后就回喜房了。

  高久思也饿了,点点头,挟了菜送进嘴里。

  酒足饭饱后,初六兴匆匆拉着她躺在床榻上。

  “思思,我们睡觉吧。”拉上被褥替两人盖上,他对她露出憨傻的笑。

  “初六,你知道洞房夜花烛要做什么吗?”再怎么说今晚都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她不想就这么虚度了。

  他立刻应道:“知道,要同思思一起睡觉。”能同思思睡在一块,他很高兴。

  “就这样?”

  初六努力想了想李三胖同他说的话,想起来一件事,“还要抱抱。”他侧过身,两手圈抱着她。

  被这般亲昵的抱着,高久思脸庞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膛鼓动的声音。

  初六似也发觉了,抬手摸了摸自个儿的心口,疑惑的问:“思思,好像有人在我这里打鼓。”

  听见他稚气的话,高久思失笑,“是谁在你那里打鼓?”她没想到初六竟也会紧张害臊。

  “我也不知道,里头跳得好大力,思思帮我揉揉。”他抓起她的手,搁在他鼓动着的心口处。

  她替他轻轻揉着,看着他俊朗的五官,想着以后要和这人过一辈子,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喜该愁。

  丈夫是她自个儿选的,她并不后悔,只要奶奶的病能好起来,往后他们一家三口守在一块,只要有她一口饭吃,就少不了他的。

  下了决定,她抑着羞臊的心,大着胆子翻身坐到他身上,“初六,我教你做一件快乐的事。”人家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可见房事应是件能让人欢悦的事吧。

  “是什么?”他像孩子般好奇的问道。

  “是每个人洞房花烛夜一定要做的事,我教你……”

  就在这时,房门忽传来急促的拍门声,紧接着响起何婶急切的嗓音,“大姑娘,不好了!”

  第5章(1)

  听见何婶的声音,知她若没有重要的事,绝不会在这时来打扰,高久思担忧是不是奶奶出了什么事,匆匆套上衣物,赶紧过去开门。

  “何婶,是不是奶奶……”

  “不是老太太,是茶铺走水了!外头有人来报,说咱们的茶铺不久前忽然烧了起来,你何叔和三胖已经带着一些来吃喜酒的乡亲们过去救火了。”今晚是大姑娘的洞房花烛夜,她本不想来打扰,但出了这么大的事,又不能不说,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高久思一脸错愕,“好端端的,茶铺怎么会走水?”

  “这我也不知道,稍早你何叔他们在宴席上帮忙招呼着客人,突然有人来报,说咱们茶铺起火了。”

  担心茶铺的情况,高久思急着要赶过去,“我过去瞧瞧,对了,这事奶奶知道吗?”

  “老太太已经睡下,还不知道这事。”

  “若是她醒来,先别告诉她,等我回来再说。”高久思赶紧进房穿了外袍,就要往外走。

  初六见她要出去也不睡了,爬下床榻,跟了过去。

  “思思要去哪里?”他连外袍都没穿,只穿着单衣。

  “我出去一下,你先睡。”此时的她没有心思对初六多说什么,赶着要到茶铺去。

  “思思不睡,我也不睡。”

  “随你吧。”

  高久思快步朝茶铺走去,漆黑的夜里,隐隐约约可以瞧见不远处窜出的浓烟,正是高记茶铺的方向,她心头一紧,加快了脚步。

  初六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见她因走得太快踉跄了下,连忙扶住她。

  “思思不要走这么快,会摔倒。”

  推开他的手,惦记着茶铺情况的她索性跑了起来。

  “思思、思思,你等等我。”初六在她后头追着。

  她没理会他,跑得喘促的来到茶铺前,看见已几乎被烧成废墟的茶铺,她整颗心一凉。

  何长旺带着茶铺的伙计们,还有附近的街坊邻居打水救火,但也只能阻势火势不再往旁边蔓延开来,却挽救不了茶铺被焚毁的命运。

  “大姑娘。”何长旺瞧见她来,抹了抹被烟熏黑的脸,走过来说道:“咱们过来时火已烧得很旺,来不及救了。”

  看见爷爷奶奶的心血就这样付之一炬,高思久心情沉重得说不出话来,须臾才哑着嗓问:“这火是怎么起的?”

  “应是有人蓄意纵火。这两天咱们都忙着大姑娘的婚事,歇店没开,屋里不可能无缘无故着火。方才官差过来查看过,说起火的地方似是在门口,极有可能那火是从门外烧起来。”

  闻言,高久思咬牙切齿的怒声道:“若是让我知道是谁纵火把咱们的铺子烧了,我定饶不了他!”

  一直跟在她身旁的初六拽着她的手,稚气的哄着她,“思思不气。”

  发生这种事她哪可能不气,抬目一瞥,见他身上竟只穿着件单衣,高久思皱起眉,“你怎么没穿外衣就出来了?”此时已是夏末初秋,夜里已有几分凉意。

  “思思不等我。”一路上她都一直不理他,初六委屈的撅着嘴。

  何长旺劝道:“大姑娘,今儿个是你和初六成亲的好日子,你们先回去歇着吧,铺子这里有我和三胖他们看着,待会等火全灭了,咱们再进去找找还有没有什么没被烧毁的。”

  李三胖也过来劝道:“就是啊,大姑娘,初六穿得这么单薄,你还是先带他回去歇着吧,免得他染了风寒。”

  沉默半晌,高久思才点点头,“那这里就劳烦何叔和三胖哥了。”离开前,她再看了眼茶铺。

  来的时候脚步很急,回去时,她的脚步却很沉,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奶奶这件事,茶铺是爷爷留下来的,却在她成亲这天整个被烧毁了。

  里头的一桌一椅一窗一柱,都是爷爷和奶奶亲自挑选布置,如今竟一把火就烧没了,想到这些,她难过得眼眶泛泪。

  初六跟在她身边,不时抬头望着她,须臾,他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憨憨的出声,“思思不哭,我给你买糖吃。”

  她此时心情很差,挥开他的手,迁怒道:“你不要烦我!”

  “思思不气。”他小心翼翼再扯了扯她的衣袖,“初六很乖。”

  她一时心绪不平,没有多想便脱口而出,“乖有什么用,你一点忙都帮不上!”

  他呐呐的看着她,仿佛做错事的孩子,朝她伸出手心,“思思打。”

  见他这般,她有些歉疚,懊悔适才不该把气撒在他身上,一把抱住他,啜泣道:“初六,对不起,你没做错事,是因为茶铺被烧了,我心里难过,才拿你撒气。”

  他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着眼泪,“思思不哭。”

  她依偎在他怀里,情绪再也忍不住,又气又恼的道:“初六,我们的茶铺没了,那是爷爷留给我的啊,竟然一把火就把它烧没了……让我知道是谁放的火,我一定把他抽筋扒皮……”

  初六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知道她在骂人,遂笨拙的挥着拳头安慰着她,“他坏,我帮思思打他!”

  哭了会儿,高久思的心情稍稍平复下来,听见他傻气的话,露出了笑,“你不要被人打就好了,还打人,走吧,我们回去了。”茶铺被烧,她会想办法再把它重建起来,最重要的是大家都能平平安安。

  两人牵握着彼此的手,往高家走去,他的掌心很热,将她的手煨得暖暖的,高久思抬眸望着走在身畔的丈夫,思及他适才那笨手笨脚安慰着她的模样,心里滑过一抹暖意。

  他虽什么忙都帮不上,但在这种时候有他陪伴在身边,没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面对这种事,何尝不是一种扶持。

  回到高家后,高久思的心已整个平静了下来。

  何婶见到他们回来,连忙问道:“大姑娘,你们总算回来了,茶铺那边的清形怎么样了?”

  高久思摇摇头,“全烧了。”

  “啊,怎么会这样呢?那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何叔说是有人纵火。”

  何婶惊呼一声,“纵火?是谁这么恶毒,跑来烧咱们的铺子?”

  “还不知道是谁放的火。”她摇着头。

  何婶骂了这纵火的人两句,接着想起一件事,“对了,老太太刚刚醒了,说让你去她屋里一趟,有话要同你说,因为你方才还没回来,我就先替你拖着,没敢告诉老太太茶铺走水的事。”

  “嗯,我过去看看奶奶。”高久思回头朝已露困意的初六交代了声,“初六,我去奶奶那儿,你先回房间等我,我待会就回去。”

  “我跟思思一起。”他忍着困意,握着她的手不放。

  她也没再赶他,与他一块去了奶奶屋里。

  高曲氏躺在床榻上,微微闭着眼,见他们进来,原想让初六出去,但下一瞬心忖依初六这般痴傻的模样,纵使听了她待会儿要说的话,应也是不懂,遂没赶他出去。

  “奶奶。”高久思走到床榻前,在一张绣墩上坐下,握着高曲氏的手,关切的询问:“怎么不睡了,是不是哪儿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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