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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萦染娘泪 page 10 作者:媄娮

  无视他给子的讯息,赵盼盼偏脸逞强道:“我刚才已经说了,事已至此,没有转圆的余地了。”

  重重吐口气,最后警告。“你别听小王爷刚才说的那些威胁的话,你只要回答我,你足不是依然坚决的要当你的王妃,也不愿意正视面对你自己的心意,看你到底是爱准?”

  真正的感情放旁边,算命仙的话摆中间。“我……爹已经把我许给小王爷了。”

  “赵盼盼一一”咬牙的声音霍霍,凌常风真的快被她顽固的脑袋给气死,“我真的没想到我们之间的感情竟然如此脆弱不堪。”廉价而不值一哂。

  “你走吧!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也许算命仙就是看到这个未来,才会出言提醒她,别枉送了他人之命。

  “好!我会走,反正对你来说,相信算命说的狗屁倒灶的话,此我对你付出的感情,与坚持跟我娘抗争娶你的心意比起来,我根本什么都不是,不是吗?”他真的要被赵盼盼给活活气死了,宁愿去相信那些没有根据的话,也不相信他所要给她的未来,难道她不知道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种严重的自尊心伤害?

  “……我只是不想伤害你。”她蠕唇回答,声音已带哭腔。

  “赵盼盼,你真的让我失望了,别跟我说你会不晓得成事在人,谋事在天的道理?你不先图自助,居然枉听天意,岂不可笑?”凌常风仰天哼笑,真是没想到他们的感情,竟然是败在算命仙的一席话,若让他知道是哪个浑蛋说的,他一定要撕烂他的嘴。

  “我……”她怎么知道爹的一句戏言,居然让小王爷点头答应娶她,虽然并不想接受这样的安排,可是听到刚才小王爷三句不离治罪凌常风的话来看,她现在已是骑虎难下。

  相劝无用,心若槁木,只好死心。“既然你决意要嫁小王爷。我也不勉强你,望你好自为之。”凌常风放弃说服她,带着满腔的愤恨离去。

  他的怒气与愤慨,宛如一把利刃刺进她的心,痛得赵盼盼全身一震,迅速转头,望着那高大颀长的背影逐渐远去……

  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她只知道……凌常风失望离去的背影,将会永远留在她的心底,变成一种自虐的折磨,时时刻刻的凌迟她柔懦寡断的心。

  第9章(1)

  南风皇朝皇城外的芙蓉水榭。

  当今南风皇朝的年轻皇帝——凤鸣春,英武倜傥,今日早朝过后,借朝务烦闷之由,换下皇抱着华服,由凌常风领着一小队御卫禁军陪同到芙蓉水榭赏景,而那边则早有御剑司宇文仲严谨以待。

  命令御卫禁军在水榭十步之外警戒,凤鸣春、凌常风与宇文仲三人于内密谈。

  久未出宫,凤鸣春一派悠闲地漫步在芙容水榭之上,好整以暇地凭栏四顾,耳边听着宇文仲口述政务,眸光却落在满池青翠的美景上。

  “禀皇上,近日在我朝境内,出现了一群穷凶恶极的匪寇,为首者名唤阳鸩,已犯下数起杀人劫财之恶行,听闻最近在吞凰谷外占地为王,其地属要隘,附近县衙几次派兵力剿皆未果,造成民心惶惶,臣请缨,愿将此事早日平靖。”

  看着阳光在水面上弹跳,泛起波光粼粼,凤鸣春眉峰微皱,沉声问:“宇文卿,汝乃戒律府最高领导,你若离朝,南风皇朝的律治,将何以为凭?”

  戒律府是南风皇朝最高权力机关,负责制定维持秩序的教条法规,让人们遵守,并且在有人违反规定时,被赋予依权责主动侦查的权利,而拥有如此权利的机关最高领导者,便是宇文仲。

  至于御剑司之名,则是凤鸣春在见识过宇文仲的高绝剑术之后,特别赐予的职名,意谓他御剑之能,堪称用剑之最,本来是想借用他的用剑之能,替他统驭训练一匹能人剑士,可是在见识过他不逊于剑术的治国之能后,凤鸣春便将南风皇朝的权力核心,委托给宇文仲看守监督了,而“御剑司”自然也成为大家对宇文仲的一种敬称,甚至这个头衔还远超过戒律府府相这个职称。

  “皇上,近年朝中政权动荡,临国虎视眈眈,据臣所知,阳鸩手不已聚集百来恶匪之众,若不尽早铲除此一势力,恐引祸事。”据报那批恶匪手下,各个武艺皆是不凡,寻常捕快衙役,根本不是对手,衡量再三,宇文仲决定亲自剿匪,好减少无谓伤亡。

  三年前,凤鸣春初登大宝,改元号凤天。

  凤天元年,朝中发生逆谋之事,当年凤鸣春差点就遭人暗杀,当时为了查出那些乱党,朝野一片风声鹤唳,受牵连遭诛连九族之人不在少数,为此事已耗损国本甚剧,至今却仍无法揪出幕后原凶,碍于此,南风皇朝才会到今天,仍然无法困泰民安,思及此,凤鸣春不免感到有些颓丧:“难道皇朝之中,已再无能人?”

  面对此一询问,宇文仲眸光湛然,抿唇不语。

  凤鸣春见他神色严肃刚正,长叹一声,正欲开口,却被凌常风抢先一步:“臣愿前往。”

  “凌卿?”凤鸣春的视线转落到双眉紧蹙,眉心郁郁的凌常风脸上,圣颜略有不安:“朕见你近日心事重重,怕是不适合接此任务吧?”别说他这个主子不体恤臣下,剿匪之事何等凶险,他可不想平白推人犯险。

  “回皇上,微臣足堪此任。”听闻小王爷府近日已在筹措婚礼之事,心灰意冷的凌常风,只觉满心懊恼不能自己,只想借忙碌的工作来麻痹受创的心。

  黑眸淡扫凌常风郁结的神色一眼,凤鸣春摇头,“凌卿,你该知道朕身边能信赖的人不多,朕不能错下决定。”明知他心里藏事,还让状况不稳的他去剿匪,如果有个万一……

  从凤鸣春尚为储君身份时,就已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从先帝卧病开始,历经了皇子间的争权夺利,到最后终于接掌大印,在皇朝百废待举之际,又遇上前朝元弘年间的权臣叛乱,这些种种,对一路跟随而来的凌常风与宇文仲来说,算是感触最深的。

  “微臣惶恐。”凌常风头一垂,拱手抱拳道:“请皇上相信微臣,定不辱圣命。”

  既然心爱的女人都要投入他人的怀抱了,他还不如将心思放在朝廷社稷之上,就算真有什么万一,他也毫无牵挂。

  反正,爱的人爱不到,与其眼睁睁的见她另嫁他人,不如一一

  凤鸣春双手负在身后,眼神凌厉,思忖半晌正欲拒绝,宇文仲却已开口缓颊:“皇上,凌统领既然有心,不妨成全,臣会适时给予支援,毕竟百姓之危迫在眉睫,也不容再拖。”

  “宇文卿?”凤鸣春眉梢微动,瞅看宇文仲一眼,而后者则回予他一个眼神,凤鸣春终是妥协。

  “好吧!凌统领此事交给你,望你小心再三,一切以安全为要。”凤鸣春殷殷嘱咐着。

  “微臣遵旨。”凌常风低首称是,不久便被凤鸣春先行遣离。

  待凌常风前脚刚走,凤鸣春马上开口问宇文仲:“宇文卿,你这是何意?”

  “皇上……”宇文仲从容不迫的开口,“是否听闻小王爷即将娶亲之事?”

  “十三皇弟?”凤鸣春微愕,此事与他何干?

  宇文仲深吸气,睫微垂,语气谨慎地说:“小王爷将娶之妻,便是凌统领爱慕之人。”

  早注意凌常风神情有异,宇文仲曾唤来他身边亲近的属下问其原委,将所得线索东凑西拼后,又派人前去凌府打探,才了解事情真相。

  “什么?”凤鸣春大感震惊,但一瞥宇文仲脸色,随即明白。这种手法已不是第一次……凤鸣春其实很明白。

  “朕,懂了,十三皇弟是想逼凌卿去抢亲。”强抢王爷之妃,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也难为凌卿能强压下此等委屈。

  “小王爷有何心思,臣,不懂。”宇文仲拘谨垂眸。

  见宇文仲眉目低垂,凤鸣春眸中掠过复杂神色,沉吟半晌才道:“凌统领之事,朕心中已有定见,宇文卿就多费心帮忙处理剿匪之事。”

  “臣自当尽力,只是……”宇文仲吞忍话语多年,终是忍不住的出言相劝:“皇上,顾念情分固然是好,适时退让也属常情,但若一味纵容,长久恐酿祸事。”有些事情可以得过且过,但有些事情,若继续睁眼闭眼,迟早会造成难以弥补的憾事。

  宇文仲之言,撼动了凤鸣春的心,看着宇文仲,迎向那双犯颜谏诤的眸,他喉头动了动,感觉口中干涩,许久他才缓缓颔首,叹息道:“此事……朕会好好地斟酌。”

  手足之情,君臣之义,孰轻孰重,是该好好思量的时候了。

  出发欲前往吞凰谷剿匪的前三日,凌常风因按捺不住满腔的郁郁之情与思慕之心,他借整备行装之便,单骑快马赶到小王爷府外时,已是入暮之时。

  抬头瞧见小王爷府外悬挂红灯,系结彩绸,凌常风只觉胸口满满的痛。

  为什么他满腔热血所爱着的女人,居然会因为算命的一番话,轻易地将他摒弃在心房之外?甚至还草率的点头答应欲嫁他人为妻?

  种种不解与满心困惑,让凌常风内心痛苦不已。

  望着眼前的朱门深锁,楼院深深,凌常风内心翻揽着许多情绪。

  他伸手自怀中掏出当日赵盼盼替他止住手臂上的伤,而缠绑的茜红色布,柔软的质地与干净的红艳色泽,总叫他情不自禁反覆陷入与赵盼盼初识的那日。

  凌常风手里捏着那色布,心里喃喃一一

  盼盼……你我若尚有缘分,你便踏出这小王爷府大门,让我最后再瞧上你一眼……

  在你嫁作他人妇之前,最后一眼……

  心里才正期盼着,王爷府内就传来意牢的声响,凌常风心房一紧,连忙侧身躲避。

  率先走出王爷府大门的是赵家二老还有赵晏祈,以及随后跟出的是赵盼盼与凤栖梧主仆。

  “盼盼啊!送娘到这里就好,屋外风大快进屋去。”多日不见爱女,赵母耐不住思女之情,硬是拉着赵大勇与儿子陪她来看女儿。

  一身亮丽,且在礼仪房学习许久的赵盼盼,已有了脱胎换骨的气韵,她含笑盈盈的应道:“娘,再过半把月,女儿学习完所有的礼仪课程,便能返家待嫁,你就别再为女儿操心了。”知晓娘的牵挂,赵盼盼贴心地说。

  “嗯,娘知道,娘很高兴你找到了可靠的归宿……”赵母边说边掉泪,一旁的赵大勇瞅着眉头紧皱,随即扯开大嗓门嚷嚷。

  “你这娘们就只会哭……还不快趁天没黑前回家。”就说女儿留在小王爷府是学习当个称职的王妃,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

  “岳父大人,真不留下来吃过晚膳再走吗?”风栖梧很贴心的善尽准翁婿之责,陪着赵盼盼一道送前来探视女儿的赵家双亲返家。

  “不用了,我女儿还没有正式过你凤家大门呢!等名分定了,还愁饭会少吃你一顿吗?”赵大勇天生粗人,不兴文绉绉的那一套。

  “岳父大人说的是,路上还请慢走。”凤栖梧含笑依旧,右手臂极为自然的轻搂赵盼盼的腰,而赵盼盼则为了不想让爹娘担心,也很配合的在唇边漾着笑花。

  一切看起来皆是那么的和谐与恩爱一一

  但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凌常风攥紧的拳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现在的赵盼盼,看起来是如此的幸福……一点也没有怀念旧人的惆帐之情,会痛心、会伤心的人,只有他一一凌常风。

  牙根咬得死死的,心房揪得紧紧的,在看见那对朱红大门再次合上后,他望着那悬挂的红灯笼,只觉得一颗心似被蜡油淋过,疼痛麻木的感觉,让他在一阵风吹起时,缓缓松了手劲,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大门合上,凤栖梧便恢复冷淡的态度,抛下赵盼盼,与寂影快步走回房。

  瞅着眼前一点也不爱自己的男人背影,赵盼盼只觉得满腹委屈,她咬着唇低头与凤栖梧走相反的方向欲回房,却意外瞧见天外被风卷来的一块布。

  一块样式色泽极为眼熟的茜红色布。

  赵盼盼将色布抓在手里仔细打量,确认这块色布是出于她赵家之手,若她没有猜错,这块布应是当日缠在凌常风伤臂上的那一块。

  “常风……”赵盼盼心儿怦跳的厉害。

  抓着色布,脚步急急忙忙的奔向大门,一双因不安而颤抖的小手,试了几次才顺利将门栓打开,她急着冲出门外,想见到那张日夜思念的俊颜。

  在府外四处张望,却没有瞧见熟悉的身影,赵盼盼手里紧攥着色布,眼泪已控制不住的一嘀滴直落……

  一定是常风来看她了……

  他还是那么爱她,可是刚才常风一定瞧见凤栖梧搂着她的亲密模样了。

  常风……常风……他一定恨死她了。

  第9章(2)

  吞凰谷外气氛剑拔弩张。

  衔命剿匪的凌常风,不顾随行副官的劝阻,坚持追捕企图逃跑的阳鸩。

  “你们先去接管阳鸩手下投降的人马,并将这里的消息先行通报御剑司知情。”凌常风不理会肩膀血染之痛,知晓尚有阳鸩余党逃脱,便策骑急欲追回。

  不是想贪功,而是对他而言,唯有将阳鸩擒下,使之伏法认罪,才算对得起皇上的期待。

  “凌将军,你别一个人追去啊!”抬眼见凌常风居然连随行副从也不带,一个人单骑而去,不禁吓得惨白了脸。

  远去的身影仅剩一小点,急得随行副官跳脚,匆匆将琐事交待下去,也急驰追去。

  而这边提剑迎战武功高强的阳鸩与其同伙,负伤的凌常风丝毫不落下风。

  此刻的凌常风已经杀红眼,其剑势之凌厉让阳鸩心中暗自打寒。

  这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打法,他们之间可有三世宿怨未偿?

  念此,阳鸩趁着属下上前阻挡凌常风之时,转身欲逃。

  “想逃哪里?”凌常风纵身一跃,利剑笔直朝阳鸩挥去。

  未料阳鸩虚晃一招,蓦然转身,触动袖中暗箭。

  瞥见银光划过眼角余光,凌常风心里警钟大响,却来不及一一一支袖箭射中他的腹部。

  “该死!”凌常风额冒冷汗,一手忍痛折断箭柄,另一手挥剑直取阳鸩咽喉。

  “凌将军小心!”追上的副官看到眼前惊人的景象,立刻出声警告。

  凌常风只感觉手中的长剑划出一道血泉,然后眼前又射来一支袖箭。

  腹部伤处传来麻痹与剧痛,让他对眼前这突来的短箭失去躲避的力气。

  袖箭正中凌常风的胸口。

  冰冷的箭身嵌入体内,伴随强烈的痛楚让凌常风的神思完全模糊。

  就在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坠时,他看见悬崖上的阳鸩也扑跌倒地,凌常风的嘴角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而在迷蒙之中,似乎又传来那深情的低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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