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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拿娇妻 page 6 作者:七季

  这一路,他都一直紧拉着她的手。

  真的搞不懂他,上楼的时候,施余欢瞧着他一手拿着榴莲,一手拉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心情,去面对这有些滑稽的情景。

  他就是这样,只会让她跟他走、按他的意思去做,他总是在下达指令,可她却从未弄懂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不是正因为她弄不懂、无法确定他真正的意图,才总是被这个诡异的男人随意摆弄?在挣脱他这只手时,才总是无法使出全力。

  谷均逸的诡异之处永远超越常人一步,没过两天,施余欢被房东从公寓赶了出来,人家连押金带违约金双手奉上,只求让她在当天就搬离出去。

  房东的理由是这件房子要给他儿子结婚用,必须马上装修,施余欢被这个理由打败,只能认命地离开好不容易找到的住处,就算那房东的儿子今年只有十四岁。

  这么仓促的时间内要怎么找到新住处?她又不想去麻烦院长收留,毕竟自己已经离开育幼院很多年了,突然回去只会让院长担心而已。

  巧的是,那天她接谷苓飞回家,正好得知在他家工作了四年的那个保姆回家乡去了,家里一下缺了包吃、包住的职位,工作是照顾谷苓飞。

  如果不算吃住,她所做的事根本和保姆无异,于是填补这空缺的第一人就成了她,施余欢不想露宿街头,就那样在一天内被人赶出来、又找到了新的住所,谷均逸的家。

  她一点也不感谢谷均逸,她只是气他的迂回和霸道,恨透了他的恶趣味,他就是喜欢将她逼到无路可退,再看她自投罗网。

  施余欢作好了面对接下来非人生活的准备,带着自己的行李和所有的勇气搬进了谷均逸住的地方,在过了几天战战兢兢的日子后,她心中的不安慢慢地变淡,就算心里还是时刻告诉自己要保持警惕,不可否认的是在谷家的生活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可怕。

  自从她搬进来,谷均逸没再碰过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就在他家,他随时郁可以‘研究’,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见到她就像秃鹰见到快死的小动物,盘踞紧盯着直到她咽气。

  真是奇怪,她住在保姆先前住的房间,做着在和育幼院帮忙无异的事,虽然时时刻刻都在谷均逸的监视之下,却觉得自己可以呼吸了,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是谷均逸看出了她的不安,有意给她空间吗?打死她也不信,把她关在他家,再给她空间算什么?这种好人也未免太另类了,而竟能想出这么瞎理由的自己,大概也被谷均逸传染了。

  每天临睡前,施余欢都要负责给谷苓飞讲睡前故事,谷苓飞看起来不像是要靠故事才能入睡的小孩,之前的保姆也没有这项工作,但谷苓飞坚持睡前必须要跟她讲话才行,施余欢觉得没差,每天晚上就来给小朋友讲讲童话、聊聊天。

  施余欢从谷苓飞的房间出来,轻轻带上门,本想下楼回自己房间的,又被二楼一间房内透出的灯光吸去了注意。

  那是谷均逸的书房,谷均逸好像没有随手关门的习惯,每次房门都露出一条小缝,灯光就在走廊上划出一条直线。

  施余欢会注意到,是因为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她搬进来几乎每天晚上都是这样,有一次,她晚上二点被渴醒,起来找水时发现二楼那间房还亮着灯。

  谷均逸有卧室不待,每晚都把自己关在书房做什么?有什么公事不能白天做,非要留到晚上?白天他可是闲到能在沙发看一整天电视的程度。

  施余欢左思右想,慢步轻声地蹭到了书房门口,靠在房门的缝隙处往里看。

  全是深色家俱的书房内只开着几盏昏黄的壁灯,施余欢适应了一下光线才找到谷均逸,他没有坐在书桌前,却是盘腿坐在暗红的地毯上,看样子是双手抱胸低头正看着什么,因为是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面前的东西。

  他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施余欢眯起了眼,瞧他那个专心的样子,他那一肚子的坏水此时一定沸腾了,不知道又在算计谁!

  “进来。”那位背对她的老僧低声一句。

  施余欢的手剧烈一抖,全是因为心虚,手磕在门上发出了声响,她“哎哟”一声,手也疼、心也疼,这不想装人不在都不可能了。

  “你是背后长眼睛啊!”她连呼吸都小声小气,却好像一开始就被他发现一样,怎么能叫她不气?

  “你的味道,从刚开始起就一直飘过来。”

  狗鼻子!施余欢暗骂了声,不情愿地进屋,省得又要被他命令一次,“你总说什么味道,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味,也真够矛盾的。”

  经过这些日子的折磨,她总算知道,谷均逸根本就是个彻底的香水狂人,要说能让他真的投入去做的事,那就只有对香气的追求了,他对此的偏执没有人比她更有发言权,只要一提到香气之类的事,他马上就会转成一张严肃的脸,就像现在这样。

  见谷均逸还真的沉思起来,施余欢心里气啊,那么认真做什么,谁在跟他讨论他的专业,她是在讽刺他好不好!

  “不知道。”谷均逸想了想,说:“不过你身上的那种味道减弱了。”

  “减弱是什么意思?”虽然她从来没闻到过,不知是被他的严肃感染还是怎样,心中竟是一紧。

  “变淡了。”谷均逸说:“以前只要你人在这房子里我就知道,现在除非很近,比如刚才你在门前那样,我才能察觉到。”

  他怎么把她说得好像一个臭味散发机……施余欢没工夫想那些,她的手反射性地握了起来,“你是说,我身上那种味道可能要消失了?”

  他点了下头。

  谷均逸说的都是事实,可并不表示他接受这个事实,从他对这件事有所察觉的那一刻起,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种可能,有一天,他再也感知不到她的存在,除了无法弄清那味道的产生缘由外,他是不是也会失去其他似乎马上就要抓住的重要东西?

  看施余欢的样子,他弄不懂她是怎样看待这件事的,她从一开始就不受那味道的影响,对她来说应该没什么损失吧?

  “你很高兴吗?”他问,对她来说,这或许不失为一件好事。

  施余欢猛地回神,神情还有些不定,“当、当然了,本来就是对我没好处的东西,消失了最好,也就不用整天对着你了。”

  合理的判断,谷均逸也知道,他们之间是一场基于香气的交易,香气没了,她对他就没用了,可她反而会因此解脱。

  为什么掌握着主动权的他,反倒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呢?

  他直接拉住她的手,吓了施余欢一跳,她又没有要去哪,干嘛那么使力拉她?

  “你这是做什么,放手啦!”她抽了两次,没成功。

  “坐下。”他说。

  “坐就坐,好好讲不就得了,要不要使这么大力啊!”真是的,她又不是宠物狗!

  施余欢学着他,别扭地也坐在地毯上,他的指令达成了,他好像就满意了,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这让她该怎么办,她该做些什么,真的学狗吐舌头吗?

  说起来,谷均逸从刚才起就一直专注地在看的,到底是什么啊?施余欢低头一看,愣住了,书房的光线暗,加上心中有别的事,等她再想到往地毯上看去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看到的竟然会是一幅拼图。

  一幅拼了三分之二左右的普通拼图,普通到前几天她才在谷苓飞的桌子上看到过,专供六岁以上儿童开发智力用的。

  没错,谷均逸的确也属于六岁以上的范围,但他不是儿童啊。

  “呃……”施余欢盯着地毯上那未成形的卡通图案,再配上谷均逸皱头紧锁,拿着块拼图仔细斟酌,踌躇的模样,有点犯傻,该不会,他整夜整夜把自己关在书房,就是在拼这个吧?

  只见谷均逸将一块捏在手指间很久的拼图,慢慢地摆在了一个稍微一看就知道不对的地方,摆好后他思量好久,才又慢慢地把那块拼图拿了起来,继续夹在指间捏搓。

  施余欢半天不语,前几天她从小飞房里看到这套拼图时,好像还取笑过他,那时他说拼图是爸爸的,她还以为是小男孩脸皮薄,撒谎推在别人身上。

  现在看来,无知的人是她啊。

  “拼图可以使人冷静下来,清醒头脑。”谷均逸还举着那块拼图说道。

  “是喔,很好的爱好……”

  “你知道我的公司,为什么叫‘In  night’吗?”这次,谷均逸总算找到了位置,可施余欢被他的话搞得有些糊涂。

  “In  night?”难道是从拼图里得到的灵感?

  “In  night是我和小飞的妈妈相遇时,那家夜店的名字。”

  这么说他儿子是从夜店来的、公司也是从夜店来的,他人生到底是有多依赖夜店啊?

  施余欢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又跟她提到小飞的妈妈,可一提这个她就止不住心中那股冲动,一种酸而狂爆的冲动,“这种事你应该去和小飞说。”

  “他当然知道,那时我完成了一款香水,就拿这个名字当了香水的名字,后来小飞出生,他妈妈出国后,又用这个名字当公司名称,为了感谢她生下小飞。”

  “感谢?”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没什么真实性,“你所谓的感谢就是一个名字、一笔钱?如果真的心存感谢,是不是应该将她娶进门、给她一个好生活、给小飞一个健全的家庭?”她做的事,怎么能用一句“感谢”就全部抹消。

  她激动,而他没有命令她闭嘴,谷均逸捏着拼图,转过头来,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眼闪闪发亮,比灯光更加深沉、柔和。

  第5章(2)

  “你呢?”他问:“如果让你生下我的孩子,你就会嫁给我吗?”

  他他他、他这是什么混帐假设啊!施余欢觉得自己脸颊上的毛孔都打开了,正在腾腾地冒着热气,偏偏他又是一副学术讨论般的严肃样,认真得不得了。

  骂他,快点回骂他啊,不然他要更嚣张了!心里对自己呐喊,嘴巴却像被什么粘住,像是一旦张开,喉间的最后一口气就要飘出来,她将会倒地不起。

  “你也不会嫁给我。”他擅自下了定论,而她却无法反驳,只见谷均逸别过头去,又看起了那幅拼图,“我不会要你嫁给我,就像不会要那个女人嫁给我一样,感谢她就给她她想要的东西,不需要逼她做她不想的事。”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她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装出一副铁打的样子,心中却莫名地受了伤,“但凡是正常的女人,谁会想要嫁你啊!脾气古怪难以相处,又自私、又霸道,嫁给你得不到半点便宜,还要整天看你脸色,哪个女人会这么自虐?”

  她有点混乱,都不知这话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对,就是这样。”对于她的客观评论,他很满意,就像他对自己的评价一样。

  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其他人眼中的怪人,知道自己不是个会讨女人欢心的人,他才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中能有一个长伴左右的女人、伴侣,太累了,不要也罢,如果这样,他只希望自己能留下一个后代。

  也许他真的很自私,但他也是真的感谢那个女人能为他生下小飞;他有事业、有家庭,曾经,他以为他的人生就是这样。

  “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吗?”

  “你的意思谁能明白啊!”

  他看她,她脸红红的,气嘟嘟的样子,她一直很怕他,一直在用气愤来掩饰那份恐惧,他知道的,就像他会藉由拼拼图来转移自己的心烦一样。

  “我是要告诉你,你跟小飞的妈妈不一样,就算你不嫁给我,就算你身上的味道消失了,你也休想从我身边离开。”

  她糊涂了,她真的糊涂了,他感谢那个女人,因为她为他生了小飞,所以她可以走;而她没为他做什么,他不需要感谢她,就可以放肆地折磨她,一直将他困在身边,是这样吗?

  他痴迷于香气,如果没有弄清她身上的香气,他会十分生气,他不娶她,不利用她,那么就只剩下拿她泄恨了。

  “你不可以这样……”

  “我就是这样,不要再打什么如意算盘,你走不掉的,育幼院还是宁小渔,我都可以负责,而你,只要待在这里就好。”

  就是这样,他命令她、威胁她,从没将她当作一个人看过,从没将她放在与他对等的高度过,他们之间都是一场错误,基于利益之上的错误。

  香气,她不想要;育幼院,她也不要他去插手,她不希望他们之间来来去去,都只是一场不平等的交换,她宁可她是用其他方式遇到他,也许只是匆匆一面,却好过现在万倍。

  或者,从未遇到过他。

  “你以为我真会一辈子都任由你摆布?还是说,你想要的只是一个不会说话、不能交流的木偶?”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有预感,她真的会变得跟他无话可说,因为一开口,心就会淌出血来。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你只要坐在这里就可以了。”

  原来这就是他所要的,只懂服从的人偶。

  昏黄的书房中,谷均逸盘腿坐在地毯上,一心专注于他的拼图,他的旁边,施余欢面无表情地守在那里。

  很静,难能可贵的安静。

  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换一种方式,让他们相遇,那样的话,施余欢不知会多么地珍惜此刻的安静。

  她知道的,如果那个男人心里没她,那她不可能留在他身边,因为,她的心里已经有了那个男人,毫无来由,无法抗拒,他猛地占上了她的心头,用连她都觉得可笑的方式。

  她只希望不要再越陷越深,如果连心也变得卑微起来,她无法原谅自己。

  几天后,In  night的办公大楼内,二十六楼的总裁办公室又有客人来访。

  谷均逸正在看手边的资料,新香水就要投入市场,这款香水的资料先前险些被盗的消息,不知何时传遍了公司上下,大家都怕这个节骨眼上又出什么事,都很紧张,他身为总裁只好来公司露个脸、装装样子,美其名曰‘给员工信心’。

  突然敲响他办公室门的人是宗钦,他一进来就笑吟吟地,看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宗钦只有在为什么事情非常为难的时候,才会露出那种他学都学不来的难看笑容。

  “香水的资料又外泄了?”他把文件往桌上随意一甩,转看宗钦。

  “没有,不要说得我好像总给敌人开后门好不好。”宗钦忙说:“外泄这种事当然不可能,倒是对方的身分已经查到了,就是当初雇用宁小渔的人,果然是一直把我们视作眼中钉的‘源本’集团。可能是顾及公司形象,他们也是间接同小渔取得联系,查到切实的证据花了点时间,目前已经可以确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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