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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 page 7 作者:煓梓

  “要付出什么代价?”她追问。

  要忍受无止尽的黑暗和冷到骨子里的寒气,还要承受人们的怨念和邪念,有时强烈到他几乎无法负荷。

  这些话听起来就像在抱怨,却是不争的事实。

  “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虽然是事实,他却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她轻易察觉原来他也有弱点,而且这些弱点就跟人类一般可笑。

  “我发觉你真的很喜欢打哑谜,你真的是神吗?”她柳眉微皱的抱怨,很不欣赏他的态度。

  邪神勾起一边的嘴角,发现她的想法十分有趣,她似乎对任何事都有既定的看法,只要一发现事实与她的想法不符就会不高兴。

  “你觉得神应该怎么做?”他打趣地问。

  “我不知道。”她有些迟疑的回答。“但我总觉得神应该再干脆些。”

  “干脆?”他挑眉,她的想法果然很有趣。

  “你应该直接说出内心的想法,这样才大器……”

  她的话还没说完,隔着他俩的石桌忽地凭空消失,她也不知道何时坐上他的大腿。

  祁怜连眨了好几次眼,方才回神。

  “如果我干脆说出内心真正的想法,我怕你会吓死。”他左手圈住她的纤腰,右手大拇指抚摸她的唇瓣,笑容可恶。

  “你想做什么?”他又施法了,害她差点来不及反应。

  “你说呢?”他的声音沙哑而诱人,一听就知道企图。

  祁怜告诉自己赶快逃开,他又想吻她,然而她的头却动不了,心跳为之狂奔。这并非他施的法术,而是她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束缚,她好像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绑住,再也逃不了……

  他的嘴唇果然如她预料一般落下来,如同蝴蝶轻盈地在她红艳的双唇间飞舞,温柔地攫取停留其上的芳香。

  祁怜迷惑地开启朱唇,她以为他会狂暴的吻她,然而暴风却未袭来,取而代之的是轻柔的挑逗,他吸吮她樱唇的方式,好似她是天上赐予的仙果一般珍贵,即使他的舌头已经伸入她的芳腔,她也不觉得冒犯,反而掀起一股强烈想要响应他的欲望。

  这是怎么回事,她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坏了吗?被他这么吻着拥着,她竟然也不觉得羞耻。

  “这就是我内心真正的想法。”着实好好吻了她一番,他勾起嘴角微笑,将她紧紧拥住,紧到她几乎无法呼吸。

  祁怜小嘴微张,心中无限迷惘。她明明知道他不是人,甚至连他的吻都有可能是假的,却仍然忍不住把他当作一个真正的男人来看待。

  “我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的脸靠在她的柔背呢喃,眷恋她的芳香。

  “你又在窥视我的内心。”更糟糕的是她好像越来越不介意,或者说习惯。

  “我没有。”莫要诬赖他。

  “那你为何知道我的想法?”她惊讶的问。

  “直觉。”

  如果真的是直觉,他的直觉也未免太准,但感觉上他又不像是说谎,在在教她迷惑。

  “咱们继续吃饭吧!”他放开她,弹了两下手指又把原先消失的一桌子饭菜变回来。

  “我不饿。”她摇头。

  “我不希望你饿成皮包骨。”他皱眉,很喜欢她目前的身材,不胖也不瘦,刚刚好。

  “不会有那种事发生。”她噗哧一笑,认为他想太多了,她没兴趣虐待自己。

  “那就好。”他很少看她笑,但她其实应该多笑的。她的笑容很美,就像朝阳一般灿烂,把他的心照得暖洋洋,连嘴角都无法停止向上扬。

  “既然你不想吃饭,那咱们干脆来下棋好了。”他一挥手,桌上的饭菜随之消失,换上棋盘和两盒棋子。

  祁怜再度笑开,她早说过一旦学会下棋,会爱上对弈,事实证明她的话一点都不假。

  她坐回原先的位子,认真和他对弈。虽然他是初学者,他的天分却让她不能等闲视之,每一着棋都下得格外小心。

  相对之下,他就下得很轻松,同时无法理解她为何这么认真?她好像做什么事都要把自己逼到喘不过气来,真是奇怪的性格。

  “轮到你了,邪……”她不知道怎么叫他,叫他邪神好像不对,别扭又奇怪,她说不出口。

  “怎么了?”她看起来很踌躇,似乎为什么事烦恼。

  “我不知道该怎么叫你。”她老实说出内心的犹豫,邪神闻言顿了一下。

  “也对,我没有名字。”他是由人们邪念所生成的形体,可不像她有父母,当然也不会有人为他命名。

  祁怜同情地看着邪神,他虽然有男人的外表,却连最基本的名字都没有,就算他的外表再像男人,也是徒然。

  她不知道的是,名字对于如他一般的精怪是有意义的。他不取名便罢,一旦取了名字并且被人知道,就会被迫现出原形,届时就算他的力量再强大都没有用,依然抗拒不了这存在天地间的古老法则。

  然而,他也不想一直这么生活下去。三百年来,他不曾听过别人喊他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渴望能从她的小嘴听见他的名字,但先决条件还得他有名字才行。

  邪神当下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要有名字,即使这个名字可能会危害到本身,他也要拥有。

  “既然我没有名字,就由你来帮我取名。”他将这个重责大任交给祁怜,她惊讶到几乎说不出话。

  “我帮你取名字?”

  “嗯。”他点头。“我想这对你来说,应该不会太困难,你就帮我这个忙吧!”

  这个忙说好帮也好帮,说困难也困难,毕竟她从来没有帮别人取过名字。

  她想了又想,发现一个名字很适合他。因为他来去像一阵烟,浑身散发出迷人的邪气,这个名字对他来说会十分贴切。

  “那么……你就叫邪云好吗?”

  “邪云?”他皱眉。

  “我只是觉得适合你,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名字,我可以再想另一个名字。”她见他好像不是很满意,连忙补充解释。

  “不,这个名字很好,就用这个名字吧!”他阻止她再费神。

  “真的吗?”她闻言喜出望外,笑得格外开心。

  邪神点头,一旦他接受这个名字,就等于跟天地订了一个无形的契约,不能后悔,也不能更改。

  “那么,轮到你下棋了,邪云。”她对他甜甜一笑,做为他接受她为他命名的回报。

  他起身走向祁怜,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拥入怀紧紧抱住她,激动到无以复加。

  “邪云?”

  是了,就是这个名字。

  经过了三百年,他终于拥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只是人们口中的邪神,更是她的邪云。

  第5章(1)

  “还找不到小姐吗?”

  “是的,老爷,小的已经动员府里所有的下人去找,还是没找到小姐。”

  “官府那儿呢,已经派人通报了吗?”

  “通报了,官差们也帮忙找了,但还是没有小姐的下落。”

  “再去找,非找到小姐不可!”

  正当祁老爷为寻找祁怜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山上的洞穴却自成一个小世界,邪神布下了一个强而有力的结界,谁也进不来。

  时间在这里是静止的,在这个邪神创造出来的世界中,只有他的意念才是真实,剩下的都是虚幻。

  然而,虽然是虚幻,处在虚幻中的两人却非常开心,尤其是祁怜,少了祁老爷严厉的关注,她似乎更能自在地呼吸。

  “老是在下棋,不下了。”他们在凉亭下棋下得好好的,邪神却突然把手中的黑子丢回棋盒,怎么都不肯继续。

  “你真没耐心。”祁怜瞄了他一眼,不晓得他在发什么脾气,十盘棋里面有五盘都是他赢,他还不满意,莫非要她十盘皆输他才高兴?

  “下棋虽好玩,下久了也会腻。”邪神嚷嚷。

  “不然你还有更好的提议吗?”别忘了,是他自己把她掳来这里,可不是她要求他带她来,还好意思抱怨。

  当然有,就怕她没胆子听。

  邪神发现自己近日来对祁怜的欲望有增无减,从一开始的戏弄转变成真正的渴望。最近更是只要一想到她,呼吸就会突然变得困难,好像有一把火在体内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

  他知道,那是想得到她的欲望。这样的欲望他很熟悉,来他的洞口祈愿者都燃烧着同样的欲望。

  我要你。

  他虽然很想这么对她说,可很奇怪地,他竟然说不出口。在那股欲望在他体内燃起之前,他什么话都敢说,现在他说什么都顾忌。他是变得胆小了,还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牵制他?他也不清楚。

  “邪云?”

  他尤其爱听她喊他的名字,每每教他莫名的兴奋。

  “我在想,或许咱们可以打雪仗。”他为了掩饰失态随便乱扯,没想到倒引出祁怜的兴趣来。

  “打雪仗?”她听了眼睛为之一亮。

  “怎么,你没玩过?”他打量她过于兴奋的表情,挑眉问。

  “没玩过。”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自己好像太失态了。

  “怎么会?”连他都懂的游戏,她竟然玩都没玩过,真不可思议。

  祁怜耸耸肩,就是这么不可思议,人人都在玩的游戏,身为祁家大小姐的她就是不能玩,因为对她爹来说这游戏太粗野,他不喜欢她玩,府里也没有人敢同她玩。

  “我知道了,就打雪仗吧!”他虽然已经失去看穿她心思的能力,却不会看错她脸上的落寞,原来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各有各的寂寞。

  “嗯。”她兴冲冲地点头,但见他大手一挥,原本还是春意盎然的园林,顿时下起雪来。

  她再次感受到拥有法力的好处,只要随便一挥手,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无论是复制出她家或是更换季节,他都能随心所欲。

  纷飞的大雪,忘我地在园林中迅速地累积成厚厚的一层,不到一刻的时间,他们便能打雪仗。

  真的很神奇。

  祁怜瞪大眼睛看着雪像下雨一样地落下来,至少半天才能累积的厚度,一下子就达到。她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他施法术搞出来的,却仍然对这片美丽的雪景深深着迷,迫不及待想下去打雪仗。

  好冷!

  随着大雪累积的速度加快,寒意也越来越重,气温低得她直打哆嗦。

  邪神见状马上变来一件貂皮斗篷披在祁怜的身上,并且体贴地帮她把带子绑好。

  “别以为这是法术就不需要保暖,你眼见的景象,看起来梦幻,其实非常接近真实。”他因为力量强大,变出来的不管是食物乃至于这场大雪都和真的无异,感觉一模一样。

  祁怜拉紧身上的斗篷点点头,不断透进她身体的寒气,证实他的话并没有错,这场大雪是真的,即使它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仍是冷得教人不住地发抖。

  “差不多了。”他看四周已经是白茫茫一片,积雪的厚度足够打雪仗,连忙扬起手让大雪停止,于是原本如雨般倾洒的大雪,瞬间变得有如柳絮一般轻盈。

  “好了,咱们可以下去了。”他伸出手,带着她走下阶梯到林园中间的空地打雪仗。她把手放进他的大掌之中,发现他的手心暖烘烘的,丝毫不受天气的影响。

  “你不冷吗?”她迷惑地看着他的装扮,她已经披上貂皮斗篷,他身上却还穿着夏衫,和四周的环境一点都不搭轧。

  “我?”他随着她的视线看自己身上的装扮,回道。“我并不觉得冷,但如果你觉得很奇怪,我也多穿一件衣服好了。”他才刚说完,手上就多了一件斗篷,当着她的面披在身上。

  这是祁怜来到此处后第一次感受到两个人的不同,他至今的种种表现,都让她有种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的错觉,但今天的这场大雪,提醒了祁怜他们确实不一样。

  “走吧!”他握紧她的柔荑,小心将她带下台阶,体贴的表现和一般男子并无二致,却让她更加迷惑。

  他最近甚至不再窥探她的心,虽然他说过他已经失去这个能力,但她猜想就算他仍拥有这个能力也不会使用,他似乎刻意让自己完全像人类,个中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旁人很难参透。

  “我是个男人。”

  每当她出现迷惘的表情,他一定会一再重复说这一句话,这个时候祁怜不得不怀疑他又窥探她的内心,才能准确无误地抓准她的心思。

  他说过,他早已经失去窥视她内心的能力,是她的表情让他不由得心焦,到底他要如何表现,她才能不胡思乱想?

  雪白的美景,掩盖了原来的春意,却掩饰不了他们内心的疑虑和焦虑。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很开心的打雪仗。

  “打到你了!”祁怜将手中的雪球用力地朝邪神丢出去,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开始多了一副手套,想来也是他的杰作。

  “可恶,看我的。”他没来得及避开,胸口挨了一记,但他随后还以颜色,捏了一颗雪球还击。

  “中了!”他比了一个我最行的手势,表情兴奋得宛如一个孩童。

  祁怜嘟起嘴,不甘示弱地捏了一个特大号的雪球想要给他一记重创,他伸长手抗议她犯规。

  “不是说好,不能用这么大的雪球打人。”他摆出防卫姿势,四处找掩护。

  “我才不管刚刚是怎么说。”她耍赖。“反正我一定要报复,谁叫你突袭我。”

  “是你先打我的。”怎么把过错全推到他身上?

  “才不是,是你先打我的。”她睁眼说瞎话,他差点没有气炸。

  他“邪神”的封号干脆送给她好了,竟然比他还狠。

  祁怜摆好攻击姿势,手拿着特大号的雪球追着他跑,两人面对面僵持半天,最后她终于逮到机会把球丢出去,正中他的俊脸。

  “你!”他摇摇头甩掉脸上残留的雪,模样好像一只落水的小狗,看得她非常开心。

  “活该,谁叫你欺负我。”她耍赖耍到底,吃定他了。

  “我非教训你不可!”他决心让她知道他的可怕,人们叫他邪神可不是叫假的。

  “啊——”她看他扑过来,一边尖叫一边跑给他追,才跑了几步便被他扑倒在地。

  “抓到你了!”他由后面抓住她顺势翻身将她搂到身上,自己则是成了垫背。

  “不公平,我不依。”她边笑边抗议,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尤其当她发现他们的脸几乎贴在一块儿,更是生不了气。

  他们的呼吸急促,由两人嘴里呼出来的白烟纠缠交融,一如双方揪紧的心情和突然蜂涌而至的欲望,在这冰天雪地里,接吻似乎是最好的取暖方式。

  邪神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慢慢朝他压近,他们的双唇毫无意外地融合在一起,一如他们的呼吸。

  虽然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但他们的感觉并没有随时间停止,反而以飞快的速度拉近彼此的距离。

  起初邪神只是吮吻,只是品尝她樱唇上的芳香,但这些日子做过无数次的浅吻再也满足不了他,这回他更加深入她的芳腔,用火热的舌头挑起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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