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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不补票 page 10 作者:子澄

  “我不该对你那么大声,即使我是好意。”他也反省了下,对自己的火气感到极度沮丧。

  “知道错了吼?你自己说那样凶对吗?不管对象是谁。”她停下来喘了口气,乘机对他进行机会教育。

  她现在才知道孕妇的负担有多大,才走一小段路她就觉得喘,看来得花点时间多散步,让自己体力好些才行,不然几个月后哪有力气生小孩。

  “对不起。”他受教地颔首道歉,注意到她的呼吸不太平顺,体贴地转身询问。“还好吗?要不要我抱你?”

  她诧异地回头瞪他。

  “神经病喔?我都已是大人了,怎还要你抱?!”拜托——被人看到可要笑掉大牙了!

  “这里又没别人,怕什么?”他说道,还当真在她面前伸出手。“来,我抱你上楼。”

  她翻翻白眼,凝着他略微结实的手臂,她难忍地吞了下口水。

  怎么办?挺诱人的耶!到底要不要让他抱?

  “快啊!”彭聿伦出声催促。

  “可是……我很重耶!”女人嘛,总是怕人家说她胖,体重更是超级敏感的话题,因为怕被他取笑,她索性自己先打预防针。

  “能有多重?我在工地随便一包砂石都比你重。”别看他好像瘦瘦的,他在工地可猛了,闲暇时和那些工人比体力,青青菜菜都能一次扛两、三包砂石,区区一个她难不成能压扁他?

  若真能压扁他,他也心甘情愿呵~~

  “……”拿她和砂石比?这个男人真是够了!

  怀着些许报复的心理,她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制”他,心里产生些许快感。“抱好喔!我要上楼了。”没想到彭聿伦还真的不痛不痒,起步前不忘交代她抱紧。

  她记住了,小心地抱住他的颈项,倚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

  随着他的脚一步步踩上阶梯,不知怎的,她的眼眶愈来愈热,心里涨满无处宣浅的感动。

  长这么大还被人抱,着实是件很丢脸的事,可他却抱得如此理所当然,一点都不怕被别人看见,怎不令她感动?

  “钥匙。”彭聿伦的脚步停在她家门口,努了努唇示意她开门,手臂仍稳稳地抱住她的身体。

  白惠灵微颤地拿出钥匙开门,抿不敢发出声音。

  讨厌!她怎么变得如此爱哭了?她都快不认识这样的自己了。

  待她打开大门,彭聿伦大脚一跨踩了进去,并反脚踢上门,动作有点粗鲁,但白惠灵完全没有意见,她忙着和自己心中早已满溢的感动情绪争战。

  彭聿伦笔直地走进她的房门,直到床边才将她放下,却惊见她满脸泪痕,差点没让他吓到跌倒。

  “怎么了?还很不舒服吗?”妈啊!她的眼泪未免太多了吧?动不动就来这么一下,他怎么冻欸条!他赶紧蹲在她脚边,抬起脸凝视她。

  “要不要先吃药?”她摇头,眼泪愈掉愈凶。

  “你好歹说句话啊!你光是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伸手拭去她的泪,感觉那温度甚是灼人。

  白惠灵没有回答,她只是用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她的泪便沿着她的脸颊滑向他的指尖……

  “太累了吗?”有时情绪太紧绷或身体太过疲累,确实会控制不住的想哭。找不到令她哭泣的理由,他只能拿这缘由来说服自己。“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倏地深吸口气,撇开脸不好意思地看他。“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嗄?!”彭聿伦怎么想都想不到这会是由她口中说出来的请求,他惊讶得几近犯傻。

  “我留下?”

  她邀请自己留下,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喔不,他在想什么啊!她可是孕妇啊!

  “嗯……当然啦,如果你不愿意也不勉强啦!”被他这么一反问,她反而尴尬了,一张小脸胀得火红,也不晓得在心虚个什么劲儿。

  盯着她泛红的俏颜,彭聿伦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愈跳愈快,甚至感到些许燥热……天啊!他感觉自己好像快流鼻血了。

  “不、不勉强,我可以留下来。”他咬牙应允,可答应之后,他又感到些许后悔。

  她的房里就一张床,他那里也没有折叠垫……对了,他还有棉被嘛!可以拿过来当地垫,铺在她床边的地上窝一晚就好。

  思及此,他说完话便急着走出她房间。

  “你要去哪里?不是要留下吗?”一见他往外走,她竟心慌了,心想是不是自己不再有吸引力,怎么他才答应就一副急着离开的样子?

  “我回去拿棉被铺地板啊!”他的脚步停在房门前,回头交代一声。

  “不、不用了。”她心口一缩,呐呐低语。

  “你说什么?”该死,声音这么小,他根本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我说我的床不小,还能再挤一个人啦!”她感觉自己的头顶都快冒烟了。刹那间,房里的温度至少急升两度,他们望着彼此,即便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却似乎能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那……”接下来呢?他该怎么做,又该做什么呢?

  “浴室有新的牙刷,不过我这里没有男人的衣服。”她努力将话说得平顺,尽力遮掩自己轻颤的羞意。

  “喔!”他傻傻的回应,想起自己才刚下班就忙到现在,还没洗澡呢!“那你等我,我先回去洗个澡再过来。”

  这对话很是好笑,明明两人的住处才相隔几步路的距离,光是洗澡就搞得那么复杂,若不是白惠灵太害羞,她还真怕自己会笑场。

  “嗯,钥匙给你,等会儿你自己过来。”她将钥匙递给他,差点摆出娘娘的姿态,叫他退下。

  “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彭聿伦接过钥匙,心情飞扬地颔首,有点像电视剧里的小太监,只差没喊声“喳”!

  他丢下话转身离开后,白惠灵才下床,拿了换洗的衣服走向浴室。她也是在他那里忙了半天,还没盥洗。

  将衣服放在浴室里的置物架上,她望着镜子,竟有点不太好意思看自己的脸。

  一张脸红扑扑的,加上那些许悸动的心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妈啊!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她都要腿软了!

  她毫不含糊地从头到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待衣服都穿戴整齐,她才用大毛巾边擦拭湿发边步出浴室。

  “咦?你洗好啦?”一走出浴室,她错愕地发现他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是啊!”他尴尬地搔搔发,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太过期待,所以洗战斗澡解决。

  白惠灵好笑地睐他一眼,便走回房间拿出吹风机,才坐在床畔准备开始吹头发,便见彭聿伦跟着进到房里来。

  “我来。”一见她一头湿发,他自告奋勇地接下这工作,自顾自地坐到她身边,虽然他从来不曾为自己以外的人吹过头发。

  白惠灵浅笑,没有拒绝地任他拿走手中的吹风机。

  吹风机的轰轰声响占据她的听觉,他修长的指稍嫌笨拙地穿梭在她发间,嗅到些许洗发精的清香,她放松心情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

  “好了。”仔细吹干她的发,再三确认后,彭聿伦关掉吹风机,耳朵霎时清静许多。

  “谢谢。”她轻笑道谢。

  “嗯~~好香喔!”他伸手撩起她一丝长发,似乎有股淡淡的绿叶香。

  “喜欢的话我那里还……呃……”她正想告诉他,她还有多的“存货”,可以让他带回去使用,可一转头,蓦然发现两人贴靠得极近,她清楚地看见他眼底的深青。

  噢~~别用那种眼神看她啦!瞧得人家心里小鹿乱撞呢!

  “嗯?你想说什么?”带着些许逗弄的意味,觑着她颊侧窜起的两朵小红云,他瞬也不瞬地凝着她的眼,沙哑轻问。

  “我……”平日的伶牙俐齿在他的凝望下,神奇地不翼而飞,她呐呐地说不出话来,急促的心跳令她胸口急遽起伏。

  “嗯?”他再凑近了些,作势想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那个……”望着他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颜,她的脑袋当机了,呼吸急促了,好像喝了巫婆毒药的小美人鱼,在看到王子之后声音也莫名地消失了……

  两人之间宛如有种莫名的磁力相互吸引,他靠近,她也没后退,直到脸与脸之间的距离剩下不到一公分,她缓缓闭上双眼——

  第8章(1)

  哇咧!闭上眼的意思是……希望他吻她吗?

  Mygod!天知道他才是最想那么做的人!

  彭聿伦以为自己再没机会亲吻她,没想到今晚局势丕变,连续出现教他措手不及的惊喜变化,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什么见鬼的幻想症!

  怀着既兴奋又紧张的心情,他努了努嘴嘟起自己的唇,战战兢兢地贴上白惠灵软嫩的红唇,当唇与唇相遇,他心下暗暗喟叹。

  他轻缓温柔地啄吻她的唇,霍地她不满地轻啐了声,伸手环住他的颈项,这毫无预警的拉扯动作,教两人双双失衡,顺势跌至床上。

  “唔!”

  一阵微幅震荡之后,理智稍稍回到彭聿伦的脑袋,他试图阻止双方失控,但还来不及开口,蓦然感觉腰部一紧,白惠灵已然跨坐在他腰间,热情地亲吻他的下巴。

  这着实有些荒谬,男性通常是主动攻击的一方,而今却被她占了上风,他突地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笑什么?”正卖力“引诱”他犯罪的白惠灵听见他的笑声,不禁停下“侵占”的动作,抬起头莫名地睐着他。

  “我笑这情景很熟悉。”他的唇边漾着性感的笑纹,眼睛闪动着晶灿的光芒,瞬也不瞬地凝着她的眼。

  “熟悉?”她一脸莫名其妙,难不成他和别的女人也经历过类似的情况?没来由的,她的胸间冒出一股酸意。

  “你和别人……也这样?”她忍不住问道。

  不意她这一问,竟令他愉悦地笑开怀。

  “喂!笑什么啦!”她懊恼地拍了下他的胸口,小手立即被他的大掌握住。

  “你在吃醋吗?”他瞳底盈满笑意,一点都不介意她的误会。

  “谁……”她提起一口气,原本想反驳的,但随即转念一想,为什么不能诚实地顺应自己的心?她小脸一烫,僵硬地点了下头。“对啦!不能吃醋喔?”

  彭聿伦讶异于她的坦白,但他爱死了她的诚实。

  “当然可以。”他腰腹一个用力,瞬间翻转两人的位置,温柔且小心地压住她,并以双手将她的双掌固定在她脸部两侧。“再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对接近我的其他女人吃醋了。”

  两人姿势的转变教白惠灵感到害羞,失去主控权更令她有丝不安,可他的话又令她甜进心坎,真是超级复杂的情绪呵~~

  “胡扯!”她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的谁,哪有资格吃醋。”

  是了,他和她,就只是肚里孩子的爸和妈,事实上两人根本没有其他关系,她凭什么吃醋?

  “傻瓜。”他轻笑,松开一手以指尖拨开她额前的刘海。“从你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我就认定你是我未来的老婆了。”

  吻他?她何时吻过他了?

  喔,有,就在刚刚,她做了那件教人害羞的事。

  可不对啊!那是在数分钟之前,他干么“提早”对她那么好?千万别说他有预知的能力,她可不信那一套。

  “想不起来了?”瞧她一脸呆滞,彭聿伦明白她一定忘得一干二净。

  “去年在我公司的尾牙宴,你强吻我。”

  她的表情由呆滞变成茫然,一整个没有印象啊!

  “不要乱说!”她做过的事怎么可能不记得,他一定在眶她。

  “那时我老板的女儿一直缠着我,我本来想叫计程车回家的,谁知道被你拉住。”

  “屁啦!我拉你干么?”

  “我怎么会知道,不过当时你已经有点醉了。”

  醉了?喔对,她只知道那天根本是被哥哥和嫂嫂“架”回家的,等她有记忆已经是隔天中午起床后的事了。

  “那……然后呢?”天啊!那她又酒后跟他那个那个……酒精,真是害人的东西!

  “然后你说要救我,就把我拉到我老板女儿面前强吻我。”每每想起这段他就想笑。

  “嗄?!”原来她干过这么疯狂的事,她竟一点印象都没有!

  “怎么可能?我用什么理由强吻你?”

  事出必有因,她相信自己即使是喝醉了,还是很讲道理的。

  “你告诉她,你是我的女朋友,叫她不准再来接近我。”他就是这样糊里糊涂爱上她,而且一旦爱了,就再也离不开……

  或者说,他根本不想离开,只想紧紧地缠着她、黏着她、爱她、宠她,甚至期待她也能爱上自己。

  她眨了眨眼,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燥热。“真、真的假的?”

  “句句属实。”他只差没指着上天发誓了。

  “那那那……那汽车旅馆那晚又是怎么回事?”她结巴,开始相信自己也有跳

  脱理智、疯狂失控的时候,特别是当她碰了酒之后。

  “我跟朋友本来想到那家酒吧小聚,想不到才进去就看到你和你朋友正要结帐离开,但很明显你们都醉了。”他眯起眼,回想那改变自己一生的夜晚。

  “我看你连走路都不稳,实在放心不下,就跟在后头,果然你和朋友分开后,就在水沟边吐了。”

  “……然、然后?”妈啊!这也太丢脸了吧!糗态全被他看光了啦!

  “然后我上前扶你,想送你回家,但你不肯,一直吵着要睡觉。逼不得已我只好先在附近找家汽车旅馆让你睡觉。”他无奈叹道。

  “但你却睡了我?”她瞪大眼指控他,分明是乘人之危,当她是酒吧里捡到的“尸体”,带走就能为所欲为?!

  “呃……不是那样的!”他突地红了俊颜,红潮一路窜到脖子。“我不晓得你喝了酒之后力气那么大,把我推到床上,然后……然后扑上来,就像刚才那样压着我——”

  “因为那样,你就顺理成章地做了?”她眯起眼,颇有清算的意味。

  他窒了窒,赧红的脸上满布痛苦。“我曾试着推开你、还跟你讲道理,但都没有用……”

  “那也不能那样啊!你知不知道那叫乘人之危?”她咄咄逼人地质问。

  “我爱你!”他不想为自己争辩什么,因为事情已发生便无法重来,况且即使重来,他也无法保证自己就能保持理性!

  “我只是个凡人,不是圣人,你怎能期待我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无动于衷?”

  白惠灵瞪大眼与他对视,没察觉自己的脸也愈来愈红,像在跟他比赛谁的腮红搽得比较多似的。

  “咳~~”就在一阵双方僵持不下的尴尬沉默之后,她轻咳一声打破沉寂,佯装洒脱地大方说道:“好吧,现在再追究也没意义了,我就大人大量原谅你了!”

  夭寿喔!她完全被说服了……

  追根究柢,这件事全是她自找的……不,酒精害的!

  若不是在他公司的尾牙宴上喝多了酒,她也不会正义感大发、自作聪明地跳出来帮他,让他们之间有了第一个吻,即使她到现在还是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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