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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河东狮 page 8 作者:阳光晴子

  她轻叹一声,看来想要这两人见面很难,也不知在执拗什么,像闹别扭似的。

  她摇摇头,不再理会杜慕羽那道无形的探索目光,手上的狼毫笔再沾点墨,思索着要不要改一下药方,事实上她开给杜慕羽的药只是补身,对先前下的毒没什么治疗的效果,他能起身离开床榻,完全是毒药的效用渐渐减弱的关系,但这毒是循环性的发作,所以还得时好时坏一段日子。

  蓦地,敲门声陡起,外头传来厉总管的声音,“蓝大夫,杜老将军派人过来,要你过去一趟。”

  又来了!蓝千蝶直接翻白眼,虽然是三五天就得回将军府一趟,但老头子是个想到什么事就得说的人,所以时常会派马车过来接她,她更没有说不的权利。

  她放下毛笔,走出房间,就见厉总管跟将军府的副总管站在门前,她朝两人点点头,目光看向亭台,对着厉总管问:“你家主子不是该喝药了?”

  “是,汤药已经煎好,奴才正要去端呢。”他苦着脸儿,也替主子感到难过,因为她先前的预告是说真的,主子喝下肚的药是一日比一日苦,好几度主子当他这奴才的面差点都要呕了,但主子还是勇敢的逼自己喝下。

  她点点头,看着杜慕羽已经起身从亭台内走出来。

  “爷真的能走了!太好了,老将军知道了肯定很开心。”将军府副总管刚刚进院落时,就已跟杜慕羽行过礼,这会儿见他能走了,更是开心得再度行礼。

  杜慕羽只是笑了笑,目光回到蓝千蝶的脸上,“我外公腰疼的毛病到底好些了没?”

  “你可以自己去看。”她答得直接,在将军府副总管要开口时,举手制止,“有些人生怪病不是没有理由的,就是难搞、说不听、无法沟通。”

  他挑起浓冒,“此言差矣,你是大夫,很清楚我能这么舒服站立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

  她当然知道,这毒药是她费时三年才研制而成的,其中一个成分,还是小梅奉献的毒液呢。

  所以他这阵子要说身体完全好了,是绝对没那回事,只能说痛楚的时间减少到半个时辰,但痛楚的次数却增加一倍,而且躺着比坐着舒服,坐着又比站着舒服,若要给这怪病取个名字,就叫“折磨”。

  “如果有心,马车来回也不用半个时辰。”她直接丢下这句话,就示意将军府副总管跟她离开。

  “呃……我去端汤药。”厉总管看他脸色一沉,很聪明的赶紧去端汤药。

  杜慕羽则若有所思的回到亭台上,丁华跟李智则静静的站立在一旁。

  不一会儿,厉总管去而复返,手上多了一碗每个人都很熟悉的黑抹抹汤药,由于放了一会儿,汤药已温,杜慕羽接过手,一顿,虽然他天天喝,也习惯汤中苦味,但每一回要喝前还是很挣扎,胃也更纠结。

  深吸一口气,他还是勇敢的一口喝下,只是在将碗交还给厉总管的当下,他几乎又要作呕吐出,一连几个深呼吸后,才将恶心感压抑下来。

  厉总管同情的皱起胖胖脸,轻叹一声的退下,话说每每看到主子一口吞下汤药,却苦到一脸狰狞,他都头皮发麻了。

  杜慕羽直到看着厉总管圆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后,这才开口问了他最在乎的事,“还是找不到“那个人”?”

  “禀主子,那个人会在两个月后的皇上寿宴现身。”他们寻寻觅觅近两年,很,清楚“那个人”是主子能报仇的重要关系人。

  “太好了!”杜慕羽开心的笑了,他要找的人是精通易容术、个性阴晴不定的江湖神偷严月,传言没有人看过他的真面目,在他当年十多岁于深夜营区的森林里练武时,严月是唯一陪伴自己的人,时间长达一年,他练武,严月则在黑暗的森林里寻找一种只在夜间开花的特殊药材。

  一旦找到他,这两年的闷气与不甘就能找到出口。

  “你们再去做另一件事……”听到刚刚的好消息,他整个人都感到轻松了起来。

  不过,一听完他吩咐的事,丁华跟李智却是一脸为难。

  “有时候,无能也是一种明哲保身的方式。”杜慕羽又说。

  但让外界认为主子堕落,也是必要的吗?两人心里有共同的疑问,但没有胆子问出口。

  “怎么?爷的话,不用听了?”他挑眉问。

  怎敢不听?两人互看一眼,也只能点点头,转身出去办事。

  片刻之后,突然一辆辆马车穿街过巷的纷纷抵达广千园大门,引得路人驻足围观,再见到下车的全是浓妆艳抹的美人儿,众人又忍不住指指点点。

  “看来,杜爷的怪病好了,不然怎么又来了这么多莺莺燕燕?”

  “肯定是,但说来也很糟糕,怪病才刚好就又近女色,是吃得消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但你这是羡慕还是嫉妒啊?”

  在众人议论纷纷中,负责办事的丁华跟李智已让这一大批美人热热闹闹的进了大门,再叫守门的小厮快快关上门,阻隔那些好事长舌的民众。

  于此同时,三条街远的将军府大厅内,另一个长舌公姜泰安正炮声轰隆的狂炸蓝千蝶。

  “你说,你是不是对我孙子说过“好狗不挡路”的话?你别给我否认,我听了流言,还仔细派人去问清楚了,说那话的姑娘就长得跟你同个样。”

  “是我说的。”她坦承。

  他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再哇哇大叫,“真的是你?!所以那一句什么“当本姑娘就算被疯狗咬了、被癞虾蟆给抢了”也是你说的?”

  “对,都是我说的。”

  “你这丫头,我孙子是疯狗,那我不也是疯狗,他是癞虾蟆,我不也是癞虾蟆?他身上流着我的血液啊,你这是在拐着弯骂我!”

  “姜爷爷要这样羞辱自己,我也没话说。”

  “你羞辱我孙子,不就等同在羞辱我?”

  “那我说他是色胚,姜爷爷也要说自己是风流成性的色胚吗?”

  “他哪是色胚?他都得了怪病起不了身,怎么当色胚!”

  蓝千蝶瞪着眼前的姜泰安,怎么也没想到这老家伙十万火急的把她给叫来,就只是为了他听到外头流传的闲话,而且胳臂内弯得很厉害,怎么就没提杜慕羽当众调戏她的事?

  “姜爷爷,你孙子当色胚很久了,在得怪病之前,他就是了,就怕在怪病痊愈之后,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吼!该死的,你又说他是狗、是色胚,那我又是什么?”姜泰安气得牙痒痒的,坐不住的起身怒指着她。

  蓝千蝶放弃了,跟个讲不听的老头吵根本是白搭,唇枪舌剑一个多时辰,就为了捍卫杜慕羽的名誉。她起身正要离开,就见到副总管快步的走进大厅,但一见到她,立刻欲言又止,不过,跟在他身后那名气喘吁吁还边咳嗽的小厮,她倒是眼熟得很,就是在稍早前,她才给了他治咳药单的小厮。

  姜泰安也认出他来,“你不是广千园的奴才?”

  小厮一脸尴尬的向蓝千蝶及姜泰安急急行礼,“咳咳……那、那个爷……咳……”

  “你来说,那个浪荡子又怎么了?”姜泰安哪有耐性听那奴才咳咳咳的,直接就吼了自家的副总管,吓得副总管浑身一颤。

  副总管连忙拱手,“禀将军,厉总管派这小厮来,说是杜爷先找了很多莺莺燕燕到家里还不够,又将他那群狐朋狗友……呃,不是,是朋友们全都找进广千园饮酒作乐。”

  蓝千蝶俏脸一绷,气呼呼的一甩袖子,“我回去了!”

  “等等,我也去,我要一掌劈死他!”姜泰安气得七窍冒烟,脚步走得比她还急。

  劈死杜慕羽?那怎么成,死了她怎么报恩?她急急的又追上前,一把揪住姜泰安的袖子,“我去就好,我能解决。”

  “那浪荡子欠打,我要好好教训他!”他怒声咆哮,“生病了还不安分!”

  “对啊,姜爷爷,他怪病还没医好,若又被你打得半死,我可懒得医,我就真的让他去死了。”她很认真的瞪着他看。

  姜泰安皱眉,“你这丫头……”

  “相信我,我一定、一定让那些人全从杜慕羽的生命里消失。”她咬牙切齿的怒道。

  瞧小丫头势在必行的耍狠模样,姜泰安突然笑了,“好,听你的。”她是奇医的徒弟,他怎能小看她呢?

  第5章(1)

  广千园真的很热闹,垂花门后的精致院落内不管是亭台楼阁、迭石荷池的曲桥边,都可见到清一色穿着薄纱裙服的美人,她们有的唱曲,有的跳舞助兴,还有几桌美酒珍馔让杜慕羽的一帮败家子友人坐着,左拥右抱美人儿,开心的饮酒作乐。

  这是甫从将军府回来的蓝千蝶看到的放荡场景,也难怪她刚刚怒不可遏的跨进大门后,每个奴仆看到她的表情都怪怪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而她上辈子肯定是忘了烧香,才欠了杜慕羽的人情债!

  她鄙夷的瞪着步出亭台的杜慕羽,一张天上仅有的精雕细琢的玉容,一袭墨色袍服,举步从容,一派的风流倜傥。

  她半眯起黑眸,认真的思考,要不要让他浑身上下都沾满毒,来个生人勿近?

  不然瞧瞧他,天生万人迷,惹得那些美人儿搔首弄姿的大展风情、像水蛇般的轻舞扭腰,不时以妖娆眼波尽是勾引他。

  他也没辜负她们,一手搂一个,放了一个,再拉另一个入怀,几名青楼妓子都被他逗得花枝乱颤的,另一头端坐在亭台软榻上的女人,挑逗的功夫最好,只见她微嘟起红唇,将头转向另一边,他就笑嘻嘻的放开怀里的美人儿,举步走回亭台,将她整个人拥入怀里。

  蓝千蝶定眼细看,那个美人儿挺眼熟的,不就是在江东大道醉仙楼二楼楼台上,要杜慕羽向她拿银蝶发饰的美人?

  瞧瞧,她千娇百媚一笑,就让他笑得阖不拢嘴,又见她将涂着蔻丹的手指搁在粉嫩的唇上,轻轻一咬,他黑眸微眯,情欲乍现。

  色胚!蓝千蝶在心中啐骂,一股熊熊怒火在胸臆间燃起,她握紧粉拳穿过那些还在庭园中搂搂抱抱、把酒言欢的男女,直接走向杜慕羽。

  她的出现瞬间引起不少人的注目,渐渐的,众人的喧闹声没了,顿时安静了下来。

  厉总管、丁华跟李智则在亭台的石阶一隅,看到她,表情全是困窘,好像做错事的人是他们一样。

  这让她更为光火,杜慕羽身边就是缺少敢跟他直言劝諌的人,他才会愈来愈无法无天。

  此时杜慕羽正低声安抚怀里吃醋的绮琴,没想到原本欢乐笑闹的场面突然变得静悄悄,他困惑的抬头,就见蓝千蝶怒气腾腾的走上亭台,他按下心中难以形容的莫名愉悦,勾起嘴角一笑,“你回来了,要不要加入我们?”

  她没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瞪着他。

  他嘴角微扬,“你不要一直看着我,我的脸会红、心跳会加快……”

  “你明知道我在气什么!”她气急败坏的打断他的油嘴滑舌。

  “好吧,我想说良药苦口,天天吞也不敢吭一声,所以找点娱乐、找些朋友聚聚来分散一下注意力,难道你也不能通融?”他笑咪咪的说。

  恣意妄为的男人,先斩后奏,谈什么通融?她不悦的目光再度移到他怀里的美人儿身上。

  盛妆打扮的绮琴自然也看到她了,对她竟也出现在广千园里倒是讶异不已。

  杜慕羽贴近她耳畔,轻言细语的笑说:“她叫蓝千蝶,是我的大夫。”接着再对着亭台下方的好友们大声的说道:“各位,她是我的大夫,待会儿抱美人儿时,可别抱错了。”

  “哈哈哈……好在你说了,不然我才想说你独占绮琴美人,这个奇装异服的俏美人合该归我了!”一名身穿绸缎锦袍的男子大声笑道。

  “咱们果然是一挂的,我也正这么想啊!”另一名男子拿起酒杯一口就饮尽。

  众人继续喝酒嘻笑,来人是个大夫,就没啥搞头了。

  绮琴仍打量着蓝千蝶,虽然外传替杜慕羽看病的是个外地人,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她。

  “看来那只银蝶发饰很快就被喜新厌旧了。”蓝千蝶注意到她头上插了不少珠宝发饰,就不见被她抢走的那一只。

  “女为悦己者容,绮琴花了很多心思细细打扮,发饰衣着汰旧换新是必然的,只想让爷看来赏心悦目。”她说得羞涩,还朝杜慕羽微微一笑。

  “可你前阵子却不来,可让爷想死了。”他抚了她的脸一下。

  “人家也不舒服嘛,但一颗心绝对是挂念着爷的。”

  其实她这次敢过来,是其它莺莺燕燕来过了,对外说他俊美如昔,而且直到今日,也不曾见那些庸脂俗粉染上什么怪病,为了担心自己失宠,她不仅过来了,还允许他抱着自己,就怕他换人恩宠,那将会是她的损失,杜慕羽一向就是个大方的恩客,总是一掷千金。

  这对色字当头的男女真是碍眼极了,说的话更让她的鸡皮疙瘩掉满地,蓝千蝶受不了的抿唇走过去,一把抓起杜慕羽的手腕,看着内侧的梅花印,她忍着心里隐隐燃烧的怒火,怒视还舍不得放下怀里软玉温香的男人。

  杜慕羽挑眉,“脉搏快了?正常,美人在怀嘛。”

  蓝千蝶神情严肃的放下他的手,再拉起绮琴的手腕也替她把把脉,接着再步下亭台,不管是那些身上像有毛毛虫,不能好好站着,一直搔首弄姿的美人们,还是一个个不正不经的调戏美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纨裤子弟,她都一一把脉。

  “做什么?”众人眉头微蹙,一脸的莫名其妙,他们又没病。

  但蓝千蝶也没理他们,煞有其事的把完脉后,她再返回亭台。

  厉总管、丁华跟李智一直都杵在亭台的石阶上,见她每个人都要把脉,不禁互看一眼,也自动自发的将手伸出去。

  “你们不用。”她看也没看他们一眼,火大的目光对准亭台内的杜慕羽。

  其实他的目光一直都是放在她身上的,尤其是她穿梭在那些浓妆艳抹、衣着轻薄的美人间,奇装异服的她素净着一张清美摄魂的脸蛋,让他的眼中尽是惊艳。

  “蓝大夫真闲,替他们每个人都把脉,可把出什么来了?”他笑问。

  她没理他,只是站在他身边,面对那些莺莺燕燕及一干的男子宣布,“杜爷的病看起来像是好了,其实事实上还没完全康复,而且他体内的毒素正不时的透过皮肤散发出来,闻者是会中毒的。”

  真的假的?!每个人面面相觑,就连厉总管、丁华跟李智也惊愕的互看一眼。

  绮琴身子一僵,有些惊惧的从杜慕羽的怀里缓缓挪开身子,腰杆挺直的端坐软榻,再忐忑的看向他。

  杜慕羽嘲弄一笑,“怪了,广千园内可没听说过有任何人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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