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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难宠(上) page 5 作者:朱轻

  可惜,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残酷。“你是什么意思?”她不懂、不明白,她嫁与不嫁,跟爷爷、楚随瑜又有什么关系?

  “不懂吗?”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不介意把话说清楚,“袁大通,你认识的是吧?”

  她当然知道这个人,就算以前只是听过名字并不熟悉,但如今也是想不熟也难,就是那个男人,主使著下药将她迷昏,再将她毫无尊严地送到龙庭澹面前,任他恣意轻薄。

  这件事,她也从龙庭澹的手下关千里嘴里听到了,关千里的原意,是不想她误会龙庭澹是一个无耻之徒,才向她将事情解释清楚,可是听完之后也不能消除她对他的恨意。

  就算最初的起意,不是他龙庭澹,除了占有她,他还可以有别的选择,春药再厉害,也不是无法可解的,他很明显的,就是要夺了她的清白,这点罪无可恕。

  “前日,他已经被我处斩了。”身犯贪污渎职的大罪,已经是死罪难逃,再加上这么多年为了谋取暴利,他还背负了许多条人命,免死金牌也救不了他,直接处斩,还算便宜了他。

  想到法场上袁大通的怒吼,龙庭澹冷冷一笑,他做事一向都不拘礼教,又怎么可能被一块死沉沈的金牌给吓阻?再说袁大通可能连死都没有想到,当初他找顾遥夜当作取悦他龙庭澹的礼物,可是却不知道,自己找不是一个保命符,而是催命符,就是顾遥夜,让他毫不犹豫地将袁大通直接处死,连秋后都懒得等。

  死得好,顾遥夜也在心里冷哼,对于那个加害她的罪魁祸首,他就是死一千次,也不能消她心头之恨。

  “而当他相关的人,也根据罪行的大小,或杀或流放。”看了那个面无表情的女人一眼,“包括,史成望。”史成望只是利字当头,做的恶不算太大,流放就足够了。

  “他的事与我无关。”那个被称为爹的人,除了给她一滴精血之情,让她对他仅有的一丝丝亲情都彻底够斩断,他的下场,她连问都懒得问。

  够冷,龙庭澹在心里叹气,这个女人,果然与众不同。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要有一颗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才算可爱,偏偏他就是喜欢她那种清冷的气质,真是造孽。

  “至于顾家嘛……”故意拖了下话语,看她没有追问下去意思,只好自己说出来,“没有很明显的犯罪证明,顾家与袁大通的事情有关。

  “但也不是说无关。”他话头一转,认真地望著她,“史成望与袁大通勾结,这是铁证如山,而顾誉东做为顾家的主事者,说他一点都不知,就有点说不过去?所以说史成望的事情,顾誉东很难洗得清嫌疑,主要还是要看审案的人相不相信。”而那个审案的人就是他。

  “你明明知道,我爷爷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听出门道来,她难以置信地瞪著他。“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他也定定地回望她,“顾誉东流放不流放,与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我判他的罪,天下有谁敢说我审错了?”狂妄地接著说下去,“判与不判,对我来说一点损失都没有,怕只怕,他年纪太大,捱不过流放之苦,你身为孙女辈,又于心何忍?”

  “你!”好卑鄙!本来还以为他除了强夺了她的清白,这几日的相处,让她认为他还不算是个大奸大恶之徒,原来还是自己太过天真。他其实比袁大通这些坏人还要坏,他的坏,是明目张胆,袁大通还有他龙庭澹来治,可是龙庭澹,全天下又有谁可以治得了他?

  “还有楚随瑜,你知道的,朝廷三年才开考一次,而恩科呢,就更加少了。他等得这么辛苦,才有这次的机会,可是想让一个无名的秀才终身失去应考的机会,你想想看,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会是多难的一件事情?”根本就是简单得如同吃饭喝水一般。

  “你、你不会的。”她难以相信地摇著头,“堂堂一个王爷,为什么要对一个无权无势的秀才做这种事情?”用特权来压人,他为什么要这样?

  “傻丫头。”他无奈地叹息著,脸上带著宠溺的笑容,仿佛对她的问题非常没办法一般,“你不知道,一个男人想要得到一个女人时,可以有多疯狂。”他想要得到她,哪怕就算与全天下为敌,他也会去做,何况只是区区两名不相干的人,这才是他龙庭澹的本性,嚣张狂妄,根本就不理他人的想法。

  “得到我?”她的眼瞳里出现了痛苦的神色,“你明明、明明已经得到了。”他们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他已经占有了她的身体,还不够吗?

  “不够,当然不够。”看出她的疑问,他直接给予答案,“你以为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既然看中了你,一夜又怎么够?”

  痛恨地望著他,他到底是想怎样折磨她才能甘休?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缠住她不放?

  “现在告诉我,”靠近她的耳畔,感觉到她的身体又变得僵硬无比,“你顾遥夜,要不要嫁我龙庭澹为妻?”

  卑鄙、无耻、下流、肮脏、龌龊……脑海里闪过千万个骂他的辞汇,可是却张不了嘴骂出来。;

  “你,不会的、不会的。”她摇著头,拒绝相信一个堂堂的王爷,就算行事有些乖张怪异,但从他做的事情来看,也还算正直,他应该不会为了得到她做那种事的,不会的。

  “那你要不要来赌赌看?”抬手卷起一束垂在颊畔的青丝,轻轻一嗅,那种自然的莲香,让他心动不已。他想起了那晚狂野的欢爱,整晚傍在身边的如莲女子,那一身如冰似雪的娇嫩肌肤,还有……别有深意地望了望她包裹在丝质衣裳里的胸脯,感觉欲望似潮水般涌上。

  她,不敢赌!试问天下,有哪一个人敢拿自己最亲的人的性命和最心爱的人的前途来做赌注,而且还是跟一个根本就没有人格可言的男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会输,她只恨,只恨为什么命运要让她遇上他。

  “我不会爱你的,恨是我们之间唯一的感情,就算这样,你也要娶?”她想不明白,一个拥有天下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来逼一个女子?

  如果她是什么美得风华绝代的女人,那也勉强算了,可是,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这样的姿色,也只能算得上还可以。那么,他执著于她的理由是什么?在他已经得到她身子的前提下,干脆玩过就算了,还要娶回家干吗?

  第4章(2)

  “无所谓。”听了她的话,他漂亮的狭眸稍稍一暗,只是语气里还是那种不在乎的调调,“来,亲口告诉我,你愿意嫁给我吗?”

  疼痛如同针扎一般直直地刺入心窝,她感觉到连呼吸都带著撕心裂肺的伤痛,努力地张了张嘴,最后终于干涩地挤出那句话来,“我愿意。”从这一刻开始,她对他,只剩下纯粹的恨意,恨他的强占与逼迫、恨他让她离自己的幸福越来越远、恨他夺走了她人生最后一丝希望,连想念都没有留一毫给她。

  如果他要娶,那就娶吧,但是他娶到的,永远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也许连躯壳,他都拥有不了……

  “那好,为了庆祝我们达成共识,来祝贺一下吧。”抬起她苍白的脸蛋,吻上了那冰冷的双唇。

  就像在吻著无生命的雕塑笛膜,她的双唇没有温度,也没有丝毫的反应,而她的大眼里,有著再明显不过的嫌恶与排斥,她不喜欢他的碰触,一点都不喜欢。

  龙庭澹压下心里那种被伤害的感觉,这其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内,用手段去得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本来就不指望她会有多配合,不过没关系,他会去改变这种状态的。

  将她僵硬的身子搂抱入怀里,薄唇带著前所未有的热情在她唇上辗转著、轻揉著、吸吮著,舌头慢慢地舔过她的嘴唇,留下暧昧的湿痕。

  他到底在做什么?震惊在顾遥夜的心里如同丢下炸雷般,这种行为对她来说,是陌生而且放肆的,在与楚随瑜一起长大的十几年里,他们感情亲密要好。可是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知书识礼的秀才,感情虽真挚,但很纯洁,最亲热的,也不过是曾经情到浓处在她唇上的几个如同蜻蜓点水般的浅吻。

  像这样的亲吻,对她来说真的是一种震撼,虽然在那个狂乱的夜晚,他们之间已经做过最私密、最亲热的床事,但那晚的记忆,在她脑海中充满著混乱,在药性之下,细节方面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她还是没有反应,这不禁让他有些挫败,自从他知人事以来,吻过多少女子、抱过多少女人,从来没有一个不在他的怀里迷醉不已的。如果她顾遥夜是那种天生对这种事情冷感的女子,那也算了,可是那晚的她,明明热情狂野,可见她的天性不是冷感。

  还是不是她心里认可的那个人,就不可以?一想到她对他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就感到不舒服,就算现在不能得到她的心,他也要她的身体臣服在他的身上,一旦身体被征服,要得到她的心,也不会是一件太难的事。

  本来只是想浅尝即止的一个吻,在她的无反应之下,激起了他纯男性的占有欲望,大掌抚过纤背,直接搂住那细细的腰肢,将她一把抱起。“你要干什么?”她惊呼著,克制住自己想搂住他脖子的冲动,这样突然被腾空抱起,受到的惊吓不是一般的。

  “反正你现在是我的,我想重温旧梦,不可以吗?”邪邪一笑,重重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他在说什么?什么重温旧梦?他该不会是想……

  “你休想!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在他怀里拼命地挣扎著,想要逃开。

  “你忘了,你曾经说过的话?只要我让你答应嫁给我,什么都会听我的。”他手臂一使劲,她就如同被铁锁绑住了一般,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只能在他怀里喘气,“而且你不要忘了,你已经答应要与我成亲,成亲之后,这种事情又岂可避免?所以你挣扎什么、躲什么?嗯?”

  一字一句,如向利刃般在她身上刮出千条万条伤痕,是啊,她到底是为什么挣扎?自从答应与她成亲的那一刻,她就该想到了,她是怎么都逃不掉他的强占,抵抗什么?如果他一定想要这具连自己都嫌弃的躯壳,那就给他吧。

  力气好像忽然间消失了一样,她乖乖地躺在他的怀里,不再动作。

  她听话了、乖巧了,可是一股闷气却突然在他的胸口郁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用威胁的手段,才能得到她的屈意顺从?什么时候,他才可以真正地得到她,让她心甘情愿地躺入他的怀中?

  抱著她一路疾速往寝室走去,他的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得到她、得到她,今生今世,就算与天下为敌,就算不择手段,他也要完完全全地得到她。

  “王爷!”老远望见自己的主子抱著顾小姐从花园狂奔而来,让本来想找他禀告事情的关千里一时愣住了。

  “滚开!”带著狂怒瞪了自己的手下一眼,立刻得到他的让路,龙庭澹直直走进自己的卧龙轩,砰的一声,踢上房门的声音,惊得关千里差点跳起来。

  天哪,主子是吃了什么火药?上午心情不是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怎么一转眼,就像一头喷火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顾小姐惹他不开心?想想主子怀里抱的那个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这个顾家小姐,可真有本事,能把一向冷静自持的主子惹毛成那样,看来这个顾小姐对他家主子的影响力不小。

  摸了摸鼻子,识趣地不去打扰自己的主子,算了,不禀告了,还是他自己处理算了,王爷现在忙得很,可没空去管那些个“闲事”。

  被一把抛到铺著柔软床垫的大床之上后,顾遥夜静静地躺著,没有一丝的反搞与情绪,好像所发生的事情,与她无关一般。

  好,很好,她可真懂得怎么激怒他!龙庭澹望著她平静的容颜,手下褪衣除裳的动作没有一点停滞,既然她想扮演一无所感的女人,那么他也成全她。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对心爱的女人只是摆著不碰不是他的性子,要娶她为妻,原来就是想要名正言顺地拥有她。

  ……

  第5章(1)

  事情,已经就这么定了下来,万事成定局。

  顾遥夜疲惫地躺在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呆愣的大眼直直地盯著头顶上的木梁,原来悬挂的淡淡纱帐,被某个迁怒的男人一把扯了去。

  单薄的顶级丝被被抛下床榻,只有一半还垂死挣扎般搭在床尾,明黄的床单将她一身洁白如雪的肌肤衬映得更加醒目。

  好累、好累,她为什么会惹到那个狂野如兽的男子?从答应成亲的那一天起,她的世界就整个陷入了混乱与模糊之中。

  神色恍惚中,好像看到爷爷慈祥的笑容,摸著她的头,柔声对她说:“小夜,你能嫁给辅政王为妃,那真是前世修来的好福气,爷爷也为你感到开心。”

  是吗?前世修来这样的福气,她自己也觉得开心,开心得眼睛要流出泪来。“你前些日子的失踪,王爷已经亲自找上我们家门说清楚了,你这丫头,真是的,就算与王爷一见钟情了,也没有必要一声不响就这样不见人影,你知道爷爷有多焦急?”长辈的责备声中都包含著无限的它溺,仿佛对自家孩子的任性感到很奈似的。

  “家里这些日子发生了一些事情,你那不成器的爹爹出了事情,被判了流放,哼!活该,我早知道他就会有这样的下场,现在他走了,我一口气将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和女儿全部扫地出门,我们顾家总算是清静不少了。”只是,也孤单了许多。

  她只有坐在那里,愣愣地听爷爷说著家里发生的大小事情,心里有好多的话,好多的委屈想要跟自己唯一的亲人说,可是试著张了张口,发现天生的内向性子让她实在不习惯将自己的心里话与别人讲,尤其是那些话,还涉及到那种最私密与最难堪的事情。

  静静地陪著自己亲爱的爷爷,喝著茶、听著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临走时,爷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王爷说要带你一起上京城,再举行婚礼,打算过几日就启程,等你成亲那日,爷爷一定会去参加的,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在王府不比在家里,万事都要自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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