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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爱 page 8 作者:安琪

  她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那样恬不知羞地黏着子厉?

  她望向丈夫,希望得到他的解答,然而他却不看她,只是定定地凝视手中的酒杯,事不关己地啜饮杯中的酒,仿佛现在站在眼前的,是毫不相干的外人。

  「子厉,怎么回事?杨小姐她为什么……」她忍不住询问自己的丈夫,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诡异了。

  「由我来解释吧!」杨瑞伶从沙发起身,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不怀好意地媚笑道:「其实我今天来,是跟妹妹你打声招呼的。」

  「打招呼?」妹妹?她们几时感情好到以姐妹相称了?她们根本不熟呀!

  「是啊!事实上,是我要搬进来了,所以特地来跟妹妹说一声。」

  「你?搬进来?」为什么?凭什么?唐蔓霓的脑子无法运转,根本跟不上事情的巨大变化。「子厉,这是怎么回事?」

  她完全在状况外,还是只能依靠丈夫替她解答。

  「就如她所说的,她要搬进来。」凌子厉总算大发慈悲地回答她,但依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不,为什么要让她搬进我们家?!」她立刻抗议,两人的世界为何要容纳一个外人?更何况,她还那么具有威胁性。光从杨瑞伶的眼神就能看出,她对子厉的企图。

  「呵,蔓霓妹妹,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里不是你的家,而是子厉的家,子厉高兴让谁住进来,就让谁住进来。」杨瑞伶冷笑提醒。

  「我是他的合法妻子。」唐蔓霓忍不住搬出头衔,提醒这位过分的「客人」,她拥有绝对的合法居住权。

  「哈!蔓霓妹妹,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呀?你以为你和子厉举行过婚礼,你就是他的元配吗?你也不想想先来后到的顺序。」杨瑞伶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猛摇头笑她天真。

  「先来后到?」唐蔓霓的脑子真是一团混乱,妻子就是妻子,还有先来后到的分别吗?

  「没错!以法律的观点来说,你是子厉的元配妻子,但是以情感上来说,我才是他的元配。我和他在一起已经好几年,远在你和他结婚之前,他和你做过的事,全和我做过了,所以真要说起来,你才是那个介入者。是我宽宏大量,你才能和他结婚,我现在要你喊我一声姐姐,也并不过分。」

  杨瑞伶厚颜无耻地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骗人!我不相信你所说的话。」

  子厉才不会和她「交往」。这些年来,子厉和她一样,都在等待对方的出现,子厉心中只有她,怎么可能和这个风骚妖娆的女人在一起呢?

  她在骗人,她一定是在说谎。

  「如果不信,那就自己问子厉呀!子厉,你说对不对?」杨瑞伶走回凌子厉身旁,再度像水蛇般攀上他的手臂,他并没有甩开,杨瑞伶得意地对着唐蔓霓一笑。

  不,她才不相信这种人的话,她是专门破坏人家家庭的坏女人。唐蔓霓追问自己的丈夫。「子厉,你告诉我,她说的话不是真的,你并没有和她交往对不对?」

  凌子厉喝完杯中酒,顺手将威士忌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双手交缠在小腹前,终于抬头直视她的眼。

  「我确实和她有亲密的关系,已经好几年了。」

  他毫不隐瞒地爽快承认。

  「什么?」

  因为完全没预料到他会这么回答,所以唐蔓霓张大嘴,整个人都呆了。

  「自从父亲过世,我家破产之后,我没有一天不想着要如何重回商界,如何创造更多财富与权势,好扳倒害惨我家的仇敌。终于,在三年前,我创下了年收入十亿的盈余,算是达成了第一步目标,而瑞伶,就是我给自己的第一份奖赏。」

  凌子厉嘴角噙着冷冷的笑,脸上毫无半点愧疚的神情,明明是同样的面孔,换上不同的表情,简直像另一个人,唐蔓霓真的难以相信,眼前这个讥诮冷漠的人,就是那个疼她、爱她,将她宠上天的丈夫。

  「为什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种事,谁能相信?突然,她想到——如果杨瑞伶是他的第一份奖赏,那她又算什么?

  「那我呢?那我算什么?」她悲怆地追问。

  「你,自然是我的第二份奖赏。」凌子厉斜睨她,仿佛她的问题很可笑。

  「我是你的……第二份奖赏?」唐蔓霓愕然看着凌子厉,这个人真的是她的丈夫吗?

  「当然!在商界谁人不知,唐智徕最疼爱的就是你这个美丽聪慧的女儿,如果娶到你,就等于掐住他的命脉,想得到唐氏财富就易如反掌,能够统御唐家的资产是每个男人的梦想,我这个凡夫俗子自然也不例外。」

  「你为何要那么说?」她讨厌他用那种嘲讽、不以为然的语气说话。

  「子厉,人家累了,我要休息啦!」

  宛如软骨虫的杨瑞伶贴在他的胸膛上撒娇,那妖娆的媚态丝毫没把唐蔓霓这个「正宗元配」放在眼里,嚣张得令人气愤。

  「好,马上让你休息。」凌子厉刻意温柔地对性感的可人儿微笑,接着转头冷漠地对唐蔓霓道:「不好意思,可以请你搬到客房去吗?」

  「为什么忽然要我搬到客房去?」唐蔓霓还傻得问他为什么。

  「因为你必须把主卧房让出来,瑞伶要搬进去住。」凌子厉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不打算跟她分手?!」唐蔓霓非常地震惊错愕。

  如果杨瑞伶是他婚前的红粉知己,她可以勉强原谅,但前提是他们必须立刻分手。但为什么被她这个合法的妻子知道了,他们却完全没有要分手的意思?

  「你现在是乞丐赶庙公吗?别忘了,先和子厉在一起的人是我,你不过是后来的介入者,凭什么要我们分手?再说,你有什么了不起?假如你不是唐智徕的女儿,子厉可能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杨瑞伶夸张大笑。

  「为什么提到我父亲?我们的事,和他有关吗?」唐蔓霓紧张追问。

  「别多话。」凌子厉警告地扫了杨瑞伶一眼。

  「好嘛!」杨瑞伶嘟起红唇,搂着凌子厉的颈子,送上一记安抚之吻。

  凌子厉斜睨唐蔓霓一眼,刻意热烈地回吻,那行为无疑是甩了一个大巴掌在唐蔓霓脸上。

  她的丈夫竟然当着她的面与另一个女人交缠,是她这个妻子太失败了吗?而荒谬的是,她竟不知该如何阻止,只能怔怔发愣,任由震惊悲痛的泪水爬了满脸。

  在过去所受的教育中,从没教过她该如何和人吵架,更没教她该如何从别人手中抢回自己的丈夫。

  对于感情,她的母亲、阿姨们总是教导她:你要认真把书读好,才会有聪明的头脑,有了聪明的头脑,优秀的菁英才会为你心折。

  或是:女人呀,最重要的是美貌,只要外表永远光鲜亮丽,还怕男人不乖乖成为你的裙下臣吗?

  那么,如今她的丈夫有了另一个女人,是因为她不够聪明吗?还是她不够漂亮呢?到底,是她哪里不好?

  凌子厉从眼尾的余光看见她脸颊的泪,心底没来由地烦躁起来,也没心情再作戏,推开还想吻得更深入的杨瑞伶,语气不耐地命令:「总之,请你搬出主卧室,瑞伶想休息了。」

  「不。」唐蔓霓想也不想地提高音量。「我不会搬出来的,她也别想搬进去。」

  主卧房是属于她这个妻子的圣地,她绝不允许任何女人入侵。

  「子厉——」杨瑞伶撒娇地扑进凌子厉怀里,不依地嗔嚷。

  凌子厉注视她先是苍白、后被愤怒染红的脸庞,嘴角再度冷冷扬起。

  「不好意思,我只是知会你一声,并非取得你的同意,不管你允不允许,都必须搬到客房去。」接着他面色一正,毫无笑意地逼问:「现在,你是打算自己搬,还是由我代为效劳呢?」

  「你……」

  望着那张冷默得宛如陌生人——不,甚至比陌生人还要无情可恶的面孔,唐蔓霓终于情绪完全崩溃。

  「你欺人太甚,你真的太过分了。」

  她痛哭着,转身冲出去。

  奔离家门,唐蔓霓不断流泪,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荒唐的事。

  为什么子厉会变成这样呢?他不是很爱她、怜她的吗?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想到刚才他为了杨瑞伶,逼她搬出主卧房的无情面孔,她不禁又开始掉眼泪。

  十二月的街头,寒风瑟瑟,刚才一时气愤冲了出来,也忘了穿上外套,此刻唐蔓霓冷得直发抖。

  抱着畏寒的双肩,她茫然望着逐渐深沉的夜,不知道这时候自己能去哪里?

  想了想,也只有先回娘家再说了。

  第七章

  回到娘家,见到父母,她鼻头一酸,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没发现家里的气氛非常怪异,而且所有的佣人都不见踪影,连管家太太都没出来迎接她。

  「爸爸,妈咪。你们不会相信我遇到什么事,你们知道吗?子厉他……他竟然有其他的女——呀!」

  突然一个大大的巴掌用力挥来,正在哭着控诉凌子厉外遇的唐蔓霓被打得跌到沙发上,她满眼金星地捂着红肿的脸,错愕地看着打她的人。

  「爸爸?」从小到大,爸爸没打过她,没想到她生平第一次挨巴掌,就是他动的手。

  「你有什么脸好回来说?我已经警告过你,别和凌子厉那个双面人来往,你偏不听,还不要脸地私奔住到人家那里,弄得整个商界都知道,大家全在背后取笑我唐智徕不会教女儿,教出来的女儿不知羞耻。」

  「爸爸,不是这样的……」唐蔓霓怔忡地摇头,泪水不断滴落。「请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你没有私自跷家,没有跑去跟人家同居吗?哈,我唐智徕真会生,生了个不要脸的女儿。」唐智徕恨恨地痛骂。

  「爸爸。」父亲恶毒的谩骂,让唐蔓霓痛哭出来。「我……我并不是不要脸的女人,我确实是住在子厉那里,但是我们并没有逾越分寸呀!」

  一想到爸爸竟然用这么难听的话骂她,她便委屈得不断掉泪。

  「唉!蔓霓,你爸爸说话是难听了点,但你也别怪他,他心情不好呀!遇到了这种事……」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邓佩筠,擦着眼泪对女儿说道。

  「怎么了?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唐蔓霓总算发现父母的异常,还有家里的冷清与空洞。

  邓佩筠还没回答,唐智徕已愤恨地抢先回答:「你回去问问你的好丈夫就知道了。问问他是怎么利用卑鄙的手段,暗中吃掉唐氏集团的股份,还买通董事会的其他董事,踢掉我,堂而皇之跃升为总裁,然后随手转卖给其他财团,我们已经因此痛失三间子公司了,如今,连主公司的经营权也岌岌可危。」

  「怎……怎么可能?」这比凌子厉将杨瑞伶带回家,更令唐蔓霓震惊。

  「唉!我也没想到子厉会做出这种事……」邓佩筠只能感叹凌子厉太过深沉,连她都骗过了。

  「哼,他根本就是要置我于死地,存心要逼死我。真是引狼入室,这全是你这不肖女害的。」唐智徕将过错全怪到她头上。

  唐蔓霓委屈极了,直想解释:「爸爸,我想子厉应该不会这样的,会不会是误会……」

  「这已经是事实了,还算是误会吗?哈,我知道了,你现在嫁给他了,胳臂就向外弯了,要帮他来对付你老爸了,对吧!」

  「不是的,爸爸,我只是——」

  「住口,你不是一心想嫁给他,还没出嫁就不要脸地跟他双宿双飞了吗?现在好了,你如愿嫁给他了,那还回来干什么?滚回去!」

  「爸爸——」

  「滚,咳咳!」唐智徕情绪一激动,整个人颠了一下,还不住地咳嗽,身体状况看来很糟。

  「爸爸!」

  「智徕!」

  唐蔓霓与母亲双双冲过去想扶住他,但他怨恨地拍开唐蔓霓的手。

  「我叫你滚,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高兴时就跟人跑了,受了委屈才又回娘家哭诉,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告诉你,这里不再是你的避风港,从今天起,你没有娘家了,你可以当我们全死了。」

  「爸……」唐蔓霓又哭了,父亲的怒骂再度重重地伤了她的心。

  「好了,老头子,你少说几句吧!」邓佩筠终究心疼女儿,出面为女儿缓颊。不过,她也不想再刺激受到太大打击的丈夫,于是她转头对女儿道:「蔓霓,你还是先回去吧!等过阵子你爸爸心情稍微平复一点了,你再同来赔不是吧!」

  「还让她回来干什么?叫她滚出去,永远别再回来了。」

  「智徕。」

  唐蔓霓已无法再忍受父亲更多恶毒的言语,忍住啜泣,哽咽地说了句:「我走了。」随即奔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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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出娘家大门,唐蔓霓真的无处可去了,她只能怔仲坐在家门前的花坛上,茫然望着夜色,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拘。

  为什么会这样?

  泪,再度汹涌而出,沾湿了甫干的面颊。

  为什么一夜之间,子厉不再是她所认识的子厉?他不但同时拥有其他的女人,还阴狠地篡夺父亲的财富。

  到底为什么?

  假如你不是唐智徕的女儿,子厉可能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想起杨瑞伶的讥讽,她突然恍然大悟。难道他之所以娶她,全是在为这些阴谋铺路?

  那她呢?她在他的心目中,到底算什么呢?

  一个利用的工具?

  呵,是吧?这就是标准答案。他根本不爱她,之所以娶她,全是有目的的,难怪杨瑞伶会那么说。

  也难怪,在床上他对她毫无爱怜,只有强势的掠夺与占有。

  想必,杨瑞伶才是他真心所爱的女人,因为他与她的交往是没有任何目的的,而他对自己——却是机关算尽,一再利用。

  蠢!

  她真的很蠢,相信了这样的男人,把自己的人、自己的心全给了他,还害惨了自己的父母,她怎会如此愚蠢呢?

  不知坐了多久,夜,似乎深了。附近全是高级住宅区,深夜时分出入的人也不多,她庆幸没让人看见她此刻有家归不得的落魄模样。

  忽然,一束刺眼的灯光直射在地脸上,那强力的光束照得她睁不开眼。

  「是谁在那里?」一名穿着蓝色制服的男人,用手电简照着她的脸,一面朝她走过来。

  她认出这人是社区里约聘的保全人员,负责在深夜巡守,保护住户的财产与安全。

  她不想让他看见她现在的狼狈模样,所以飞快起身,低着头迅速走开。

  「啊,唐小姐?你是唐小姐吧?」保全人员还是认出了她。

  想她不久前才结婚,而且婚礼是那般豪华隆重,还登上了新闻版面,想不知道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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