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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男,摸哪里(下) page 5 作者:锦竹

  后来,沈浅在学校里,称作女流氓。

  确实,高二开学,沈浅左耳上有七个耳洞,并成一排,极其显眼。沈浅又是第一次一下子打那么多耳洞,没有好好保养,很多都化了脓,耳朵肿得跟猪耳朵一样,滑稽中又带着可怜。

  那是尤然第一次没纵容她,一边帮她处理脓水,一边骂了起来,“你吃饱了撑着,打一两个就算了,一下子打七个,你以为你真是流氓吗?”

  沈浅无不委屈,“我打这么多耳洞,还不是让你今年好过点?”

  然后尤然知道了七个耳洞和他生辰的关系。那书是沈浅把书塞到尤然的课桌里,他翻完以后,哭笑不得,却心如蜜糖。

  那天吃饭的时候,他亲了亲沈浅,说:“等你左耳好了,我们一个打一个耳洞,男左女右。”

  “干什么?”

  “成双成对。”后来沈浅知道,男人单只左耳打耳洞,打一只的意思是同性恋的意思。她不理解尤然为何心血来潮。

  他们关系越来越好,直到那天下了雨,两人淋个透,沈浅换上尤然的白衬衫……偷尝了禁果。用沈浅不要脸的话来说:“我们的兽欲被挖掘出来了。”

  尤然哭笑不得,可不是,因为那次,可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狼狈为奸”“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两双”的荒淫。

  尤然觉得没什么,他要娶沈浅的,无论如何。他早早地把沈浅送到他最不想回去的家,给了他爸爸看,这是一种宣告,无论成不成立,只是告诉,他已经有这么一个人,是他的女人。

  直到妈妈回来以后,什么都变了……

  沈浅再也不能陪尤然,即使想陪,她的母亲也不同意。还记得沈浅把她和尤然交往的事告诉妈妈以后,妈妈的脸色,她铁青着脸,然后一巴掌掴了过去,鲜红的五指印,还有一句血淋淋地话,“下贱。”

  她的妈妈骂了她下贱,她头一次哭了起来,撕心裂肺。

  她被妈妈禁足,书都没去念,足足禁足了一个月。好不容易得到释放的那天,她发疯地去找尤然,只看见尤然和她关系比较要好的南南的妹妹于橙搂在一起,有说有笑地朝她走来。

  沈浅以为这是巧合撞见的出轨,其实是尤然布得局。他等沈浅上来掐死她,却只等来一句话,“我果然下贱。”她笑了,第一对她最上心的尤然那么冷,她咬着牙说:“尤然,我们分手吧。是我,不要你了。”

  尤然抿抿嘴,星眸闪烁不定,淡淡地说:“这样,也好。”

  沈浅没在他面前哭,而是大大方方的转头,一步步离他远去。唯有尤然耷拉肩膀,心痛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远,脑海里回忆他爸爸的一句话。

  “你知道沈浅没爸爸吗?”

  “我知道。”

  “我就是她爸爸。与尤初一个妈妈所生。”

  第5章(1)

  尤司令看沈浅的目光太过灼热,导致秦政也不得不多看几眼。

  “秦爷爷。”于橙从后面拍了拍秦政一脸笑嘻嘻。

  秦政受惊转头,见是于橙,脸上笑得跟花开一般灿然,他乐呵呵又慈祥地说:“橙橙,今天很漂亮啊。”看了看周围,也不见秦昊的踪影,“昊昊呢?”

  “不知道。”于橙搀着秦政,一副乖乖女的姿态,见到尤司令,礼貌地点点头,“尤伯伯好。”

  尤司令特喜欢于橙,一来她嘴甜,人又活泼,如果他儿子尤然能跟她在一起再好不过了,正好性子能互补一下。可惜他这儿子……他又忍不住朝尤然那方向看去。

  于橙顺着目光看去,带着讽刺地笑道:“尤伯伯,那个是沈浅呢,你未来的儿媳妇。”

  秦政一怔,“啥?然然的交女朋友了?”

  “爸,那个就是然然的初恋。”尤司令略有无奈。

  秦政知道尤然迷恋他的初恋是那次交通事故以后,警方本来是想处罚尤然未上高速公路超速行驶,被秦老爷子给压了下来,后来警方又调查发现,这根本不是意外车祸,而是人为。

  这可了不得,是什么原因,让他这正在人生巅峰的宝贝外孙想不开?要知道飞行学员能毕业以后前途无量,加上尤然有父亲做后盾,可以说以后的前途是光明一片。在这种情况下,还想不开?

  秦老爷子找尤司令谈了起来,谁知尤司令告诉他一个荒唐事。竟然是得知他初恋死了,觉得她的死都是他一手造成,想不开?气得秦老爷子拐杖直直地跺,男人因以事业为重,怎能为个女人要死要活?没学到他父亲半厘半毫,倒学到他母亲的儿女情长。

  秦老爷子以为钱是万能,他喜欢于橙,一来这女孩不差,二来家事好,三来,以前一直觉得她和尤然般配,如此他承诺,他家的人娶了解橙,将会得到他百分之八十的财产。

  这无疑是对尤然说的。秦老爷子就一个养女一个养子,养子家的那孩子去了国外,养女家的就尤然,近水楼台先得月,机会多很多。

  偏偏,这样的条件打动不了他这个固执的孙子,不仅不娶,还说了一句让秦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的话。

  “外公,你不知道,我这一辈子只想要一个女人,是她让我知道被依赖的感觉,是她让我知道家的温暖,我已经没有多少的温暖给别的女人,我不想去毁了另一个女人,让她不幸福。”

  “感情是培养出来的,你怎能这么武断!!”秦老爷子又开始跺拐杖了。

  “那我爸爸和我妈妈为何培养不出来?”尤然反问一句,让秦老爷子缄默不语。尤然当时眼已经瞎了,什么也看不到,但他的目光却还是如曾经一般柔和,他说,“外公,感情是可以培养,只是要是心里填满了曾经或者内疚,只能伤感到另一个无辜的人。我的所有喜怒哀乐已经不在我身上……”

  秦老爷子不说话,倒是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尤司令说:“爸,你就依着他吧,他现在这样……也好。”

  秦老爷子想起那年事故以后,一直盲“人生”的尤然,心别提多酸。

  后来尤然打电话给他,说愿意治疗的时候,还以为是看上哪个小女生了,心里不断嘲笑这小子终于觉悟当初的想法是错了。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尤然为来为去,还是那个女人。

  “这次你想怎么做?”秦老爷子目光一直定在沈浅的背影上,淡淡地问了一句。

  “爸,然然可不是当初任由我们摆布的然然了。”

  “呵呵,有点,然然对那女的占有欲很强。瞧……”秦老爷子嘟了嘟嘴,脸上带着不深不浅的笑意,“别的嘉宾都是女的挽住男的,偏偏然然是拦着那个叫沈浅的女人。”

  沈浅抖了抖身子,想甩开尤然伸在她腰间的手,但表现的又不能太明显,毕竟尤然在带她介绍他的朋友。

  沈浅一直在想,佛看金装,人靠衣装果然没错,那些上流社会的人长得其实也很普通,可穿上名牌衣服,这人的感觉也就跟着成为上流人士,像尤然这种样貌俊俏的男人,不靠衣装也能把自身的气质发挥到淋漓极致,还真是少。

  “陆子昂?”尤然盯着前方那香槟酒桌旁,着一身黑色礼服,身形修长又独斟自饮男子,轻唤了一声。

  那男子转头过来,眉目深邃,脸上的五官好似上帝精心雕琢般俊朗。他朝尤然走过来,轻笑:“好久不见。”

  “你也是。”尤然也很有礼貌地回了一句。

  陆子昂随意把目光朝沈浅睹了一眼,并没有停留多久,“你真专情。”

  尤然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杯香槟酒,抿了一口,随意说:“听说你要结婚了?怎么没见到弟妹?”

  陆子昂顿了顿,原本意气风发又傲然的脸,一下子暗淡下来,但笑:“闹了点脾气,过几天就好了。”

  “她没在船上?你还真舍得让她闹脾气两个月多?”尤然何其了解陆子昂的为人。

  “明天船在马六甲停泊,我就下船,不劳你操心。”陆子昂多看了沈浅两眼,再把目光转回,调侃一句,“你够‘性’福的。”

  “怎么?你不‘性’福?”尤然反问一句。

  “你不知道我早在五年前就信基督教了吗?婚前不能干坏事。”陆子昂浅淡地呷了口酒,“所以只能喝喝酒。”

  “我可不信你这么虔诚。”

  “是啊,就因为不够虔诚,她闹脾气,说我禽兽。”

  沈浅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这两位关系匪浅,什么话都敢说。尤然反笑:“她还没看清你,不知道你是禽兽不如吗?”

  “我想这话,该是沈女生对你的评价吧?”沈浅猛点头。

  尤然哭笑不得,俯在她耳边说:“我哪次不是很卖力?竟说我是禽兽不如?那下次我更努力点可好?”沈浅脸色羞红,对于尤然如此公然龌龊行为实在羞得想钻个地洞不去见人。

  没想到这陆子昂反而见惯不惯,只是摆摆手,“你们继续,喝酒喝多了,到那边休息休息。”

  “好。”尤然保持他优美地微笑,点点头。

  陆子昂也露出他俊朗的微笑,去了旁边的沙发上。

  沈浅转头多看了几眼,总觉得这男人不是很开心撒,尤然掐了下她的腰际。沈浅倒吸一口气,怒瞪他,“你想干嘛?”

  尤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羞答答地说:“这里人多,晚上再干。”

  沈浅记得尤然曾经说的话,哪天邀请他再来一次那啥那啥,暗号就是“你想干嘛”。可……可这句话是她说得最频繁的口头禅。

  “说起来,你和那个帅哥很熟嘛?貌似他有点认识我啊?”

  尤然脸一红,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今天的餐食很丰盛啊。”

  沈浅当即白了他一眼。这点伎俩,她心照不宣。

  订婚典礼迟迟没有开始,宾客们都开始议论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尤然不禁蹙起眉,脸上表露出不好的预感,他叮嘱沈浅在原地不要乱跑,他去去就回来,沈浅点点头,看着他进大厅后台跑去。

  她望向四周,都是些面生的人,也不见其他人。她只好走到坐在旁边沙发的陆子昂身边,坐了下来,“你是尤然的朋友吧?”

  陆子昂稍稍抬起眉梢,挑了下眉。

  “那个,你以前认识我吗?”

  “不认识,你和尤然在一起的时候,我出国了。”陆子昂放下酒杯,睥睨一眼,神情带点慵懒。

  沈浅一愣,喃喃自语,“我还以为你对以前的我有点熟悉呢。”她本想套出点关于自己以前的点点滴滴。

  “我知道你失忆了。”陆子昂淡笑:“尤木头真是专情,这么多年,对你真是一心一意啊。”

  “我也没找别的男人。”沈浅有些嗫嚅地说。

  陆子昂一愣,“扑哧”笑了起来,“你这样子,很难想像把尤木头推倒的猛女。”

  “嗯?”

  陆子昂突然说:“你不知道?你们的第一次是你扑倒尤木头的吗?”

  沈浅脸色发青,合动着嘴唇半晌也说不出话来,这……她还真不知道,只是,尤然怎么什么都跟别人讲,这个也太害羞了。

  她红着脸,整理下自己的仪容,“我先过去了,等会儿还要参加订婚典礼呢。”

  陆子昂双手交叉,一脚翘起交叉,撇下嘴,“这订婚典礼可能不成了。”

  “啊……怎么说?”

  “新郎没了,还有订婚典礼?”

  “什么?秦昊不见了?”

  “借我的直升飞机,假扮成我的人,飞走了。”陆子昂捏了捏额角,有些疲惫地说,“你继续等吧,我酒喝多了,回屋休息一会儿。”说着,起身离开。

  沈浅错愕不已。这时,尤然正从后台出来,走到沈浅这里,面容有些严肃,“这下闹大了,秦昊消失了,这订婚典礼得取消。”

  沈浅一脸担忧,看着络绎不绝的宾客,总觉得这样很不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此一出闹剧,以后很难下台,会成为这些无聊上流人的噱头。

  看尤然这表情,似乎也八九不离十知道这是闹到最后的结果,安抚着他,拍拍他的手背,然后握住,“那两家怎么安排?”

  尤然一脸难过,“焦头烂额,觉得丢不起这个人。倒是于橙心里很平静,这倒少了点忧虑。只是,我外公很好面子,现在既生气又担忧。这一船的人,有些是我们市有头有脸的人,遗人笑柄不说,他们大多数是有自己的工作,时间很宝贵,有些是特意来参加这场订婚典礼,从全国各个海岸上船下船,颠簸劳累,要是这样冒然取消,以后外公很难立足。”

  “那……那现在怎么办?”

  “我提了个建议,全都赞同了。”

  “什么建议?”

  尤然很认真地看着沈浅,微微一笑,煞是娇艳动人。

  据沈浅对尤然的了解,她感觉尤然的这股笑意有另一楼意思。这么妖娆,细长的眼缝半开半合,让人错觉,就像一只狐狸在骗乌鸦嘴里的肉。而她沈浅就是将要掉到他嘴里的肉。

  “浅浅,你今天的礼服很漂亮。”尤然忽而执起她的手,微笑地说:“不好好利用这礼服实在是可惜了,嗯?”

  沈浅哑口无言,问了句,“直说你的建议吧。”

  “你是我的人了。”尤然摩挲她的手背,一直来回摩挲。

  沈浅也动,等尤然接下来的话。她忽而后知后觉这个计划似乎跟他们俩有关?

  果不其然,尤然幽幽地抬起眉梢,撇了下嘴,“今天改成我们的订婚了。”

  沈浅感觉自己头顶飞来一只白色乌鸦,稀罕又无语。这、这根本就没跟她商量嘛?她还没回话,尤然接着说,“现在在火速筹备中,你知道待会怎么表现吗?”

  “我……”沈浅迟疑了一下,显得十分错乱,她不知所措地说:“那这到底是真订婚还是假订婚?”

  尤然抓起她的手,放在他胸口上,“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我心里有点乱。”这突然而至的事件,让沈浅很乱。她喜欢尤然没错,嫁给他她也愿意,只是……唯一让她纠结的是,她是私生女,尤然不介意,不代表他的家庭不介意。而且,她没跟妈妈说,冒然私定终身,不好吧?

  尤然见沈浅犹豫不决,叹了口气,“只是订婚而已,离结婚还有一段距离。这次也是解决燃眉之急,别那么在意。”

  沈浅点了点头,心想,算是帮个人情吧。

  尤然把沈浅领到后台,那里站着尤司令、秦老爷子、还有于天阳一家。南南站在一边,用看好戏的眼神于天阳的老婆,胡雅诗胡女士。

  她看到尤然旁边的沈浅时,那目光夹杂着太多的情绪,恐怖、惊慌。还有那种做了坏事害怕的表情。

  于天阳没有发觉,只是对尤然说了声,“谢谢,要不橙橙以后很难做人。”

  秦老爷子敲着拐杖,恨恨地说:“都是秦昊那龟孙子,我找到了,非拔了他的皮。”

  沈浅当时听后,有点想笑。这秦老爷子骂人也太没水准了,秦昊是他孙子,他骂秦昊是龟孙子,那他岂不是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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