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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猪妹,冠军(下) page 4 作者:郑媛

  瞪着那扇她逃出的门……

  谈锐司没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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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回到公寓,玉娴已经筋疲力尽,当天晚上她就生病了。虽然只是感冒,但是这次她病的很重。曼曼除了白天上课,还要工作,是之前就前好的合约不能拒绝,所以连晚上都不能照顾她。

  在生病的这几天,每当睡着,在她的梦境里就不断出现学长,学姐,还有谈锐司的面孔……

  当她醒来的时候,又不断的回忆起在鬼屋的那天,谈锐司留在她唇上的感觉。

  所以她一直在昏睡,醒来,又昏睡……

  但是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意识,昏睡可能是为了逃避,也是因为真的失去了意识。

  第三天,当玉娴又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好象听到曼曼的声音。

  “她这样已经三天了,又不肯去看寅生,我真的好担心。”

  “她的护照好像在衣柜里,之前我们一起去琉球玩,我记得她回来后,哈翱翔把护照放在那里。”

  “可是,这样可以吗?”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曼曼的声音忽然消失,昏沉中,玉娴糊里糊涂地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腾空抱起——  是曼曼吗?

  可是,曼曼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她试着睁开眼睛,但是滚烫的眼眶把她的视线烧模糊了,她没有办法看清楚抱住自己的人是谁。

  “咿……”

  她想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接着头部沉重、全身像被火焚烧一样的痛苦又袭击她……

  她再次说去了意识。

  再一次醒来,玉娴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到了陌生的地方。这里并不是她公寓的小房间,相反的,这间房间大得吓人,不但大而且豪华。

  房间里面有壁炉、休息间、大屏幕液晶电视、落地窗、大阳台……  房间两侧另外还有三道门,不知道通往哪里。

  “你醒了?”谈锐司就坐在休息间听音乐,看到她睁开眼,就走到床边。

  “怎么会是你?”玉娴的头还很晕,讲话的声音听起来鼻音也很重.“这是哪里?”她虚弱地问。

  “轻井泽。”

  “轻井泽……什么?轻井泽?”她睁大眼睛。“我在日本?”眼神很茫然。

  “嗯。”他哼一声,坐在床边。“好一点没?医生说你的少已经退了——”

  “我为什么会在日本?”她吓到。

  玉娴还记得,她上一次醒来的时候,还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我带你来的啊!”

  “你怎么带我来的?”她睁大眼睛。

  “大飞机带你来的啊!”

  “打什么飞机?”玉娴问他:“你不会告诉海关的人员,说我是在睡觉吧?这样怎么可能出关?”

  他撇嘴笑。“有关系就可以出关啊!”

  “骗人!”玉娴不相信。“这里一定不是日本,是台中还是台北某个叫轻井泽的别墅对不对?”

  “你高兴这么想也可以。”他懒得跟她罗嗦。玉娴瞪他。“我要回去了啦!”她想下床。

  “干嘛?”他拉住她。

  他的手掌一接触到她的手臂,玉娴就反射性地缩回手,然后别开脸。

  谈锐司盯着她,没有吭声。

  玉娴的脸莫名其妙地涨红。“我要回公寓!”她说,然后下床。

  “这里是日本耶!”他平声提醒她。

  “听你在说!”她根本不信。

  往前走了几步,还没走到房门口,她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的竟然是睡衣——

  “谁帮我换衣服的?”她吓得鬼叫,回头用颤抖的声音质问他:“难道……难道是你吗?”

  “嗯?”谈锐司眼底掠过一抹诡光,然后低哼一声:“嗯。”

  “嗯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一点喔?”她双手保护性地抱在胸前,却又惊吓地发现自己竟然连内衣都没穿……妈妈啊……如果真的是他,她一定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嗯,就是嗯啊!”他语意不清。

  正当她双手握拳,情绪已经酝酿到高点,准备要发作的时候,房间突然被人推开——

  “少爷——  啊,小姐,您醒了吗?”一名中年日本女子走进房间。

  玉娴傻眼,因为她听到得是日文,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讲什么。

  “少爷,小姐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秋子笑眯眯地对里头的谈锐司这么说。

  “嗯,这家伙看起来没事了!”谈锐司用日文回答。

  玉娴像鸭子听雷,又没听懂,脸孔涨得通红。

  “可是,小姐的脸很红,是不是……”

  “没事,她肝火太旺,喔,就是脾气不太好的意思。”谈锐司裂嘴笑。

  “是吗?”秋子也笑了。“不过小姐脸红的样子很可爱。”

  “可爱?”谈锐司看他一眼。整个鸭子听雷的玉娴先瞪回去再说,以防被偷骂,那她不是亏大了?“嗯。”谈锐司挑眉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撇神秘的笑容。“需要我为小姐换衣服吗?”

  谈锐司再看他一眼。“暂时不必。”他沉眼,低笑。

  玉娴好不容易忍耐到那位笑眯眯的日本妈妈走出房间,终于忍不住质问:“你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啊?”

  “说什么?”谈锐司回答:“日文啊!”

  玉娴咬牙。“我当然知道是日文,我是问你们说话的内容!”

  他盯着她。

  她被瞪得很毛。“你看什么?”

  “她问我,她需不需要帮你换衣服。”他说。

  “要啊  、要啊!那她干吗有走出去?喔,我知道了,是去拿衣服对不对——”

  “我说不必了,”他打断她的碎碎念。“就像来的时候那样,我来帮你换就可以了——”

  “谈锐司!”玉娴要杀人了。他居然露牙齿笑了。“跟你开玩笑的。”然后敛起笑容,正经看她。“睡衣是秋子帮你换的,她是这个别墅的管家。”

  “秋子,是刚才那个太太吗?她是管家啊?气质好好喔!可是她刚才说什么我都听不懂。”玉娴连珠炮的说话,因为看到外国人乱兴奋的。

  他突然身手,把她的头发揉乱。

  “干嘛!”玉娴拍开他搞破坏的手。

  “可爱吗?”他咧嘴,面露沉思状。

  “什么啦?!”她凶恶的吼回去。

  “说你很可爱啊!”

  “谁说我可爱?”她脸颊轰的发热,呐呐地问。

  “秋子。”

  “我本来就很可爱啊!可是,你揉我的头发干什么?”

  他不回答,又伸手揉她的头发。

  “啊,你干嘛啦!”她洠起来用力打他的手,五官全皱在一起瞪他。

  他笑。“嗯,不凶就不像你了!”

  “什么啦?你有毛病喔!”她火大,忙着拨好一头乱发。

  “骂人的时候,就不可爱了。”他盯着她,撇嘴低笑着这么说。玉娴愣住,避开他的眼神,脸孔热得滚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

  她碎碎念,脸却热得发烫……

  不可思议地,她的脑子突然乱哄哄,一直在想他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像完全好了。”他忽然说。

  “嗯?”她抬头,眨眼。

  “果然是一般人,随便吃随便养,退烧就完全没事了。”他仰着脸用轻浮的口气这么说。

  这是什么话?“我是一般人怎样?难道你是火星人吗?!”她怒。

  “会生气?”他却咧嘴笑。“会生气就没事了。”

  她怒瞪他。

  “喂,眼睛瞪那么大,没礼貌。”他纠正她。

  第四章

  等玉娴弄清楚,自己真的在日本轻井泽、谈家别墅的时候,她真是吓傻了!“我到底离开台湾多久了?”

  “一个礼拜。”吃晚餐的时候就只有他们两人在大得不像话的餐厅里,各自坐在一张长得不像话的餐桌两头,隔着至少三公尺说话,中间还隔了一大束鲜花。

  奇怪的是,这间餐厅的传音效果很好,谈锐司不必大声说话,坐在遥远的这头的玉娴就可以听得很清楚。

  “完蛋了!我们系上的教授朝喜欢点名的,点不到人就死当,我惨了啦!”想到这里,她就烦恼的吃不下东西。

  “我帮你请过假了。”他说。

  “耶?真的吗?”她的愁容去了一半。

  “嗯,请了两个礼拜的假。”

  她露出笑容。“算你聪明!不过,你家这幢别墅,也大得太可怕了吧?连餐厅都这么大,有必要吗?”她皱眉头,四处张望。

  “会吗?”

  “不会吗?”

  “还好吧!纽约长岛的房子更大。”

  “更、更大?”她傻眼。“请问你家还有什么不大的吗?”她根本没办法想象。

  他撇嘴笑。“吃饭不要说话。”忽然纠正她。

  “干嘛突然这么严肃?”

  “你没看到,旁边佣人的眼神很怪吗?”他提醒她。

  “咦?”她转头偷看。“好像是真的耶!还好他们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啊,对了!昨天我忘了问你,你为什么会说日文?”而且还是很流利的日文。他低笑,没答。

  玉娴瞪着他吃西餐的样子,突然发现,他跟自己大口嚼食物的模样不一样……

  谈锐司吃东西的样子,实在比她这个女生斯文多了!

  而且,他还很清楚餐桌礼仪,直到吃到哪道菜该用什么餐具,不像玉娴都乱拿桌上的刀叉。

  难道,这就是平民跟有钱人的差异吗?

  忽然有点看不惯他那个优雅的样子,她心里产生了故意搞破坏的念头,接下来吃东西的时候,她故意把餐具敲得“铿铿锵锵”,故意装粗鲁。

  但是谈锐司却没有反应,依然优雅地吃着菜,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粗鲁。

  好不容易吃完一顿饭,玉娴觉得比饿肚子还累。

  吃过晚餐后,玉娴一个人在房间休息,这里舒适、安静的环境,让她开始想到自己生病前,在别墅看到学姐的事……

  还有,那天谈锐司吻她的事。奇怪的是,虽然发生过那种事,可是他相处的时候,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她还是可以很自然的跟她说话、对他笑,只有……只有脸孔莫名其妙的涨红而已。

  伸出食指,玉娴按住自己的下唇,她还记得,他的唇停留在这里的感觉?

  想到这里,她的脸孔又开始发热了。

  她还记得,那一天,他的眼神很不一样,那是一种她没有在男生的眼睛里,看过的眼神。

  “小姐,我是秋子,请问您休息了吗?”玉娴曾经见过的中年妇人,秋子,在外面敲门。

  “呃,还没。”玉娴回过神,她虽然认出秋子的声音,但是因为这回她听到的事中文,所以觉得有点疑惑。

  “秋子可以进去吗?”

  “可以!”

  秋子笑眯眯地开门进来,以日本人特有的多礼,弯腰跟玉娴打招呼。

  玉娴急忙跪在床上鞠躬回礼,让年纪比自己大的人对自己鞠躬,她实在很不习惯。秋子掩着嘴笑了。“打扰您不好意思。”

  “原来你会说中文喔!”

  “说得不好,”秋子赶紧摇手,还是笑眯眯的。“只会几句,招呼而已。”

  “喔——”玉娴点头,觉得很新鲜。

  “我送小姐的衣服进来。”她把玉娴的衣服放在旁边的丝质的矮榻上。

  “那时我的衣服啊?”玉娴觉得那叠衣物根本不像她的衣服。

  “是,是阿司少爷特地为您买的。”

  “为我买的?”瞪着那叠衣物,她愣愣地发呆。

  “是。”秋子点头。“那秋子离开,不打扰小姐休息了。”

  秋子正开门要出去,玉娴叫住她。“请等一下!”因为秋子的关系,玉娴也变得有礼起来。

  秋子在门口停住,等玉娴说话。

  “我,”她顿了顿,才接下去说:“请问,我生病这段时间,是你照顾我的吗?”

  秋子摇头。“不是,”她微笑的说:“是阿司少爷照顾小姐的,一天二十四小时,他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听到秋子的答案,玉娴低下头喃喃自语:“他、他干嘛那么做?”

  “小姐,请问您还有事吗?”秋子问。

  “喔,没事了,谢谢你。”

  秋子鞠了一个躬,然后离开。

  等秋子把门关上后,玉娴吁了一口气,躺到床上。

  她没有办法把谈锐司赶出脑海,就干脆把一切的事情想个够。

  这时她脑海中的脸孔已经变成了学长,她想到在鬼屋那天,学长跟她说过的话现在想到学长当时对她告白的情景,她依然觉得尴尬,而且,如果以后再见到学长,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为什么会这样?她自己也不知道,难道是因为佩茹学姐的缘故吗?

  如果她根本就不知道学长跟佩茹学姐的关系,还会觉得尴尬吗?

  想到这里,玉娴突然觉得头好痛,然后,谈锐司的脸孔,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眼前——她的脸红了。总是这样,方面看到他的时候,她一点都不会害羞或是不自然,还常常跟他斗嘴,可是只要一个人的时候,每当想到谈锐司还有他的吻……

  她就会控制不住地脸红。

  “蒋玉娴,虽然你生病的时候,他照顾过你,可是他明明就对你做过很过分的事,你应该永远都不要再理他就对啊!干嘛还跟她说话、而且还对他笑?”她把手臂枕在头下,瞪着房间里精雕细琢的天花板,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叹口气,玉娴突然觉得烦恼。

  认真想想,她觉得自己应该赶快回台湾才是对的,因为她不知道,谈锐司把她带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意思?而且现在她的病已经好了,实在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应该要赶快避开他才对!更何况,象现在这样,没有理由就住在他家里,真的太尴尬了!

  何况谈锐司这个人好象越来越危险,自己想想,她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他……

  而且,她其实有点害怕,如果那天的事情再发生一次。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喜欢的人,不是学长吗?既然这样,就应该赶快离开这他才对啊!玉娴心里在提醒自己。

  “对!明天一早起床就跟他说,我要离开这里。”她喃喃对自己说。

  终于得到结论,她决定明天一早就跟谈锐司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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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感谢生病的时候,你照顾我,现在我的病已经好了,我想尽快回台湾。”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玉娴就开口对谈锐司说:“如果可以顶得到飞机,我想今天就回去,到机场排候补也没关系。”

  他抬头看了她一会儿才回答:“没必要,你可以搭我家的私人喷射机回台湾。”

  “私、私人喷射机?!”玉娴傻眼。“嗯,最新型的湾流500。”

  湾流500?玉娴连听都没听过!“你昏迷的时候,必须搭私人飞机才能出关,所以我叫阿南把在美国保养的飞机调回来,这架飞机是父亲特地买给我们兄弟用的,不是我私人的。”他解释。这样还不叫私人的?玉娴真的很想揍人。

  “现在回去也好,阿竞的父母跟佩茹的父母,应该谈妥婚事了。”他忽然这么说。

  玉娴愣住。

  “现在回去,就算让阿竟见到你,他应该不会再三心二意了。”他凝视着她这么说,声调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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