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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泉药娘(上) page 14 作者:莳萝

  “是啊,不可思议的缘分,当年要不是馡馡,我也找不着梅神医,说不定睿王早已经是一堆黄土……”

  当年他睁开眼睛看到那小人儿时,那张虽还未完全长开却已出落得清秀绝美的小脸蛋,即使多年过去,只要一想起,还是会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就像是烙印在心房上一样,无法抹灭。

  “接下来只要好好调养便成。”艾修杰开始收拾着自己的药箱,拿过文房四宝,“一会儿我开张方子,每天早晚服用,不日就可以痊愈。”

  “艾大夫,你不留下?”

  “睿王现在只需精心修养,府上那两位大夫医术也十分了得,他们就能照顾睿王。”艾修杰放下手中的狼豪,拿起刚开好的药方吹了吹。

  “那两位大夫医数虽然精湛,可艾大夫,因为那一个缘分,我只信任你,还请你留下来继续为睿王治疗直到他痊愈!”君天宁诚恳地看着他,“还望艾大夫莫推辞。”

  “说到这个,君少主,艾某虽然医术了得,但制药方面馡馡却比我强,明明是同样一张药方,馡馡熬出来的药效果却比任何人都好,你自己也曾经服用过馡馡制作的药丸,应该很清楚。”他将药方交给君天宁,犹豫的看了他片刻。

  “你的意思是……让艾姑娘来照顾睿王?”他撇头看了下浑身上下包裹着纱布,只在重点部位覆盖一条毛巾,拆开纱布后可以说是全luo的睿王,陷入犹豫之中。

  艾修杰顺着君天宁的眸光望去,点头道:“这就是我方才没有提出的原因,毕竟男女有别,如果不是顾虑到换药时会有一些肢体碰触,我更建议你让馡馡接手照顾睿王,她的医术不比我差,熬药功夫无人能及,是最好的人选。”

  “只是……她会愿意吗?”

  “君少庄主,大夫眼中没有男女,只有病人,在馡馡眼中也没有差别,现在唯一的不便是睿王的皇子身分。”

  “他的身分?”

  艾修杰点点下颔。

  君天宁旋即明白艾修杰的顾虑,“这的确是个问题……艾大夫,如若睿王痊愈后不提出要报恩或是纳馡馡为妾之类的话,馡馡会答应吗?”想必这也是艾芳馡不愿意接手为单憬陌解毒,交由艾修杰处理的原因。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单憬陌食指突然有节奏的敲了两下床沿。

  君天宁明白那暗号,替他解释着,“放心吧,睿王同意痊愈后不会对馡馡姑娘说出这样的话。”

  “那就好,我先回去跟馡办谈谈。”

  君天宁阻止了,“不,还是你先留在这里照顾睿王,我直接跟馡馡谈,这样也显得有诚意。”

  艾修杰想了下,“也好。”

  君天宁随即搭乘马车去找艾芳馡,可当他从城外庄子来到长春医馆时,却看到医馆前挤满了一堆向医馆愤怒咆哮、丢着烂菜叶的人群,和披着白布躺在地上的死者及哭得惊天动地的家属。

  “杀人偿命,血债血偿啊!”

  “青天大老爷,求您给我们作主!”

  “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负责赶马车的海江观察了下,推开马车壁上的小窗子对着君天宁说道:“少庄主,似乎是有人抬着亡者上门想讨公道。”

  坐在海江隔壁的海涛看到从不远处转进来的那辆马车,眼睛顿是一亮,“少庄主,是艾姑娘的马车。”

  “先过去阻止她。”

  第十章  恶意诬陷自讨苦吃(1)

  看着眼前闹哄哄的混乱景象,艾芳馡大为不解。昨天有位夏掌柜到家里来找她,说是君天宁介绍的,希望她能够提供几味药材给他们的医馆,因此她今天早上便去药园谷交代刘管事夏掌柜所需要的药材数量,结果才刚到那边,就被随后匆匆赶来的甘松给请回来,说是有人抬着尸体闹上门,要长春医馆给交代。

  忽地,她所搭乘的马车突然一个趔趄,急急地停了下来,她不受控制的往前扑,眼疾手快地抓住一旁的帘子才没有摔个鼻青脸肿,还没开口问发生什么事,就见君天宁打开马车门——

  “馡馡,到我的马车上来。”

  她飞快的跟着他一起换到他的马车上,连忙询问,“君少庄主,怎么回事?”

  “一群人在医馆前闹事,你别急着出面,先看看情形再做决定。”

  马车慢慢的驶过医馆前,他们隔着窗子看着那一群谩骂着的民众,将这里里外外的清景都看了一遍。

  “哥啊……你死得好惨啊……”

  一声声肝肠寸断的哭声叫人心生怜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艾芳馡赶紧推开车门想下车查看,却被君天宁给制止——

  “等等,不要急!”他撩开另一边窗帘对着负责保护艾芳馡的海风下令,“海风,现在马上到京兆府府衙报案,说这里发生命案,让林重大人赶紧派人过来。”

  “是的,属下这就去。”

  “馡馡,抬着死者上门的那些人你认识吗?”

  艾芳馡拧着眉头看着那一堆人,“那一家子我知道,姓汪,死者应该是那一家十二口的支柱,叫大状,住在城东溪尾巷,是个很老实的人,他们一家全靠汪大状做苦力赚钱养家,前一阵子他因为腹部疼痛难忍被人抬到医馆来,我哥才诊出他腹部有一块不明肿块。

  “他们生活十分拮据,拿不出医药费,所以我哥每次帮他看诊都不收诊金,还包了一堆药包要他按时喝,更再三交代汪大状需要静养,可他家有那么多人要养,他根本不敢休息,每次都是痛到受不了才到医馆找我哥免费看诊拿药。”她说了前因后果。

  “这么说,艾大夫是有恩于这一家子。”

  “是的,每一次哥哥都不收他诊金跟药钱,只是……医馆休息近半个月,也不清楚他后来病情如何,谁料再次看到他却已盖着白布……”艾芳馡不免唏嘘,摇头叹息。

  “既然你们有恩于他们,按理说他们不会恩将仇报,恐怕是有人指使……”君天宁犀利的看着大吼大叫的那群民众。

  “仇?除了我拒绝桑家的婚事外,我哥一向主张以和为贵、广结善缘,医馆不曾与人结怨,怎么会有人指使他们做这事来污蔑我们家的医馆?”艾芳馡毫无头绪。

  君天宁语气淡然的说着,“这一家十二口全靠死者养家,现在他死了,必然需要一大笔银子才能活下去,所以既然死,也要死得有价值些……”

  “我听我哥说过,汪大状倒是有两个不学无术的弟弟,按你这么说,会是他们教唆兄嫂跟几个孩子抬着汪大状的尸体上门来闹吗?”艾芳馡揣测着。

  “不一定,我先派人查探。”君天宁敲敲车壁板,“海涛,命人火速到汪大状他家附近打探最近有什么人去过,或者是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属下即刻去办。”

  “一会儿我们从侧门进入,再从大门出来,现在直接出现在这群人面前,容易被诬陷。”

  他们所搭的马车缓缓驶离现场,隐密的从侧门进入医馆。

  过了一阵子,在持续不断的叫骂声与哭声中,长春医馆的大门缓缓地打开,艾芳馡、君天宁和长春医馆的林管事自里头走出来。

  君天宁见前面闹事的人比方才多了一倍,低声跟海江交代几件事情。

  海江点头后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君天宁接着沉点下颚给艾芳馡一个安抚的眼神。

  看着他让人安心的目光,她因从未遇过这激动的鼓噪与叫嚣的场面而有些紧张的心,突然间不再感到心慌。

  她神情凛冽,对着门前那些前来闹事的群众神情严肃地说道:“各位,我们长春医馆自开业以来,一直秉持着诚信与医者仁慈的精神为人看诊治病,这人如若是我长春医馆医死的,我们长春医馆无话可说,该怎么赔偿我自会负责到底,绝不推托,可如今真相未明,没有仵作验尸,只抬一具尸体就说是我长春医馆医死的,这罪责我长春医馆可不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大哥就是喝了你们医馆的药才会一病不起,你还敢赖!”跪在死者身旁一名穿着蓝色补丁的男子表情悲愤,愤怒地直指着艾芳馡咆哮。

  围着死者的父母跟几个孩子则一阵大哭。

  “我们医馆没有说不负责,一切等仵作验尸后再说,不如现在就将死者的尸体抬往府衙,请京兆府衙的官老爷作主。”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这话一出,一旁的路人就认为长春医馆是要利用官府欺压可怜枉死的老百姓,手中的烂菜叶更狠狠地往艾芳馡三人身上砸过去。

  一颗鸡蛋正往艾芳馡脸上砸来,君天宁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怀中一带,躲过那颗鸡蛋,却可怜了林管事,直接被砸中额头。

  “叫你们主事的出来,推一个女人出来算什么,出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连同一堆大小石头一起砸了过来。

  有人带头了,那群吵闹的人就像是被激发了愤怒,只要拿到东西就往长春医馆的大门砸过来,君天宁将艾芳馡整个人护在怀中,不让她受到波及,自己却被泼砸了一身,林管事也吓得连忙躲到医馆大门后。

  “馡馡,你有没有受伤?”君天宁担忧的问道。

  “没事。”她有些惶恐看着这一群暴动的人群以及失控的场面,心里发急,“君少庄主,这些人怎么会突然这么激动?怎么办……”

  “别担心,一切交给我,我不会让你受伤的。”他将她护于身后,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目光锐利地看着眼前那几名隐藏在叫嚣人群中的人,朝一旁待命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没两下子,那几个带头的人便被君天宁的手下全部抓住。

  就在那些人还企图煽动跟着一起来闹事的民众时,京兆府府衙的捕头带了一大队人马赶到。

  看着为了保护她而一身狼狈的君天宁,她顿时感到万分愧疚,“抱歉,都是因为我——”

  “你没受伤就好。”他打断了她,抽出袖子里的帕子,温柔地为她擦拭掉脸上被喷到的污渍。

  看着他专注的眼神,细腻擦拭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擦他最宝贝的物品似的,这温柔的动作和眼底只有她的眼神,不由得让她一颗心微微地发颤。

  随后,由京兆尹亲自带领来的官兵也把汪家人、汪大状的尸体,还有带头煽动闹事的那些人一起押往府衙,马上开庭审案。

  由于牵涉杀人跟诬告、聚众闹事等罪状,关心这案情的人不少,将整个京兆府大门挤得水泄不通,京兆尹林重便让人将衙门大开,公开审理此案。

  被泼了一身污秽的君天宁稍做梳洗,换过干净衣物后,陪着艾芳馡一同上公堂。

  来到公堂之上,双方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让在场问案的官员也有了初步的了解,汪大状的尸体也被抬下去由两名仵作共同验尸。

  仵作验尸结果还未出来之前,公堂上已充满了叫嚣声与哀号声。

  林重连敲两下惊堂木,“肃静、肃静!鲍堂之上,严禁喧哗!”他顿了顿,开始问案,“艾芳馡,你要如何证明长春医馆是清白的?汪氏一家,你们要如何证明死者汪大状是吃了长春医馆的药死亡的?在验尸的结果还未出来前,本官给你们机会说——”

  林重话还未说完,汪大状的大弟汪大条就激动抢话,愤怒地直指艾芳馡,“大人,就是长春医馆黑心大夫害死我大哥,我大哥就是吃了他们的药死的!”

  “艾芳馡,死者家属指长春医馆害死人,长春医馆的主事既然不在,就由你这妹妹代答,你要如何当众证明清白?”林重目光凌厉的看着她。

  第十章  恶意诬陷自讨苦吃(2)

  两辈子都未进过府衙,要不被官老爷严肃冷戾的神情吓到是不可能的,艾芳馡有些心慌,看了下在一旁听审的群众,思索着该怎么说才能解释明白,仓皇的眼眸忽然对上君天宁那对深幽的眸子,只见他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不知为什么,当她与他四目相对时,心头竟然浮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压下心头的紊乱,一派镇定的看向京兆尹,“林大人,民女无话可说,尸体会说话,一切等验尸结果出来再说。”

  “既然如此,本官答应你等验尸结果出来再答辩,汪氏一家,你们还有何指控?一并说清楚吧。”

  “大人,这女人分明就是心虚,他们那间黑心医馆没有医德,只会害死人!”汪大条一副很不得上前撕了她的模样。

  “大人,她分明就是要拖延时间,让我大哥死不瞑目,大人,您可不能听她的话,这女人就是要狡辩,为长春医馆开脱!”汪大根也对林重激动地喊着,“大人,您要是有心处理,就应该马上把这女人关起来,把他们那害人的医馆封了。”

  “闭嘴,是你办案还是本官办案,这里岂容你对本官指手划脚!来人,先把这两人拖下去重打十大板,以敬效尤!”

  “大人,分明是他们害死我大哥,草民不服——”

  “拖下去!”

  不一会儿,大堂外传来汪大条两兄弟惊天动地的哀号声,把看热闹的民众还有汪家人全给吓得浑身发抖。

  此时,仵作的验尸结果交到了林重手中,他让人也给汪家与艾芳馡一份腾抄过的卷子。

  艾芳馡冷眼看了验尸结果后,开口请求,“大人,这份验尸结果民女有几点疑问,恳请大人同意民女的请求,将尸首抬到大堂上,民女想与其家属当面直接对质。”

  林重不动声色的朝君天宁看去,见他微点下颚,方道:“准了,来人,把汪大状的尸首抬上来。”

  人死了无法安葬,还要遭到当庭验尸的侮辱,下边那些旁听的民众一片哗然。

  林重又敲了一次惊堂木,“肃静、肃静,谁再发出一点声响,便重打二十大板赶出府衙。”

  见下头一片肃静,没人敢再发出呼声后,林重问道,“艾芳馡,你对于这一份验尸结果以及诉状说词有何疑问?”

  艾芳馡仔细观察汪大状的尸首,片刻后,淡漠的看着汪大状的媳妇陈氏,“陈氏,你这诉状说你丈夫汪大状是在今天早上用过早膳后,服用昨日在长春医馆抓的药才身亡的,是吗?”

  “是的。”

  “陈氏,长春医馆因为有事情,已休诊近半个月,不知你昨日是上哪一间长春医馆抓的药?”

  这话瞬间将陈氏给问倒,她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小叔。

  “陈氏,我再问你一点,既然今天早上用过早膳,为何你丈夫的胃里没有一丁点食物,有的只是昨晚的汤药跟一些混着汤药喝进肚里的药渣?”陈氏还没反应过来,艾芳馡又犀利质问。

  陈氏听完这话,整个人脸色大变,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刚被打完,被人从外面搀扶进来的汪大条见状马上抢话,“我家穷,早膳只能喝点稀米汤,那能查出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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