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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好不固执 page 8 作者:孟妮

  “推荐甄试?你不跟我出国?”他大惊失色。

  “靖远,我从来就没说过要跟你出国,我只想留在国内念书。”

  他沉下脸。“你是什么意思?”

  她叹口气。“我奶奶那样,我怎么能放心出国,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出国,那环境根本不适合我,留在国内也很好,系上的老师也说了,我准备推甄系上的研究所绝对没问题,我不想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纪靖远几次去看苏奶奶,知她确实安好,但也实在是需要有人照顾,每次苏以绵看完奶奶回来总会消沉几天。

  “那我们怎么办?”

  见他负气、错愕的样子,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我们那么年轻,正好可以考验考验我们的感情,分开两三年又有什么开系,如果我们有心,就一定会在一起他额上有青筋在跳,她无意安抚他,只是转身要他早点回去。

  他从背后抱住她,绷得死紧的肌肉都在叫器着愤怒,她只是别过脸拍了拍他。

  “靖远,放手,我还有资料没准备好。”

  他强压着满腔激愤,将头埋在她的脖子。“以绵,你到底怎么了?”

  这话让她心为之一酸,眼眶都要红了,强忍着情绪,感觉他拥她更紧,手探索着她的身子,狂热的吻着她的脖颈。

  “不要。”她奋力挣脱,见他咬着牙,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眼光令她战栗。

  “我不舒服,我回宿舍了。”

  她转身就走,走得又急又快,不敢回头,就怕忍不住会心软。

  她拒绝他的拥抱,拒绝他的亲吻,拒绝他的求欢,拒绝他要给她的一切,这些都会让他心如刀割吧!

  快点,再快一点,让她的理智永远跑在情感之前吧!

  慢慢的,两人处在一个像冷战又像大吵的边缘,她总是不冷不热,总是轻易浇灭他一腔的热情;她的身边有另一个男人出现,她不想和他说话,不想见到他,在不断猜忌和痛苦中,纪靖远被逼得濒临崩溃。

  寒假来临,大学最后一个学期,在两人这样紧张恶劣的气氛中,苏以绵拒绝回到台北,在过年时正式向他父母公开恋情的约定也无法履行。

  他找寻她的下落,她只是轻轻的丢下一句“和小岚在一起”便不再多说,接着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联络不到她。

  这是纪靖远记忆里最寒冷的冬天,台北寒流来袭,南台湾也陷入十年来的最低以绵变了,她对他越加冷淡,给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不懂她,只知道她离他越来越远。

  “以绵,我下午四点到高雄,我想见你,我们得谈一谈。”

  她沉默片刻。“我下午和别人有约,这两天也要打工。”

  “我下午四点到,家里见。”电话已经挂断。

  苏以绵木然的挂断电话,半晌,她打电话给小岚,说明了情形。

  小岚道:“今天浩堂约我们去玩,晚上让他送你回去吧!”

  这半年来,小岚和她演这些戏,而杨浩堂一直是配合着的,两人常一起读书准备考试,他和小岚确定不能做男女朋友后,倒是好风度的和小岚成为不错的朋友,和苏以绵也相处愉快。

  苏以绵知道杨浩堂对她好无关男女情事,只是脾性相合罢了,而她很感激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下午四点,她并没有去见纪靖远,刻意开掉手机,和小岚、杨浩堂在外面待到晚上十点才回宿舍。

  杨浩堂一路陪她走着,试着逗她笑,她却满腹心事沉默着。

  “喂,你也配合十点好不好,我一个人说相声实在是唱不起来。”他抱怨。

  苏以绵勉强扯了扯嘴角。“你单口相声也一样说得好听。”

  “去,就我一人唱大戏,众将官!”

  “在!”苏以绵配合吆喝。

  两人相视而笑,直到宿舍的雨豆树前,见到一个人静立着,冰寒的眸子冷冷的注视着他们,浑身笼罩着尖锐的愤怒和肃杀。

  感到苏以绵瑟缩了下,杨浩堂安慰的拍拍她的肩,她勉强的对他一笑。

  这一幕刺激了纪靖远,他跨过来狠狠的拉过苏以绵,令她疼得皱起眉。

  “你做什么?”杨浩堂喝道。

  他的保护模样令纪靖远的脾气瞬间爆发,他挥手一拳狠狠的击向杨浩堂的下巴,杨浩堂向后踉跄,几乎跌倒。

  “靖远,你做什么!”苏以绵尖叫地冲向杨浩堂,见他痛得龇牙咧嘴,嘴角有血丝。“你要不要紧?真对不起。”

  她忙着擦拭他嘴角的血,恼怒的瞪着纪靖远,“你太过分了,蛮不讲理,见人就打。”

  纪靖远冷笑。“我过分?到底是谁过分。”

  “浩堂,对不起,还疼不疼?”她满心愧疚,不住的道歉。

  杨浩堂摇了摇头,被打得火气也上来了。

  苏以绵拉着他,满心满眼的歉意,哀求的看着他。“对不起,请你原谅他,不要跟他计较,好吗?”

  他迟疑一下。“需要我陪你吗?”

  她摇头。“我会跟他说清楚。”

  他点点头后离开了,留下他们两人相对。

  “纪靖远,你到底想怎样?”

  纪靖远的话一字一字的从齿缝间迸出,“我在家里等不到你,就过来在你宿舍外等你,从四点等到现在,六个小时了,等到的却是你和一个男的嘻嘻哈哈的回来,你希望我怎样?苏以绵,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快要气疯了,长久以来的猜忌和压抑在这一刻都爆发了。

  月光幽幽的照着她,一张小脸显得苍白冷漠,乌黑的眸子有一种绝望的、孤绝得令他寒冷的东西。

  “靖远,我们分手吧!”

  她说得那么轻,却又像千斤重的重量压在他心上,他低喘一声,不敢相信她真的开口了。

  “你是开玩笑还是故意气我的?”

  她的双手因压抑而用力,蓄积的冷漠绝情快要崩溃,月夜下,她面白如纸。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她平静道:“我们两个个性不和,这么多年来也只是勉强在一起,你想出国念书,我一点都不想去,你的个性暴躁猛烈,我一点都受不了,可我没法拒绝你,才勉强想要试试看,这么多年我累了,不想再继续了。”

  他粗喘着气,高大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这半年来被彼此的争吵折磨寸寸凌迟着,但和她这段话比起来,那些居然都只是温柔的伤害。

  “这么多年来,我们之间……你就只有……只有这些话?”

  她别过头,不敢看他。“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好,但感情不能勉强,我试过了,努力过了,但还是不行,我没法子再和你耗下去了,靖远……放了我吧!”

  咬得死紧的牙迸出一句话,“和刚刚那个男的有没有关系?”

  她沉默了,知道自己此时的沉默是最残忍的,久久,久到她几乎能听到他心碎的声音,她苦笑道:“有些事又何必要说得那么白。”

  “我要明确、要干脆、要最绝对的答案,我不喜欢拖拖拉拉、含糊嗳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你要爱就是绝对没有保留,要决裂就不要有退路吗?“是,我喜欢浩堂,我和他相处很快乐,没有一点的勉强。”

  这句话才是最最致命的一击,纪靖远只觉眼前一黑,再不能相信眼前那个他爱到骨子里的女孩竟是伤他最深的人。

  “你说的都是真的?”

  “句句属实。”

  他咬着牙,额上有青筋微微跳着,怒火在漆黑如墨的眼里阴郁的烧着。“好,苏以绵,我算认清你了,你这么狠心绝情,我也没必要死皮赖脸的缠着你,你……你要一刀两断,那我们就散了。”

  “再也不相见?”她平淡轻问。

  “再也不相见。”他咬牙重覆。

  “好,很好。”她几乎要哭了,他却没听出来。他转头就走。

  路灯将他的身影拖得长长的,他的背挺得笔直,走得那么决然,一步又一步,再也没有回头。

  她捂着嘴,再也忍不住地无声哭泣。

  靖远……回头看我,再看我一眼,不要走。

  他越走越远,就这样走出了她的生命,从此以后和她成为陌路,再无相关的陌生人。

  靖远,他浓彩重笔的写满她二十年的岁月,她的生命里I都是他的痕迹,而他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

  从此萧郎是陌路,顿时她嚎啕大哭,哭得那样伤心,撕心裂肺的疼。

  “靖远……”怕他听到,她只是低低的喊着,远处只能看到一抹孤绝的身影,再一瞬就要消失了,她拔足狂奔。

  “靖远靖远……”她惊恐大喊,越喊越大声,像被抛弃的孩子,她泣不成声,也不管路人奇怪的眼神,只是哭着。

  她痛得剐心刮骨,痛欲生,他们的爱情被她一手扼杀了。

  她失去他了,永远永远的失去了。

  风中送来一个女孩子嚎啕大哭的声音。

  第7章(1)

  自那天分手后,她和纪靖远没有任何联系,辗转得知他已经出国留学,走得匆忙,连毕业典礼都没有参加。

  毕业后,小岚也留在高雄,做过各种工作,而苏以绵的生活则是规律单调,只在学校、工作、宿舍三个点移动。

  这两年,德馨回台北工作,杨浩堂出国念书,昔日的朋友已很少联系,日子单调得毫无波澜,若要说还有什么色彩的话,就是杨明澈偶尔会找她玩。

  一次她被小岚拉去参加一个聚会,据说与会的都是青年才俊,一屋子俊男美女,当一个男人对她扬起手中的酒杯时,那姿态神情似曾相识。

  她迟疑地开口:“杨……杨大哥。”

  他扬起微微一笑。“杨明澈,苏小姐念研一吧!”

  惊讶于他的好记性,她却对他一无所知,记忆里模糊记得他是杨浩堂很厉害的堂哥。

  一整个晚上,小岚照例吸引了全部的目光,而苏以绵只是安安静静的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香槟,醉得有些迷糊了。

  隔天,她担心自己失态,小岚直说她安静的坐着,乖巧得像小宝宝,她原还等着她再爆发,看还有没有热闹可以看。

  苏以绵听了直翻白眼。

  从苏以绵研究所毕业再到念博士班,几年的时间里,杨明澈有时和她吃饭,有时和他那些朋友喝酒玩牌,邀请人很随意,也不特别看重她,她答不答应都无所谓,她也自然的参与了。

  杨明澈是一个奇怪的人,随性又有点任性,他气质尊华矜贵,一副现代都会金领气息,他讲究吃穿,注重品味享受,喜欢美女、好车、好酒,有时像精明的商人,有时又像个浪荡的花花公子。

  她也不懂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愿意和她一起玩,在他的眼里她应该就像个小妹妹吧!

  苏以绵明白,她和杨明澈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和纪靖远一样是所谓上流社会的人,而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

  她问过他这个问题,而他扬眉笑道:“美女看久了也会腻,聪明的女人相处起来又太累,还是你好,不丑也不聪明。”

  苏以绵忍不住赏他一个大白眼。

  他哈哈大笑。“说你傻还不服气,拿一手好牌就眼睛发光,心里想什么都反应在脸上,你要是真和我赌,十个苏以绵都得倾家荡产。”

  她想想也是,再不服气也只能作罢。

  有一次,她有事找杨明澈,电话响了许久后他才接,困倦的嗓音让她顿生愧疚。

  快速说完事情后,她想挂断电话了。

  “没什么事了,等你有空我请你吃饭吧!拜“我很闲,什么时候都有空。”他起身摸索着床头的打火机。“就不知道苏大忙人什么时候有空。”

  听他懒懒的,略带调侃的语气,苏以绵失笑。“大人,冤枉啊!你要是闲,我哪敢说忙。”

  “你几个月没空理我了,还说不忙。

  苏以绵早已习惯他似真似假的语气,也没当真。“你忙着约会,都见不到人,还说我忙。”

  话筒那端传来打火机清脆的开盖关盖的声音,她正觉得纳闷时,他懒懒的说道:“早分了,没意思。”

  不知道什么话能安慰情场老手,但她又不能没有表示,支吾老半天才呐呐的说:“唔,杨大少爷风流倜傥、英俊多金,名媛淑女、各国佳丽,哪有不为你倾心的,小小的爱情夫意又算什么……”

  连她自己都觉得说得空泛时,他嗤笑一声,“你这是在安慰人吗?”

  “我放弃了,反正你看来也没有想像中的难过。”

  “我是不难过,这个时代专情已经不是美德了,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

  “……”她沉默。

  “苏以绵,世上又不是只有一个男人。”他语意淡然,玩世不恭。

  她一时语噎,又莫名地恼火,“看来杨大少爷没什么事,我也不罗唆了。”

  刚挂完电话,气还没平的时候,电话铃声又响。

  杨明澈在电话那端慢吞吞道:“喂,大小姐、姑奶奶,下次再有人说我脾气大,我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作脾气大。”

  又听到熟悉的戏谑、漫不经心的语调,她才没好气道:“杨少爷发脾气是真性情,我发脾气是撒泼不讲理,哪能混为一谈。”

  他笑了笑,不再纠缠在这个话题。“你最近在忙什么?”

  “我想教书,最近在忙着投履历。”

  她已是博二学生,一心想走学术路线,但投往大专院校、技术学院等诸多履历都石沉大海。

  话筒那端的他捺熄香烟。“你不早说,我认识××技术学院的陈校长,你拿履历给我,我带你去见他。”

  ××技术学院是所知名的大专院校,有不少教授和归国学人挤破头想进去教书。

  “这个……有可能吗?竞争很激烈,我怕轮不到我。”

  他笑了笑。“跟我一起去就有可能。”

  第二天,两人从××技术学院校门口走出来时,苏以绵仍以为自己在作梦。

  事情超乎想像的顺利,陈校长笑着接下她的履历,谈几句后就和她敲定下学期的课,没想到她奔波烦恼几个月的事情,杨明澈只说几句话就搞定了。

  他轻敲她一记。“别那样看我,是你自己成绩优秀,和我没什么关系,你再这么看我,我都要自作多情了。”

  她噗啸一笑,眼波流转间晶光璀灿。

  “谢谢。”

  察觉他一瞬也不瞬的看着自己,她有些不自在。“下次我请你吃饭吧!就当谢谢你。”

  “我一天有四五顿的饭局,吃都吃烦了,以后再说吧!”

  就这样,她当了该所学院的讲师,因为这个资历,又接了一些技术学院的课。

  一次从别人的耳语中,她才知道大家都在猜测她有什么后台,才能挤掉其他系主任力荐的人选,进入学校教书。

  杨明澈实在是帮她太多,受人之恩无以为报,让她惴揣不安。

  有一次和小岚吃饭,她看到杨明澈和一个女孩也在那里,他笑着和她们打招呼;那女孩五官精致美丽,和他在一起就像对金童五女,吸引了餐厅里大多数人的目光。

  小岚斜挑着眉,压低声音道:“怎么,你动作太慢了吧!早告诉你,这种男人下手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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