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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非诚勿试 page 6 作者:有容

  也就是说,妹妹对赫墨言印象还不错喽?梁雪蔷急了。「他当然不是洋葱!他是毒瘤!」

  梁冬薇仍是笑,没多解释,人对另一个人的感觉本来就是很主观,没必要多说什么。赫墨言的优点她知道就好,无意和别人分享。

  「冬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和这人牵扯上,但是……赶快划清界线吧,当心你和他的事越传越烈,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别到时候你想脱身了,那个男人却不放手。」

  她还是笑而不答,看着妹妹。「你呢?爸爸没再为你安排相亲?」

  「说得容易,咱们家的状况今非昔比了。」

  「是因为这个理由,还是因为……曾经沧海难为水?」

  梁雪蔷一怔,表情有些不自在。「你……你在说什么啦?」

  「罗政宇回来了。」

  她微讶,神情变得慌张。「那个……我先回去了,真的出来太久了。」

  看来她……还是放不下那个人吧?梁冬薇目送着姊姊的背影,敏锐的感觉到这个事实。

  对于姊姊而言,罗政宇是她的青梅竹马、初恋、最爱的男人,再怎么被伤害,还是无法真的恨他吧?

  妈妈说的对,爱情,谁先动心谁就输了,输到……连自己最想得到的男人,都因为想让他去追求更喜欢的女入而愿放手成全。

  罗政宇是许多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温柔帅气、才华洋溢又出身名门,她认识他的时候还是大学生,跟着学校老师收集设计图集时,因采访罗家别墅而认识了他,他对她一见钟情,随即展开追求。

  交往了两个多月,她才知道他是姊姊梁雪蔷的男友,只是男方说他的确和梁雪蔷交往过,却在赴美念书时就分了,回来后两人虽然仍有联络,但他不认为那是死灰复燃。

  不过,女方的认知可就不同了,两人仍一起聚餐,偶尔一起去度假,不是交往是什么?

  他们各说各的,她什么也听不进去,告诉罗政宇暂时不联络,想自己静一静,而梁雪蔷在几天后来找她,告诉她自己说了谎,罗政宇根本没和她一起去度假,他们只是偶尔一块吃饭,会这么说是因为怕失去他,她以为他回国后会主动找她,也许两人还有机会复合。

  她后来曾经想回头找罗政宇,但也许是天意,让她意外发现了一个秘密,于是她还是选择放手,而他也在几个月后又出国了。

  他们之间说谁辜负谁都不公平,或许就是无缘吧?

  手机有简讯传来的声音,梁冬薇低头一看,是赫墨言传的。

  她将档案打开,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笑意。「又是天空?」

  这人是怎样?这几天老是寄这些让人摸不着边际的东西给她?

  真是的!

  第4章(1)

  梁冬薇还是不敢相信早些时候得来的消息。

  近中午,她到德利和一些主管做案子的最后确定,想起五天前赫墨言的过敏不知道有没有比较好,她便顺口问与会的主管设计图要不要让赫总看一下?怎知那位经理竟说——

  「赫总啊?不用吧,他后来对您的设计图也没意见,而且这几天……」该名主管压低声音道:「头儿住院了。」

  梁冬薇一怔。「他?不会吧?」住院?这几天他半通电话也没打,可是一直有传相片给她,除了第一天,每天都有一张天空的相片。也因为这样,她打了两通电话给他,但电话有接通却没人接,她只想他或许很忙,后来就没多打扰。

  「他为什么住院?」她的心狂跳着,十分的不安。

  「过敏,严重过敏。我们家的头儿啊,别看他高头大马的,小小的红豆就搞定他了。」

  「红豆?」

  「是啊,他对红豆制品过敏,可是又爱不释手,不过他一向算有自制力,虽然吃,也吃得很有节制,顶多发发红疹抓一抓。像前几天那样,过敏到一度休克的状况,之前真的没有过。」

  「休克?」她吓了一跳。

  「是啊,还好他是倒在住所外的公共通廊,很快被发现,迟了可就不好了。」

  离开德利后,梁冬薇直接驱车前往医院。原来赫墨言住院了,难怪没消息也没再约她见面。

  既然对红豆过敏,他明知道还吃?这人怎么像小孩子一样!

  她到医院的时机有点不巧,病房外守着的司机告诉她里面有重要的客人,想了想她决定先行离开,等一下再来。

  低着头走在病房外的长廊,忽然有个高大身影追上她的步伐,她回头一看,怔了怔,「你、你……」赫墨言?他追来了?

  看着他大咧咧的笑容,她心上的大石落了地,这才想起他不是有贵客造访?

  「你……」

  「嘘!此地不宜久留,带你到一个好地方。」

  这男人的声音怎么哑得像鸭子叫?跟着他出了安全门往上走,她忍不住问他,「你的声音……」

  「一并过敏了,哈哈……」前几天,他根本发不出声音呢。

  「身体还好吧?」

  「可以出院了,就老人家不放心。」

  「你……」她刚发出一个单音节,脚底就踩空的往前扑,还好他眼明手快的扶住她。

  「女人,你是运动细胞太差,还是心不在焉?」扶正她后,赫墨言的手却没松开她的,反正这女人从来不给人占便宜,不喜欢的话她自会挣脱。

  这几天不见,他很想她,想到方才一见到她便好想将她拥入怀中,只是怕吓着她而作罢。

  赫墨言粗糙的大手意外让梁冬薇感觉到安全感,想到德利主管说他差点就把小命玩完了,现在还能牵着他的手感受他的温暖,她没有挣脱,反而是回握住。「你不是在病房里见贵客?」

  「是我老爸。他太闲了,有空就到医院来碎碎念。」真不知道一件事情老人家可以念这么久。

  医院的顶楼风大,视野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梁冬薇看着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对红豆过敏?」

  赫墨言搔搔头,神色有点尴尬。「只是小事……」还是被知道了。

  「小事会住院?」

  「现在不也没事了?」他打哈哈的想蒙混过去。

  「也好,住一回医院,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吃?」

  「红豆之于我啊,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也就是之后还会再吃喽?「真不晓得你这是什么个性?明知道不好,却还戒不掉?啧,自虐。」

  赫墨言笑了。被她念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看他那副无关紧要的死样子,梁冬薇非常火大。「对于一个会让你过敏到休克的东西,一般人在倒地前一定十分懊悔,别告诉我,你连这样的后悔都没有。」

  「还真的没有,因为我还有更后悔的。」

  「后悔红豆吃得不够多?」她没好气的问。

  赫墨言大笑。

  「你为什么这么离不开红豆?」事出必有因。

  他双手撑着栏杆,迎着风道:「也许是妈妈的味道吧。你应该听说过,我是个孤儿,据说在三岁就到了育幼院。听育幼院的院长说,我妈是在距离育幼院不远的乡镇卖红豆汤品的单亲妈妈,也许是曾在那样的环境中成长,即使我不记得我妈的样子了,可是我的身体仍对味道有记忆。我想,长期日巳聿夕熬煮红豆,我妈身上可能多少都沾着红豆汤品的香甜味道,对我而言,红豆香是我对我妈仅存的记忆了。」

  是啊,每个人都有对妈妈特殊的记忆。梁冬薇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赫墨言……其实是个感觉很细腻的人。

  「不过这些都是猜测,也许我只是为贪吃找借口,哈哈……」

  看了看天上的白云,她转移话题说:「这个地方还真不赖。」

  「我住院闷得慌时就会偷跑上来,白天有蓝天白云可以看,晚上还有满天的星斗。」

  梁冬薇笑了。「真像你的作风。你这种人很能随遇而安,连住院都能自己找乐子。」以前总觉得他可恨可恶,越接近他越觉得这个人其实很不错。「干啥传一堆天空的相片给我?」

  「那个……」

  「嗯?」

  「……现在手机的照相功能普遍都还不错。」

  「看来是这样。」还以为有什么特殊意义呢。

  彼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梁冬薇看着远方若有所思,赫墨言则是犹豫着事情怎么开口会比较好。

  「梁冬薇……」

  「嗯。」

  「我出院后,一起去吃好料的。」

  「好啊。」

  「梁冬薇,有点怀念你煮的咖啡呢,出院后再煮给我喝吧。」

  「好啊。」

  「梁冬薇,再帮我画素描吧。」

  「好啊。」

  「梁冬薇……嫁给我吧。」

  突然感觉到不对,她猛地回头看他,看得出他很紧张,眼神却是十分认真。她脑袋里一片空白,也许是因为她从来没想过他有朝一日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她无措得根本不知道该给什么答案。

  她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像是大海里抓到浮木似的,她连看来电显示都没有就直接接起电话。「喂……是……什么?」

  梁冬薇语气的震惊和慌乱让赫墨言也关注起发生了什么事,见她脸色苍白、脚下一阵虚软,他连忙扶住她。「发生了什么事?」

  心肌梗塞,这名词三不五时就会出现在新闻上,周遭的亲朋好友也不乏有人中奖,只是当它降临到自己最爱的亲人身上时,还是让人措手不及。

  梁冬薇和赫墨言并肩走在医院外的花圃步道中,她一个闪神又差点绊倒,同样仰赖身旁的他扶了一把。

  「小心!」他搀住她道:「早点回去吧,打从你外公出事,几天来我看你也没怎么睡,精神很不好。」五天前她的外公心肌梗塞住院,那些天他正好也在住院,最尴尬的是……那一刻他正在求婚……

  唉,也许冥冥中有什么在告诉他,时机不对吧。

  「我没事。」

  「老人家已经脱险转到一般病房了,他看你这样也不会高兴,反而会觉得连累你。」

  梁冬薇皱眉。「他没有。」

  赫墨言说道:「对,我们都会这样想,可我们不是他们,老人家最不喜欢造成别人困扰,他们很敏感、会想很多,我家有个老顽固,我很了解老人。」看了她一眼,他又说:「你该好好回去睡一觉,把自己弄得神清气爽,明早为他煲个好消化的粥给他。」

  她看着他,不再坚持了,赞同的点点头,「赫墨言,谢谢你。」

  「谢什么?」

  「很多。」这几天,尤其是外公出事的第一、二天,那时的她处于随时可能失去亲人的恐慌焦虑中,是他一直陪在她身边。

  她不曾说要他陪,可他却看得出她的不安,陪着她度过最难熬的两天。

  「谢谢你陪在我身边,谢谢你帮我处理了一些我不拿手的人情世故,甚至……外公公司内部的一些杂音。」外公病倒的消息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第二天就有媒体到医院来吵闹,在公共场合他总是伴在她身边,坚定地牵着她的手。

  第4章(2)

  一开始她没心思多想,直到有媒体堵到她,问了一些话——

  「宋老先生目前身体状况如何?他这样无预警倒下,相关企业股票连日狂跌,我们都知道梁小姐是他唯一的外孙女,你要不要说几句话?」

  心情已经很糟,又遇到这些白目记者,梁冬薇皱着眉直想赶人,但原本已经绕到另一边要离开的赫墨言又绕回来,下车朝她走过来,在众目睽睽下牵起她的手,一时间,闪光灯此起彼落。

  他不回答记者的任何问题,也没说什么,可「牵手情」好像什么都说了,凭着记者们看图说故事的本事,隔天他们好事将近的报导便攻占了各大报纸版面。

  但与其说他利用机会逼她答应婚事,她宁可相信他只是在帮她,他的婚求得太突然,她知道他没有这样非要她不可。

  而他俩好事将近的消息一曝光,外公公司的股票止跌了,内部的一些传言也暂且平静下来。

  赫墨言的个人风格也许不符合自以为是的上流圈,却没人怀疑他的事业经营能力,德利能在七、八年间由具规模的建筑公司一跃站上建筑业龙头的位置,他功不可没。知情人士甚至知道,赫长生早在八年前就只是挂名的总裁,根本不管事了,德利的一切都是由赫墨言决策的。

  在梁冬薇的外公清醒后,赫墨言就不再刻意在人前和她晒恩爱,或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这也证实了她的猜测,他果然只是在帮她。

  「我们好歹是朋友吧?」他淡淡的说。

  「很少朋友可以为对方做这么多。」对于他,她有着满满的感激。「我们的事还上了报纸,传得沸沸扬扬,结果什么都是假的,你不怕以后交不到女友?你爸爸那关你要怎么说?」

  「这种事女生比较吃亏,我嘛,反正名声够臭了,没差啦。至于我爸爸,这回他倒是没说什么。」

  才怪!那个老头说的可多了,有一天他回家看他,在门口就听到他老人家乐不可支的笑声,还说——

  「哈哈哈……我最讨厌那些无聊的记者,但现在我第一次那么喜欢他们。喔,还拍到臭小子牵人家小姐的手咧,只是……为什么几家报纸都没人敢拍那小子的脸咧?不是拍背影就是拍侧面,还雾雾的看不清楚?他是长得很黑道,但不是黑道好吗?没胆势!要我就非得拍他的大特写不可……啧啧啧,本以为这事没进展,看来还是有在走,好事近了、好事近了……」

  听见老人家和朋友电话聊天的内容,赫墨言在门口又退了出去。说真的,婚姻这种事不管有没有爱上,起码要你情我愿,梁冬薇的家人病倒他出面帮忙也只是不希望她压力更大,要以这个来当筹码逼婚,他不以为然。

  「赫墨言,你觉得婚姻是什么?」梁冬薇问。

  「不就是两人互相扶持的生活在一起?」他其实没想过这问题,因为没人让他有过共组家庭的渴望。可他想自己对她的感觉很不同,遇上她后,很多温暖温馨的画面老是浮现在他脑海,这个女人明明是很冷漠的啊,他想太多了吧?

  「你跟我求婚的理由就这样?」她有些意外。

  早些时候外公精神似乎好转许多,她和他聊了些,终于问出了心中想问的话。她想知道当父亲请外公当说客说服她和赫墨言相亲时,为什么老人家会答应?他们翁婿俩向来不合,尤其母亲被带回娘家长住后,说是势同水火也不夸张。

  那时外公笑了笑,说他答应当说客的原因和她那没出息的老爸没关系,单纯因为对象是赫墨言。

  她不信,赫墨言哪来那么大的面子?

  外公但笑不语,好一会儿才说自己见过他两次面,一次是他还不叫赫墨言的时候,那时的他只是个工地工人,曾经为了工地主任偷工减料而和主任吵一架差点丢了工作,也是因为这事让赫长生注意到他。

  外观华丽而偷工减料的建筑,就像外表美丽心肠坏的美人,被发现丑陋只是迟早的事。我只是一个建筑工人,对我而言这工地不过是过客,可对很多人而言,这是他们用一辈子积蓄买来安身立命的房子,别让他们用毕生的心血买一个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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