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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妻到处放电 page 11 作者:绿风筝

  真的只要偷一点甜就好吗?她的愿望就这么一丁点?两个月的期限结束,真的可以把龚司浚这个男人忘得一干二净?

  三个问题连个明确的答案都没有。惨了,她根本完全没把握。

  “振宇,帮帮我好不好?”她仰着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你要我怎么帮你?”辛振宇一脸苦恼,感情事他也不是专家。

  “就……偶尔听我吐吐苦水,做做我的军师,分忧解劳,总比我一个人孤军奋战来得好吧?”她央求的眼神直望着他。

  “唉,好吧。”他叹着气,点了下头。这点小忙他至少还帮得上。

  毕竟好友都开口求他了,他是那种没情没义的人吗?

  “振宇--”何乐霏一个激动,踮起脚尖张开双臂抱住他,“我爱你!”

  片刻,她放开辛振宇的同时觉得茫然的心变得踏实,有个和她站在同阵线的好友,她真的好开心。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留下彼此的电话约好了再联络,笑眯眯的何乐霏刚转过身,就看见龚司浚站在不远的前方。

  “吓,司浚?”因为视线太昏暗,再加上他杵在那里绷着一张脸,老半天不吭一声,她当然会被吓到。

  等等,他站在那里多久了?她和辛振宇的对话,他又听了多少?

  “过来。时间不早了,回去吧。”龚司浚朝她伸出手。

  她看着他,俊美的脸庞面无表情,教人瞧不出任何端倪。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听到多少,见机行事。何乐霏再一次展现她的乐观。

  朝辛振宇挥挥手,她缓缓走向龚司浚。没等她把手搭上他,他居然抢先一把握住她--

  咦,怎么搞的?这……会不会握得太紧了?

  “你弄痛我了。”她皱着眉提醒。

  他没有回话,只是略松了力道,却没松开她的手,握着她疾步离开派对现场。

  回程的路上,他静默无语。

  为什么那么难受?为什么像有人在撕裂他的心?只因为她对别的男人说我爱你吗?

  “你又喝醉了吗?”

  “没有。”

  “是不是觉得累了?”

  “没有。”

  “你怎么了?”

  “没有。”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不管她怎么发话,他给的永远是“没有”两个字。

  何乐霏也怒了。好,就一直没有吧!真是的,她怎么会喜欢上这阴阳怪气的男人?她在心底暗骂自己白痴。

  像是杠上了,一路上两人就这样赌气沉默不语,直到两人下了车走进家门,一前一后的上楼,就在即将各自回房的时候,龚司浚突然又抓住她的手腕,压抑沙哑的嗓音连珠炮似的发问。

  “那个男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家里做什么的?你怎么单独跟他跑到那么僻静的角落,就不怕他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伤害你吗?他该不会就是你给自己挑的对象吧?”

  何乐霏先是被他吓了一跳,可后来感到一股微愠,然后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怒气腾腾的扔下一个字,“对!”

  “所以你喜欢他?你们今天才认识,你就确定你喜欢他?甚至对他说出‘爱’这种字眼。”他暴跳如雷。

  “爱?”她想了想,终于明白他那时听到了什么,像想故意惹恼他似的,她忿忿不平的说道:“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

  那四个字化作无形的重力,猛然打在龚司浚的胸口。

  也不等他回话,她迳自甩开他的手,委屈的躲回自己的房间。

  龚司浚失神的回到自己房里,颓丧的坐在床上。

  她对那个男人一见钟情?

  他傻了,整个晚上脑中不断倒带重播何乐霏拥抱对方的画面,耳边不断响起她说的一见钟情。

  怎么搞的,为什么会有种要失去什么的感觉?

  该开心的啊,她找到中意的对象,他们荒谬的订婚就可以落幕了,但为什么心空空的?

  他跳下床,像只受困的野兽,不住的在房里走来走去,不住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终于受不了的他打电话给齐肇东,对着他语无伦次问了一堆问题。

  齐肇东什么答案都没有给他,只对他说:“静静的摸着你的左胸,它会告诉你答案。”

  他抓着电话,停下脚步,半信半疑的把掌心贴上左胸。

  下一秒,答案冒出来了。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喜欢上何乐霏了。

  他一直以为他对她没有那种念头,尽管偶尔有些错觉,可看到之前那一幕,他清楚意识到他对她不只是朋友,他们也不只是两百万的合作关系。

  这个女人早在不知不觉中渗透了他的心,是他自己傻傻没发觉,以至于危机发生的时候他吓傻了。

  如果他够绅士,就该祝福,但他一点都不想当绅士,因为他发现他远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喜欢她。

  他喜欢何乐霏。

  完了,看看他给自己制造了什么大麻烦--他让她认识一个会跟他抢心爱女人的男人!他完了……

  这厢,满腹委屈的何乐霏进了房间便马上打电话给辛振字诉苦。

  哼,她不再是一个人了,现在可是有伙伴,他会跟她一起同仇敌忾。

  可她都难过得快要死掉了,电话那端的辛振宇却连个安慰都没给,甚至还很不客气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她诧异不解。

  “龚司浚刚刚真的那样质问称?”他这才正经的敛住笑,认真问道。

  “没错……我又不是犯人,他干嘛对我那么凶?”她心里觉得好委屈。

  “霏霏,这次就让我好好来帮你吧。”

  “你要怎么做?”

  “相信我,有人抢的肉,就是特别香。”

  肉?敢情她现在成了一块肉--

  辛振宇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堆,简单来说,就是要刺激龚司浚,竭尽所能刺激他,直到把龚司浚这颗万众瞩目的臭屁太阳射下来,变成她一个人的小台灯。

  可是把她比喻成一块肉……这也太不美丽了吧?

  “万一他都没有反应呢?”

  “霏霏,无法坦诚面对自己的心的男人,不要也罢。脑袋可以迟钝、行动可以迟缓,但他不能完全被动的只等着你去爱却还不理不睬。喜欢不该是这么卑微而委屈的。”

  这句话像是当头棒喝,当场打醒她。

  何乐霏沉吟须臾,终于强悍的附和,“对,不可以。”

  第8章(1)

  下班前五分钟,龚司浚一个人静静坐在办公室的皮椅上,没有处理公事的动力,端着一脸讳莫如深,沉默的看着窗外的夕阳。

  已经三天了,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有跟何乐霏有过任何私下交谈。

  她似乎很忙,比他这个集团执行长还忙,台面上的说法是为了筹备甜点屋,可龚司浚总觉得她的忙碌有绝大多数是为了躲避他。

  真的要失去她了?在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后?

  光是想像,一股窒闷的感觉便阴魂不散的占据他的胸口,令他极度不舒服。

  何乐霏拥抱别人的画面,还是常常不经意从脑中跳出来,频率没有随着两人接触的减少而减少,反而越来越频繁,频繁到刚刚那一场会议他几乎每五分钟就会想起。

  他虽还没有暴躁得像只受伤的野兽,但他也没有把握这样的理智究竟还可以维持多久。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确实受够了这种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对她的行踪一无所知的疏离感。

  他没有迟疑的拿起话筒,二话不说便拨了家里电话。

  “是我。把电话给我母亲,我有事找她。”

  关于霏霏的行踪,直接问母亲最快,因为她可以不让他知道,但她绝不会不告诉母亲。

  须臾,张洵美的嗓音在电话那端响起,“司浚啊,怎么突然打电话回来?”

  “妈,你知道霏霏去哪里了吗?”

  “霏霏?儿子,你们这小俩口在演哪出戏,自己的新娘不自己看好,倒来找妈要人了!”她揶揄道。

  “前些天霏霏请我帮她向设计师询问一些空间设计的细节,设计师给了回覆,我正想打电话跟她说,可她没接电话,我想说她会不会是在家,手机摆在房间里没听到。”他随便找了个借口。

  “她不在家,今天店里要油漆,她早上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霏霏也真是的,我说找油漆师傅帮她比较快,她硬要坚持自己动手,说这样不只节省经费,还比较有成就感。”

  张洵美心疼的接绩道:“别人开店都是舒舒服服等着当老板,我这准媳妇怎么把自己搞得像女工似的,我看她这些天都瘦了,吃得也不多。我让张妈炖了鸡汤,可是也不知道她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所以她现在人是在店里?

  “妈,我这就去接她回家吃晚餐,今天晚上你就准备好好喂饱她吧。”

  “好好好,我让张妈多准备一些菜,今天晚上没吃完,谁都别想离开餐桌。”

  挂了电话,龚司浚敛起笑容,抓过车钥匙便大步离开办公室。

  “您要下班了?”汪秘书一脸错愕的望着龚司浚。

  “嗯,你也早点下班吧。”

  来到地下停车场,龚司浚立刻坐上驾驶座发动引擎离开远美集团大楼,直接前往甜点屋的店址。

  位于巷弄里的甜点屋并不难找,距离主要街道不过一个街廓,周边各式各样的特色私店很多,有带动商机的潜能,算是不错的地点。

  车子在“BonjourTaipei”的门口停下,还没下车,龚司浚的目光已经先行一步穿透车窗及店门口的落地窗,看见正在刷油漆的何乐霏……

  以及那个叫辛振宇的男人。

  他调查过对方,就在派对的第二天。

  那虽然是朋友的生日派对,但因为现场宾客各路人马都有,寿星未必每个都认识,有可能是谁谁谁的朋友,龚司浚是透过齐肇东侧面打探出对方底细的。

  那个男人是个学艺术的,刚从纽约回来,渥达实业二房的公子,也算是小有家底,但艺术家的身份却让龚司浚对他很有意见。

  对龚司浚这样的商人来说,学艺术的人骨子里都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浪漫。但生活却是绝对的现实,不是光凭浪漫就可以活,浪漫只是一时,稳定而富足的生活才是长久的。

  在他眼里,辛振宇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及格!

  不过,他显然太低沽辛振宇的能耐,现在的他只是做着刷油漆的苦力活,就能让何乐霏笑得阖不拢嘴。

  曾经让他很顺眼的笑容,在这一刻却让龚司浚觉得刺眼。

  他打开车门,踏着唯我独尊的步伐走进这与他格格不入的油漆欢乐世界。

  龚司浚皱着眉。这个傻蛋,满屋子的油漆味也不怕中毒,还笑得这么开心!该不会是吸油漆味吸笨了吧?

  几乎是他一出现,何乐霏嘴边的笑容就没了。

  她睁着一双大眼睛,很是意外的看着他。

  他怎么来了?她都还没准备好,这样就不能让他看到她呕心沥血的美好成果了。

  “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来了?”

  对于他的出现说不意外是骗人的。何乐霏不敢让心里那朵惊喜的小花开得太灿烂,只好压抑微微颤抖的声线。

  “妈要我来接你回家吃晚餐。”他直接端出母亲这张王牌,毫不手软。

  “这么早?天都还没黑呢,再说我们的进度严重落后,四面墙刷不到一半。”

  辛振宇上前站在何乐霏的身旁,代表发言。

  龚司浚阴狠的看了辛振宇一眼,心想,他和霏霏说话关这家伙什么事?别忘了何乐霏现在还是他的未婚妻,他这个外人抢什么戏!

  “这位是我的朋友辛振宇先生。”何乐霏忍不住偷偷觎了天花板一眼……

  这盏灯的光线有问题吗?要不,龚司浚的脸色怎么好像忽然变黑了?

  “辛先生这话说得没理,是不是该吃饭了,看的是时间不是天黑不黑,如果天黑才能吃饭,为何大家中午还要冒着大太阳出来觅食?”龚司浚高挺的鼻挤出几不可闻的冷哼,转而对何乐霏说:“东西收一收,我们回家去吧。”

  “这……”她先是看看龚司浚,又看看辛振宇,很难下决定。

  龚司浚额头青筋暴突。

  是有这么为难吗?姑且不论那个家伙是否有资格跟他一起被摆在天秤上比较,好歹他还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光是这点就赢过一切,辛振宇想跟他平起平坐?

  哼,休想!

  行动电话突然响了,是齐肇东,龚司浚按下通话键的同时,脑中也跟着闪过算计--

  “喂,妈,我还在霏霏的店里。”

  “妈?什么妈?”电话那端的齐肇东傻住,“龚司浚,我是肇东啊。”

  龚司浚这家伙是在演哪出?连忙开口叫着龚司浚的大名,孰料他理也不理,继续卖力演出母子连线的戏码。

  “你别急,我马上送她回家,不会让你的鸡汤冷掉的。我知道,放在锅里炖太久肉质不好,可是霏霏还在忙……好好好,马上回去,我这就把你的宝贝媳妇专车送回家去,这样可以了吧?”

  讲电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足够另外两个人听得一清二楚,如果有意外,那肯定是对方耳垢积太深。

  挂了电话,他一脸莫可奈何的看着何乐霏,“再不回去,待会肯定会看到我妈捧着鸡汤站在门口堵人。”

  让身体虚弱的长辈端着鸡汤等她?天啊,她怎么担待得起,何乐霏完全中招。

  “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好了。”她转头对辛振宇说:“振字,不好意思,说好晚上要请你吃饭的,只能改天了。”

  “明天好了,反正明天还是得继续刷油漆。等弄完了你再请我吃饭也不迟。”

  “那好吧!”

  原本辛振宇还想一个人留在这里贡献苦力,何乐霏正要交出钥匙,龚司浚一把将钥匙握入自己手里,用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词务必要辛振宇这个好心人也早点回去休息。

  何乐霏不疑有他,阻止了辛振宇继续油漆的念头,收拾东西锁好门窗,就这样被龚司浚光明正大的打包带走。

  顺利把何乐霏接上车,原本还黑着脸的龚司浚扬起几不可见的得意。

  想跟他斗,还早的哩!

  辛振宇站在路旁笑眯眯的挥手目送两人离去。

  看来有人要宣战了。这样好,游戏才会更有趣些。

  车厢里,龚司浚才高兴几秒钟,马上因为他们两个的明日之约又大感不满。

  不只要继续一起刷油漆,等油漆完,两人还要一起去吃饭!

  这个天杀的辛振宇还真不是普通的阴魂不散,整个台北社交圈有谁不知道何乐霏是他龚司浚未过门的妻子,就算被她的美色电到了,也会因为忌惮他的身份不敢造次。

  没想到这个辛振宇不只资格不够优,还完全不懂收敛两个字怎么写,明目张胆的就来勾勾缠,怎样,当他是死了吗?

  龚司浚吁了一口气,闷透了。

  霏霏也真是的,什么男人不去放电,偏偏电到辛振宇这个黏TT的牛皮糖。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刷油漆是不是?那他就让他们没油漆可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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