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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晚照 page 3 作者:林寒烟卿

  叶归舟和唐春色白晚照坐在马车里,得意道:“让他们再在里面折腾。”

  白晚照笑道:“这园子的墙重搭起来也不难,不过也要耗费不少的工夫就是了。”

  唐春色点头:“不错不错,可那个梅轻雪竟然都没出来看看,真是奇怪。”

  叶归舟哼了一声:“叶家唐家和花家要拆园子,谁敢说声不。”他年纪还小,难免有些骄傲。唐春色和白晚照也只不过比他大一岁,不觉得他的话有什麽太不妥。

  这时马车外有人轻轻敲车门,一把温柔的声音和润的传来:“归舟,这园子我早就不想要了,劳烦你为我动手,真是辛苦了。”马车正在行驶,这人应该是施展轻松跟著马车,说话声音还能如此不疾不徐,实在本领了得。

  叶归舟脸色大变,不是因为惊慌,而是气恼,猛的推开马车门。白晚照和唐春色的眼睛一起亮了起来。眼前的人难怪叶归舟也要服气他的容貌,实在是一个美人。

  白晚照从袖子里掏出丝巾递给唐春色:“春色,擦擦口水。”

  马车外的绝色美人听见这句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唐春色懊恼的接过丝巾,靠在白晚照的怀里:“我哪有流口水,没有我的晚照好看。”

  叶归舟咬牙:“你胡说,你干什麽要自己拆自己的园子。”

  来人就是水天一色园现在的主人梅轻雪,他迈进宽敞的马车,坐在叶归舟的身边:“你不是打听的很清楚,我爹失势了,後台也倒了。这园子建在这里,没後台我怎麽能撑得住。他日有希望卷土重来,今天却是绝没有可能维持下去了。”

  叶归舟脸色越来越白,牙齿被咬的发出声音来。梅轻雪却毫不防备的在宽敞的马车上找了个位置斜倚著,还拉了拉叶归舟的手,要他依靠在自己身上。

  唐春色和白晚照在边上看著,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里的等著看热闹的兴奋。

  叶归舟恼火:“你要干什麽,滚下去。”

  梅轻雪悠然道:“你拆了我的园子,我搭个便车也不成麽。我知道你要回苏州,正巧我也路过那里。”

  白晚照道:“归舟,梅公子,我和春色还有事在身,就不多陪了。春色,我们下车吧。”

  唐春色点了点头,打开另一边的马车门跳了下去。

  他们两个望著马车跑远,唐春色噘嘴:“为什麽不多看一会。”

  白晚照抱住他:“只是两个人在耍花枪嘛,咱们有咱们的事情,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喽。”

  唐春色走了几步路,赖在路中间,叶归舟的马车选的是条偏僻少人行的路。唐春色嫌左右无人走路无聊。白晚照打横抱住他,唐春色向上挪了挪,把下颌垫在白晚照肩膀上。白晚照抱著他一边往回走,一边聊天。

  唐春色走了几步路,赖在路中间。叶归舟的马车选的是条偏僻少人行的路,唐春色嫌左右无人走路无聊。白晚照打横抱住他,唐春色向上挪了挪,把下颌垫在白晚照肩膀上。白晚照抱著他一边往回走,一边聊天。

  唐春色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在白晚照耳边问他:“晚照,你伯父是不是不喜欢我。”

  白晚照心里微微难过,安慰他:“没有,他只是不喜欢江湖中的人。”

  唐春色微笑道:“我不介意的。”

  白晚照知道这种事情谁都没有办法,伯父自然不希望侯爵从自己这里失传,等日後他慢慢了解了,接受了。大不了自己从堂兄弟那里过继个儿子来继承。

  他把唐春色向上托一托:“春色,你也喜欢女孩子的是吧。”

  唐春色笑:“没有你喜欢,你还有个红颜知己。”

  他们两个心里已经完全没有芥蒂,彼此可以拿这种事情来互相取笑了。

  白晚照听他说起红颜知己,想起春天刚和他认识时候的事情:“我刚遇到你的时候,觉得你嬉皮笑脸真讨人厌,偏偏长的很美,真恨又恨不起来。”

  唐春色不信,笑著抱住他的肩:“不真恨抓我干什麽,还饿著我把我泡在凉水里。”

  白晚照道:“是你先欺负我,你天天喂我喝黄连,你摸我,你不穿衣服躺在我旁边。”

  唐春色拿脸蹭蹭他的脸:“现在还不是一样。”

  白晚照脸上有些红,托著唐春色的手在唐春色的臀上轻轻掐了一下。唐春色哎哟一声,抱紧了他的肩。

  两个人一路笑闹,慢慢的走,反正回去也只有收拾东西这些零散的事情,不需要忙。远处有马车声音传来,白晚照抱著唐春色往路边退让。那马车装饰的十分富贵,却又不俗。拉车的是四匹没有杂色的白马。马虽是良驹,马车行的并不快,车窗开著,露出一张略有些黑的面孔,正在看沿途的风景。

  唐春色和白晚照便是这天地最美好的风景之一,马车内的人自然不会看不到。他望见这两个仿佛画里走出来的少年,一时看的痴了。

  唐春色对上他的眼睛,调皮的笑了笑,然後把头埋在白晚照的肩头,不再看他。他还有些孩子的脾气,喜欢别人关注的目光,自从和白晚照在一起之後,似乎还是愿意被看,但不愿意一直被盯著看了。

  马车的声音远去,他们两个继续聊天。那马车却在前面停下了,车内的青年走下马车。剑眉星目有些光彩,但整体看来,气质容貌都平凡无奇。可当他的眼睛转过来时,正对著自己的时候。白晚照觉得一阵不自在,那是充满强悍气息的一双眼睛,绝对不是平常的人所能有的。

  那青年作揖笑道:“两位公子要往哪里去,可否给在下个荣幸,捎带公子们一程。”

  唐春色牢牢的贴在白晚照身上不动。白晚照抱紧他,微笑推辞:“多谢这位公子的好意,我和朋友想看看这路旁的风景,是以才慢慢走回去。路并不长,不劳烦公子辛苦了。”

  那青年道:“两位公子神清骨秀,都是难得一见的人物。在下失礼,想做个东道呢。”

  唐春色继续贴在白晚照身上不动,把一切都交给白晚照处理。他和白晚照同岁,其实比白晚照孩子气的多。白晚照和他在一起之後,比过去不知有担当了多少倍,显得唐春色越发的活泼调皮。

  白晚照客气回绝:“我和朋友还有些事情,多谢公子的好意。”

  那青年眼中的闪过一丝怒气,仍旧彬彬有礼:“既然二位公子有事,在下也不强求了,可否通个姓名,日後有缘再聚。”

  白晚照十分头疼:“我们并非京城人士,日後若有缘再见,那时再叙不迟,公子以为如何?”

  那青年已经有些怒气,冷道:“两位既然不愿意,在下自然也不会强求。”转身上了马车,马车的速度却比来时快了许多,掀起一阵尘烟,不久便消失在白晚照和唐春色的面前。

  唐春色无精打采:“京城的人真讨厌,也不看看别人想不想理他。”

  白晚照笑话他:“让你喜欢臭美,引来蝴蝶怪蝴蝶。”

  唐春色反驳:“我都没有回头,他一直在看你。”

  白晚照拍拍他:“管他看谁呢,我们都不搭理。”

  唐春色抱紧他,两个人一路笑著往回走。

  ***

  白晚照和唐春色的行李并不多。他们离开水天一色园後住在白晚照的伯父白贺日府里。两个人的关系虽然说是朋友,也有不少人看的出来。白晚照的堂兄白晚临更是知道的清楚。

  白晚照回去後便要和伯父禀告离开京城返回家乡之事,听总管说侯爷一直未归。等到了晚上,白晚临知道他和唐春色回来了,过来看他们两个。

  彼此寒暄了坐下,白晚临笑道:“春色你生气走了,晚照跟丢魂似的,要是找不到你,只怕眼泪都会把我们家院墙给冲倒。”

  唐春色脸色微红,白晚照脸色更红。

  白晚照和他这个最小的堂兄年龄相近,关系最好,被开了玩笑也不打紧。说到明天就要走了,去向伯父辞行。白晚临微皱了皱眉。

  唐春色看出他心里有事情,担心的望了白晚照一眼。

  白晚临道:“爹今天被镇海总兵王遥雾大人请去,那位王大人竟然在晚上过府拜访。我们白家的威望也算可以了,若是再向上攀,惹了别人眼红,下场难说的很。”

  白晚照点头认可,他想来是这样想,本朝春风鼎盛,外戚得到的权力多,纵然无人眼红,皇上也容不得。只有无知之人才会以为家族有女子宫内受宠是如何幸运之事。何况那个女子是他的姐姐,分外多了担心。

  唐春色也微微在心里叹息,白晚照的伯父如果想让白家的势力再抬一层,自然不肯让白晚照和自己在一起。他的伯父是白家的族长,只怕连白晚照的母亲不愿也不敢违背。

  白晚照看他神情有些黯然,轻轻握住他的手,望著他的眼睛。唐春色回望过去,微微笑了一下。

  白晚临道:“晚照一会就跟我去父亲辞行吧,若是日後父亲有信叫你,便说病了不能来京城。”

  白晚照感激堂兄的好意,点了点头。

  三个人换了话题,聊了聊南方的山川风景,蜀中的奇山怪石。白晚临十分钦羡唐春色和白晚照能生活在那里,感慨自己要在朝廷担任和小官职,身不由己,日日无趣。

  白晚照随白晚临去见伯父时,伯父正在出门送客。四个人在院子里遇上,白晚照在心里苦笑,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位伯父的座上客,镇海总兵王遥雾王大人正是他白天和唐春色遇到的那个青年。

  白贺日看见侄子,笑道:“晚照,快来见过王总兵王大人。”

  白晚照恭敬的道:“见过王大人。”

  王遥雾道:“我今天已经见过令侄了,真是少年聪慧,前途无量。”

  白贺日大笑:“总兵过奖了过奖了,哪比得上总兵少年得志,建功立业。”

  王遥雾笑道:“不知道小公子现在所任何职,我久在边关,朝廷的事情都生疏了。”

  白贺日道:“哪里有任什麽官职,只是继承了他父亲麒麟侯爵位,在家閒散著。”

  其实白晚照的侯爵与白贺日是平级的,但白贺日身为长辈,对他自然和对待同僚不同。语气里诸多贬低谦逊。白晚照从来不会在意,今天却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王遥雾拦车请人,眼中有悍戾之气,只怕他虽然是为国为民的猛将,对於自己和唐春色来说,却并非什麽善类。

  王遥雾道:“我看小侯爷像是学武之人,身手当属一流。如此人才,不报效国家,实在可惜了。”

  白晚临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过节和由头,但他向来机敏,听出了里面有些玄虚,抢在父亲和白晚照之前道:“王大人有所不知,我叔父当年身体不好,堂弟自一出世便十分病弱。後来婶娘将他送去西域学武,才勉强能支撑著与平常少年无异,骨子里却仍没大好。虽然我们都盼他有所建树,但天命如此,唯有求他健健康康,才对得起我早去的叔父。”

  白贺日从前最疼爱弟弟,听见儿子提起来,一时十分心酸。

  王遥雾道:“原来如此,那自然该好好将养。不知道小侯爷有没有娶亲,为白家再填麟儿。”

  白晚临道:“舍弟年方十七岁,身体又不好,尚不敢提娶亲之事,打算调养调养再说。”

  王遥雾眼中有光芒闪过,对白贺日笑道:“侯爷生的好儿子,又有好侄子,光耀门楣,指日可待。”

  白贺日亲自送王遥雾出府,没有让他们两个跟随。

  白晚照悄悄握了握堂哥的手。两个人都是一手的冷汗。白晚临以目光询问他与这个人有什麽关系。

  白晚照附在他耳边:“在路上遇到我和春色,要请我和春色去吃饭,又问我们的姓名,没想到又在这里遇上。”

  白晚临叹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长得好看,就要有自保的本领。京城处处高官,只怕走在路上都能碰见几个王爷,个个都惹不得,你和春色的确应该早些回去。”

  白贺日回来後听说侄子要走,也没有说什麽。只是冷道:“那个唐春色是江湖中的宵小,我前些天忙,没有顾得上说你,回去後快快和他断交。难道你不知道朝廷最忌讳与他们来往麽。”

  白晚临道:“爹,他是晚照的救命恩人,怎能一概而论。”

  白贺日哼了一声:“晚照,你世袭个侯爵,自己若没什麽本领,你们家在杭州只怕也是日日衰落吧。不如禀了你母亲,入朝为官,为白家争光。”

  白晚照道:“家母体弱,侄子务必要尽孝,随侍左右,还望伯父体谅。”孝道从来是纲常之首,无论谁也不能说这话不对。

  白贺日重重叹气:“怎麽你家就没个身子骨好的人。”

  白晚照也不多说,听伯父训斥了一通做白家子孙的大道理,末了恭恭敬敬的辞行。等到出了白贺日的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白晚临和他走了一路,黯然道:“以後不要来京城了,父亲和家里的兄长贪心不足,其他伯父那边也是如此。其实古为今鉴,擅权的外戚纵然一时得意,哪会有好下场。如今的白家,真要向上窜登,纵然不至於家破人亡,一蹶不振也免不了了。可惜父亲已经听不进去了。”

  白晚照默默点头,想起宫里的姐姐,心如刀割。无论受宠不受宠,在那种地方,实在没有什麽快乐可言。他一个人站在院门前,看著堂兄的背影,心里乱成一团。

  唐春色听见声音出来,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忽然伸手抱住他。白晚照惊了一下,轻轻握住唐春色抱自己的手。

  唐春色在他身後轻轻磨蹭,侧头去亲吻他的脸,在白晚照的耳边呢喃。白晚照觉什麽烦恼都暂时忘却了,也侧过头去亲吻他。

  第三章

  第二天他们早早便启程出发,两个人没派人先送消息,而是一路快马加鞭。直接回了白晚照侯府。这一年白晚照连著两次离开家外出,白母日夜思念儿子,在没想到的情况下盼到儿子回来,心情之好再不用形容。

  唐春色也跟著白晚照陪他母亲,白夫人喜欢他的善解人意和调皮,想起曾经为了唐春色教训儿子,自己都想笑一场。

  唐春色晚上先去看望花月夜,花月夜正在屋子里绣一幅双凤图。唐春色敲了敲门,听到允许就径直进来了。他一眼看见花月夜手里的东西,赞叹道:“真漂亮,这凤凰像活的一样,月夜,你真是有本领。”

  花月夜会做刺绣之物,不但擅长当今的诸多刺绣之法,自己也自创了新的技艺。作品精美,已远非市面上的所谓好手能比。花醉梦一向觉得这些是女子做的事情,十分不喜。唐春色的心目中,男女确是没有什麽大差别。直接赞美他的本领过人。

  花月夜心中越发感激,诚恳道:“谢谢唐公子。”他不擅言辞,这谢谢两个字包含了他满腔真挚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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