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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妃 page 2 作者:心宠

  “嘿,都说咱们乐阳富庶,天下人无不向往,可咱们那位王妃,大概是嫌弃咱们这儿,不是在娘家待著,就是在京城皇宫里待著,很少回来陪咱们王爷……”余嬷嬷不禁欷吁,“听西院的丫鬟说,咱们王爷常常独自用膳,用膳的时候还不忘在桌子对面多摆一副碗筷。”

  “王爷真是痴情之人……”乔心不由心尖一颤,泛起怜悯的柔情,“要是能见他一面就好了,也不知这大名鼎鼎的西诚王是何模样?”

  “想见王爷倒是比见王妃容易得多,”余嬷嬷笑,“他常在这府里四处走动,也没什么架子,总是温和地笑著,闲暇的时候还会跟下人聊几句,嘘寒问暖的,真不愧为一位平易近人的好王爷!”

  “可我入府的这些日子,怎么从未有幸遇得?”她摇头不信。

  “那是因为这些日子咱们王爷都住在西郊呢!”

  “好端端的,为何要住到西郊去?”

  “听说是在种田呢!”

  “种田?!”乔心大骇,“堂堂王爷,居然去种田?”

  “也不是亲手种……哎呀,老身也说不清楚,只听府里人说王爷要在西郊做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反正跟种田有关。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明白那些,所以没有打听得很明白。”向窗外看了看,她收了话,“哎哟,天色真的不早了,再过一会儿,恐怕要到四更天了。”

  “乔心絮絮叨叨问了这半天,烦劳嬷嬷了。”盈盈一拜,以示谢意。

  虽然还有许多事情尚未明白,但该问的都问了,一个下人恐怕也只能知道这么多吧。

  望著管事离去的背影,乔心露出隐隐的笑容。

  这笑不同于她平时天真纯净的笑,而是带著一抹诡异的颜色。

  ***

  白猫自从托乔心管养之后,变得十分乖巧,人们都说世上除了王妃之外,大概就只有乔心可以治服那个坏家伙了。

  乔心自己也这样认为,然而不久之后,她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世上还有一样东西可以让白猫完全不听她的话——另一只猫。

  一只黑色的母猫。

  那黑猫不知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很有可能是一只野猫。

  这一天,当乔心抱著小白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黑猫出现在房顶上,对著小白发出喵喵的勾引之声。

  身为情窦初开的英俊少猫,小白哪里受得了这般引诱,顿时挣脱她的怀抱,直窜上房顶,跟随黑美人的脚步而去。

  “重色轻友的家伙,你给我回来!”乔心急得在檐下直跺脚。

  这下坏了,小白若与那黑妞私奔,西诚王妃失了爱猫,岂不是要拿她这个看猫之人治罪?

  拿著绣娘的工钱,却干著掉脑袋的事儿,乔心觉得自己这桩买卖太亏本了!

  她仰著头,一手遮住屋顶上射下来的刺眼阳光,一手提著裙子,追寻小白的踪影一路奔跑,只是下午亮白的阳光把她的双眼刺出迷蒙的泪花,猫的影子也在眼中变得越来越模糊。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到了哪儿,忽然,她看到一只大鹏栖落在屋瓦之间。

  大鹏?

  是她产生的幻觉吗?乐阳这样的繁华之地怎么会出现高峰之巅才能得见的巨禽?

  怔愣片刻,乔心才发现——她看到的,不是一只大鸟,而是一个人。

  只不过此人轻功了得,像鸟儿一样凌空飞起,翩然无声地落在屋瓦之上,而衣袖飘动处,又似鸟儿华美的羽翼一般,所以才会让她产生错觉。

  她从未见过轻功如此之好的人,也从未见过施展轻功之时如此优美的人,一时之间,不由得看呆了。

  然而,就在她发呆之时,一件残忍的事发生了。

  那人一手抱起了小白,而另一只手衣袖轻轻一挥,引诱小白的黑猫顿时毙命,呜咽一声,坠落到院中。

  乔心跑近一看,发现黑猫的脖间刺著一枚银镖,银镖正中咽喉处,就算是一个人也会立刻毙命,何况是一只猫。

  “你……你怎么把它杀了?!”她不由得出声喝斥。

  她很感激他帮忙捉回了小白,可是……也不能如此随意伤害无辜动物的性命呀!

  ”我如果不把它杀了,它便还会再来,你的猫就会永远跟著它乱跑——你希望那样吗?”那人淡淡一笑,身影一晃,已然站在她面前。

  “把小白还我!”她懒得跟他争论。

  只凭刚才那一句话,她就可以断定此人是一个蛮横凶残之徒,跟这种人有理也说不清!

  对方也不多语,单手一伸,便把小白递到她眼前。

  然而,就在她抬头狠狠瞪他一眼的时候,对方那只手霎时停留在半途中,整个人像被巨雷震了一震。

  小白被这只手捏住脖子,或许是因为此人指节不知不觉加大了的力度,可怜的发出一声惨叫,险些窒息。

  “你想把它也杀了吗?”乔心连忙抱过它,轻抚猫脑袋,低声安慰。

  那傻猫先前眼见同伴毙命,此刻又被猛然掐了一下脖子,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缩在乔心怀中瑟瑟发抖。

  “你叫什么名字?”半晌,她听到那男子低沉地问。

  她这才定了定神,仔细打量他的眉眼。

  这一打量,她又不由一怔。

  这样英俊的脸庞,这样深邃的眉目……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辈子她没见过几个男子,从不知世间所谓的“貌比潘安”是什么意思,但此刻看到他,那个关于美男子的模糊定义,她终于明了。

  像所有少女见到美男子时的心情,她的心尖一紧,呼吸也一紧,脸儿,不自觉悄悄热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略微低眉,水眸的余波处却发现对方仍紧盯著自己,一动也不动。

  “喂,我有那么美吗?你为什么这样看著我?”终于忍不住,她红著脸娇嚷。

  “你叫什么名字?”对方仍是那一句。

  “我一个小小的绣娘,名字不足挂齿。”这个居心叵测又身份不明的家伙,她才不会老实回答他。

  “绣娘?”对方一怔,“你是这府里招募的新进绣娘?为什么他们会让你来看管这白猫?”

  “因为它最听我的话呀!”拍拍小白的脑袋,乔心得意的答,“听说除了西诚王妃,谁也管不了它。”

  令人错愕的,对方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对,世间除了西诚王妃之外,谁也管不了它……所以,你是王妃的什么人?”

  “呃?”她不解地皱眉,“我?我哪有福气跟王妃攀上什么关系?若说关系……我是她丈夫府里的管事请来的绣娘,这个算不算?”

  “算。”对方被她逗得微微笑了。

  都说美女一笑倾城,可眼前的他,身为美男子,那笑容亦可倾国。

  “姑娘追这白猫追了半天,想必累坏了吧?不如随在下进屋里喝一杯茶,如何?”男子忽然提议。

  “进屋里?哪一间屋?”

  他朝近旁的院落指了一指。

  “西院?”乔心大骇,捂住微张的嘴巴,“你……你好大的胆,不想活了?”

  “怎么了?”对方仍旧浅笑。

  “这西院是王妃的住所,听说王爷不许闲杂人等入内,你居然还想进去喝茶?”她只觉得匪夷所思。

  “我自然知道西诚王不许闲杂人等人内,但我既然敢请你入屋,你应该猜得到我是什么人了吧?”男子的声音如晨风般轻柔。

  “你……”瞪著迷惑的眸子,她猛然大悟,“难道你……你就是……西诚王爷?”

  “姑娘,幸会了。”花亭风向她点点头。

  “你真的是西诚王爷?”乔心仍旧难以置信,“那……你身为王爷,何其尊贵,为何要亲自上屋顶捉猫?随便叫一个侍卫上去不就行了?”

  “因为这是我妻子的猫。”他的眉心微蹙,声音一下子沉下来,“我不想假借他人之手。”

  乔心沉默,随后明了地颔首,“我知道,您最疼王妃……不过,您刚才杀了小白的恋人,不怕它记恨您吗?”

  “这是我妻子的猫,只要它喜欢我妻子就行了,记不记恨我,倒是无所谓。”他淡淡答。

  “民女参见王爷。”乔心这才想起唠叨了半天还没尽该尽的礼数,连忙屈膝一跪。

  “你抱著我妻子的猫,在她眼里,猫比我尊贵,所以,你不必对我下跪。”花亭风衣袖一抬,扶住了她的腕。

  “呵——”乔心娇笑出声,“王爷,您真是我见过最宠妻子的男人,王妃想必长得很美吧?不知乔心何日能有幸一见?”

  “乔心?”他的手再次一震,“你的名字是……乔心?”

  “是。”

  “乔心……乔心……”他低吟著,仿佛在琢磨著什么,“为什么要取这样一个名字?”

  “很普通的名字,让王爷见笑了。”这家伙在嘀咕什么?真让人费解。

  “你刚才说想见王妃?”他转了话题。

  “对对对,”乔心连连点头,“可惜她这阵子不在府中,而我不久之后赶完了绣活就要出府去了。”

  “你随我来,我这就带你去见见她。”花亭风转身而去,引著她往西院里走。

  “怎么?王妃回来了?”她又吃了一惊。

  对方不语,只默默地往里行去,跨过两道拱门,穿过一道迂回的长廊,来到一间花树缠绕的屋子。

  “这就是王妃居住的房间吗?”她探头探脑,满心好奇,“好漂亮呀……不过,跟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样。”

  “你想像中的是什么样子?”在长榻上坐下,花亭风定定地望著她。

  他刚一坐下,立刻有侍女端来瓜果茶点,卷起窗边竹帘,让阳光透进来。

  “我以为王妃的房间一定很华丽,像宫里一样,可是……这儿虽然漂亮,却布置得朴素清雅。”

  “像宫里一样?”他似乎抓住了她的语病,“你进过宫吗?否则怎么知道宫里是什么模样?”

  “我当然没进过宫啦,”乔心失笑,“但我可以想像呀,那戏文里、书文里,不都有对宫廷的描述吗?”

  “这屋里的一桌一椅,都是照王妃昌州娘家的摆设布置的,你……你觉得怎么样?”他再次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我觉得怎么样有什么所谓?只要王妃喜欢就好了。”她笑著耸了耸肩。

  可她笑,他却紧锁眉头,久久无话,一时间,气氛尴尬。

  “呃……王爷,您刚才不是说要引我见王妃的吗?她人在哪儿呢?”清了清嗓子,乔心问。

  “在那儿……”抬手一指,他指著墙上的一幅画。

  画卷很长,足足有一个人高,画中所绘的,也是跟真人一样大小的仕女图。

  细细打量那仕女图,只见画中人云鬓高耸,华服似水迤逦,可惜却算不得美人,因为她……没有容颜!

  “咦?怎么不画完呢?”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乔心上前抚著画卷,“多可惜呀!”

  “她不在我身边,叫我如何画完?”花亭风回答的语调中似有微微的哽咽。

  “原来这是王妃的画像呀?!”她恍然大悟,“原来王妃并没有回来,王爷领我见的……只是她的画像而已?”

  “你很聪明。”微微颔首,“那时候,我刚帮她画了这幅画,尚未完成的时候……她就走了,我只盼著她早点回来,否则看不见她的人,我无法作画……”

  “王爷是跟王妃吵架了吧?”乔心猜测。

  “你怎么知道?!”他身子一僵,突地站了起来,面色骇人。

  “傻子都看得出来呀,”乔心努努嘴,“否则王爷提到王妃的时候,不会那样伤感。”

  “我的样子很伤感吗?”俊颜露出涩笑,“居然连傻子都看得出来?”

  “放心吧,王妃迟早会回来的。”她连忙安慰。

  “真的?你真觉得她迟早会回来?”不料,这随口的一句安慰却让花亭风流露惊喜万分的神情。

  “王爷待王妃这样好,她当然会回来。”

  “你哪只眼睛见我待她好了?”

  “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却从这间屋子可以看得出。这屋子平时没人住,却保持得如此一尘不染,且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得靠近……王爷有这样的心思,天下的女子任凭是谁都会被感动的。”

  她环顾四周,突然意外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这无意的一声引起了花亭风的注意。

  “这房里什么都好,惟独……”

  “惟独什么?”

  “惟独那盆兰花不太好。”她蹙眉指向窗边垂挂的绿蔓。

  “那花也我是妻子临走前种下的……哪里不好?”花亭风不解。

  “这兰花的叶子一定好久都无人修剪了吧?兰花的形状要经常修剪才显漂亮。”乔心说话之间,似乎出于一种改不了的习惯,她不自觉地一伸手,迅速将盆中余叶掐下了几片,“看,这样岂不是好些?”

  娇笑著回眸,却撞上花亭风骇人的双眸。

  “你……”他死死地瞪著她,引得乔心心底一阵寒颤。

  “民女该死!”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什么,“民女不该随便碰王妃的东西!”

  坏了,坏了,这下会被拖出去砍头吗?俯下身子,微闭双眼,她又惊又惧地等待对方发落,双足不断发抖。

  本以为会听到一声赐死的喝令,然而肃寂良久,就听见一平静的声音从头顶飘来,“那些绣活完成之后,你愿意留下来吗?”

  “呃?”乔心惊讶。

  “你愿意留下来做我府中的一名婢女吗?当一名婢女总比你在外四处寻揽绣活强一点儿,至少以后一日三餐不用发愁,何况你不是想见王妃吗?如果留下来,总能见著她的。”

  “我……”仿佛天上掉下金子正好砸在她的脑袋上,乔心此刻有点晕陶陶的,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彷徨。

  第二章

  入府以来,乔心今天第一次得假出外探亲。

  其实,她在乐阳并没有什么亲人,不过,有一个比亲人更重要的人,一定得去见见。

  雇了马车行驶到城东,踏入那间有名的客栈,二楼的厢房里,她要见的人早在那里等待。

  “蓝姊姊——”才推开房门,她便兴高采烈地喊。

  坐在纱帘后的女子正在轻轻抚琴,一身玄衣把苍白的肤色衬得如雪冷酷。

  不过,就算这女子再冷若冰霜,在乔心眼里,她永远是她最最挚爱的“姊姊”。

  当年,若没有这个姊姊把她从山野中救起,供她吃穿,教会她一切,今天她也不知会流落到何方,或许早已不在这世上了……

  “你来的时候,没有人跟踪你吧?”玄衣女子低声询问。

  “怎么可能?我又没有在王府里做什么可疑的事,他们暂时不会怀疑我的。”乔心笑咪咪的说。

  “那倒未必……”女子的表情仍旧冷冷的,“花亭风这个人精明得很,你要处处小心。”

  “蓝姊姊,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派我潜入西诚王府到底所为何事了吧?”她满心好奇。

  “报仇。”

  “报仇?”心中一惊,“为谁报仇?报什么仇呀?”

  “为我报仇。”玄衣女子淡淡答。

  “蓝姊姊……你、你跟王府里的人有仇呀?”乔心瞪大眼睛,越听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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