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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丫头 page 10 作者:叶双

  想逃,却已经来不及了。

  放眼望去,那向家的家奴已将她团团围住,显然吃了上次的亏,这次向云天有备而来。

  “彤姐姐。”不再如上次咋见时那样莽撞,向云天端着一张笑脸,好整以暇朝着娄含彤作揖。

  “你……”见状,娄含彤那连番想否认自个儿身份的话语全吞了回去,瞧着想云天眸中那抹注定,她心知肚明,这回他可是有备而来。

  “你不该来的。”她幽幽长叹。

  好不容易相安无事那么多年,又何必再掀波澜?

  对她来说,卸去向家大小姐的身份,她过得更加自在,相信当初鸠占鹊巢的二娘也是这么想。

  “你是我亲姐姐,怎能眼睁睁瞧你在外头流浪。”

  “我很好,你回去吧。”

  “怎么会好,那可恶的缪傲夏竟将你赶了出来,这事我得替你出口气。”他压根没想到自己匆匆回了趟江南再返,一切皆已风云变色。

  娄含彤不但没同缪傲夏成亲,还被赶出缪府,缪傲夏的新欢立刻住进缪家,这事在整个京城闹的沸沸扬扬,成了全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话。

  这口气,彤姐姐愿意吞,他向云天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以往虽然他知道他娘待含彤极为冷淡,可却是直到这几年,他娘潜心向佛之后,他才知道当初姐姐暗地里受了多少委屈。

  所以从直到地那一刻开始,他就立誓要找到她,然后弥补她以往所受的苦。

  “不用出气,出府是我心甘情愿,既已无情,我不想同我娘一般想不开。”有时转念想想,若是娘亲没有为了强争一口气,拿了放妻书离开向家,或许就不会落得那样早逝的下场。

  “那可不成!”这几年,他多少也知道娘亲暗地里的所作所为,尤其这趟回去,从她娘大变的脸色中,才逼问出原来之前这么多年,他们派去的人之所以找不到彤姐姐,全是因为娘从中作梗。

  心中对娄含彤的悔疚更深,所以更不可能眼睁睁瞧着她受人欺负。

  “云天,我不准你伤害缪傲夏一丝一毫。”皱起眉头,为了保护缪傲夏,娄含彤不得不端起为人姐的架子,厉声说道。

  这几年,她不是不知道,各省各县,几乎都有向家的产业,向云天将向家家业打理的极为不错,若他真铁了心的要与缪傲夏作对,只怕会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这种情况绝对不是她所乐见,所以即使再不愿,也只好承认自己是个向家人。

  听到娄含彤这么个说法,向云天自是喜不自胜,因为那代表着她终于承认他们是亲人,也是家人。

  “彤姐姐,咱们回家好吗?”

  聪明的不再继续在这话题上打转,自然也不会告诉她,最近让缪傲夏忙的焦头烂额的大事,有大半都是出自于他之手。

  胆敢错待他的亲姐,就得有承受他怒气的准备。

  “我有自己的家。”虽然承认自个儿的身份,但那毕竟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她从来就没打算回去。

  向家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看着那张与自个儿有几分相似的脸庞,娄含彤漾起一抹歉然的笑容,然后不再留恋的旋身走人。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向云天咕哝了几句,跟在娄含彤身后,亦步亦趋。

  “向云天,你…………”走了几步,意识到向云天显然不想就这么任她离去,于是回首望了向云天一眼,那眸中有企盼。

  经过前阵子那些紊乱,娄含彤由衷希望自己平静的日子不会再被打扰。

  “我知道姐姐和王伯他们住在城南,我方巧也得朝那儿去,既然顺路,那么结伴而行,应该也无不可。”

  连自己的落脚处都探听的一清二楚,娄含彤知道自己的奢望就要破灭,她压根儿就不相信以向家的财势地位,会去住在城南那种荒凉之地。

  她抿唇不语,谁知向云天却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爹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爹既然在城南,我自然也要城南。”

  一句话,震得娄含彤七荤八素。

  爹也来了?

  夜探,几乎已成了缪傲夏每日都要做的事了。

  高傲如他,从没为任何女人多费点心思,可如今为了她,他却常常做、日日做,做到了几乎已经上瘾的地步。

  今夜他照常来了,好整以暇的再娄含彤窗外的大树下,找了个舒适的位子,恣意坐下。

  这几日,为了燕怀柳的计划,他对莫向晚日日的骚扰忍耐再三,好几回他都忍不住想伸手掐死那令人生厌的女人。

  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他因为杀了莫向晚而掉脑袋,他也不会害怕,怕的只是牵连心中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

  所以他只好忍气吞声,但求在事情还没解决之前,能这样远远瞧着她,确定她的安好就好。

  缪傲夏才一躺好,就见她双眸垂泪,一个人在摇曳的烛火之前,孤单落着泪。

  该死的,是谁给她气受了?

  这个念头还刚自他脑海里闪过,他已经打树梢之上翻身而下,灵巧地窜入那个半开的窗棂。

  一入了房,缪傲夏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有多思念她,他怔怔瞧着娄含彤好一会儿,直到餍足了,才开口打破一室宁静。

  “是谁让你受委屈了?”

  破空而至的嗓音唤回娄含彤远飓的思念,她愕然抬头,竟见缪傲夏冷着一张脸,就站在窗旁看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儿?

  满心疑惑还来不及问出口,缪傲夏已经再次粗声粗气的问道:“究竟是谁给你气受了?”

  无论是谁,胆敢让她在这屋子里可怜兮兮的垂泪,他都决不轻饶。

  是真的吗?耳里听着他那几近暴吼的嗓音,若非他的存在太过真实,那独属于他的气息也太过浓烈,她真要以为那不过又是另一场梦中的镜花水月。

  “快说。”开口问了两次都没有得到答案,缪傲夏还是不死心,非得把她暗自垂泪的原因弄的清清楚楚。

  “没有人。”

  只是今日乍见许久未见得爹亲,那曾有过的意气风发早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那份苍老,让她这个做女儿的忍不住心疼起来。

  看见许久未见的女儿,他老人家老泪纵横,口口声声悔不当初,让她一颗原本坚持不相认的心全都软了。

  从爹包含思念和懊悔的眼神中,娄含彤知道他爹是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一时贪欢,竟会弄得妻死女散的下场。

  所以他急欲弥补,小心翼翼的对待,那讨好的模样,让她心酸极了。

  好不容易送走亲爹和向云天,娄含彤回了房,那隐忍了几个时辰的情绪,便全数溃了堤。

  就这么一个错误……她为娘亲的死不值,如果当初娘再坚持一点,或许就不会那么早便离世了。

  想到这儿,娄含彤的泪再次落得又急又凶,一眨眼的时间,她手中的帕子已经湿了大半。

  瞧她这副泪人儿的摸样,再也隐忍不住的缪傲夏又急又气,蓦地冲上前去,将她拥进怀里。

  “究竟是什么人给你气受了,你快告诉我,我替你讨公道去。”哪里还能理智,他狺狺低吼,是不是会坏了燕怀柳的大计,缪傲夏只是着急得想抚去她心头的委屈。

  “没……没事……”那怀抱好真实,真实得让人眷恋。

  她知道自己不该,可双手却丝毫不听使唤的悄然爬上他的腰际,然后将头埋进他的怀中。

  满怀的思念再也抑制不住,就算只有这么一夜……一夜也已足够。

  他的到来已充分显现他的在乎。

  娄含彤仰首,大着胆子主动送上红唇,堵住他的唇,也堵住一连串他那忧心至极的探问。

  四唇相触,便是一阵电光石火,浓情辗转,然后缪傲夏低吼一声,哪还管得了究竟是谁给他气受了。

  那些事儿,都可以往后再说。

  如今软玉温香在怀,情缠缱绻,谁还能有那心思理会……

  第8章(1)

  “这么一大清早的,夫君上哪儿去啦?”

  大厅之上,缪傲夏匆匆而回,才入了门,就见莫向晚冷着一张脸端坐主位,居高临下厉声质问。

  还以为,缪傲夏已经认了命,会安安份份待在她身旁。

  不爱,那又如何?至少她拥有了他,可却没想到她昨儿个发了恶梦,半夜起身,却见不着他的身影,她这才知道原来他依然不认命。

  这发现让她惊慌失措,恨不得能立刻冲进宫中,不管如何痴缠耍赖,也要皇上替她下旨赐婚。

  其实,她不是没试过自皇上那儿着手,可她那皇兄偏偏不是一个昏君,任她怎么要求,都不肯点头,害得她只好自己想法子,无论如何也要让缪傲夏为她所有。

  冷眸扫了莫向晚一眼,缪傲夏不语,就要掀帘进屋,可满心惊慌的莫向晚却不愿就此罢休。

  急急起身窜至缪傲夏身边,双手一横便挡住他的去路。

  “你究竟去了哪里?”

  “不关你的事。”隐忍只不过是为了替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如今大局已布,就只剩下一环。

  一旦扣上那环,他就有十足把握,可以将莫向晚这个女人彻底扳倒,不再受制于她。

  莫向晚着实也太天真了,他怎么可能就此乖乖任人摆布,这几日的虚与委蛇,只不过是替自己争取时间。

  以往他是可以说不娶就不娶,反正烂命一条,可如今他得事事周全,免得连累娄含彤。

  要不然,谁会把莫向晚的威胁放在心上?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已经让皇甫总管去筹办咱们的婚事了,我就要成为你的妻了,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只要成了亲,拜了堂,她相信自己一颗心,就不会这么虚浮不安了。

  “随你!”不似以往暴跳如雷,昨夜与娄含彤的缠绵,让他像偷了腥的猫儿一般暗中得意。

  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娄含彤主动送上香吻的那一幕,一抹浅浅的笑纹,竟在他的唇角勾起。

  她亦是倾心了,否则又怎会主动送上香吻。

  望着那发自真心的笑,本就不安至极的莫向晚更慌了。

  他从来不曾对她那样笑过,他这笑,从来都只属于娄含彤。

  难不成,他去见她了?

  早该收了那丫鬟的小命,当初要不是怕触怒缪傲夏,逼他发狂,她是断然不可能会留下娄含彤那条命。

  “闪开。”懒得再多瞧那狰狞的面孔一眼,缪傲夏冷喝之后,但见莫向晚却像石人似的,动也不肯动上一下,他索性绕过她,自顾自地往内室走去。

  心慌意乱之间,莫向晚伸出手,扯住缪傲夏的缎袖,然后仰首送吻。为了得到他,他不爱她无所谓,即使他只是恋上她的身躯也好。

  美人儿投怀送抱,却只让人作呕,缪傲夏毫不留情伸手推开她,然后任由她扑跌在地。

  “你当真这般无情?”受此奇耻大辱,向来高高在上的莫向晚怎能善罢罢休,银牙一咬,她冷然说道:“你就不要娄含彤的小命了吗?”

  望着他绝然离去的身影,莫向晚的话宛若箭矢一般射向缪傲夏,而他也的确如她所愿回头一望。

  “我会同你成亲,但……不要动她一根寒毛。”

  这绝对是最后的警告,因为那森冷得足以让地狱结冰的话语,已经染上浓浓的杀意。

  富丽堂皇的缪家宅院,再次如火如荼张灯结彩,那片的喜气洋洋,自然又引得市井小民说三道四的。

  流言蜚语很快传遍大街小巷,纵然向耀景和向云天两父子再加上王大一和王大娘两夫妻殚精竭虑欲阻止娄含彤得知这个消息,可她还是知道了。

  没有晴天霹雳的惊愕,更没有暗自垂泪的悲伤,娄含彤只是径自过着自己的日子。

  因为父女相认,在向耀景和向云天两父子的要求下,娄含彤不得已带着义父义母,又回到向家在京城的宅院。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只除了娄含彤依然唤叫娄含彤,为了悼念亲娘,她坚持不肯改回原姓。

  “彤姐姐!”向云天站在门旁,望着思绪早已不知神游何方的娄含彤,怕惊扰她似的轻声喊道。

  那一喊,让娄含彤宛若大梦初醒,她甩了甩头,驱离脑内那总是不请自来的身影,朝着向云天扯出一抹笑。

  “在想啥,想得那么出神?”

  “没事。”

  不需再为生活忙碌,娄含彤整个人出落得更加标致,雍容的气度油然而生。

  “呃……”四眸交对,向来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大男人,在面对自家大姊的情伤时,竟然无言以对。

  正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向云天连忙举起手中的食盒,朝娄含彤说道:“我听下人们说,你近日食欲不佳,所以特地让人煮了些滋养身体的汤品,你快趁热喝了吧。”

  被人伺候惯了的向云天,七手八脚舀了碗汤递给娄含彤,她含笑接过,但却没漏看他眸中的那抹局促不安。

  “我没事的。”她突如其来开口这样说道,她心底其实清楚,不单单只是向云天,就连爹和养父养母,也都很担心。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所以娄含彤趁这个机会说道。

  眼见她愿意自己开口说,向云天也就老实说道:“怎么可能没事,你可知道那些街坊将你说得多难听,他们人人都说你是因为诱拐主子不成,才被赶出缪府。”

  想到这些荒谬的说法,向云天心里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那可是一个姑娘家最重要的名节,而这名节,却尽毁在缪傲夏这个男人手上。

  “他们爱说就随他们说去,我不在乎。”瞧着向云天气呼呼的模样,娄含彤忍不住失笑。

  这世间的流言若是每句都听,怕不早就气死自己,所以她不在乎旁人怎么说她。

  “你不在乎,我跟爹可在乎了,这几日爹为了想要替你找个依靠,几乎急白了头发,彤姐姐,咱们回江南好吗?”

  回了江南,凭他们向家家大业大,还怕不能找着一个真心对待她的人?

  当那话入了她的耳,娄含彤忍不住一愕,离得开吗?

  从没想过要离开,回避向云天热切恳求的目光,娄含彤兀自接过他递来的汤品,可那浓郁的汤才入了口,娄含彤只觉腹中一阵翻搅。

  为了不辜负向云天一番好意,她隐忍着不适,再饮进一口汤,这回,那反胃来的更急更快,让娄含彤再也无法隐忍,只好任由自己将方才入腹的汤品全吐了出来,脸上更是一片青白交错,吓坏旁人。

  “姐,你怎么了?来人啊,快去请大夫!”见状,向云天连忙扬声朝着外头喊道。

  伸手搭住他的手,娄含彤朝着他摇了摇头,不愿他这般大惊小怪。

  “我没事的,可能只是染了风寒,伤了肠胃。”

  “怎么可能没事?你都吐成这样,我瞧我还是扶着你躺下,等大夫来诊脉开药。”

  “别这么紧张兮兮,不过是身子微恙罢了。”着实不习惯这么被人当成瓷人一般对待,娄含彤笑着说道:“以后你若是有了娘子,倒真的该这么温柔体贴才是,要知道女人一生很辛苦的,又要替你生子……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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