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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成狂 page 11 作者:沈韦

  他为了她刺杀自己一事,不仅责怪她,还出手伤她,甚至差点要了她的命,结果她宁可被他误会、被他憎恨,却始终坚持守住君傲天的秘密,她守得严密,结果换来的是君傲天狠心对待,值得吗?

  「若兮,你不说话,就表示全被为父的猜中了是吗?」君傲天仔细留意她的表情。

  「对,武功秘笈被我藏起来了。」君若兮心下有了主意,定定地看着父亲说道。

  「你藏到哪里去?」君傲天见她终于承认,急切追问。

  他就是猜想她很可能得到秘笈后藏起,所以不只一次来到「朝露阁」寻找。可是他翻遍每一角落,皆是无功而返,让他非常恼怒,最后为了测试若兮,故意教导错误的心法,看她会不会拒绝学习,或是暗中违抗他,想不到她为了取信于他,竟然硬着头皮练下去,他不得不说他这个女儿比他想的要更深沉。

  「她胡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武功秘笈。」自看见她的真心真意后,练绝便可以了解若兮所说的每一句话背后的深意,她想要助他脱身,所以故意将危险往身上揽,他不能让她这么做!

  「有,已经被我拿走了,我藏在非常隐密的地方,想要等爹不再怀疑我时,再偷偷拿出来练。」她焦急地说服父亲相信她。

  「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你们说我究竟该相信谁?」君傲天凌厉的目光来来回回看着两人,沉思。

  若兮会为了练绝不惜撒下漫天大谎,那练绝呢?凡练武之人,谁不想求得更上一层的功夫,他相信练绝也不例外,如果将若兮和武功秘笈摆在一块儿,练绝搞不好也会选择保住武功秘笈。

  「你该相信我,我爹根本就没有交给我什么武功秘笈。」练绝说服君傲天相信,他希望自己是为她挡下一切灾难的人,不要她用生命来换取他的安全。

  「不!武功秘笈明明就被我给拿走了,你不要再隐瞒了。」君若兮如是坚持。

  「你们两个都别争了,武功秘笈究竟在谁身上,我会查出来。」君傲天坚信一定有武功秘笈,当年他亲眼窥见师父亲手将武功秘笈交给练扬,可练绝一迳否认,是把他当成傻子吗?究竟是谁在说谎诓骗他,很快就会真相大白。

  「庆益,把他们两个给我关到地牢去!」君傲天扬声命守在外头的大弟子于庆益进来带人,打他一获知练绝出现在庄内,为了以防万一,便命于庆益带人守在外头布下天罗地网,要练绝插翅也难飞。

  「是,师父。」于庆益带着三名师弟入内,伸出手要将两人分别架到地牢去。

  「别碰她!」练绝反手击向于庆益等人胸口,不许他们碰触君若兮。

  君若兮虚弱地倚靠着练绝,厌恶地看着狐假虎威的于庆益等人。

  「可恶!」于庆益胸口受创,火大出手反击,却连练绝的衣角都没碰到,便又再度遭受重击。

  其他受创的师弟们跟着围上,想从不同方向出手袭击,让练绝瞧瞧他们的厉害。

  「够了!庆益,你们师兄弟都不是他的对手,别再打了,他们爱黏在一块儿就由他们去吧!」君傲天出声制止,不在乎他们想黏多紧、黏多久,他只要能拿到武功秘笈就好。

  「是,师父。」于庆益听君傲天这么说,这才恨恨收手,任由练绝搂着君若兮到地牢去。

  君傲天在众人皆离去后,贪婪的眼眸打量着君若兮的闺房,心想,先前他搜过多次皆没能找着武功秘笈,或许是找得不够仔细,今夜要再次仔仔细细翻遍每一寸,兴许武功秘笈就藏在某个不曾发现的角落。

  第7章(1)

  插放在墙上的火把照亮了阴冷潮湿的地牢,于庆益等人将君若兮与练绝秘密押往地牢,因为练绝的坚持不放手,君傲天又无特别言明,于庆益便将他们俩关在同一间牢房,派两名师弟留下来看守后,才回房休息。

  「冷吗?」练绝紧紧搂抱着身子冰冷的君若兮,不舍地以下巴轻摩她的发心。

  「你抱着我,一点都不会冷。」君若兮轻笑摇头,看着脏污、满布蜘蛛丝的地牢,感到一丝凄凉。爹今夜不顾父女情分对自己痛下杀手,让她更加清楚爹对武功秘笈的强烈渴望,是以接下来两人面临的情况只会更糟,她得步步为营,才能让他远离爹的魔爪。

  「你明明是个聪明人,为何要做傻事?」他怜惜地以拇指轻轻拭去她唇角的血渍。

  「你都说我是聪明人,我哪会做什么傻事。」她轻轻一笑,受创的胸口沈窒,令她面色灰白,难受地喘着气。

  「你已经伤成这样了,还说不傻。」练绝试着为她调息,当他的内力注入她体内时,立即心惊松手。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既惊且怒,全身因心痛而颤抖。

  「哪有出什么事。」君若兮回避他的质问,想要自温暖的怀抱退出。

  「一年前你的内力纯正,为何短短一年间全变了样?你这样简直变得和我没两样。不!该说你的更糟,内力至少掉了一半。」他将若兮抱得死紧,不许她逃避,心痛地想知道原因。她不是傻子不会随意残害自己,也没理由躁进习武,为何会整个经脉大乱?

  「我练武时不小心练岔了气,没什么。」她始终不看向那双会教自己心头灼烫的黑眸。

  「直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是想替谁隐瞒?你爹吗?」练绝思来想去,会让若兮想维护的人除了他以外,就是她爹。

  「……」她倔强地抿唇不说话。

  明明已经饱受摧残,却仍要维护伤害她的人,教练绝整颗心揪得更疼了,再想到方才若兮不顾自身安危,执意要救他的情景,顿时心碎成片,恨不得将她揉入胸口,让君傲天再也无法出手伤她。

  「你想要替你爹隐瞒没有关系,让他继续当名满天下的武林盟主也与我无关,但是有一点你务必要答应我。」他双眼发烫,情绪激动得几乎要淌下泪来,在她耳畔沙哑着声道。

  「是什么?」

  「不要忘了多爱自己。」他轻捧着她比巴掌还要小的脸蛋,悲伤要求。

  「我很爱我自己啊!」望着他的眼,看见了怜爱与珍视,痛苦与悲伤奇异地离她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轻软舒服的幸福感,如果说这一刻即将死去,她也不会有任何后悔。

  「不!你没有。」他哀伤摇首,喉头梗得更严重了,极力克制不让身体颤抖。

  「怎么会没有?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方才你不也看见我的房里堆满了各式珍贵的宝物吗?」君若兮急切反驳,要他明白,她可是许多女人打从心里羡慕的对象。

  「可那些全都不是你心里真正想要的。」他早已看穿了她的虚张声势都是为了不让人瞧见脆弱的一面。

  「你又不是我,又怎么会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她恼怒得想推开他,却始终推不开来,气得出拳捶了下他的胸膛。

  「我知道,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你的渴望。」他握住逞凶的小手,爱怜地移至唇边。

  「那你说,究竟我在渴望什么?」充满爱怜的温柔举动软化了君若兮的恼怒,可她依然嘴硬,不信他真看穿了自己。

  「我。」他坚定地道。

  「什、什么?你未免也太自大了。你什么都没有,又因练武差点走火入魔,我怎么可能会渴望你!」苍白的小脸瞬间胀红,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被说中心事使她狼狈地忙于否认。

  「是啊!我既没万贯家财,也没翩翩风度,为何你会渴望我?但这就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不是吗?就像我深爱着你一样,你也深爱着我,且爱到义无反顾。若兮,今后由我来填满你爱自己不够、不足之处,不要再狠心将我推拒开来,不论是生是死,我们都在一起,好吗?」他与她十指交扣,然后万般珍视地搁放在自个儿心窝,要她许下承诺,别再逼他独自离开。

  君若兮定定地看着他,这话说得太吸引人,想到他会给她多到满溢的爱,还要和她生死与共,再也不分离,自己如何能不怦然心动?

  但,正因练绝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她怎么忍心要他跟着葬送在爹手中?她已完全没有未来可言,是生是死对她来说并没多大差别,但是他还有希望啊,她怎能狠心阻断他的后路。

  「别再胡思乱想了,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要我将你割舍下,日后岂不是都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你真忍心?真舍得?」看见她的犹豫,练绝再次将她的手移至唇边,亲吻着指关节,要她别想再将他割舍下。

  君若兮深深地望着他,正因为不舍、正因为不愿,她才会无法断然做出决定,陷入痛苦的挣扎中。

  「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难道接下来的日子你都要活在痛苦与悔恨当中吗?」练绝柔着声说服她,倾身啄吻那倔强的唇角。

  「我不晓得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他的吻如丝似缕沁入心扉,软化了自己的坚持,天知道,她有多想与他同生共死。

  「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练绝吻着、吻着,由浅啄改为深吻,尝到了她口中的血味,心痛到难以言喻。

  君若兮放纵自己沉醉在他有力的怀抱,以及总是教她心荡神驰的热吻当中。如果他们已经没有明天、没有未来可言,那么有件事他非知道不可。

  「练绝,我爱你,真的很爱你。」君若兮气喘吁吁地离开他充满诱惑的嘴唇,急切表白,担心此刻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我知道,我也爱你。」好不容易得到她真心倾吐的爱语,练绝激动的再低头给她一记勾魂摄魄的热吻。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缠绵悱恻,完全不在意此情此景全被负责看守他们的人看见,只想好好把握这一刻,同时希冀此刻能成为永恒。

  两名君家庄的弟子见君若兮和练绝旁若无人吻得火热,两人的脸害羞得胀红,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高洁贞静的君若兮竟然会在有婚约的情况下,毫不避讳地对另一个男人说爱他,而且还和对方唇舌交缠,她这样子根本就是不贞。

  想到她对师父的背叛、想到她对未来夫婿的背叛,这两名弟子不再觉得她圣洁高不可攀,两人轻蔑地撇了撇嘴角,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听这对奸夫淫妇诉说露骨爱语,且也担心他们俩吻着吻着会情欲高涨,做出不知教人该把眼睛往哪儿摆的事来,于是互使了个眼色,决定到地牢外看守。

  两人炽狂火热地拥吻了好一阵子,若非君若兮气息短促,练绝还舍不得松开她的唇瓣,他意犹未尽地望着怀中双颊嫣红、双眸布满炙热情感的人儿。

  「从现在开始,你得听我的,不许你再为了替我挡下灾难揽下一切,明白吗?」大拇指依恋地抚弄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

  「你不能自作主张要我全都听你的。」君若兮不满地反对道。他不晓得爹残酷起来会有多可怕,她怎能放手让他应付。

  「那你就能自作主张要我听你的?」

  练绝不快地拧眉,他想要守护她的决心和她如出一辙,他是个拥有强烈占有欲的男人,想紧紧将她护守在怀中都来不及了,岂会放手让君兮涉险,给旁人有伤着她的机会!

  「你不了解我爹!」葱白的指尖轻抚他那揪结的眉心,低哑着声。

  「光看他如何待你,我就知道君傲天是多自私的人,正因为他的残酷、他的自私、他的无情,所以我更不能让你应付他。」一回想起君傲天的恶行,对她的心疼一涌而上,体内的气血倏地四处乱窜奔流,冲击心窝,他猛地喷吐了一口血。

  「说到底我终究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再残酷,也不会要了我的命。」

  发现练绝气息不稳,又吐了血,她焦急的一手拍抚他的心口,一手则伤心地拭着他唇角的血。

  「如果他真把你当女儿疼爱,就不会利用你接近我,不会害得你经脉错乱、内力半失,甚至将我们一同关到地牢,你的伤有多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抓住若兮拭着鲜血的小手,要她别再试图欺骗他,他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也替她心寒难过。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怪不了任何人。」她被他吐出的实情刺伤,瑟缩了下肩头,却仍摆出不在意的模样,甚至告诉自己,不管她爹怎么待她,她都不会难过、都不会心痛。

  「可我却怪我自己,如果我早一点回来、如果我不离开,你压根儿就不会有事。」他恨自己傻傻地出关,如果没有走,她就不会遭受任何伤害。

  「别责怪自己,别忘了,是我要你走的,事情已经过去,就别再想了。」

  练绝一心在意她所受的内伤,全然忘了他的伤势亦不轻,情绪不可激动,否则伤势将会加剧。担心他会再次激动呕血,她的手不断拍抚他的心口,要他将情绪稳定下来。

  「没有过去,它一直停留在我心里。」这将是他抹不去,也不愿抹杀的椎心之痛,他沙哑着声,唇角犹淌着血。

  「停驻在你心头的应该是我不是吗?我要你想我,只要想着此刻倚偎在你怀中的我好吗?」

  她柔若无骨地偎在练绝怀里,企图以他对她的爱,来忘却他为她感到的痛。

  练绝抱着她,心仍不断的为她痛拧纠结。

  「我冷。」君若兮发现他未将全副注意力放在自个儿身上,便轻声撒娇。

  「还很冷吗?那我抱得更紧一点。」听见若兮喊冷,练绝立即抛下自责与歉疚,将她搂得更紧。这地牢又湿又冷,一般人在这里待上一夜都有可能会受冻生病,更何况她受了伤,身子变得更加虚弱,他无法不担心。

  「你的怀抱,比盖锦被还要舒服。」她闭上眼舒服一喟,唇角噙起一抹微笑。

  「所以说你不该兴起抛下我的念头,有我在身边,你若累了,我既可抱你,又可以温暖你,比锦被好用太多了。」娇声软语使原本阴郁忿怒的他转忧为晴,轻笑打趣。

  「可不是。」她灿烂一笑,更加蹭进他怀里。

  练绝右掌轻轻摩搓她的手臂,藉此给她更多温暖。

  「有件重要的事我想要问你。」君若兮趁着看守他们的人到外头去,压低了声音说道。

  「什么事?」她认真的神情,教练绝同样压低声音,不让守在外头的人听见谈话内容。

  「你方才跟我爹说师叔没有给你武功秘笈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爹生前压根儿没提过有什么武功秘笈,我不晓得师伯口中的武功秘笈所指为何?」练绝一脸茫然,完全摸不着头绪。

  「难道师叔没说过祖师爷爷曾私下给了他一本武功秘笈?」

  怎么会这样?她相信他不会骗她,可是爹很肯定祖师爷爷将武功秘笈传给了师叔,且日日夜夜为了此事都感到不痛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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