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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在劫难逃 page 11 作者:夏衣

  他知道兄长的行为令她难受,纵然两人旧情已断,但感伤却没那么容易排解。

  挪出一手抚上她干净的脸蛋,拇指在她眼角边留连,花弄影柔声安慰着,「有些人值得你伤心,有些人不值得,就彻彻底底的忘了他吧!」

  任蝶衣突然踮起脚尖,不假思索的回抱住他,莽撞的送上双唇,向他索取只有他给予过的爱怜滋味——

  「啊?」花弄影措手不及,正想低头偷香,不料——

  「啊!」嘴唇贴过去的瞬间,任蝶衣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两人偷袭的时机交错,两张嘴巴不期然的撞在一起,碰了彼此的牙,痛得双双倒退,暗叫失策。

  「好疼!」花弄影赶紧先示弱。

  任蝶衣如他所愿的焦急了。「对不起。」她慎重的捧起他的下巴,藉着月光观察被她的利齿撞破的唇办。「流血了!」

  她轻轻的以指尖擦去他嘴上的血丝,然后张口双唇微微翘起,吹到他的伤口凝固。

  他低下眼,注视着她无心的诱惑,体内荡起了骚动的热流。「蝶衣,虽然我很高兴你的举止,但以后,这种事还是由我来主动。」

  说着,花弄影俯首将她娇嫩的唇片含入饥渴的嘴里细细的吮吸。

  任蝶衣没有抗拒,反口啃噬,把他的嘴唇又磨擦破,血丝混入两人口中,在彼此舌间流淌……

  他的轻柔眷惜,使她满心柔暖,她就像是快被温和的浪潮淹没,理智全失却不感到恐慌。「为什么我不能主动?」

  离开他的唇,她探出舌尖舔走他嘴上的血痕,决定敞开心房接受他之后,就不再扭捏。「这次是意外,下次我不会再撞伤你的嘴巴。」

  花弄影苦笑,由衷道:「你会让我失控的……」

  他的声音还是这么的魅惑人,带着几分喘息,犹如呻吟。

  「告诉你多少次了,说话别说得这么猥亵。」任蝶衣轻轻敲打他的胸口,别开脸不让他看见她已满面红霞。

  远处突然飘来一阵马蹄声,花弄影率先察觉,带着任蝶衣重新上马,不过片刻,远方的人已策马来到他们面前。

  「啊……是我的手下。」花弄影看清众人的面貌,立即出声问着手下,「事情办得怎样?」

  「遵照吩咐,已将人带到别庄去了。」

  花弄影点点头,告诉任蝶衣,「我已让人将你的人马还有家人全都移送到我在京城外的山庄。」

  「谢谢。」任蝶衣慢慢的静下心情。「事不宜迟,我们尽快过去!」

  她一拉缰绳,轻灵如风的从花弄影身旁经过,快马当先的朝着即将天翻地覆的京城飞驰而去。

  花弄影在她身后微微的笑着,摸了带着伤口的嘴唇一下,慢慢的跟上她的背影。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像蝴蝶一般飞走。

  第八章

  日渐西下,夕阳的光辉将城郊的田野染得金灿灿的,有如洒满一地的金粉,令人目眩神迷。

  任蝶衣遥望着屹立在田野边的山庄,再回望如影随形的花弄影,他正一脸得偿宿愿的恬美笑颜,散发出坠入情网的人才会有的惬意神色。

  任蝶衣忐忑的摸摸自己的脸颊,一向威风凛凛的她,是否有着与花弄影相同的表情?

  她顾忌的瞥他一眼,拉扯缰绳,悄悄的靠近他身旁。

  花弄影体贴的递给手下们一记眼神,让周围的人赶紧闪远。

  「喂……」任蝶衣刚唤了一声,就见花弄影皱起眉。

  「你如今还叫我『喂』?」他用看待罪犯的目光睨着她,「你可以叫我弄影,花花,小弄,影儿,但就是不能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叫我『喂』,这、这让人家情何以堪?」

  任蝶衣扭曲了俏颜,想骂他不正经,最后却笑了出来。「好吧!阿花,我们来谈正经事。」

  「我的名字很有诗意的……」他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嘟着嘴,配上那张俊美的脸,神态不仅纯真,简直比孩童还可爱。

  任蝶衣心软了,忘情的出手轻轻揉过他的嘴唇,瞬间萌发了想亲吻他的欲望,却因忌讳着旁人不得不隐忍。「听我的话,在人前,记得要与我保持距离,不可忘形;没得到我的允许,不准向人透露你、我之间的交情。」

  她慎重交代,每说一个字就发现自己的口吻太生涩,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魄力,反而像是在向他请求似的。

  「这好像是奸夫淫妇间暗渡陈仓的模样!」花弄影委屈的吸着鼻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得到了我后却又不给我名分,会不会太缺德?」

  「……管好你的嘴巴!」出手拧了他的鼻子一下,任蝶衣很没气势的威胁,「再装哭,我就欺负到你真的哭出来为止!」

  她无法再像以往一样硬下心肠,冷酷的对他,他的撒娇讨好愈来愈甜腻,缠得她像是掉进蜜糖罐子里,无力逃脱。

  「蝶衣,你瞧——」花弄影忽然兴致盎然的望向她身侧的某一处,原先哀怨的脸色被惊喜所取代。

  任蝶衣狐疑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到田野边有几只色彩鲜艳的蝴蝶正缠绵的飞舞着。

  花弄影成功转开她的注意,立即向最近的一名手下招手,传音入密的交代,「我带她去那边的林子,你带她家人过来……」

  任蝶衣没发觉他又在搞阴谋诡计,眺望远处的眼神比橘红色的夕阳更柔暖,那群翩然起舞的蝴蝶正亲密的在嬉戏着,使她联想起自己与花弄影亲热的情景,就算不说甜言蜜语,仅仅是被他炽热的目光凝视,她也能感觉到他丰沛的爱。

  她的芳心悸动,转头对他一笑。

  「呵呵……」花弄影正襟危坐,手伸到背后赶着手下赶快执行任务去。「蝶衣,那边林子里有一家人种了许多牡丹,十分漂亮。」

  「那又如何?」她只爱刀剑,不爱花草。

  花弄影急着挖个陷阱让她掉进去,于是抛弃廉耻,羞涩的半垂着脸,娇媚的问她,「我们去选牡丹吧!过几天,我外公八十大寿,我正想送他一盆花,你陪我去选好不好?」

  他眼角含情、柳眉微颦,柔弱哀求的姿态,半带喘息的语调,不只把任蝶衣的魂给勾走了,连周围的几位手下都险些从马背上摔落。

  任蝶衣急忙点头,真怕他会说出就算是天上的太阳他也会想法子为她射下送她。

  明知他是蓄意诱惑,偏偏她就是抗拒不了他惹人怜爱的姿态,这才发觉以往他调戏她的功夫可能都有留一手,并没完全施展出来。

  「蝶衣,走这边。」花弄影兴高采烈的领着任蝶衣越过田野,走了几步,假装不经意的回头,驱赶手下们,「你们先离开。」

  头一回,却看到相识已久、对他过于了解的几位手下正缩在一起打颤,似乎对他方才娇媚可人的表现有所畏惧,其中还有一、两人偷偷做出晒心的举动。

  任蝶衣顺着他的目光一望,回想起当初她镳局的手下们,对花弄影「精采」的表现也有着同样难以消受的反应。

  「看看那几个想吐又吐不出来的可怜人,你这个主子还真该好好的检讨一番,改过自新。」她顺势教训他一句。

  「这与我何关啊?也许是那几位壮士怀孕了呢!」花弄影笑咪咪的牵着她的手,名正言顺的抛弃他可怜的手下们,还顺口交代,「快点去找大夫吧~~」

  任蝶衣张口结舌,听到身后那些可怜人终于忍不住掉下马背的坠地声,她也忍不住摇头发笑……

  所谓正经,对花弄影而言,大概是天方夜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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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彩蝶归去,花仍盛开的庭园里,任蝶衣沉默的看着花弄影穿梭在花草间挑选花卉的倜傥身影。

  「姑娘,喝些花茶。」和善的花农夫妇送上精致的茶点。

  霎时间,任蝶衣有了远离尘嚣的错觉,人间的纷乱扰攘一下子离他们好远,连近在眼前的朝廷政变,她也无心在意。

  「蝶衣,你看这盆如何?」花弄影看上一盆花办繁多的牡丹。

  在夕阳的余辉下,任蝶衣只看见他光彩照人,像是在与花朵争妍斗丽,令周遭的美丽景色黯然失色。

  「我看你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送人,对方会更高兴……」她无声呢喃,体内热气上涌,催促她靠近他、触摸他,拥有他的全部!

  起初拚命的抗拒着他的示好,对他的相貌也能无动于衷;如今喜欢上他,随便看他一眼都沉迷得情潮汹涌。

  只是,花弄影是个男子,并没有一点阴柔之气,长得再好也没有身为女子的她漂亮……她有什么好沉迷的?

  任蝶衣甩了甩头,对自己下达命令,「我比他好看,不要再看他了。」

  她无意识的话语不慎发出声响,虽像自言自语,却让等待她回应的花弄影和站在一边的花农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花农夫妇掩嘴而笑。

  花弄影挑了挑眉,马上跑到她身旁献媚,「我很乖的,蝶衣说不看,我就不看,只看你一个,哦~~别闷闷不乐。」

  「什么啊!我不是说花,我是说不看你……」受到误解的任蝶衣语无伦次,羞得不知该如何解释,更不好意思坦白她一直看着他收不回视线的事实。

  「蝶衣,你撒娇的模样真是可爱呀~~」花弄影坐在她旁边的石椅上,情生意动的圈抱住她。

  「小花,旁边有人呢!」任蝶衣僵住了,瞧瞧连忙望向天空的花农夫妇,难为情的推了花弄影一把,却并不用力。

  「呜,让我抱一抱嘛!」他耍赖的低头枕在她的肩膀上。

  旁人替他感到羞耻,急忙走开,非礼勿视;他却毫不介意,甚至满意的笑着,一点都不认为自己的行为太放肆。

  「这是人家的地盘,别人会笑话你的……」除了他,没有人向任蝶衣撒过娇,她被花弄影闹得身心酥软,嘴巴叫他别耍赖,手指却不由自己的抚着他的面颊,眷恋的吃起他的豆腐。

  「我来买花的,顾客最大。」花弄影变本加厉的叼住嘴边的手指,舔了两口才让她溜走。

  任蝶衣面红耳赤的看着被他沾湿的指尖,想推他一掌,手抖了抖,最后竟把手指也含到口中,品尝起他的味道。

  花弄影蒙胧的眼波倏地清亮,闪过阵阵惊讶的光芒。

  任蝶衣心慌意乱的咬破指尖,抽出手指让他看伤口,亡羊补牢的解释,「我是在舔自己的血,你别误会,我可不像你这么放肆!」

  花弄影扯了扯嘴角,愣了片刻,还是抑制不了笑意,环抱任蝶衣纤细的腰,笑出嘹亮的声音。

  她作势打他,他配合的抬头送上脸蛋任她折磨,她一看,倒是舍不得了,反而抱住他结实的腰,无意赶走他赖皮的身躯,任他紧贴着自己,她心里只有尽情宠爱他的欲望。

  她真的喜欢上这个调皮的男子了,眼见自己的心为他一点点的沦陷,明明可以制止,却不愿克制对他愈来愈浓烈的眷恋之情。「先声明,我不是个知情识趣的女人,挑选盆景花卉的我不在行,更没兴趣陪你吟风望月、折柳葬花。」

  任蝶衣边说边叹息,像她这么没情趣的姑娘,该怎么做才能让鬼灵精怪的花弄影不感到乏味?

  「我也没功夫吟风望月、折柳葬花,你是不是诗词歌赋看多了?」

  「是啊!诗歌里经常有人深夜不睡觉,跑到树边还是高楼边猛念什么『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之类的……」

  花弄影因她畏怯的脸色,笑得前俯后仰。「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年少时,偶尔会这样抒发愁绪。」

  「什么样的愁绪?」任蝶衣无暇计较他的态度,一心惦记着自己有没有能力为他排忧解扰?

  他对她的好松动了她的心防,令她也想为他付出。

  脑中光芒一闪,重现了当初花弄影曾说过——讨好所爱之人不是卑微和屈服——那些话的意义,任蝶衣此时总算明白了。

  「我早忘了以前有过的忧愁,我喜欢开开心心的活着,不高兴的事全都丢到脑后。」花弄影爽朗又暧昧的语调从任蝶衣耳边擦过。

  她捏捏他的脸,忍住亲他一口的冲动,猛地起身,「阿花,我们该回去了。」

  「我的名字是很优雅的……你能不能考虑换叫弄儿、影儿?」

  「你是男人,不要跟花妓、舞娘抢艺名。」

  花弄影似叹似笑,望着她身后的庭园入口,眼珠子一转,拉起她的手,纠缠道:「再等等,选好了花就走。」

  天色愈来愈暗,他怎么愈看愈来劲,眼睛不吃力吗?任蝶衣感到有些古怪,却看不出蹊跷。

  花弄影别有用心的带她观赏花卉,介绍花类,在她耳边说个不停,使她忽略了庭园之外有繁杂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蝶衣……送你。」他从花丛边摘下一朵含苞待发的花,插到她的耳边。

  她直觉的出手抵挡,他灵活的手指在她掌心画了画,无尽的挑逗,撩拨得她身心发痒,急忙握住他的手,

  他却飞快的抽开,点了点她的唇,发出强烈的诱惑之声,「你真漂亮。」

  任蝶衣被他肆无忌惮的勾引逗昏了头,胸口烧起一把火似的,激情难耐,她踮起脚尖就要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唇——

  这时,花弄影一直注意着庭院入口的双眼倏然发亮,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避开任蝶衣的亲吻。

  没有亲到的她,看了看两人差了一个头的身高,她瞪起双眸。

  花弄影憋住笑意,小声的以着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与她打商量,「是我不好,我太高了,不如我去搬张椅子让你站着?」

  「不需要!」听出他的声音里藏着无限乐趣,任蝶衣半是火大,半是情急的拉住他的衣襟,迫使他低头接受她的猛烈一吻。

  「啊……蝶衣……」一边引导她技巧不足的侵略,他一边娇媚的喘息,犹如承受恩泽的奴隶,姿态微弱无比,「你真勇猛,不愧是武林高手。」

  他的话令她嘴角抽搐,笑着推开他,「在说什么呀!」

  「蝶衣……」为了不让她发现在她身后已站满一群目瞪口呆的人,花弄影急忙捧着她的脸,真诚道:「我是这么的喜欢你,也相信你不会变心背弃我,既然我们两心相印,不如见了你的亲人后,我们就表明衷肠,让长辈们做主把我们的亲事办了。」

  「不急!」现在危机重重,她哪有心情跟他办亲事?何况她才认识花弄影不久,相处至今只满八日,实在不急着嫁他为妻开始相夫教子。

  「哦……」花弄影失望得眸光发暗,不赞同的问:「你要隐瞒长辈们?」

  「我会先向你引见,但你不能立刻跟他们说我们……」

  「为什么?」这女人真难搞,不过他还是搞得定。

  任蝶衣沉默了,她不好意思告诉花弄影她至今乏人问津,致使她的家人各个都迫不及待的想将她扫地出门,一旦有哪个男人要她,他们肯定会欢天喜地的把她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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