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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东家(下) page 12 作者:陈毓华

  新房外的喜宴吃的是红楼宴、三头宴、全藕宴,扬州菜之最。

  宴客分成三进,只要是上门来道贺的客人,无论是闸工坝口的工人,或是纤夫运丁,甚至普通百姓,皆安置在最外围前院的流水席面。往里一圈,安置的是漕帮兄弟、当地豪绅、漕司主事、商帮行首、盐商船厂的来人,甚至京官和绿林汉子,宴客中亦可见以杰克逊为首的金发碧眼异国人谈生意的踪迹。正厅里则多是自家人,七分堂堂主,还有大大发挥了花瓶作用的两位皇子。

  女眷又另开席面,安置在二门的堂屋里。

  无论亲疏远近,送上的贺礼,都是价值不菲,尤其是江南七省三十二家牙行送来的贺礼几乎堆满正厅,叫人瞠目结舌,漕帮人脉之广阔,非同小可。

  朱毓淡淡看过那些价值连城的贺礼,又不着痕迹的觑了眼新房的方向,胸中有着说不出的闷。

  他还是小觑了那个丫头和她的男人。

  但,也加深了他势在必得的决心。

  第八章  旖旎新婚(1)

  西太瀞不知道等待一个人回来会让人口干舌燥,心里满满的慌,所以,湛天动进来的时候,她竟然惊跳了下。

  湛天动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她,那毫无瑕疵的肃瀞容颜带着一抹红直延伸到耳根子,星眸半闺带着提防,神情看似淡然,可不自觉捏着衣角的小动作还是泄漏了她的紧张忐忑和不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瀞儿,我想你了。」他很自然的脱下新郎服。

  看见他一进门就脱衣服,西太瀞的心抽紧。

  理应她替他宽衣解带的是不是?

  湛天动来到她身边。

  他有多久没能见到她了?如果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么这些天来的相思,就凭掀盖头时候看的一眼,也不能满足他想念她的渴望。

  见不到面的时候想念,为什么见了面,她就要变成他的人了,他依旧疼痛般的想念他?那是一种渴望,因为压抑想念得太久了,美梦一旦落实,反而却步了。

  「我也很想你。」

  下一刻她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欺近,她很快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搂住,人落在一堵温暖的胸膛里。

  然后他动了,他吻住了她,他感觉到她香甜的唇舌,和与他一同跳跃的心跳。

  他原来打算温柔地吻她,但经年累月的渴望压抑使然,这吻在深入的撹着她的甜美芳香后转为狂野,而他能够忍耐着不去要她,有一部分因为他是武人,白天的自制力够强,大部分的精力都花在漕帮帮务上了。

  可此刻,他身下的女子是谁?

  他以拇指抚过她的脸颊,哑声说出这些年来内心深处最深的渴盼。

  「你是我的……终于是我的了……」

  她嘤咛了声,被他吻得意乱情迷,无法思考。

  他的手没有闲着,大手慢慢滑过她颤栗的身子,滑过她曲线柔软的腰,解开了她的中衣,露出一大片透出白瓷色泽的酥胸和绣着花开并蒂的大红亵衣。

  他知道她很美,却不知道会有这么美,美得令他无法栘开双眼,欺霜赛雪的身子柄娜软嫩腰肢,还有一双修长的腿,他知道那双腿下面,有他爱不释手的脚趾和优美的脚板。

  他要她,想要她。

  感觉到她的小手抚过他的脸颊,攀上他的颈子,将他往下拉,他瞳眸收缩,一种酥麻的感觉立刻从脸颊传到全身。他眨也不眨的眼瞧见她因为春光曝露,还有冰冷的空气,那微微挺立颤抖的ru/尖。

  他眼里的火更加炽热狂烈,如同火山喷发,似要将她完全吞进去。

  西太瀞抖着小手,缓缓解下他的腰带,拉开他的衣襟,然后停在他的胸膛上。她心跳飞快,也想到自己的脸一定很红,而他的心,跳得好快。

  他低头看着她的动作,大手拉下她亵衣捧着她雪白的酥胸,双眼对视,肌肤樊贴着彼此,她几乎要叹息,他好暖。

  在她忐忑又屏息下,他一手扯掉自己的裤头带结,立刻感受到他身下的坚挺火热yu/望抵着她。

  接着,他把她放在床上,脱去那件里衣,露出强壮的身体。

  微褐肌肤年轻润洁,一看即知是久经锤链的强健体魄,独有的饱满色泽令人别不开目光,腰腹垒块结实,大腿修长。他环住她纤细的腰,捧着她的臀。

  她的心抽紧,无法控制的轻喘,听见他粗嗄的声音,「我很久没有女人了。」那yu/望可能是狂风暴雨。

  他再次吻她,火热的吸吮,深刻的纠缠,深入骨髓,吻得她喘气不己,胸口剧烈的起伏,晕头转向。当她迷茫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察觉腿间有个体贴温柔的吻贴了上来,她微微轻颤,人紧绷了起来,却听见他低哄的声音——「别怕,把眼睛睁开……看着我……对,看着我……」

  西太瀞睁开迷离的眸子,他近在眼前,黑亮的眼里盈满深切的渴望。

  她瞧着他,舔着微干的唇,「我不怕,我不怕你……」在她回神之前,他那坚硬滚烫探进了她甜蜜烧烫的泉源,她很湿,很紧,他没有停下来,捧紧了她的臀部,悍然挺进。

  她抽了口气,紧张的感觉到他进入体内合而为一,她抓紧大红喜被,紧咬着唇瓣,因为不曾被人碰触,因为太过敏感,因为疼痛。他是如此滚烫粗大,她能感觉到他撑开了她,在她的身体里勃/发,填满她。

  那真的会痛,她想闪躲,又想迎向前,更多的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吻着她狠咬的唇瓣,哄着她张嘴回应他,然后在她那小脸微染情欲,不自觉的轻吟时,他已经再次放下身来,将她的腰臀抬高,深深的,一才不留的埋进她的身体里。

  「啊……你不能……你不能……」

  西太瀞杏眼圆睁,颤栗喘息,汗水、心跳、体温、气味交融在一起,他让她无法思考,只能紧紧环抱着他,本能的夹紧他,迎着他的悍然进击、厮磨和淋漓畅快的耳边咆哮,感觉到他颤抖的把自己都给了她。

  当两人慢慢回过神来,脸上还带着情/yu的红潮,他健美的身形和光滑的皮肤上蒙着一层细汗,然后他撑起自己,一手环抱着身下的女人,看着她把头埋进枕头中,黑发如泉披散在身后,半张红晕满布的小脸,小巧的肩膀、身子,都留着他肆虐过的痕迹。

  他心头抽紧,是不是弄坏她了?

  「我以为我可以控制自己……」

  但是他没有,他并不想在新婚洞房就弄痛她,让她畏惧和他在一起,只是这种事好像不是他说不要就能避免的,除非他都不碰她。可是那更不可能,他太想要她了,只希望能镶嵌在她身体里永远不要分开,又或许,他可以慢一点,不要那么粗鲁。

  她忍着羞,听着他哑声说抱歉。

  「我没事……」

  她知道这些过程。婚前,义母特地到她的房里来,给她讲解了一遍男女之间的事情,虽然说得有些坑坑疤疤,但是大致的情形她都懂。然后麟囊也来了,偷偷摸摸的塞给她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还坚持说自己走了以后才能看,她后来从油纸包里翻出一本春宫册。

  湛天动一句话也没说的抱起了西太瀞,动作很轻,态度却很慎重。

  她满脸通红,夹紧了腿,忍着满满的羞意,眼睛看着他喉咙的喉结,感觉到他男性的强壮,任他抱着她往净房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间充满水气,有着诱人水光暗影的房间,寻常人家少见的彩绘玻璃,这房里却是整块整块的嵌做窗扇,橘蓝黄绿,清亮里有着净房该有的隐晦。

  他让她坐在温暖的大水池里,自己也走了进去,一再掏起热水帮她清洁身体。他的指尖从上到下,从她的大腿根部到脚趾头,再由下而上,从腰部到她的双峰,没有错过任何一个地方。

  她那模样如此娇羞诱人,白腻的肌肤在温水的浸染下逐渐变成粉红的色泽,看着她两朵梅花般的蓓蕾因为水的刺激又巍巍颤栗了起来,像只煮熟的虾子,他的勃发几乎是立刻悸动地转为坚硬。

  不过他也知道,今日初尝鱼水之欢的她不适合再有第二次。

  所以当他确定她的每个部位都是干净的了,便重新将她像婴儿似的抱起来,回到大床上,用柔软的长巾慢慢把她擦干,见她不知不觉沉沉睡去,为她盖上被褥,这才转身回净房去清洗自己。

  片刻后,他裸着半身回来,黑发犹带湿润,掀开团绣龙飓的大红被褥上床,看见蜷缩成一团的西太瀞,软玉温香的身子肉骨均匀,他越看越喜欢,伸臂将她榄回臂弯。她的唇动了动,满眼迷糊的看着身边多出来的人,本能的偎入他的怀里。

  相爱相欢,相拥而眠。

  他多希望这一辈子,她都能如此在自己怀里睡去,然后再如此从自己怀里醒来一一他的天色微明,西太瀞醒来,身边的被褥已是一片冰冷,枕边没有人。

  昨儿个夜里糊里糊涂中感觉睡着的时候身边多了个暖炉,半夜虽曾翻身,可没多久,自动自发的又挨着睡,哪知道这会儿人却不见了。

  她半眯着眼看着帐幔,有一会儿没回过神来,最后才想起来和她同床共枕的那个男人有晨起练武的习惯,每天天未亮就会出去耍一套剑法,或是练一套拳,总要练到汗水打湿衣裳才会作罢。

  这时,丫头在门外轻轻喊着,「小……不,要叫大奶奶了,该起了。」

  「进来吧。」她动了下,不料浑身酸痛,伸手是痛,抬脚也是痛,不过开口说个话,也不知牵动哪里,半身发疼,一时脸色有些抽搐。

  薄绸水红的百鸟朝凤帐幔被掀起,十九撩纱扎帐,婳儿倒水倒茶,麟囊拿袍子裹着西太瀞,汤儿服侍洗漱,这时,湛天动从外面进来,果然一身汗气,身上肌肉因为汗湿透过衣裳显得若隐若现。

  他一进来,四个丫鬟齐声喊了声姑爷,声音又脆又整齐,看起来湛天动平常累积的威严和昨天的大红包派上了大作用。

  「这里不用你们伺候,都下去。」婚前,他屋里头就不让丫头们随便进出,整个府邸也就一个福来能近他的身,今天是他新婚第一天,不需要这些丫头来凑热闹。

  四个丫头看了看女主子,再瞧瞧男主子,一个个低眉顺眼的离去。

  第八章  旖旎新婚(2)

  湛天动就着微熹的光看着西太瀞,只见她小小的脸蛋上有几分疲色,但一双明媚的眼睛荡漾着波光,似嗔似喜,散发着一种逼人的美丽。两脚赤着踩在脚踏上,那姿态,像沾露的荷花,摇曳中带着一股矛盾的柔弱,他心里欢喜,觉得无比满足。

  今天他醒来的时候,发现睡在身边的小妻子,心里好像浸了蜜油似的,新婚的喜悦和幸福感充塞着他的心房,他瀞悄悄的下了床,为了不把西太瀞吵醒,还刻意放轻了动作。

  「你醒了?」

  西太瀞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起来,丫头被遣走了,凡事要自己来,她长年在外行商,自己打理自己成了习惯,倒不会觉得少了丫头像缺手缺脚似的,但是这会儿她身上的确没力气,而且要起身,当着他的面,袍子下却连一件里衣都没有,即便他已经是她的丈夫,她还是忍不住往床里缩了下。

  「你一身汗,要不要先去洗一洗?」

  先把他遣走,自己再起身穿衣。

  「还是不舒服吗?」他直白的问。

  她先是「嗯」了一声,然后微垂下头,「也不是很疼……」

  湛天动的目光移过来,锁在她让人怎么都看不厌的颈子上,乌黑的秀发披在肩上,他眼前的西太瀞已经是个小妇人,那初初展露的风情,像破壳的幼鸟惹人怜,让他忍不住伸指摩挲过她细嫩的香聴。

  他的指腹带着粗糙,她的颊却像花瓣一样娇嫩,那感觉倒不会不舒服,只是带着一种她说不出来的酥麻。

  她试着让自己镇静一些,再把袍子拉高了些。「你先出去……不,转过头去就可以了。」好意思,张开双臂,让她替自己穿上金丝蝙蝠绣纹猩红袍服,打上衣结,再将一头青丝梳到光滑水润,挽成高髻,戴上用一整块翡翠雕成的绿雪含芳玉冠,再以一支嵌了珍珠的结条簪子固定。

  一个翩翩美男子,说不出的气宇轩昂,西太瀞忍不住赞美他。「你真好看。」

  「是媳妇儿你把为夫打扮得好,以后就都交给你打理了。」

  「请大爷多多指教了。」她屈膝福了福。

  两人相视而笑。

  新婚第一天,小俩口原该去给长辈见礼、磕头敬茶的,可这宅子上没有公公、婆婆,主子就她和湛天动两人,人口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一一不过,那也不代表什么都不用。

  最起码,开宗祠入族谱,拜见湛天动过世的父母,这道手续是不能省的。

  湛家祠堂很新,可见是他发达了以后才盖的,高柱大堂,用的都是上好的红木,牌位格子就放了她公婆两人的牌位。

  丫鬟们拿来蒲团和线香,西太瀞跟着湛天动恭敬地在蒲团上跪下,然后焚香祷告,方才礼毕。

  湛天动很安瀞,眼神微黯,直到走出祠堂,他都没说话。

  西太瀞能明白他黯然惆怅的心情,主动上前握住他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表情有些羞赧,微微垂下头,有些小声的说:「我会给你生很多很多孩子的。」湛天动有些恍惚的捏紧了她的手,瞧着她两腮未褪的红晕,心里一下子灌进许多说不清的感觉。「给我生很多孩子?」

  「嗯。」她知不知道她确定了的是怎样的一桩大事?

  这年头,生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那是生死关头转一圈还不见得能保住母子平安的关卡,她却说要给他生很多孩子——他忽然伸出胳臂来,在她的轻呼和丫头婆子们的反应不及里一把搂住她的腰,像孩子似的将她举得高高地转了一圈,那打心底透出来的笑意明明白白写在闪亮的眼里。

  这一刻的心情,他会永远刻划在心里,无论往后历经多少岁月,都不会忘记。

  「别……」西太瀞先是被他的笑容给迷醉,一时没防着他这突然而来的举动,情急之下只记得要反搂住他的肩,两眼微睁,嘴唇微开,直到顷刻后被轻轻的放下来。

  「大家都在看!」两脚落地,他却没有马上放开圈住她的手,幸好她没什么晕眩感,可她仍要腹诽,他要是敢多转她两圈,到时候非捶他不可!

  这可是光天化日在外头,许多眼睛正看着,他不要脸皮,她可还要做人呢。

  「哪有?」他回答得很赖皮,顺手把她掉到前面来的发丝给撩到肩后,照料她好像是天生自然,本来就是他该做的事情。

  他的指滑过她的耳廓,带着刺麻,她别扭的动了动,回头一看,果真丫头们已经远远退开,识趣体贴的把空间留给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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